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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 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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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字街附近有几条商业街，天黑之后来逛街的人渐渐多了起来。
那些充满烟火气息的声音传来，显得角落里的顾芸烟更加落寞孤寂。
喝了一大半，顾芸烟已经有些醉意，酒精挥发，开始上头。
她靠着自己的膝盖，有些发晕。
口袋里的手机开始震动，顾芸烟很迟钝地拿起来接。
‘卢医生’
顾芸烟有些不确定，她再睁开眼睛看，来电显示就是她的主治医师。
拨开接听键，卢医生的声音传来。
“喂！芸烟，我告诉你一个好消息。美国那位史密斯医生对你的腿有新的治疗方案！这下有希望了！”
顾芸烟有些懵。
“什么？”
喝了酒的声音有些沙哑，她清了清嗓，再次向卢医生询问道。
“你的腿有百分之八十的概率可以治好，不管怎样你来一趟医院，我仔细和你说。”
顾芸烟这次听清了，她扶着墙壁站起来，还是有些神情恍惚。
治疗了两年之久，她都已经放弃了，接受自己残疾的事实，没想到命运又来和她开玩笑。
是天上的晓雯在保佑她吗？
手上的酒已经没有想喝下去的欲望，顾芸烟慢走到附近的垃圾桶想要丢进去。
大概她再也不会碰酒了。
无论那位史密斯医生能不能把她治好，顾芸烟决意要好好生活。
一个漂亮的女人，身形有些消瘦，气质与那处的环境格格不入。一旁的流浪汉看着这个走路微跛的女人，视线随着顾芸烟的动作而转移。
她感觉到对方的目光，顾芸烟看了眼手中的酒，以为他想喝这个。
于是连着另一只手上提的一袋酒全部都递给他。
“拿去喝吧。”
顾芸烟走到他面前和他说。
流浪汉有些受宠若惊的接过，他说了几声谢谢，生怕顾芸烟会要回去一样拎着那袋酒就快步走了。
顾芸烟在原地看着流浪汉离去的背影，思考着如果自己颓废下去可能十多年之后也是这个样子。
衣衫褴褛，居无定所。
那个时候李玉淑还有顾峥嵘大概会气死吧。
她胡乱想着，转身走出巷子。
街上都是人，那些嘈杂的声音让顾芸烟感觉自己还活着。
思考着等会见到卢医生要问些什么，她站在路边等计程车。
如果能治好她的腿顾芸烟也不愿意再跳舞，这本来就不是她选择的，是李玉淑要求的。
要是治不好，也没有关系，总归不能再喝下去了。
要不去国外读书吧，这个地方不想再待下去，全部都是不好的回忆。
失意的顾芸烟开始有了对生活的一些热情，她想带着妹妹那一份好好活下去。
顾芸烟还在思考着要去哪个国家读书，周围便传来一阵惊呼声，还有汽车鸣笛声。
身边还有一些一起等车的乘客，他们都站在规定的等车区域，却没想到一个醉酒的司机开车撞向了他们。
多么讽刺，顾芸烟好不容易决定戒酒，却是被喝了酒的人夺去了生命。
顾芸烟觉得身上好痛，没一会就失去了意识。闭眼前最后一幕是漆黑的天空，上面没有星星，看来明天不是晴天。
不知道会有人为她的死伤心吗？
当初妹妹的死讯传来时，她浑身颤抖，不敢相信。在看到妹妹的遗体后才痛苦地哭泣。
父亲母亲会哭吗？可能会想着去做试管，再要孩子，好继承家业。
那个安慰她的连铮可能会伤心，毕竟他经常来帮她，好像对她有点感情。只是后来把他赶走，不知道会不会记恨她。
周围有路人的尖叫声，还有车轮摩擦地面的声音。他们喊着叫救护车，她躺着，那些声音开始模糊起来。
好痛，好晕。
顾芸烟感受着身体上的知觉，渐渐没了意识。
“顾芸烟！别睡啦！马上体育课了，你快醒醒。”
手臂有些发麻，右边的肩膀被人晃着。
顾芸烟睁眼醒来。
她看向右边晃她肩膀的人，是她的同桌田甜。扎着一个低马尾，留着齐刘海。穿着她高中时期的校服，这完全就是十七八岁的田甜！
顾芸烟不敢相信！
她左右看去，熟悉的教室，还有那些青涩的、存在记忆里的面孔，都在告诉她——顾芸烟你回到了过去！
“田甜，我们现在是高中生？”
女孩正在整理运动裤，她把头发拆散重新绑一遍。手上还在动作，偏头又去看顾芸烟。
“是呀，怎么啦？睡懵了？你问的什么鬼问题。”
顾芸烟看着说话的田甜，她伸手掐她的脸，触感柔软真实，这不是梦。
“哎呀！你干嘛呀！好端端的掐我干嘛？”
田甜躲开顾芸烟的手，拨弄自己的刘海。
“你快点去卫生间把运动服换上，等会是网球课，别迟到了啊。”
“上次刘子楠找我们约球，这次我们一定要打得他心服口服，哼！”
“别瞎看了，清醒一点，我们得会要去‘打战’。”
“你说你是不是......”
田甜还在耳边絮叨着，顾芸烟沉浸在自己的思维里。
太真实了，这一切真的太真实了。过去发生的一切感觉才像是在做梦，坐在这里才是真实的世界。
顾芸烟起身走出教室。
“哎哎哎，我还没说完呢！”田甜哼一声，觉得顾芸烟午休之后奇奇怪怪的。
她站在走廊上看过往的同学，摸着冰冷的扶手，抬头看向湛蓝的天空，比闭眼前看到的那片漆黑好看太多了。
这一切是真实的。
上课铃响过一次，顾芸烟躲在卫生间，现在正是上课时间，卫生间里只有顾芸烟一个人。
她坐在马桶上，摸着自己健康的左腿，没有手术后留下的伤疤，皮肤很光滑。顾芸烟又站起来走路，完全就是正常人走路的样子。
拨开水龙头，顾芸烟掬了一捧凉水往左腿上浇。
没有酸涩感，只有冷水的凉意。
顾芸烟靠着卫生间冰冷的瓷砖，心绪复杂。她真的回到了过去，身体还是健康的时候。
......
过去！
她可以见到妹妹顾晓雯！甚至可以阻止她的死亡！她还可以避免那场让她摔下台，导致残疾的演出！
顾芸烟意识到这一切开始激动起来，想立马回家去见妹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