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 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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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风如扇，吹过整个体育馆。
不过这个扇不是“轻罗小扇扑流萤”的扇，而是“羽扇纶巾，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的扇。
偌大的排球馆内已经没有了任何声音，原本还稀稀拉拉响起的排球落地声如同被黑洞吞噬了一般消失得无影无踪。
未知名的物质附着到空气分子上，将气压压得很低。
早春，但馆内如凛冬将至。
人群朝着四个角落聚集，彼此间左顾右盼，每个人都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惶恐与不安。
所有排球网皆空了出来，没有排球的球网就像是蛛丝一般将空间切割成了若干不等份。
蛛网的中心是由13个人组成的一层圆形厚障壁，阻隔了氧气的流通，碾碎了四周的窃窃私语，遮蔽了明亮的灯光。
13个身高约1.75—1.9米的人包围住了5个可怜的家伙。
静，太静了。
静默的氛围衬得开门声格外响亮。
伴随着“刺啦”的开门声，门被猛地一拉，差点就要独立出户。
馆内的白光照亮了来人。
是一个一米五不到的小女孩和一米四左右的男孩。
两人背对背，双手交错抱于胸前，神情凝重。
女孩半张脸隐藏在了灯光的死角，只能隐约感受到，从对方身上不断涌出的幽暗之气，像是古娜拉黑暗之神。
男孩则整个人暴露在白灯之下，仔细看，还能看见颤抖的双腿。
1秒？也许是2秒？
不重要，因为在对方开口后，所有人都如同被冰封了一般。
女孩率先出声，口气不小，年纪不大。
“喂，喂，喂，我说，能不要纠缠那群无辜的孩子们吗！光天化日，朗朗乾坤，13个人欺负5个小孩，像话吗？道德在哪里？天理在哪里？礼义廉耻在哪里？里面那个帅哥的地址在哪里？联系方式又在哪里？
。
咳，我的意思是，”
女孩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戳了一下男孩的背部，随后牵起男孩的手并举起，手臂紧紧相贴，四臂水平伸直，双腿张开与肩同宽，成功合体成了“双头四臂四腿”的超绝派大星形状。
组合成功后女孩往后点了点头，敲在了男孩的头上，脑袋相撞的闷声，如同心照不宣的信号。
只见两人眼神坚定，同时启动，脚-手-头依次交替，循环往复，将空气卷成了一个又一个的「极之番」漩涡。
这是失传已久的“霹雳无敌风火轮”！
几个转圈圈后，这个自带火焰特效的风火轮就直接冲到了排球场。
聚光灯下，两人异口同声地宣誓，
“我们会代表正义消灭你们这群看不起小升初的家伙。正义之神参上！请赐予我们力量！我们的力量 unlock！”
“我们会代表排球之神消灭你们这群不良！排球之神参上！请赐予我们力量！排球的力量 unlock！”
“Cut！完美！”
“准备下一幕。”
四道声音接连响起，冰雪立刻消散。
原本安静的人群瞬间开始叽叽喳喳地交谈，场馆再次充满了铺天盖地的喧闹声。
人声鼎沸，一派盛世之景。
好的，现在换你被冰柜冻住了。
滴水石穿非一日之功，冰冻死人仅一秒之寒。
