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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替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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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共贺还没有坐上驾驶位就打开了车内的暖气,开着车时不时看向在副驾驶的许言,他有很多话想和许言说,看他状态不好还是别再肚子里,心想等他舒服点在和他讨论。
“把羽绒服脱了吧,车内温度27,不冷,我还在开车,帮不了你。”陈共贺说道。
“嗯。”许言现在真的有点累了,弱弱答了一句,就把满是水滴的围巾和羽绒服脱下,放在后座位,靠在椅背上,迷迷糊糊睡着了,陈共贺跟他说话他都没有回应。
陈共贺看在眼里,痛在心里,不知中加快了车速。
等回到小区停车场,熄火,陈共贺叫了几句许言,他都没有回应。陈共贺解下安全带,往许言的身上靠,瞧他脸色不太对,朝自己的手里哈了一口气,再抚摸许言的额头,不出所料,他发烧了。
陈共贺依旧喊了几声,还是没有反应,车窗外的雨滴不断敲打,像警钟不断催促他最出反应。
“去医院?”
“不行,衣服还是湿的,必须要回家,管他多大的雨,先回家再说。”陈共贺自己率先拒绝他的第一个想法,伸手摸向许言的卫衣,依旧是湿的,里面的保暖内衣同样湿漉漉。
“md,那男的谁啊?我看到一次,打一次。”陈共贺心里不满归不满,脱下自己的外套,小跑至副驾驶车门,小心将许言抱在肩上,脸朝地面,厚实的右手掌捂着许言的脖子,满是肌肉的左臂撑起在许言的腘窝这样防止许言掉落。为了方便,陈共贺没有撑伞,摔门冲向自己家的楼栋。
雨水不断冲刷陈共贺的脸,眼镜上密布的小水滴让他视线迷糊,接着滑落在他的眼睛,他感到一股疼痛。
陈共贺摇摇晃晃,犹如雨中随风摇晃的荷叶,他紧紧护住许言,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不要让许言再受伤了。
原本不长的回家的路变得如此遥远,陈共贺眼前一片模糊,靠着自己的感觉前行。他喘着气,感觉出现偏差,临近一辆白色轿车时刹住脚,使出浑身力气将快要掉落的许言重新抱在肩上,调整一个让他舒服的姿势。重新再出发。
跌跌撞撞几次,终于终于,回到了楼栋,按下电梯,陈共贺这才松空气,趁电梯上升期间,改成公主抱。在他怀里的许言,脸蛋扑红像是熟睡的婴儿,躺在妈妈的怀中。
“你看你,都二十多岁的人了,怎么就这么轻,整个人薄的跟纸一样。哼,我以后要把你喂得胖胖的。”陈共贺摘下模糊的眼镜,目光温和瞅着许言。
回到出租屋内,陈共贺谨慎将许言放在床上,开启空调没有着急换许言衣服,则是找出药箱,拿出一个退烧药和一包感冒风寒药,烧一壶水,泡好药端进房间。
“言宝,起来我帮你换衣服,换完衣服再睡觉好不好?”陈共贺紧贴许言的耳朵,悄声低语。
