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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初赛到来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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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说奥数班的设施,特别是特别,作用倒也不是特别大。但有另一个好处,书多。
教室后面有好几个书架和铁皮柜,以及散放着的纸箱。新的旧的,教材和练习,书和试卷都有!
学生想要的话,说一句就能借去用,非常方便。
林简狠狠省下一笔买书钱。
这几个月她也有在投稿,八百一千的字数,用不了多少时间。
她现在不止投《少年第二课堂》,还有一些其他的杂志,但还是以短篇为主,绝对不愿意因为这点钱影响她的学习。
说起来,她妈妈郭凤英也是奥数班的授课老师之一。
郭凤英的教学方式又和其他老师不一样,她讲究的是开发兴趣。除了讲题,有时候她会玩一些和题目相关的数学小游戏,讲一下数学知识背后的故事。
郭凤英的授课方式很得人喜欢,让枯燥的竞赛生活有了一个缓冲地带。
这让很多人都很喜欢郭凤英老师。
有一次,林简中午去郭凤英宿舍吃午饭。吃完饭,郭凤英站在门口和另一位老师聊天。
只见四个男生共骑一辆自行车,一边喊着“老大,看我们!看我们!”,一边骑了过去。
直把郭凤英吓得魂飞魄散,让他们赶紧下来,规范骑车。
这四个二货都是奥数班的,得到了郭凤英一顿“爱的教育”。
还有郭凤英的黑色电动车,别名劳斯莱斯幻影,又是学生的大作。
这回学生规范骑车了,但是浮夸地夸赞郭凤英的车是豪车:想必是劳斯莱斯幻影吧老师!
老师说,你们的玛莎拉蒂和路虎也很有品味啊!
双方一番商业互吹,友好告别。
听说了此事的林简锐评:看起来不太正常。
“琦玉老师”的进度给了她沉重的压迫感,她怎么看自己怎么不行,决心自己给自己层层加码。
她先是疯狂赶进度,在课程上一路追到初三。又从郭凤英的资料堆里搜刮了一堆带有红色标记的题,这些郭凤英认为对于学生来说难度太高了的题。
她不卷别人,就卷自己,只要原来不会的题现在会了,那她就超越了昨天的林简!
怀抱这这样的想法,她每天睡觉的时候都不再半夜痛醒了。
她一开始还以为是生长痛结束了,后来才知道是脑子太累了,睡的太沉。
在林简化身疯狂海绵吸收知识的情况下,两个星期的时间很快过去。
这个周末,就是敏学杯初赛。
敏学杯初赛的考点之一在怀瑾纪念中学,是仅次于附中和实中初中部的中学。
南回小学安排了大巴送学生去考试,学生要先到南回小学集合,再一同出发去怀瑾纪念中学。
钱怀瑾是本市户籍的知名艺术家,历经战争风雨的他思念祖国,但由于身体原因,一直没能成行。最后在病痛中逝世,直到与世长辞都没能回到生他养他的土地。他在遗嘱中将三分之二的家产留给女儿,三分之一的家产委托在他持有的家乡地产上建立了怀瑾纪念中学的原型,励学初中。
后来,钱怀瑾的女儿、女儿的后代和钱怀瑾的学生们,一直输送资金给励学初中,持续资助。
感念钱怀瑾一脉的付出,其中一任校长做主,申请将励学初中改名“怀瑾纪念中学”。
因此,当林简来到怀中的时候,只感觉艺术氛围真的很重。墙上挂有钱怀瑾和他学生的画,墙壁上也有很多墙绘。
她为什么看这些画?因为太紧张了。
在奥数班时她尚觉得自己不如未来的琦玉老师,来到这里更是觉得高手如云。然而这仅仅是初赛。
“诶,林简!”,有个林简眼熟但记不住名字的男生用胳膊捅了捅她,“看,实小的。没想到实小也被分配到怀中了,我还以为会去实中呢!”
“琦玉老师”哧了一声:“当然不会,人家是故意这么分配的。实小的要是去实中考,考的好不好人家都说闲话,丢到怀中就不一样了。附中的就去二中考了。”
林简之前是二中的,对二中很了解。二中除了屁事多,还有一个特点,就是财大气粗。
二中是陈荣和本地好几个有钱人的母校,成绩不好说,薅校友羊毛倒是薅得勤快。
还有人说,实中附中不是真绝色,要看发财还得看二中,有钱人一茬接一茬!