太平间牌冰柜，谁用都说好。
你一卡一顿地看向排球场中央，冰冻冷藏的大脑在会被你烫火锅的威胁下高速运转。
场上有三批人：
一批人头上顶着巨大的排球玩偶头套，身上穿着蓝红撞色的连体服，披着红色的斗篷。衣服的胸前写着大大的“排球之神”，随风抖动的斗篷则在背后画了一颗巨大的举着剑长着腿的排球，旁边也有大字——“战无不胜！排门！”。
另一批人明显是反派，戴着一眼假的冲天松果头和金色莫干西假发。服装方面更是粗制滥造，你甚至能在一堆线头中看出一件衣服。衣服是黑色，上面只有简简单单的两个字——“不良”。
在两队的左前方有一个挂牌——“音驹＆乌野高中排球部联合宣传视频——排球之神大战不良”。
挂牌后方有两个人，一个帅气的男摄影，一个帅气的男监制。
？
[01，你最好给我解释一下。首先，这就是你所说的恶霸？其次，为什么这里的人战胜不良的方式是打排球啊！]
你觉得自己很冷静，如尸体般冰冷，如墓地般安静。于是，你只是静静地踹了一脚01的屁股，01被你踹得一颠踬。
【首先，玩家你的关注点错了吧！其次，玩家没看游戏须知里的审核吗？】
多么冷淡的话啊，像极了你在工作时遇到问题去请教老板的时候，老板淡淡地回复：“小x，你没看群通知吗？”
被惨痛的记忆袭击的你迅速扒拉了一下游戏界面。
游戏须知之审核篇：第121条鉴于本游戏内存在大量未成年人，他们看到红色的血会死去（参见未成年的规则怪谈第133条）。因此，涉及打架的剧情会替换成打排球/踢足球/打篮球/唱rap/跳舞等非暴力形式。更重要的原因是，由于钱不够，游戏建模缺失，泼墨技术不足，当前游戏不具备搭建打斗场景的能力。
你：……
穷逼就不要来搞游戏啊！
这时候你的正义搭档也发现了目前情况的不对劲，松开了手，闪身躲到了你身后，只露出了两只怯怯的眼睛，眼珠子转悠了一圈，整个人又缩了回去，像是侦察到危险又躲进洞穴的狐獴。
狐獴，不是。
搭档用力拽了下你背后的衣服，声音略微发抖，“呜，光。他们好像看起来不是不良啊。而且他们好高大啊，我好怕，光。还有周围好多人在看我们，要不我们现在跑吧？”
你看了一眼对面，帅气男监制正朝你们走了过来。
在带着小弟逃跑和欣赏帅哥之间。
有良心的你选择了后者。
于是你背对着牵起小弟的手，身体轻微后仰，进一步拉近了和小弟的距离，用着格外坚定的声音回应：
“夕，不要怕。今天你不是来战胜怕人这个弱点的吗？现在要是走了，可就半途而废了啊！如果有人看你，那你就看回去，我已经把“e人之眼”这个独门秘笈传给了你，不用担心。至于他们？呵，夕，你忘了吗？个子可不是获胜的唯一因素啊！就算他们再高大，也无法打败无坚不摧的我！”
“光！”
小孩又感动了，你的衣服也快皱成咸菜了。
忘了介绍，你身后的孩子叫西谷夕，是你的小迷弟，5分钟前刚刚收的。
刚才在体育门口，你看着这个小孩骑着，不是应该是被自行车拖着，直愣愣地冲了过来，在对方马上要撞到台阶人仰马翻的时候。
你出手了，
一手拉着后衣领，一手拽着自行车。
轻而易举化解了危机，于是你拥有了一个粉丝。
至于小弟为什么叫你光——
“你刚才好像奥特曼！我可以叫你光吗！”
懒得介绍的你也默认了这个说法，并喜提了一个“中西结合式的英雄buff”。
后来，你就听到了馆内传来的虚假争吵和游戏真实地抽风。秉着输人不能输阵的想法，你邀请了小孩加入了你的正义小分队，惩恶扬善，伸张正义，将奥特曼的光芒洒满整个体育馆。
只是你们忘了，奥特曼通常会误入拍摄现场，不然人们怎么会发现奥特曼？
毕竟奥特曼是真的！
另一边