“嗯~”许言呢喃,身体扭动表示不同意。
“不乖,换衣服,吃药才可以好,由不得你了哦。”陈共贺用食指关节触碰许言因发烧而白里透红的鼻子。
陈共贺觉得房间内温度已经够热,翻找出许言的睡衣叠好放在一旁。再从浴室里打好一盆温水放在床前。
由于陈共贺淋了雨,身上湿哒哒,上床的话会被床弄湿,到时候许言睡觉会感觉不舒服,便在床前先脱下许言的鞋子,裤子,用干净的白毛巾沾取温水,拧干,擦遍许言的下部分,穿好睡裤,再躬腰把重复一遍擦拭好许言的上半身,穿好睡衣,陈共贺掀起旁边的床被,抱起许言又徐徐放下,盖下被子。
陈共贺床头柜的触摸水杯的温度,自己尝一口,温度恰好。
“宝贝,吃药了。”
许言硬是抬起沉重的眼皮,他只觉得晕头转向,身体内的五脏六腑在激烈的燃烧,浑身乏力。
陈共贺又在一旁拿起另一个枕头,放在床沿好让许言靠着好吃药。
“张嘴,宝宝。”陈共贺跪在床旁哄着许言入药。
许言微微张嘴,一股浓烈的西药涌入鼻腔,皱着眉,等药水灌入肠胃。
“咳咳咳。”不知道是什么缘故,许言被呛到,最后到嘴的药全都吐出,淡黄色的药渍洒在床单、床被上。
陈共贺急忙抽出纸巾擦拭停留在许言嘴边的药渍,又拿起一杯温水,让许言吞下退烧药。
一切安顿好,一起身,陈共贺眼前一黑,幸亏手伏在床头的护墙板,勉强稳住身体。
把许言换来下的一身衣服连同鞋子抱出房间,要不是自己身体难受得过分,他还要洗衣服才开始洗澡。
洗完一个痛快的热水澡,陈共贺自己服下药,睡到许言的身边。
许言感知到陈共贺上了床,翻转自己的身体,侧着脸,伸出藏在被子下的手,朝陈共贺的额头摸去。
“感冒了,快睡觉,要抱抱。”许言喃喃自语。
陈共贺有点哭笑不得,自己都咋样了,还关心我。看到许言额头上不断冒出的汗珠,他松口气,也侧着脸,痴痴望向熟睡的许言,接着相拥,共眠。
……
而在另一边,顾锵回到自己临江大平层房子,他现在迫不及待要回到房间看到关在笼子的兔子,抚摸它柔顺的白毛,就像在抚摸许言的头发。
“踏踏踏。”皮鞋踩在厚实咖啡色的木板上发出清脆的响声,并且留有脚印水迹。
被关在黑色铁制箱内的白兔听到屋外的动静,立刻警觉竖起耳朵,两颗黑棕色的眼珠死死盯着房门。
顾锵一把推开门,脸神怪异,迅速跑到皮箱外,双膝跪着打开铁笼,笑眯眯将缩在角落的白兔抱出。手臂交叉,捧在怀里,像极了一位刚为人夫的男子第一次抱孩子,拘束,无从下手。
“白兔好啊,白兔好,你愿不愿意跟我在一起?”顾锵轻拂白兔那打结,粗糙的毛发。显然,他很少照顾这只白兔,今天只不是心血来潮。
白兔抖着身体,垂下头,它已经掉入虎穴,从一只兔的脸上看出绝望。
“好宝宝,你最好了,你要和我一直在一起好不好?今生今世,永不分离。”
“不对,是永生永世,生同衾,死同穴。”顾锵眼神温和,垂下眼眸,诡异,惊悚般亲吻白兔脊背上的绒毛。
白兔猛地被吓一跳,是求生的本能让它欲想逃出顾锵的手掌,不料被他死死按在怀里,无法动弹。
“怎么,不想和我在一起?我有钱有颜,想爬上我床的女人,男人数不胜数,你凭什么不愿意。”顾锵一改之前宠溺的脸色,阴森挂起他的脸上,眯起缝的眼变得怒目圆瞪,一把揪起白兔的长耳悬挂在空中。
