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不喜欢及川君》李西弗

17、第 17 章

　　泽村大地在及川彻说出第一句话时，就遣散了围在身边的队友，以行动表达了自己的诚意。

　　唯有怪人快攻的二传手影山飞雄还站在原地，十分警惕地盯着毫无征兆地问出这个问题的小林郁。

　　小林郁绝大部分的注意力都放在日向翔阳的身上，只分了些许的余光给一旁虎视眈眈的影山飞雄。

　　毕竟刚才若不是在根源上阻止了怪人快攻，就不会有这样在比赛间隙向日向翔阳问话的机会了。

　　“小林君，你，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一旁的影山飞雄的杀人眼刀瞬间飞到了日向翔阳的身上，低气压之下的气氛不禁令他狠狠地打了个寒颤。

　　小林郁没藏着掖着，将视线转移到了几米之外的及川彻身上，伸出食指往太阳穴的方向指了指：“怎么看出来的，当然是用了和你们一样的方式。”

　　说罢，小林郁又收回了远去的视线，影山飞雄作势就要捂住日向翔阳的嘴，还未付诸于行动，场外忽地响起一声哨声。

　　“比赛继续！”

　　影山飞雄和日向翔阳瞬间原地僵直，小林郁像是感知到了什么，一回头就对上了他们队长带着强烈威胁意味的视线。

　　原来别人家有威严的队长是这样统帅队友的。

　　“小林，刚才对不起了，是我们给你添麻烦了。”

　　小林郁与泽村大地擦肩而过时，那位真正掌握实权的稳重队长收起锐气，对他表达了真诚的歉意。

　　“没事，我们队长也给你添麻烦了。”小林郁彼此彼此了一番，“接下来的比赛也请多多指教。”

　　裁判吹哨，发球权给到乌野高中。

　　赛程接近一半，场上的气氛相较于第一局时更为紧张了许多，两方的观众都提心吊胆着，每夺得一分就意味着赛况即将更为焦灼。

　　“大地，发个好球！”

　　乌野高中场边的替补队员们大声呐喊着，队长随着他们的鼓舞声重重地发出一记上手发球，直冲冲地朝着小林郁的方向飞来。

　　是想试探他的接球能力吗？

　　小林郁深吸一口气，周围队友因他的动作斟酌着下一球的脚步，泽村大地的发球极具力量感，若是判断稍有偏差，即使能够接起来也会消耗极大的体力。

　　排球飞入青叶城西的半场，轨迹却没有随着转速的逐渐降低而发生改变，这是一记快准狠的直球！

　　泽村大地的目标明确，小林郁也全无躲避的意思，应下了这封刚才立下的挑战书，确认了接球点之后径直朝着它的方向鱼跃而去。

　　“及川前辈！”