“诶？那两个小朋友在干什么啊，喊着什么正义啊，不良啊就冲了进来。”
“不知道，刚才我在专心演戏，我只听到了那个小女孩问我要了联系方式。果然，我妹妹没有骗我，我就是最帅的！”
“熊川前辈，你连头都没有露。”
“哈？”
一阵锅碗瓢盆碰撞般的打闹声。
“就没人在意吗？刚才这两位小学生是不是把我们当不良了。”
“应该是说乙骨哥吧？毕竟他看上去很阴沉。”
“哇。乙骨哥什么时候当的不良啊？cool～但是他还没有走进理发店染一头精神的金发，梳一个冲天高的松果头，这也算成功了？”
……
你看了眼穿着监制服装的队长，仅存的一点良心让你犹豫要不要给后面几个家伙拨打救护车。
阴郁帅小伙脸上的青筋轻微跳动，嘴唇完全抿成了一条直线，眼下的乌青更为幽暗，表情很淡，但能隐约察觉到有不明物在脸下游走。
然后你看见他深吸了一口气，阴气十足地朝背后说，“都安静些吧，再乱说的人今天就不要回去好了，听说体育馆晚上好像会出现咒灵？”
所有人成功一僵。
“清水前辈麻烦你继续拍摄。”
教训完队友的他又恢复了温和的样子，走到你身边，半蹲下和你平视，黑色的长发随着男人的动作轻微飘动。
随后男人露出了一个看上去就很会骗女人的笑容，“小朋友你们好，我叫乙骨忧辉，是乌野高中排球部的队长。刚才，我们是在拍摄，没有霸凌哦。小朋友你们刚才好勇敢，喜欢排球吗？一会儿我们会有一个和小朋友们的友谊赛，要来一起玩吗？那边的小朋友可是很期待哦～”
你下意识地扭过头，结果对上了一双蓝色的眼睛。
但没等你分辨出到底是蓝莓成精还人类成蓝莓的时候，你感觉有东西在拉扯你的衣角，
是你的小弟。
他用那双亮晶晶的眼睛盯着你，脸上写满了——
“想打”。
你这么强定力的人是不会被美色蒙蔽的。
而且打排球，好累。
回忆起和牛岛少爷练球的经历，光是想想，你的尸斑就要长出来了。
你先是以90度的鞠躬表达了你们对打扰拍摄的崇高歉意，在身后如火焰般的高温注视下，接着开口，“至于打排球的话，还是算了。”
“呜。”
你为什么听到了哭泣的声音？
拽着你衣服的力度在减小，像是即将熄灭的烛火。
可恶，
为什么你都当老大了还要管小弟的意愿啊，小弟不应该时刻服从老大的决定吗？
你是个冷酷的老大。
“我是不会和接不起我球的家伙打排球的。”你顶着石膏脸补充道。
阴郁男高似乎没有想到会听到这样的发言，稍微愣了一下，然后笑出声，摸了摸你的头，“小朋友很有自信哦，不过～我们乌野和音驹高中排球部可很强的哦，是能打进全国大赛的那种哦。”
哈，真是。
怎么随便一说就踢到铁板啦。
“全国比赛？好厉害！”你的小弟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冲了出来，用着小短腿跑到了你身侧，对着乙骨闪着星星眼。
不是？
然后转头看向你，脸上神采飞扬，“光！你真的可以打出全国冠军都接不住的球吗？”
你和乙骨对视了一眼，尴尬的神色逐渐爬上了脸。
真正的尴尬不是大吵大闹，而是偷偷摸摸抠破运动鞋里的白袜子。
抠破后，你冷静了。
抠破的是袜子，漏风的是钱包，失去的是尊严。
知不知道在这个动不动脱鞋的地方，一双完整的运动白袜有多重要啊！
在试图用脚趾把袜子缝上时，你听到了刺耳的噪音。
众多纷杂的声音不由分说地扒开你的耳屏，自顾自地在你的耳道内奏起了交响乐。
一群失礼的家伙，不知道你是纯恨战神吗？
你先是听到了风儿的声音，风里是撒隆巴斯喷雾剂的气味；紧接着你听到了地板的声音，鞋底与地板摩擦发出“兹啦”的火花；最后你听到了人们大喊大叫的声音，急切的吼叫引起空气的一片震动。