白兔努力蜷缩着的身体,双目闭上,不愿看向顾锵。
顾锵不爽,一只畜生还不愿意看我,他的表情就像天气一般,隐晦不定,摆出耐人寻味姿态。
霎那间,顾锵扯住长耳,在空中旋转几圈,犹如拎住衣服的一角,抬起手臂,尽情摆动,转圈。
“芜湖。“他欢呼大叫。
白兔不是衣物,它是一条活生生的鲜命,它的长耳不断扭曲,拧做成麻花状。它痛苦哀嚎,不断鸣叫,耳朵不断渗出血迹。
顾锵玩上了瘾,在他的耳中听到是许言跪下他的腿下,苦苦请求顾锵上自己。
一圈又一圈,顾锵忽的觉得手一松,白兔被他甩了出去,重重地摔在木板上,鲜血直冒,蔓延到顾锵脚边。
顾锵手里还紧握着长耳,血沿着他的手流向他的手臂。
“戚,没意思。”顾锵撇了撇嘴,拍了拍双手,去到洗手间将手干净,走出房间,而失去双耳的兔子,留有生命,在生命的最后一刻,它睁开双眼,红色的眼眸牢牢注视房门,目送顾锵离门,再关上穷尽它一生的‘牢门’。
“你到临江房这边来,打扫一下卫生。”顾锵拨打电话给自己的助理刘峮山。
“好的,老板您吃过饭吗?需要我帮您带发过去?”刘珺山问道。
顾锵想到一个奇妙的点子。
“你先来这里,把这里的兔子带过去给厨师煮,我想要吃红烧兔头,其他的话随便。”顾锵挂断了电话。
刘珺山摸不着头脑,顾锵一向如此,他也只好照做,来到大平层,顾锵在浴室里放声高歌,似乎心情极好。
找了半天的兔子,刘珺山在卧室发现早已僵直的断耳兔。
“哎,不知道第几次了。”刘珺山摇摇头,他很想劝住顾锵不要在这么做,曾经好说心了一句,那下场让他不寒而栗。
拾起一对断耳,刘珺山拿起塑料袋装起,默默离开豪宅,在一棵光秃的榆树下,刨个坑,把塑料袋里的兔子拿出。
“闭上眼吧,兔子兔子你快快睡觉,明儿早上寻妈妈。”刘珺山自言自语,将兔子涨红的双目闭上,像是瞌睡。放入坑中,刘珺山再把长耳放在白兔的腹部,双手合并,鞠一躬,徒手埋坑。
榆树下,一位西装革履的少年撑着黑伞为一只在人口中的畜生祷告,待少年离开,一阵微风,把榆树上留有不多的绿叶吹散,是否是有心之举,缓缓停滞在凸起的土坑,待明年春天来焕发新机。
夜幕逐渐降临,天还在下起似柳絮般的细细雨丝,刚才的倾盆大雨没有浇灭A市的激情,一座座高楼的灯光相续亮起,繁华的街头上依旧人挤人,撑着五颜六色的伞,徐徐前行。
等刘珺山带饭回到大平层时,顾锵穿着浴袍坐在铅灰色的真皮沙发,悠然将双脚搁置在茶几上,右手掐着还未燃尽的烟。
“怎么来这么晚?”顾锵头也没回说道。
“那这兔子浑身是血,厨师打点起来有点麻烦,就稍微慢点。”刘珺山平淡回答,没有丝毫紧张。将手上的饭盒逐一放在桌上,摆好、打开。
顾锵坐在右侧,刘珺山也接着把红烧兔头摆在他眼前。
“嗯,不错,肉很嫩。”顾锵赞不绝口。
“那只兔子肥,自然也不错。”刘珺山到现在还没有意识到他的疏忽。
“你去我另一房间拿我杯子,有点渴。”
“好。”
到房间内,刘珺山东翻西找,没有看到,欲要转头跟顾锵说他找不到,一扭头,看到顾锵依靠在门框,嘴角上扬,如同高高在上的雄鹰凝视他。
“没有找到你说的杯子。”刘珺山强作镇静。
“怎么会,我来找。”顾锵逐步靠近刘珺山,指着床头说:“这不是吗?”
