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 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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睁开眼睛模糊看到水下，不远处其他的人影，以及隐约有人呼喊的声音。他挣扎、恐惧。最终吞了几口水，放弃挣扎。
就在他放弃挣扎时，身上的桎梏消失。
一双结实的手臂捞起了他。
大口呼吸，再度被摁入水中。
丫的，这是想摁死他。林木牧慌了。他不再挣扎，死就死了。也在赌，仁爱的和谐之家，晋级仪式杀死人。还会有人信仰吗？
意识即将消散、后背被暖暖的感觉包围。看见的是陈牧师慈祥的面庞，“你醒了。”
林木牧转头要去找刚才给他下黑手的人，傻大个惊慌的声音：“兄弟，你醒了太好了。”他的惊恐、惊惧不像是假装的。脸上还有个大大的红肿印。
“”我是第一次没想到差点害了你。真的对不起啊兄弟。”他的态度十分诚恳，跟健壮高大的体形成两个极端。林木牧对这个大个儿有点印象，据说他智力有问题，发育迟缓。
“幸亏有神的安排，陈牧师看出你的状态不对，他救了你。”旁边一个大妈姐妹也帮着说话。
林木牧看着大个儿受伤的面部，既然已经有人替他出了气，他自然也可以消消气。
“谢谢。”他声音沙哑着向陈牧师道谢。
陈牧师的身形在碧波荡漾的水边，阳光从侧面照过来，好像圣父。
有惊无险，林木牧正式成为和谐家园的一员。
他被编入第三小组，负责下午16点至晚上24点的巡逻，一周只需要巡逻两次，跟他搭伴的是一个老成员，中年男人老王，秃顶老王。
巡逻很简单，带着宣传单，小区里转两圈，见到新的人发传单，能带回就带回。
他们从1栋楼开始巡起，林木牧这是第一次做体力活，步梯楼爬起来还是有点难度。好在不是每栋楼都需要爬到顶楼，比如他和老王搭档只需要把1栋楼爬到顶，其他组可能则是2号或者其他栋楼巡到顶即可，毕竟现在活着的人不多了，住宅区还有其他幸存者的可能性很小。
1栋楼看着静悄悄的，下午的阳光暖暖从楼梯间撒向步梯，老王一路爬到顶楼六楼，林木牧则在三楼歇了一回才爬过去，六楼顶部墙上有个签到点，老王在挂在消防门的文件夹上签上两个人的名字和时间。这就是打卡了。
老王其实并不老，只有四十出头，只是头发少。
顶层吱吱呀呀的声音，林木牧欲下楼。老王喊住他，“兄弟，带你去个好地方。”说着径直去往楼顶。
推开门，一片绿荫，竟然是有100平左右的楼顶花园，灌木、攀援的玫瑰花郁郁葱葱挤满顶楼。夹杂着湿润空气的风吹来，让人感到尤为惬意。月季这种植物还是常年开花的，此时正直6月初，倒有一半月季开出了花骨朵，尤其一种黄色的、以及一种粉红的，开的正妖娆柔美，风吹过来，花墙摇曳。林木牧记得粉红色的那种叫做粉色龙沙宝石。一年只开一季，春季开花。
林木牧不禁惊叹，真美。
这里竟然是秃顶老王的秘密打卡基地。
接着几栋楼普普通通，倒是走过中庭时，路过草地，一只正在打盹的大橘被林木牧路过惊起，它保持着卧起欲起立的状态，看着林木牧似乎眼神中充满了嫌弃，又像在评估要不要躲开，最终一屁股又坐下来。懒懒的样子波澜不惊。
老王憨厚笑道，“大橘认得你是个很好的人呀。”
林木牧也是第一次从一只猫的脸上看到如此复杂的表情。感到惊叹。
很快巡逻一圈，并没有发现新的过路人。他们只是把带来的宣传单放到门口没有单子的房子前。估计是旧的单子被风吹走了，或者被小动物叼走也有可能。
晚上回去，居然有厨师师傅早就准备好放在冰箱里的茶点。
吃到冰箱里准备好的瓶装水和小面包时，林木牧满足又觉得怪异。好像当初某大厂的加班福利呀。
做完事，老王回去宿舍睡觉。林木牧则步行几百米去往自己的小家。距离不远，夜晚很静，他已经巡逻班的最后一班，此时的周围黑暗、安静。他心里有点冷，总感觉有视线在注视自己，那是末世后他发展出的超感，猛地回头，又什么都没有。故作镇定，嘴里哼着和谐家园里学到的圣歌。
假装很镇定的林木牧反而不着急回家了。路过自己家前他特意又在小区里转了一圈，装作跑步的样子嘿呦嘿呦，再次路过自己住处附近，猛地拐弯加速，开门入户。反锁。
他确定就算真有人也绝对料不到他能跑得这么快。
洗完澡已经快1点了，疲乏的林木牧倒头就睡。十分香甜。
在他看不到的黑暗里，模糊的黑影，从窗外望着屋内。
