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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第19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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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庆节后面三四天，苏景笙都在自己房间里写作业。
遇到不会的题，苏景笙会先空出来，到时候再一起去问她哥。
叶芷偶尔也会来找苏景笙一起写作业，或者是在她旁边看书。
国庆节就在这日复一日中过了大半。
作业全部写完的时候，苏景笙重重叹了口气，伸了个懒腰。
还有将近两天的时间，国庆假期就要结束了。苏景笙听说她邱意姐七号早上就要回学校了。
苏景笙想着这次分别可能就得放寒假的时候才能见到对方了，她有些舍不得。
把书本和作业都收拾进书包里后，苏景笙就出了门，想去找余邱意。
余邱意家的院子靠左边角落的地方，架着一个秋千椅。
苏景笙隐约记得自己小时候经常和哥哥跑来这里和邱意姐一起荡秋千。
余邱意家大门敞着，苏景笙偶尔能够听见几句说话声。
邱意姐的爸爸妈妈在家。
“叔叔，阿姨。”苏景笙站在门口礼貌地朝他们打招呼。
余海和邱婷闻声，注意到了门口的小姑娘。
“芽芽来了啊，是来找你邱意姐的吗？”
邱婷很亲切地招呼她进屋。
余海则在旁边对苏景笙露出个和善的笑。
余邱意她爸妈都在镇上的中心医院工作，一个是医生，一个是护士。
他们平时工作很忙，苏景笙很少见到他们。
所以苏景笙在面对他们时，稍微有些拘谨。
苏景笙下意识地绞了绞手指，眼睛也不敢四下张望，用很是乖巧的声音对屋里的两个大人说：“是的，邱意姐在家吗？”
“在的，芽芽你等会儿啊，我去叫你邱意姐出来。”
余海是个性格比较严肃的人，他也没有怎么和苏景笙多聊，只是倒了杯水递给她。
“谢谢叔叔。”
苏景笙道谢后双手接过杯子，小口小口地喝了起来。
一时间有些相顾无言。
还好，余邱意很快从房间里出来了。
“芽芽。”
余邱意对坐在凳子上，捧着个杯子一脸乖巧的苏景笙笑。
“邱意姐。”苏景笙下意识从凳子上站了起来，向她邱意姐的方向走了几步。
“你们聊。”余海打过招呼就走了。
客厅里就只剩下苏景笙和余邱意两人。
“找姐姐玩儿呢？”
余邱意走到苏景笙身边，拉起她的手，把她带到了屋外。
苏景笙和余邱意并肩坐在了秋千椅上。
苏景笙的腿太短，还碰不到地面，偶尔在空中晃悠几下，心情莫名变得很好。
“邱意姐，你是不是快回学校了啊？”苏景笙偏头看着身边的少女白皙的侧脸，语气带着明显的不舍。
余邱意听出来了，侧身摸了摸小姑娘的脑袋：“是的呀，姐姐要回学校上课啊，就像芽芽也要去上学一样。”
“不一样的。”苏景笙下意识反驳，“邱意姐上学的地方好远，我又要好几个月见不到你了。”
苏景笙微微垂着脑袋，语气低低的。
余邱意轻笑，只是又好似安慰地摸了摸苏景笙的头，没有说话。
秋千椅随着余邱意踩在地上的脚的动作而微微晃动。
院子边上生长着一小片竹林，太阳光被密密麻麻的竹叶遮挡了大半，余下的一些隐隐绰绰地洒在了并肩而坐的两个女孩子的脸上。
阳光照射土壤和植物发出的味道，让这一小块地方显得更加惬意温馨。
“邱意姐。”苏景笙轻唤。
“嗯？”
“我有点舍不得你……”
小姑娘很是直白地表达心中的感情。
余邱意在苏景笙心目中一直占据着很重要的地位，像奶奶和哥哥一样，都是苏景笙放在心上记挂的人。
是邻居姐姐，是玩伴，也是家人的存在。
苏景笙又不由有些恍神。
……
“芽芽快来！”
才十岁出头的苏景润站在秋千椅后面，对迈着小短腿往这边跑的苏景笙喊。