　　轮次到了后排，小林郁和及川彻合作方式之一便是这般一传和二传之间的传递，也是他们目前为止使用频率最高的方式。

　　除此之外更多的方法，乌野高中的球员们暂时还未见过。

　　松川一静接起二传，这球的手感好像和他三年间和及川彻合作时的都有所不同……

　　刚才小林似乎也有着类似的反应，难道是——

　　怪人快攻的暗号！

　　小林郁的直觉告诉他，在经历中场意外暂停之后，怪人快攻的攻击会比意外发生之前更添几分野性。

　　乌鸦露出爪牙，藏不住的压迫感紧逼着青叶城西。

　　小林郁的视野覆盖着全场，高速处理着每个角落传递出的信息，此刻该最优先级的便是花卷前辈的信息。

　　花卷贵大先是惊叹，而后一副胜券在握的表情虽只持续了一瞬，但这绝对是他接收到及川彻暗示的信号！

　　此刻网对面的日向翔阳正在后排摆着防守的姿势，只不过因为刚才的意外，在看到球飞来的一瞬间，还是忍不住颤了颤腿，带动着姿势都有些变形。

　　这球的目标可不是日向翔阳！

　　小林郁在球堪堪刚过网时，就看出花卷贵大只是为了干扰日向翔阳的判断力，顺带他身旁有着惯性思维的队友。

　　之后几球，及川彻都准确地给每一个接到他二传的队员提示。

　　直到现在，小林郁都不知道他是如何知晓怪人快攻的暗号的，就连他都只是看日向翔阳的反应和起跳的预备动作，以此判断他们会打出普通快攻还是怪物快攻。

　　再度轮次，不知不觉到了青叶城西的赛点球。

　　小林郁轮上前排，脚下却不是和及川彻打出最佳配合的位置，他趁着发球手准备的间隙，最大化效率地活动着全身的筋骨。

　　自上而下的骨头发出的咯吱声吸引到身侧花卷贵大的注意力，小林郁活动脖颈时恰恰与他对上视线。

　　小林郁的脸上浮现出一抹胜券在握的微笑，双眸中燃起花卷贵大之前从未见过的斗志烈火。

　　或许是搭档的缘故，小林郁脸上的游刃有余此刻完美地和及川彻重合。

　　这瞬间，搭档之间的默契再度体现，二人心连心传递着炬火。

　　在这最关键的一球，不止是网对面处于劣势的乌野，就连优势巨大的青叶城西球员们都被时间消磨着体力，不再像刚开赛那样，有充分的时间准备每一个起跳的动作。

　　所幸只是第二局的比赛，并不似全国大赛五局三胜，大家还可以凭借着以往的经验依靠直觉调整起跳，接球，扣球的状态。

　　乌野高中的球员们明显有些吃不消，这轮又到泽村大地发球。

　　泽村大地瞄准了后排的球员，岩泉一在起跳的瞬间抓住了泽村大地动作变形的瞬间。

　　这球，他收下了！

　　岩泉一身往前接球，若是泽村大地还保持着上次发球时的状态，那威力处于上乘的直线球绝对会透支他体力背后的脑力，从而影响他后续对怪人快攻组合的观察！

　　只可惜，泽村大地的体力并没能敌过作为力量型主攻手的岩泉一。

　　“及川！”

　　岩泉一将球传给及川彻，网前的他再度预判到后辈影山飞雄做出的手势，这是心理和脑力的绝战！

　　“小林君，最后一球！”

　　乌野高中的前几球都没有使用怪人快攻，要不就是其他球员组织的进攻，要不就是日向翔阳的常规攻法。

　　小林郁无比渴望与怪人快攻再度交手一次，自从这个想法在心里扎根，对方反而收敛了锋芒，普通的攻法仿佛一支恶趣味的逗猫棒，让他的内心无比躁动。

　　及川前辈的信号球，真是久违了啊！

　　电光火石之间，小林郁蓄满120％力量的手臂往下猛地一挥，重力的作用之下，球体竟生生在他手上变形了，完全不受控地往乌野高中的场内砸去！

　　“集中集中！”

　　泽村大地顿感这球不对，实在是太不对劲了，掏空了他几年以来排球生涯的经验，他从未见过这么诡异的扣球。

　　与跳飘球完全不同，力度之强之余，这球的轨迹变幻莫测，根本不知道该在哪个位置将它接起！

　　“我来！”

　　小林郁落地的瞬间，对场那位堪比守护神的自由人的呐喊声传来，生生刺着他百倍放大的五感。

　　“咚——”

　　与之前日向翔阳接飞的声音完全不同，这球瓷实地砸在了西谷夕的手臂上，单从他的表情来看，光是接起这球就消耗了他近乎全部的体力。

　　他，他要撑不住了，但这球还有救！

　　小林郁微眯着眼睛，在他喘气的间隙，后排的西谷夕紧紧咬着牙关，他的表情染上几分痛苦，眼神中却是胜券在握！

　　“咚！”

　　又是一声撞击声，西谷夕竟硬生生地被这球的力量掀倒在地，手中的排球托着他的心愿径直飞向二传手影山飞雄。

　　小林郁压低眉弓，这球被经验丰富的自由人救起来也无可厚非，毕竟他并没有下死手，现在还不到时候——

　　怪人快攻，终于要来了啊！

　　说时迟那时快，日向翔阳闪现到了球网之前，紧闭着双眼狠狠朝着影山飞雄百分百准确的球挥下手臂。

　　不对劲的阴霾瞬间笼罩了日向翔阳，他惊觉着睁开了眼，只可惜为时已晚。

　　还未成功打出怪人快攻日向翔阳，睁眼时的视野却完全被猛地跃起的小林郁所覆盖，那人周遭的气压低得可怕，球因重力离手的瞬间，他的指尖旁忽现一道恐怖的球风。

　　胜利的扣球声在乌野高中的场内回荡着，在空旷的体育馆上空经久不息。

　　日向翔阳重心不稳差点摔倒在地，紧急时刻的平衡能力让他捞回了些许面子，刚站稳身子往前看，视线就触到了小林郁自网那边伸来的手。

　　“日向君，睁开眼睛才能打败我啊。”

　　比赛正式结束，这场练习赛让青叶城西的新鲜血液正式地流动起来，这当然只是开始！

　　“小飞雄第二局中途这么想打怪人快攻呀，先把球接起来再说吧~”

　　及川彻隔着网指向再度暴露暗号的影山飞雄，在失误的后辈有所回应之前又耷拉着眼皮做了个鬼脸。

　　“小飞雄想打败我还早一百年呢！”

　　影山飞雄沉下脸，并不似及川彻所想地气急败坏，而是颇为坚定地说道：“及川前辈很厉害，及川前辈的搭档也很厉害……”

　　“这只是我们的第一场比赛，之后我会在更大的舞台上打败你的，失误一球并不可怕，这句话可是你跟我说的。”

　　及川彻没有见到他所期待的反应，便收敛了故意挑衅的嘴脸，双手叉腰扬起下巴正色道：“知道我们厉害就好，我可真期待之后和你们的比赛呢~”

　　影山飞雄圈过日向翔阳的上半身，一同站在了及川彻和小林郁的跟前，两个热血笨蛋的眼里透着坚毅。

　　“小林君，我记住你今天说的话了，下次我一定会打败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