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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老巢被偷事件》 ...

  •   按理说,关于我们的故事和他自己的细节,真的有太多太多要讲的。但是我的时间有限,也没空一直写东西,所以更新速度也跟不上。加上前一段时间状态确实不算好,至于为什么状态不太好,是因为这家伙开始时不时失踪了,然后他不在的时候,就会有一些之前自己或者家族关系牵缠的邪祟找上来,导致整个人疲于应付,所以更没心思做很多事情了。当然,现在开始说后话了,就是他说都不说一声突然不时失踪的原因——没错,就在前几天,他的老巢被偷了。由于这个事情过于离奇,实在忍不住打乱反正就没有的故事顺序提前写了。

      那段时间最后一次见到真的他,应该就是贺紫桓也一起出现,并又拿他开玩笑的那天。大概是两周之前,因为实在拖更太久写晚了,其实这个事情已经有征兆了,就是他在辽东最信任器重的,也是当下分管他兵权的五位之一的将军武尔坤(据说这位生前就是为他而死的)突然找到关内,俩人见面一直是叽里咕噜的满语,我也听不懂,当着我面没用汉语说太多,但是告诉他:王爷不能因为在关内陪伴王妃,就荒废了关外军务。当时还觉得他突然来这么一出,古板且多事,后来推测实则就是因为这件事情已经初现端倪了。

      黑祉木,就是现在清源的黑石木,是舒尔哈齐在明万历三十五年称帝的地方,也是他在现在中华人民共和国境内的老巢。那这么说来,这一段里就有两个超乎常理的疑问点了:历史记载他带兵出走黑祉木,是想自立为王,这怎么说是……没错,事实上就是,他已经称帝了,真正意义上的皇帝,皇帝中的皇帝。虽然按照他的观念,不会想着搞什么年号国号,但就凭当时万历皇帝最高规制穿用十二条龙的龙袍,而努尔哈赤只敢穿着五龙,而人家仗着身高体壮衣服用料多,已经开始穿用二十八条龙的龙袍,还是他的审美,花的、彩的,就是好的。对此,万历皇帝和努尔哈赤都表示人间大无语。那为啥还要强调是他国内的老巢呢?因为他真正的大部队驻军和先前长期所在的地方在当时的北境,也就是现今的外兴安岭,已经属于俄罗斯西伯利亚地区境内。

      而他突然离开,是在武尔坤将军找完他已经五天之后,那天满世界跑着玩,平常根本找不到影的贺紫桓突然出现了,见到他之后就冷嘲热讽:哟,够聪明的呀,学会用满语加密通讯了?
      舒:真不是那个意思,我跟武尔坤本身就是满洲人嘛,我俩互相之间平常也不说汉语。
      桓:哎,这你就说的不对了,你看,上次就跟你说了这个汉语表意的问题。
      舒:怎么了吗?
      桓:我们汉语呢,是博大精深的。比如你看对于教师,教书先生你知道吧,见到教书先生,按我们汉语来讲,应该说老师好,而不能说教师好,对吧?
      舒:嗯嗯,这个我知道。
      桓:你看她是做道士的,如果斋主信众见到她,要说道长好,而不能说道士好,对吧?
      舒:对的。
      桓:那么反之,警察,就是官差。
      舒:我知道啊,我这四百年又不是丢了,我知道警察是什么。
      桓:你看别人见到警察,要称呼他为警官而不是警察,但是介绍自己,要说我是一名警察,而不能说我是一名警官。
      舒:我好像明白了。
      桓:这就是汉人口语和书面语的区别。
      舒:那么我哪里错了呢?
      桓:这个满洲人的概念嘛,是书面语言,你说汉语,不是写书,要说口语呀。
      舒:那我应该怎么说呢?
      桓:别人问你是什么族,你不能自我介绍是满洲人,你要说你们本身就是鞑子。
      舒:嗯嗯,我是鞑子。
      我:贺紫桓闭嘴!!!不是,舒尔哈齐,你真不知道贺紫桓在坑你吗?
      舒:桓桓没坑我呀,他在教我汉语呢。
      我:你知道女真是贬义,不希望我这么写和说,怎么就不知道鞑子也是贬义呢?
      舒:女真这个词吧,听到就感觉是明朝关内的汉人瞧不起我们,觉得我们是野蛮人的意思。