起床，刷牙洗脸。找出家里的一罐牛奶挖出一勺，再配半勺蜂蜜，十分鲜美。蜂蜜是可以接近永久保存的美食。然后照旧去了洗手间蹲，蹲完，清晨淋浴。他很喜欢这个房子，很大的原因是房子的淋浴间。
房主的设计有点极简日本风，洗手池在浴室外，接着里面是马桶区，然后玻璃隔断的淋浴区。林木牧自己家里的洗手间非常小，更尴尬的是只要有人在洗手间·用马桶、用水池，整个家里每个房间都听得见。这也是当初他已经快还不上房贷，仍旧自己苦守着住了三间没舍得出租的原因。没有隐私。
但是设计的好了也有弊端，比如林木牧在自己70平的小家里洗澡，大门一开他能听的清清楚楚。但是今天在浴室淋雨，他总感觉浴室外有声音，还要强作镇定假装什么也没听见继续洗澡，只是感觉，什么也没听到，再说，真的有人进来自己光着也没什么武力值，家里也没什么可留恋的。于是仍旧享受美好的淋浴时间。
出来后围着一条灰色浴巾。他把昨晚的脏衣服通通拿到阳台洗衣机里洗，洗衣机是洗烘一体，直接烘干，倒省了搭衣服的时间。磨磨蹭蹭的做着家务，破天荒拿块抹布把每个房间的桌子都擦两下，整套做完已经把家里都转了一圈。房子不大没有暗室。
没有人、连个影子都没有。
林木牧穿上今天的T恤和运动裤，像上班一样去了和谐家园。前面走，后面仍旧有隐隐的感觉。走过中庭草坪，他特意从草坪上穿过，那草坪绿油油的被雨水浇灌了这些天，十分茂盛，如今也没人修建，所以都涨到了林木牧小腿那么高。快到草坪边缘，突然转头，嘴里嘟嘟囔囔自言自语，“哎呦，怎么又忘记带了。”眼睛却往身后不远草坪上瞟。
果然，离他三五米远的一块草坪，青草上明明显现两个脚印子。没有人、没有影子。
影帝附身的林木牧急慌慌冲着脚印走去，眼看着那脚印往左边斜侧过去，林木牧到了近前被脚下一摔，扑倒。坐到一个软软的物体上。
伴随着轻微哎呦声。以及林木牧的“抓到你啦！”
他用双臂抱着对方不撒手。手下滑腻腻的、还有点结实。以及一个男人低沉的声音：“放开，我没恶意。”
林木牧此时确信对方真的没恶意，因为他有点清楚自己抓住的是个神马了。
身下那人闪现了两秒，是个年轻裸体男人。
“放开我，我没武器的。”男人着急的很。
林木牧不依不饶，“说，你从什么时候开始跟踪我的。”
那男人，“昨天晚上。有话好好说。”
半个小时后，家里，林木牧冲好了一杯咖啡，递给对面的男人。
“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是这房子的主人。”此时隐形男人已经现形并穿好衣服，屋主的衣服他穿上刚刚好，和林木牧一起在家中坐着喝茶。
“我回来的时候发现家里已经有人住了，所以才跟踪你。”
林木牧将信将疑。
“阳台门有点小问题，”男人边说边走到阳台门处演示，“阳台的三角梅一共有两种，一种是单瓣画报变色、一种是重瓣紫红、房产证在抽屉夹层，房主的名字是靳阳。”
说着男人已经走到一个抽屉处，从抽屉里摸出一个信封，递给林木牧。
那是一本不动产权证，果然，跟男人说的一样。靳阳，2010年生，今年27岁。
2037年的林木牧，尴尬了，以为自己白捡了一套房子，开心的住进来。没高兴两天，房主回来了。这真离了个大谱。
靳阳是个懂事的，“三个房间，咱俩一起住你看行吗？我还得感谢你把房子维护的这么好，其实这个时候谁的房子都不重要，我们能活多久才重要。”丧失业主地位的林木牧十分赞同，他还真的很喜欢这套房子。
“我还继续住客房，过几天找到合适的房子就搬走，我说哥们你可以呀，会隐身了？”林木牧倒也豁达。
靳阳黯然，“我也是最近才发现自己隐身的时间越来越长，可能是接触了什么不知名的辐射源吧，所以尽量在夜晚赶路。白天躲藏起来。”
林木牧报以同情的目光，毕竟人可以隐身、衣服不可以，这亏的是天气热，光着一路跑回家哥们不容易了。
靳阳恳请林木牧为他保密，他不想被人当作怪物。
林木牧了然，他也愿意有这么一位房东。
少卿，林木牧继续去和谐家园，靳阳则在家里藏着。
接下来的这几天，颇有几分同居室友的感觉，林木牧还特别照顾靳阳，每次从和谐家园回来，都会带些小点心、宵夜给他。堪称24孝好室友。而靳阳则把房间收拾的整洁、干净，犹如一个会隐身的田螺小伙。
林木牧在和谐家园能有食堂吃，回到家还有靳阳做家务，自觉人生走上巅峰，每日顿顿都是白吃的餐。十分快乐。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第 9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