因此二中设备齐全地盘大,特别适合作为考场。
带队老师斥了他们一声:“看你们的书,别指别人!在外面能不能懂点礼貌?在外面,你们就是学校的脸面!别丢学校的脸!你们看林简,就在乖乖看书!”
林简不好意思地想,老师你还没来的时候,我在看墙上的墙绘。
带队老师把学生带到考场,又给指了教室的位置,接着就在楼下往上看,看自己的学生有没有什么幺蛾子。
林简顺着楼梯往上走,她在三楼。
离开考还有半个多小时,她不想太早进去,进去也只能在里面看空气。
她掏出自制的知识小本子看,边看边回忆。
她旁边靠着栏杆的是一个男生,没穿校服,手上也没拿东西,看不出来是哪个学校,和她搭话:“要考试了你还看啊?奥数是抱佛脚可以抱的吗?”
好贱啊!什么熊孩子!
林简不理他,继续看。
“诶,我刚刚不是说你抱佛脚没用,我的意思是,我的意思是,我想问你奥数这玩意是真的可以抱佛脚的吗?我就是纯粹好奇,没见过。”
可能走廊上虽然有人走动,但都找到教室就进去了,只有她在这站着,所以这男生就只能找她说话。
怎么不能?这些都是她学过但不太好记的东西。她看这些,就是在激活她之前的记忆,确保考试时不会因为想不起来这种可笑的理由出错。
但林简会告诉他吗?不会。
林简敷衍地回答了一句:“随便看看。”
这人也知道自己被敷衍了,摆摆手离开,走到教室门口,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两支笔和橡皮。
南回小学那群人多少都准备了个透明笔袋,以示对考试的尊重。这哥倒好,兜里一揣就来,真简便。
到开考前十五分钟,林简才把东西放好,提着笔袋过去核对。
好巧不巧,她的座位在中间第一个,直面考官。
虽然她也没打算干什么,但学生都知道,干不干什么不紧要,后排的安全感必须要有。
考前几分钟,老师发了草稿纸,然后给大家看了一眼试题袋,让林简和另一个男生在上面签字证明密封完好。
更不巧,另一个男生就是刚刚的不会说话哥。
林简就有这爱好,在心里给别人起奇奇怪怪的绰号,比如之前的鹦鹉哥。
林简看试卷袋上的名字:纪蘩。
她心道,难怪我看这人不顺眼,我是简,他是繁,离反义词只差一点点,差了个草字头。
初赛的试卷仍是一百满分,但有了选择题。这次的试卷仍然没有给林简一种做不下去的感觉,起码现在没有。
林简这次的感觉和上一次完全不一样。她并没有进入心流状态,而是有一种平时在家做题的感觉。
很奇怪,明明在外面还紧张呢,进来了反而有一种打心底里的平静 。
也不知道是这段时间学校的奥数班真的提升到她了,还是她对自己的疯狂加码训练起了作用。
现在她有一种这样的感觉,家里的体重秤坏了,把人称重了。结果去别的正常体重秤一称,诶,我咋这么轻(松)呢!
于是她就这样带着轻松愉快的心情,一道道坐下去没有停顿。
什么叫快乐数学?
这就叫快乐数学!
做的都是会的,还有什么能比这更爽呢?
监考一个坐在讲台上,一个坐在后黑板下。
讲台上的监考很无聊,数完男生数女生,数完女生数长发,数完长发数短发,数完短发数校服......
监考这事是真无聊!
结果他发现第一排那个女生做着做着露出幸福的笑容。
什么情况?
他是第一次看见有人做数竞做出幸福笑容的,这不会受刺激了吧?
监考看了一下大门,他进门时随手带上了,很安全。他又看了一眼窗户,最近的窗户没关。
监考于是慢悠悠地起来,关了最前面的窗户,把后面的打开。
嗯,很有安全意识,也很通风,不愧是我!
看见后排的监考疑惑地看着他,他只能伸了个懒腰,顺势走了一圈巡了一下考场。
走到林简后方的时候,他顺势瞟了一眼:草稿用的不多,但试卷都是顺序写下来的没有空,也没有卡在手上那道题。
嗯,是自己草木皆兵了。
不算不算,怎么能叫草木皆兵这叫生于忧患!
林简不知道监考老师的心理活动,题目到后面开始变难,变复杂。这并不是说题目有多么稀奇,而是灵活性很强,是那种能想到关窍就能很快过去,想不到就怎么也没办法过的题。
林简在其中一道题卡了几分钟,好险在作图的时候划到了关键,做了出来。
到了最后一道大题,那确实是来为难人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