你抬起头，看见了一切声音的根源。
排球。
蓝白黄相间的排球高速运转，如同拖着彗尾的流星，怀揣着足以创飞世界的力量朝着你们这个方向袭来。
沾染上妖气的黑色不明物质从一个小小的排球身上如瀑布一般飞泻而出。
不难想象，如果它被砸到，轻则鼻青脸肿，重则直接建好衣冠冢。
在排球身后紧跟着的是一群顶着排球大脑袋的大高个。
他们不顾一切奔来，然后成功跑偏，部分小子还直接撞成了一堆。
根据路线计算，如果三人站位不动，那个排球将正好打中你的小弟。
时间突然变得很慢，慢到你的眼珠都无法转动。
但又似乎很快，快得你根本没有时间反应。
空间开始扭曲，
你心如刀割。
难道这就要和刚收的小弟说再见了吗？
——
——
——
开玩笑，你现在可是超强的奥特曼！
你手撑着队长的肩膀先来了一个前空翻，而后一个滑铲挡在了小弟身前。
之后便是熟练地——
下蹲，屈膝，抬臂。
peng！——
干脆利落的一声。
这个从地狱深处爬出来的恶魔最终被你·贺阳·古娜拉黑暗の神·黄泉の尊者·老爹の传人·武林の高手·最强の守护者·现世の奥特曼·一智，彻底抡飞。
排球朝着陌生的天花板怒放它的生命。
你的身体被排球的反作用力砸出了几个后空翻，并收获了对方友情赠送的一个三百六十度的转体。
你连滚带爬了数米远才停下来。
还好，打工人的脸皮堪比城墙。
熟练掌握选择性失忆技能的你迅速爬起，若无其事地运用一招凌波微步再次逼近排球，身若水上飞凫，行若空中飞蓬。
到位后，你又用足以砸碎牛顿棺材板的速度跳起，你先旋转了一千八百度，接着完成了三百五十个托马斯全旋，像是一颗超超超超级星星悬挂在排球馆的上空。
完美的滞空！
难度系数十，平均得分9.99分！
你的头发在空中摇曳，刺目的白灯下，一切都从你视网膜内消失。
你眼睛里只有那颗不断旋转跳跃不停歇的排球。
就是现在！
瞄准，展臂，拍下！
peng——！！！
排球飞速落坠下，砸到地上，嵌入地板。
风一吹，排球连带着下方的地板碎屑都快成沫儿了。
在排球坠地的一秒，你几乎同时从空中落下。
足尖点地，发丝飘逸。
用OO，就是这么自信。（广告商招租位）
……
？？？？？？
！！！！！！
在短暂的寂静后，整个体育馆的呼声直冲云霄。
“等等，刚才那是什么？熊川你看到了吗？”
“什么？什么？看到什么，我刚才在想饭团。”
“诶——？我刚刚睡醒。”
“那擦个口水？”
这是一批在状况外还在满地找头的人。
“哇塞！兔原哥，我想要学这个。”
“据我观察，这位小学生内力雄厚，难道是天山童姥？”
“那是什么？当了就能变强吗？和挥刀自宫比呢？”
“没你事了，小孩子玩去吧。”
“哬，適眀显芣萪敩，犇頓倁檤浍哭哋。”
这群家伙是玩抽象的。
“哇塞！光，你好厉害！”
这是正确的反应。
人群吵吵闹闹，空气中再次充盈了快活的气息。
你表面上云淡风轻。
[不是，刚才那个怎么看都不是人类可以完成的动作吧！]
【抱歉，玩家，这次buff比例好像没有把握住。】
[所以，给我加钱啊！混蛋！不要给我装傻啊！今天我的活动量明显超标了好吗？让人加班的黑心游戏都给我倒闭啊！]
回过神的乙骨原本略微无力的眼睛都瞪圆了，这次看向你的眼神里除去温柔，还多了一丝隐隐的兴奋，“小朋友你刚才那招是怎么做到的？是会武功吗？是在尝试运用武术知识打排球吗？平日里经常练习吗？小朋友你很热爱排球啊！”
很好，是个排球脑袋。
你瞬间收回了礼貌，并选择拿出兜里的扑克牌贴在了脸上。
英译poker face，名词，例句：No,he can't read my poker face.
