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蟑螂反抗记》爱喝拿铁

5、由梦

　　由梦年纪轻轻便当上了实验室的副主任，她对杀虫剂的研究并不是很感兴趣，只不过为了生活，她才投入到了绝宝产品的研究当中。

　　由梦从来没有这种想法——把别的生物当作垃圾处理器，即便是选择人喊人打的蟑螂。

　　某一天，她在开会的时候，精神出逃了一会。

　　她瞧见实验室大楼玻璃幕墙外有几只麻雀在飞，内心感叹道已经好久没有看到过如此鲜活的生命了，麻雀的突然出现让她有些在意。于是接下来的几天里，她在休息的时候都会时不时地看向窗外，试图寻找麻雀的踪影。

　　正当由梦走在宿舍小区的楼下时，天上突然掉落了一坨白色的东西，正好落在了她白色的衬衫上。她看了眼，从包里掏出湿纸巾把这坨粪便给擦掉。

　　由梦知道这是鸟在飞行途中排泄的粪便，但宿舍小区里几乎没有鸟类，至少在由梦搬进来住的五年里，她从未见过在小区里筑巢或是途经的鸟。

　　绝宝公司从来不会让任何生物破掉自己的规矩，宿舍和工厂会定时进行杀虫工作，一周至少一次的杀虫工作，根据情况而更改次数。公司认为宿舍区域不能有除了人类之外的生物，像蚊虫会滋扰人类，影响人类的睡眠，叮咬人类的皮肤，有可能让员工的工作效率下降；而在工厂和宿舍都有着异常严苛的规矩，如同《我们》一样的严苛的规矩。

　　“真是让人很难不在意。”由梦自言自语道，她并没有因为砸在自己身上的鸟粪而愤怒，也没有像其他人那样突发奇想去买彩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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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睍死亡的当晚，由梦在做什么呢？虽然公司要求在十一点就必须熄灯并休息，但一直以来，由梦只是执行了熄灯这个事情。“人怎么可能像机器一样，让我十一点休息，难道我就能进入睡眠吗？”她当时搬进宿舍，听到这个规矩的时候，内心鄙夷不已，她并不是那么守规矩的人。

　　她坐在客厅里，把落地窗拉开，月光能代替灯泡带给由梦一些光。秋天了，吹进来的风带着一丝凉爽，吹向了躺在沙发里的由梦，她手里握着只有半瓶满的酒瓶，这是可是花了老大的劲给偷偷藏起来的“宝贝”。

　　“放太久了，都不好喝了。”即便是已经失去了葡萄酒原本的味道，由梦还是抿了一小口，这可是她的宝贝，怎么可以丢弃掉。

　　她放下酒瓶，站在了阳台吹风。其实由梦很少有睡不着的时候，因为最近新产品即将上市的事情，她总觉得事情会向不好的方向发展，而事实证明女人的第六感到了二十一世纪末还是很好的用的。

　　她看向隔壁楼栋的某一宿舍发呆了好一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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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由副主任，您今天早上有看到王主任吗？”由梦正确认着新产品的效果，听到这一问，在她呆滞的一瞬间，封闭容器里的蟑螂突然向由梦的方向扑哧，它张开翅膀，爬在了容器的内壁上，像那些试图展示自己硕大身躯驱赶入侵者的动物一样。

　　由梦回过神来回答道，“没有诶，他平时都很准时上班的，会不会是在实验室那里，你没有遇见他而已。”她边记录着数据边回答道。

　　“由副主任，我去看了下打卡数据，截止到目前，王主任都没有来打卡，应该是还没有来上班。”由梦用余光看了眼对方，她知道对方很急切，这么说是想让她去找王主任。王睍脾气不好，很多员工都不喜欢和他接触，只有由梦能杵在他面前忍受着他的骂声。

　　由梦无奈地叹了口气，“我待会和宋尚去找他。”宋尚是王睍的助理，自己的脾气不好的领导没有上班，宋尚何乐不为，自然不会去找王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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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诶？主任的门没有关上了诶，他有不关门的习惯吗？”宋尚发现王睍的门虚掩着，他推门而进，由梦跟随其后。

　　王睍首先去了卧室找主任，却发现床上的被子被掀到了地上，很是奇怪。

　　而由梦去了书房，一进去便看见倒地的王睍，她把手指伸过去，放在了王睍鼻孔底下，没有任何呼吸了，王睍已经死亡了。他裸露的皮肤上布满着大大小小的伤口，这些咬痕都是对称的，由梦凑到了尸体的脸，想凑近看一看他的嘴为何一直微张着，她打开了手机的手电筒模式，把光源对准了他的嘴巴，有一只硕大的蟑螂卧在口腔的尾部。

　　“由主任，你在干嘛？”这一声把由梦给吓得屁股往后重重地跌坐下去，而卧在口腔里的蟑螂像冲出重重茧房的蝴蝶，它使劲地扇动着翅膀从嘴巴冲了出来，消失在由梦的视角中。

　　“怎么这里会有蟑螂，真是奇怪。”说着，宋尚从房间不知何处拿了瓶杀虫剂，随意地在房间里喷洒了杀虫剂。

　　“主任已经没呼吸了，你报警吧。”由梦把刚刚确认过的事情向宋尚说了出来。

　　宋尚把手伸过去确认主任的呼吸，的确是没了呼吸，他自然是不想对着尸体，走出了书房才拨打了报警电话。

　　由梦左手往屁股底下伸去，掏出了一张皱巴巴的纸，上面写着“WARN”，她趁宋尚在外面报警的间隙，把纸条放进了自己口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