坐在秋千椅上穿着一席白裙的余邱意也扭头含着笑，望着那个矮墩墩的小朋友。
苏景笙跑过来的时候，有些气喘吁吁，肉肉的脸颊上泛着粉。
坐在秋千椅上的余邱意笑着把小女孩抱起来，安安稳稳地把她放在了自己的大腿上坐好。
苏景笙挪了挪屁股，把两只小手搭在了那双轻轻圈着自己的肚子的白皙手背上。
“可以了吗？我要推了。”
站在后面的苏景润示意她们。
“哥哥，可以了！”苏景笙用小孩子特有的憨甜嗓音回答她哥。
秋千椅时而往高处荡起，时而又缓缓落下。
秋千椅随着动作划出的微笑的轨迹，就像当时三人挂在脸上灿烂的笑。
……
太阳下山，天色越发昏暗。
有三个人围坐在一个小院子里。
院子里没有灯，只有愈发黯淡的天光映照着这小小的一方院落。
苏景笙紧紧挨在她哥身边，小小的身体因为害怕在不停地发抖。
坐在两人对面的余邱意用绘声绘色的语言给他们讲恐怖故事。
配合着她的表情，恐怖故事就好似真的发生过一样。
“邱，邱意姐，那些尸体，真的会从坟墓里爬出来吃人吗？”
苏景笙牙齿打着颤，身体不住往她哥那边挤。
虽然苏景润看起来好像并没有被吓到，但他的手也更紧地搂住了苏景笙的小身体，似乎在寻求安全感。
幽暗的光线下，余邱意的脸隐在暗处，表情看起来晦暗不明。
“是啊……那天晚上我从小路那边路过坟头的时候，听到了悉悉索索的动静。”
“天很黑，周围刮着风，冷飕飕的……”
“我不敢转头去看……”
“我开始跑了起来……”
“不一会儿，我听见后面传来了有什么东西，被拖在地上往我这边靠近的声音……”
苏景笙脸色发白，伸手捂着脸，结结巴巴地问：“什么……是什么啊？”
余邱意顿了顿，似乎是在缓神。
“就当我控制不住想要转头的时候……”
抱在一起的兄妹俩那边传来了细微的牙齿打颤的声音。
“只见一个浑身泛黑，穿着破破烂烂的衣服的东西，跟在我的后面……”
“被那个东西拖在地上的，是，是一堆肠子和一堆血糊糊的内脏……”
“啊！”
苏景笙被吓得发出一声尖叫，双手紧紧搂住了旁边的哥哥。
“我吓傻了，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这才看清那个东西身上穿的是……是一件腐烂了的寿衣……”
余邱意的语气越发诡异。
苏景笙都快哭了，她也能感觉到哥哥的身体略微有些抖。
余邱意似乎并不打算对他们交代后续，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突然间站了起来，凳子随着她的动作被带倒。
寂静的夜里“哐当”的一声闷响，把坐着的两个人吓了一跳。
苏景笙和苏景润抬头去看她，只见余邱意面无表情，然后头也不回地转身，最后消失在夜色里不见了。
苏景笙看着她这一系列的动作，眼角都渗出了一点泪花。
不过他们没看到的是余邱意走远之后，在他们看不到的地方，嘴角勾起了个狡黠的笑。
……
苏景笙和余邱意并肩而坐，苏景笙脑子里闪过这些过去的画面时，又怀念又对她邱意姐有些无语。
她可靠的姐姐以前还有这么不靠谱的时候。
“怎么了？”
余邱意见苏景笙说完那句舍不得她，就沉默着一言不发了，有点担心小朋友伤心过头了。
“没事的，几个月而已，很快就会过去的，到时候姐姐再陪你玩儿。”
余邱意手里勾着一缕小姑娘垂在肩头柔顺的发丝，语气轻柔。
苏景笙闻言转头看向余邱意。
绕在对方手指上的发丝，随着她的动作擦过修长的手指，最后滑落了下去，给余邱意的指节留下了一片痒意。
苏景笙眼睛定定地看着她旁边的少女。
过了一会儿，好似看够了，苏景笙才启唇道：“好，邱意姐，我们几个月后再见。”
苏景笙朝着余邱意绽放了一个发自内心的欢欣的笑意。
余邱意被这甜滋滋的笑容恍了恍神，也跟着笑了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