刘珺山只觉得一股寒冷,他回头发现床头柜上空无一物,还没有等他回神,只感觉一股强大的压力将他按压在床上使他动弹不得。
“干什么!”刘珺山使出浑身解数想要逃出顾锵的压身。
“你干什么自己清楚,我养的兔子可没有嫩!”顾锵使出蛮劲仅用一只青筋暴起的左手捆住刘珺双手腕。伸出右手,一把掐住刘珺山的咽喉,让他使不上力,任由顾锵操控。
“你还敢违背我的命令,几天没有惩罚你,胆子就肥了?”顾锵越说越生气,右手不断出力,刘珺山吸不上气,脸因缺氧快速涨红延伸至耳根,额头上的静脉不断突出,掐着被迫仰起头,犹如一只海豹。
顾锵见得差不多,松开右手,死死压住刘珺山的下半身。
刘珺山立马大口大口吸着来之不易的空气,肺部开始大幅度收缩又膨胀。
没来得及享受,顾锵再一次抽手按住刘珺山的头部,将床垫不断向下凹陷。
刘珺山没有反抗,反抗只会加重他的兴奋程度,在这装修豪华的房间内发生过太多惊悚,离奇,令人反感的事来。
顾锵撕开刘珺山的衣服,露出光滑富有线条的美背。
修葺干净的指甲在刘珺山的背上“作画”,一道道鲜红的血条印在雪白色脊背上,似一条条琴弦,顾锵聚精会神画着自己的专作。
寒意全身贯彻,一股股电流从刘珺山的脚部流向天灵盖,急促的,巨痒难耐的,令人不禁发出呻吟。
房间内的挂钟有规律般摇摆,发出金属声响。
忽然发力,清脆的响声偌大的房间,此起彼伏,宛如一场鼓戏的前奏,时而舒缓,时而激荡。
刘珺山被突如其来的拍打懵了神,他的背部火辣辣的痛,像是放在火堆上炙烤。
“翻个身。”顾锵靠近刘珺山的耳道,亲昵命令。
刘珺山感觉耳朵里送进一阵微风,惹得他痒痒的。
等刘珺山反转过来,顾锵变魔术般拿出白色长耳兔发箍,戴在他的头上。
“小白兔,你可逃不了。”顾锵很是满意刘珺山带上发箍,他开始松绑自己的浴带,露出结实的肌肉。
刘珺山早就看惯顾锵的身材,如今这么近眼瞧见,他还是脸带粉色,茂密的睫毛夹带汗珠微微下垂,看似清晨走在路旁边上的青草,细小的嫩叶夹带露珠,在阳光下熠熠生光。
顾锵坐在刘珺山的大腿上,双手压住刘的双臂,大口喘息,低头俯视自己的‘猎物’,他早就把刘珺山当作许言,他的脸在顾锵眼里不断模糊,变化出许言的容貌。
食指勾起刘郡山倔强、不屈服的脸,微微抬头,顾锵发觉他眉眼间与许言有些相似。
“吻我。”迷乱的心智让刘郡山失去理智,说出内心深处不敢说的话。
顾锵听到,冉冉低头,眼神朦胧,轻抚抬起刘的脸廓,双目对视,缓缓靠近刘珺山红苹果色的薄唇,时间在此刻慢慢流淌。
刘珺山闭上双眼,他脑子中听到的只有他那激烈,澎湃的心。
“是他的呼吸,他的气味。”刘珺山脸部被顾锵的鼻息吹得痒痒的,他已经置身在僻静的山谷中,迎面享受山风吹拂,夹带微弱栀子香的气味。
刘珺山脸上少有带有少女的红晕,兴奋,乱了呼吸。
令他没有想到的是,没有等来期待的温柔轻吻,反而整张脸被顾锵的一只手狠厉地按压在床板,发出吱吱响声。
“宠物可是上不了桌的哦?难道你忘了?刘助理?”顾锵挑眉,言语中带有些许不屑与讥讽,毫无征兆用手不断抬起刘郡山的脸庞向后方侧,上下摆动的喉结在乳白的脖颈中更加明显,像鱼鳍在牛奶中游动。
毫无准备,突如其来。
刀入刀鞘,闷声入耳。
“啊!”刘珺山痛得面目狰狞,身体如同蚯蚓般歪曲,吼出声。
两行清泪流不止,唔口不诉心中苦。
窗外人声悄悄淡去,凌冽的北风在逼仄高楼处轰鸣升天,栖息在树枝上的鸟儿们离开它们的巢穴,在幽暗的苍穹盘旋中哀鸣。
汗水晕染大半天青色的床单,幽静的卧室中鼻鼾声此起彼伏。
刘珺山毫无睡意,横七竖八躺在床上,下床,艰难穿上衣服。
忍着腹痛,刘珺山走到顾锵身前,清冷的月光照映在男人有棱的脸廓,高挺的鼻尖上还返照起了月光,刘珺山扯住一旁的被子盖住男人裸露的肚子,刚想伸出手抚摸他心爱男人的脸,触电般收回蠢蠢欲动的手。
“我欠你的,我逃不了。”
失意的男人默默关上房门,趁着月光,撑起黑伞,离开他的伤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