看小说的你也不忘学单词。
“不会武功，我只是天生神力。而且，我对排球没有兴趣。”
话题
终
“咔嚓”x N
伴随着此起彼伏的心碎声，你有幸目睹了全员石化的现场。
这群打排球的家伙，看起来要碎掉了。
见过大风波的乙骨勉强解除了石化状态，看上去好了很多，就是有点不太好。年轻人的脖颈发出年久失修的“咯吱咯吱”的声响，像是下一秒就要罢工的老式风扇。
这群人呆呆地看着你，如同来自世界末日的丧尸，苍白的脸上写满了——“排球这么香，真的有人不喜欢排球吗？”
这是一群变成丧尸了也要啃排球的家伙。
你莫名涌出了一种烦躁，和工作的烦躁不一样。整个人就像是被莫名其妙地丢进了太上老君的炼丹炉，层层的三昧真火快要把你烤干。
没素质的你选择对游戏撒气。
[这个游戏世界是除了排球什么都没有吗？你以为现在游戏竞争不激烈吗？这么多年了，你们这个游戏不会就这一条主线吧？你们到底有没有努力工作？有没有反思一下自己的问题？]
【01看着游戏设置的30条感情线，500多个剧情CG：……】
呼，你好多了。
不想再和这群排球脑袋纠缠的你选择——鞠躬，道歉，无视，离开。
你是个没礼貌的坏家伙。
走到一半，你垮起个批脸又回去把小弟接走。
到了体育馆门口，虽然你的小弟很舍不得你，但你十动然拒了两人去打排球这种磨灭你身体，摧残你灵魂的提案。
并默默感叹否定提案的感觉真好，难怪甲方这么喜欢。
在小孩恋恋不舍的目光下，你转身离开，只留下一个冷酷的背影。
不要迷恋姐，姐只是个传说。（*常威buff一定程度上会增加玩家油腻感——来自01的备注）
半小时后，
你一个人累死累活跑去最近的体育商店买了一个新的排球，又回到了体育馆补偿了馆内地板的修复金额。
走出体育馆门的那一刻，
你看着远处的夕阳，发现一件很重要的事——
你破产了。
可你明明没有成为有产者过，你是个无产的幽灵。
不，你还是得到了一点产，扫了一眼在你脚边格外碍眼的战损版排球。
就是刚才差点被你物理消除的那颗。
整个人更加失魂落魄了，涌上的颓废让你难以动弹。
你坐在体育馆门口最下面左侧的台阶上，双手环抱着膝盖，下半张脸埋入了臂弯中。
黑色的头发非常不体贴地紧紧靠着你的后颈窝，呼呼大睡。
你迟早要把头发开除。
不，你应该把头发卖掉。
天煞的，谁偷走了你有钱人的生活。
你一边感受着大脚拇指的漏风，一边在心里碎碎念。
你的怨气越发膨胀，低气压填满了你的灵魂。
就像是你的朋友圈，满满负能量。
不对，你已经好久没有发过朋友圈了。
因为你累得要死。
工作吞噬了你的时间，你的精力，你的灵魂。
嗯，工作，怎么不算一种喰种呢？
“啪！”
你的肩膀被重重拍了一下。
有多重？
大概是可以把你肩膀下的第八根肋骨打碎的程度。
不是，朋友。
就不能让你安安静静吐会儿黑泥吗？
非要挂个勿扰的狗牌才行吗！
知不知道定期呕吐对维持一个社畜的身体健康对重要啊！
你恶狠狠地扭过头打算对背后的家伙略施一点拳脚。
然后——
你被毛绒绒含了一嘴。
伸出手，把自己从未知的毛团物的嘴巴里拯救出来后，你吐出了几根不知道什么时候混入嘴巴里的毛。
在你想大发雷霆的时候，
入目的是一条狗。