      所以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为了尊重他的感受,在这三部里面,即便是涉及到明代的部分,我也全部规避了建州女真这个名称,而用满洲、满人表达。看着贺紫桓一脸阴谋得逞的坏笑和舒尔哈齐茫然地表情,我简直原地人间大无语。贺紫桓接着补刀:你也没好哪去,你个经过开化但并不多的关外汉人。
      我:我怎么就关外汉人了?我家北京的好吧?
      桓:我记得你是出生在长城北边的吧?
      我:这个我得问问我妈……

      一通闲扯之后,因为我还有点事情要忙,就下楼了,而再回来之后,他们两个就不知道去哪里了,也没有跟我告知任何。不过,我的正常生活也不是随时需要他们在我身边的,随身官将还不是绝对的时刻随身呢。当晚,我正常在家里处理完正事,本身还比较早,也就八九点钟,本来还想写一会东西,但突然感觉整个人莫名的疲倦想睡觉,心口也有些发慌。平时虽然我也不会睡得这么早,但结合前几天熬了大夜,觉得肯定是给自己累到了,就早早洗漱,刷了一会手机去睡觉了。躺在床上,全身肌肉就像伸不开一样,什么姿势都难受,但那种倦意实在是太浓郁了,没过多久,我还是睡着了。

      这一夜,睡的并不安稳,很多个很混乱的梦境吧,但是清晰的记得,又回到了中学的学校,又面对早已遗忘的考题和淡出记忆的人,还有那种精神上莫名的折磨。这些症状是我曾经玄学问题没有解决前一直出现的,而从去到辽阳之后,已经很久没有再出现过了。好不容易从似魇非魇的梦里醒过来,再一看已经到了下午一点,这一觉我睡了十五个小时,但是困意一点也没有消解,心慌在醒来的一刻也仍旧存在。

      整个白天,除了精神食欲不振,偶尔感觉心口有一点压抑,倒没什么大的事情。但是到了晚上睡觉前,又继续精彩了起来。一个自称是他的他,找到了我。那清代中晚期的阴阳头,那影楼风的服装,那纤细的小胳膊小腿小腰,长得倒是个还算清秀的古风少年,不过浑身透着一股子大家可以想象非专业团队影楼风网络短视频清宫剧那个画风。这个冒牌货一号侧躺到我旁边:听说,你愿意做本王的王妃?我特意从辽东前来,随我到黑祉木去吧,我在那里统领千军万马,受整个爱新觉罗宗族的后人敬仰……

      我看了他一眼,转过头开始玩手机,顺便跟对我一直以来事情知情的朋友说:“来了个冒牌货,假冒我那个大王爷,但这也太影楼了,你说我咋整?”我本来只是当个乐子,但朋友可能是比较认真的:“你念十字天经,要是真的也伤不到他,要是假的……你说你也不是没道法,这个时候怎么不用呢?”想了想,我也很尴尬:“这不最近被保护的太好了,不用自己动手了嘛。”然后我又转过身面对那个冒牌货一号:嘿,我说哥们,你这山寨版,山的水平有点低呀。
      冒一:如今我黑祉木城寨,秣马厉兵,你若是前来,本王定许你一片河山。
      我简直被这个戏精弄得笑得好大声:我说的山寨,是冒牌货的意思。
      冒一:大胆!尔不过一介卑贱民女,竟敢敢质疑大清和硕庄亲王。
      好,我贱?你个冒牌货,我又转身背对着他,开始低声念诵起十字天经,冒牌货一号的江南之旅自此结束。

