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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不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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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萍萍被内力逼退,受了内伤,强忍着伤痛运行内力,她可是长老门下弟子,倒在这入围赛也太丢人了,她绝不要这样!
她如今才意识到沈枳刚才的那个破绽是故意卖给她的,她看着沈枳满脸带笑抚着剑游刃有余的模样,恨地牙痒痒。
这时候再不攻击她就没有机会攻击了!
她不再呈防御姿态,而是剑光乍起,内力覆盖在长剑之上,向沈枳攻去。
两人打得有来有回,刀光剑影之间已过了数十招,可毕竟李萍萍受了内伤,高强度攻击之下内伤逐渐加重,她不得不退后一步,说:“我认输。”
沈枳抱拳:“承让!”
看台上发出一阵欢呼声,小圆等人也为沈枳高兴,可正在台上喧闹之时,一行银亮甲胄闯进天青盟。
一边是高台比武,一边是整齐军队,多少有点不和谐的对比。
随着军队朝场内行进,看台和裁判席上的人都把这幕收入眼底。
颜韶听到有人在小声嘀咕猜测这群人的来意,他却像是终于等来了什么一般气定神闲。
小方在他耳边轻声说:“少爷,我们……”
颜韶摇了摇头,若是真的如他所想那样为了他而来,那他更不能走。
军队为首的那人颜韶认识,是禁军都督刘阔,正是原来乔大将军的副官,前几日才被新皇提拔上来,是乔氏忠诚的走狗。
乔将军信任他,把这么重要的京城禁军都督位置给了他,这人便更加卖力地为乔氏办事。
今日也是如此。
他那双如鹰隼般的眼睛一眼就看到了台上的颜韶。
他从随从那里拿过一把巨型大弓,拉动弓弦,那箭的箭头直指颜韶的脑袋。
小方按住了颜韶的肩膀,一双眼睛怒视刘阔,像是如果他敢有下一个动作,他就会立马带着少爷离开。
陈舟也若有若无地挡在颜韶身前,冷冷地打量着台下的禁军首领。
颜韶周边的人都作鸟兽散了个干净,挤在旁边不敢靠近颜韶。
颜韶平静地看着台上的沈枳,甚至没有看一眼拉弓的刘阔。
沈枳这才发现颜家少爷居然来看她的比赛了!
但关键的不是这里吧,颜少爷,有人拿弓指着你哎!!!
你动一下啊!
刘阔没有放箭,颜韶也没有动作,这样僵持之下,还是吴竟雪下了裁判台,走向刘阔,捋了捋长长的花白胡子,表情看不出怒意,但声音却是极为冰冷的。
“刘都督可知现在是我天青盟正在举行比武之时?刘都督如此惊吓我台下观众,是要来搅乱我们这场武林盛会吗?”
刘阔大笑一声,看了眼颜韶,终是收回了大弓,对吴老头说:“吴盟主为此次大会费尽心血,本将自然知道,也无意搅乱什么,只是吴盟主可知,陛下要缉拿的头号犯人就隐藏于这看台之中?”
吴竟雪说:“哦?竟是陛下要都督来抓人,想必是位大罪人,这样的人都督确定会有心思来看比武吗?”
刘阔不想与他争论,说:“我说他在,他就是在,吴盟主这番言论,难不成是想包庇犯人?”
吴竟雪笑了笑,说:“刘都督不必给我戴帽子,既是都督说定是在这里,都督去抓便是,请。”
刘阔带人朝看台走去,吴竟雪站在原地没动,脸色并不好看,无论犯人是否在看台上,刘阔这么毫无顾忌地来天青盟抓人,就是不给他吴竟雪脸面。
颜韶看刘阔直直向他走来,面色如常,小方知道劝少爷没用,也不再说话,只是与陈舟一左一右护在颜韶身前。
刘阔出身寒门,少年时入伍,与乔大将军在外征战数年,是靠着一笔一笔的战功升上来的。
他看不上京中这群官宦子弟,更看不起只会舞文弄墨的文官,自然也看不上颜韶,哪怕他的父亲曾是前任首辅,也对他毫无敬重之意。
更不要说如今颜家少爷即将成为阶下囚。
“颜少爷,本将知道你是个聪明人,想必已经知道为什么要来抓你,本将就不与少爷多说什么闲话聊天了,本将问问颜少爷,玉玺在哪里?”
话音未落,陈舟表面还保持着冷静,可他的眼底已满是震惊,如惊雷劈开东海海面,波涛滚滚难以平静。
玉玺竟是在少爷这里?
怎么可能!
他知道颜韶定是参与了这次的夺嫡,不然不会恰巧在那个时间出游,到了夺嫡结束才回来,但他以为少爷性格内敛沉稳,定是会在保全自己的前提下去做任何事。
但这人,刘阔居然说玉玺在少爷手里?