看，这油光水滑的黑白交织的毛发；看，这大大的银色眼睛；看，这水灵灵的黑眼珠；看，这隐约散发的王霸之气。
如果你没猜错，这是一只哈士奇。
脖子上还挂着狗牌，狗牌上写着两个字——来福。
来的到底是你的福，还是你的孽啊！
你抱着最后一丝期望，查看了下游戏界面。
两个buff都还好好的，挺好，就是你的尸体有点不舒服。
【在准备回家的路上，你遇到了一只狗，这只狗很狗。你惊慌失措，艰难的抉择时刻来到，你选择
A.人和狗不同，打架没尽头。刚刚在排球馆大出风头的你，必然不可能后退，你要誓死捍卫自己的荣耀！
B.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你选择用你不娴熟的汪星语和狗狗讲道理，以理服人。
C.钝角。】
[我选择意大利炮！]
【……】
没有意大利炮的你悻悻地关闭了界面，并撤退。
好人不和狗斗。
道德素质极高的你缓慢向后退，企图回到体育馆内。
但你一踩上台阶，来福就开叫。
你一踩上台阶，来福就叫。
你踩上，来福叫。
你踩，狗叫。
踩，叫。
你踩累了……
来福这才反应过来你这个看上去浓眉大眼的小姑娘在玩它。
这次它直接仰天长啸。
都说了不要让狼装成狗啊。
你没想到的是，这一声长啸如同潘多拉魔盒的开关，紧接着十里八乡的狗全部嚎叫了起来。
三街狗叫啼不住，灵魂已过奈何桥。
区区狗叫而已，无所谓，你甚至做出了鬼脸嘲讽。
3分钟后——
体育馆位于一个三条岔路的交界处，门口有两棵树，一棵是樱花树，另一棵也是樱花树。
总体而言，是一个不可多得风水宝地，冬暖夏凉，春暖花开，很招动物喜欢，经常有动物在这里群聚，而且也没人来咬杀。安全系数很高，敏感肌也能来。
但这并不能解释，为什么瞬间狗就站满了三条街道 。
你也妹眨眼啊。
狗界也有闪击战？
这是什么小说里都不会出现的神经剧情。
这可是满满三条街的狗啊？！
来福在你面前得意地踢腿，随后站到了所有狗的前面，并对你吐出舌头，做出了鬼脸。
……
原来是狗王，失敬失敬。
没逝的，你拍了拍脸。
总之，不要慌，先找时光机！
你努力运用缩骨功降低自己的存在感，运用龟息术悄悄屏住了呼吸，团吧团吧把自己顺利塞进了自动饮料贩售机内。
然后你将自己伪装成唐三藏，双手合十，开始虔诚地、持续不断地向菩萨发出求救短信。
菩萨识破了你这六耳猕猴的诡计，并派下了01折磨你。
【玩家？hello？萨瓦迪卡？你还在吗？】
[死了，有事请通过烧纸联系。]
01看出了你的害怕，对你进行了一番感人肺腑的安慰。
【玩家，你完全不需要这么担心。我们游戏给你买了充足的人身意外保险，如果你在游戏中不幸去世，你将获得巨大的财富。怎么样现在有没有冷静了一点？】
呵。
菩萨靠不住。
在你准备改划十字架的时候，外面传来了一个小孩的声音，带着哭腔。
“呜，这些狗为什么生气啊！哇——！狗还是好可怕啊，爷爷！光！”
【糟了！西谷夕突然回来了！啊！他要被咬了！玩家！】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第 3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