      第二天白天,正常,但是到了晚上,又来了个冒牌货二号。黑甲蒙面,身材高大,手持长刀,形态气势上到有点像,但是一开口:其实,我想跟你坦白个事情。
      我故意挖了个坑:你回来了?
      冒二:其实,你或许已经猜到了,我不是个活人,也不是个鬼。
      我:那你是啥?
      冒二:我是个僵尸,所以,你能接受我这种存在,随我回黑祉木吗?
      我:不接受,滚蛋,冒牌货,不谢。
      看这冒牌货比较猛,单单金光咒加十字天经还怕不够,也当复习,又诵了几遍三十六雷总辖咒,冒牌货二号,慢走不送。

      第三天白天,依旧正常,晚上睡觉,也依旧热闹。只是这一夜,就不是前两天的冒牌货那么抽象的事情了。还是那座学校,还是那些旧场景,甚至还有曾经不愉快的心理薄弱的正常情况下已经释然了的事情。这一夜的梦里,我把所有从小到大遭遇的霸凌和羞辱,还有恐惧的事情都经历了一遍,最清晰的记忆,就是跪在破旧的老房子里,一巴掌一巴掌的扇自己耳光。凌晨在痛苦中惊醒,很困,很疲倦,浑身实实在在的刺痛,却不敢再让自己入睡。前两次见到灵体都是清醒状态还可以用道法反抗,而这次在睡梦中,是完全无力的。

      舒尔哈齐和贺紫桓已经消失了三天了,这几天的睡眠质量和体验感,真希望他们回来。大概等到下午一点多吧,耳边突然传来熟悉的声音:怎么样?冒牌货好玩吗?
      我:贺紫桓?!我说怎么会有假冒他的找上我,原来又是你搞得!不是,咱俩的恩怨不是已经早就没了吗?你怎么还给我扔鬼?
      桓:怕你一个人在家无聊,给你骗过去玩玩的,因为我跟那俩冒牌货说,他的调兵金印在你手里,只有搞定你,才能调动他的大部队。
      我:这都什么玩意?他哪有什么金印?他调兵是靠刷脸的好吧?
      桓:我编的。
      我:贺紫桓!我说了一万遍!!我不想玩鬼!!!

      后来听贺紫桓描述,原来是舒尔哈齐离开东北之后,当地出现了两个假冒他的,就是上述的两个:冒牌货一确实是有爱新觉罗血统的后代,靠笼络民国之后的没落宗室组成团体,不知道从哪听说了他的特殊存在但又没见过他,觉得他可能都并不存在,就开始假冒;冒牌货二单枪匹马作战,但是已经有了一定威望。但最离谱的是,这俩山寨版还真被黑祉木他手下的军队当成了他,因为真正跟他熟悉的高级将领凑巧都在别处。直到有他手下的高级将领回去视察,看到基层军队已经分别有一部分听从两个假庄亲王指挥了,才意识到,他被偷家了。

      我看回来的只有贺紫桓,就问:“他呢?”“跑着呢。”这真是他一个很大的bug了,他不同于大多数灵体可以从一个地方瞬间移动到另一个地方,可能因为存在属性特殊,他只能靠实实在在的奔,有人带路,也会搭乘现代交通工具,比如之前我回京时,这个走失人口被贺紫桓拉着扔上高铁;而如果让他自己走,大家看到的形象真的还是骑马的,而且具有极高的迷路风险。
      我:你怎么能给他扔下呢?
      桓:别担心桓德地图,持续为他导航。
      我:你有德吗?
      桓:缺德地图,持续为他导航好了吧?
      我:不愧是你贺紫桓。

      果然半天之后,这家伙终于一脸迷茫的回来了,听到我又挨打了,表示一定要打回去。但是我跟他说,还是别走了,怕他再不在的时候,再有什么钻空子折腾我。他问我,为什么他不在的时候就会有钻空子的,他在的时候就没有。算了,不过从这之后,我再也不相信某人四百年没有明确进步的汉语表意水平,能在短时间内进步了。所以我开始妥协,自己系统学习满语了。平常醮务里,这些本地道士就用吴语交流,搁我面前整加密通讯这一出;以后这家伙跟他的部将们,别想在我面前再整满语加密通讯这一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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