这不可能是真的,一定是刘阔在诈颜韶。
颜韶坐在看台上,仰着脑袋,貌若天真:“是啊,玉玺在我手上。”
陈舟握紧了手心。
刘阔说:“颜少爷是个爽快人,本以为你们这些文人都是些难啃的骨头,可颜少爷却并非那种人,如此知进退,是有大智慧的人。那颜少爷带本将去取那玉玺可好?”
“不好。”颜韶说。
刘阔阴笑一声,右手已放在刀鞘上,说:“刚才还说颜少爷是个聪明人,怎地这时候又犯了蠢?”
他上下打量着颜韶,目光让陈舟感到很不舒服,那是种恶意的、像被猛兽盯上的眼神。
“我虽近些日子才在京中当值,可早听说颜少爷身患重病,身体羸弱,依本将看,少爷还是快些松口的好,不然下了诏狱,少爷怕是撑不过一天。”
颜韶没被他吓到,冷冷地说:“那你可以试试我能活几天。”
刘阔看颜韶软硬不吃,身后又有吴竟雪冒着怨气看着他,他失了耐心,一挥手,左右两边各出来两人,一左一右要架起颜韶。
小方拔剑出鞘,陈舟从袖子中也拿出一柄短刀。
刘阔说:“颜少爷是想以两人之力来打倒我身后这群军队么?”
沈枳轻功飞上看台,落在高处,剑指刘阔,说:“可不只是两人,还有我!”
看台上又议论起来,“沈女侠和这个颜少爷也认识?”
“不是,到底谁是坏人啊,有没有前情提要,我吃瓜都吃不明白。”
“你当是看唱戏的呢,还谁是坏人,这天下的事哪里是非黑即白,不过是各为其主罢了。”
“你说的成语多,我听你的,所以谁是坏人?”
那人无语,摇了摇扇子不说话了。
颜韶起身,说:“小方,陈管事,沈女侠,你们把剑放下。”
“刘都督,我和你走,无论是诏狱也好别的也罢,我都是要走一趟的。”
刘阔说:“想找死是拦不住的。”
那两穿着甲胄的士兵按住颜韶的肩膀,手劲有点大,颜韶听见自己的肩膀发出清脆的咔啪声,差点给他按脱臼。
陈舟这能忍的了?
他拔出短刀就准备刺向刘阔,却被小方按住了,陈舟不解地看着他,小方看着刘阔把少爷带走的身影,对陈舟说:“少爷这样做,肯定是有他的用意在的,你不要信不过少爷。”
陈舟听的想笑。
真不知道颜韶给他的这群属下灌了什么迷魂汤,玉玺是敢偷的,人是敢去诏狱的。
他拍开小方的手,头也不回地朝场外走去。
他根本无法理解颜韶的行为,他越来越看不透他了。
他以为夺嫡结束,少爷无论输赢都会回到以前的正常生活,不会被牵连,所以才会有那夜缠绵,所以才会有后面几日的甜蜜相处。
结果都是他以为。
他怎么会知道,他家少爷哭着窝在他怀中的时候,玉玺可能就在房间中。
那可是玉玺啊,私藏玉玺的罪名就足以让新皇杀掉颜韶,他究竟在想什么,在谋划什么。
陈舟不知道,他越来越,越来越发现,少爷的秘密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多。
他突然想到,夺嫡结束的那夜,少爷神情恍惚,在院子中久久抱着他。
原来那时候少爷就已经想到会有今天了吗?
而他什么都不知道,这让他升起一股怒意,他很想把颜韶一层一层剥开,把他最深处的秘密啃咬吞噬个一干二净,让他再无任何秘密地出现在自己的眼前,再把他锁在家中,不给他任何机会去搞这些朝堂上的事。
易清越见到陈舟时,陈舟就带着副想要杀人的脸。
易清越:“?”
他正在给脸上涂粉,看着铜镜中映出的陈舟,说:“谁喂你吃火药了?”
陈舟说:“恋爱脑不得好死。”
易清越:“?”
恋爱脑怎么你了!
他才反应过来,这应该是有关小少爷的事,他合上粉盖子,说:“哎呀,小两口吵架啦?其实吵架也很正常,倒不如说你这种性格不和你吵架才有问题吧,像你这种这么不会说话的臭男人,小少爷又不会忍你,自然会吵架的。不过谈恋爱嘛,吵架真的很正常,哪里有一直不吵架的小情侣,没事的,过几天你俩气都消了,就又是和和睦睦的一家人啦。”
陈舟说:“玉玺在颜韶手里。”
易清越说:“哦哦原来是为了玉玺生气啊,你看我就说是小事吧。等等,玉玺?是传国玉玺?不是玉溪不是遇袭是玉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