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醒时》思愿念

16、我愿意为他堕下去

　　阿娇来到了天界，藏匿了气息，换了容貌，去了神云宫，看到神云宫内外张灯结彩，喜气洋洋，挂满红绸红灯笼，阿娇看着喜气洋洋的景象甚是扎眼，但是她知道，这一切是自然的，她是修罗人，而神云是天界战神，这是永远也跨不过去的鸿沟，她是阿修罗王族，神云也不是阿展那样的无名小仙，她永远也无法和阿云在一起，只是，她想再见见他，再看他最后几面，阿娇一步步走进神云宫内，侍女们都高兴的讨论着凤族凤意殿下和神云战神的爱情史，说他们从小青梅竹马自小郎情妾意，长大后也门当户对，真是一对佳人，说他们是最好的选择......阿娇听的只觉胸中烦闷，心如刀绞，当走进神云寝殿门口，远远看到他和凤意在一起聊着什么，那么的甜蜜自然，阿娇的手止不住的颤抖，呼吸也变得急促紧张，心好像被撕裂一般难受，阿娇只觉得好像世界都崩塌了，眼泪忍不住的往出冒，顷刻间仿佛心脏都停止跳动了，一瞬间感到奔溃胸闷窒息，无力感和孤独感猛地一下死死的压在心头，又一瞬间感觉如释重负，突然一切都平静下来，阿娇静静的看着他们，突然阿云往门口一看，看到了阿娇，阿娇猛地心跳一顿，急忙跑开。
　　“怎么了阿云？”凤意对着神云说道。
　　“三月后的与阿修罗战役目前就这样规划，你回去和凤族商议一下，等与阿修罗战争结束后，我们再成婚吧。”
　　“为什么？帝君不是说下个月就成婚吗？”
　　“战役生死难料，还是等战役结束吧”
　　“阿云，无论你是死是活我都愿意嫁给你，这么多年了，难道你不知道我对你的情谊有多深吗？”
　　“凤意，就这样决定吧，你先回去吧”
　　“好，听你的，战役结束，你来娶我”凤意说完转身离开了神云宫。
　　阿云看到了阿娇，她虽然变化了容貌，但是以他的神力，看破幻术还是绰绰有余，他去阿娇跑走的方向走了过去。看到了躲藏起来的阿娇。她穿回了原来喜欢穿的白衣裙。
　　“你还敢来？阿修罗娇娇公主，阿修罗王上的妹妹”
　　阿娇回头看他，变幻出原来的容貌
　　“阿云.....”阿娇颤抖的喊出这个名字，这个她日日在梦中哭喊的名字。
　　“怎么，王女，看我没死，还想来杀我？”阿云冷冷的说道。
　　“杀你？没有，我没有要杀你啊？不是这样的，你是不是也误会了？我怎么会杀你，我没有想要杀你，天界的人都说我要杀你吗？阿云，你应该知道的，我不会杀你的，你忘了，是你把我带到天界的，你是知道我的身份的不是吗？难道你也忘记了吗？”
　　“误会？现在你撒谎都不打草稿了吗？王女殿下，事到如今，还要苦苦欺骗我，还要苦苦说你的鬼话？阿修罗殿下，不必再演戏了，你还当真是苦口婆心，演技高超，是当真是觉得我不会杀你吗？”阿云冷意杀意直涌，狠狠的瞪着阿娇。
　　阿娇被吓了一跳。
　　“杀我？我没有演戏，没有要杀你，我说的都是真的，阿云，阿云哥哥，你是我的阿云哥哥呀，你忘了吗，我是娇娇啊，我都想起来一切了，难道你也失去记忆了？”
　　“住口，我当然记得你，你步步为营接近我，一步步把我拉到你的陷阱，你和你的好姐姐里应外合，联合起来引我入局，踏平天界，怎么，现在知道我没死，又来你那套惺惺作态的样子再将我杀一次吗？怎么，现在还要施展你那高深的魅术？再施展你那苦肉计？来骗我？”
　　“恭喜你王女殿下，你的魅术高超的很，的的确确把我骗的团团转”阿云苦笑一声冷冷的盯着阿娇，仿佛要用眼神将她杀死。
　　“苦肉计？魅术？没有，你在说什么？你在脑补什么？我没有要骗你，阿云，你听我说，我的确是阿修罗人，但是我真的没有要刻意骗你，我不知道我是阿修罗人，我失忆了，虽然这个理由听起来的确很假，但是是真的，阿云，你忘记了？是我娘亲亲手把我的记忆和血脉封印起来的，你是亲眼看到的呀？而且，我没有欺骗你的感情，我是真的喜欢你，我是真的爱你，阿云，你相信我，我没有骗你。”
　　“够了，事到如今你还编造谎话？当真觉得我是傻子吗？”
　　“你怎么什么都记不得了，难道你忘了我们小时候的一切吗?你忘记你的师父你的师母了吗，他们是我的爹爹娘亲啊，我的姐姐她是念念啊，小时候，你经常带我们一起玩的，阿云哥哥，你难道都忘记了吗？我知道过了很久很久，你也有可能会记不起来，但是你好好想想，你好好想想。”
　　“什么师父师母，我自小跟着帝君修行，没有什么师父师母，也不知什么念念娇娇，怎么现在还和我鬼话连篇吗？你口口声声说没有骗我，可是你那回归大典上，你那姐姐口口声声说王妹在天界卧底千年，如今将我斩杀，凯旋而归，我一个字一个字听的很清楚，你口口声声说爱我，喜欢我，却转头和你的好朋友阿展定婚，这就是你口口声声说的爱我喜欢我，没有骗我吗？”
　　阿娇哭着摇着头，他说的一字一句她自己无法反驳，她不知道怎么事情就发展成这样，他说的话句句狠辣，一字一句都仿佛在剜她的心，她难过又生气，为什么阿展阿月可以相信她，理解她，明白她，为什么自己爱了这么久的人，会不相信她。
　　“阿云，不是，你误会了，不是这样的，你听我解释”
　　“今日我不杀你，我放你一条生路，三月后，我们阿修罗界见，到时，我定不会手下留情，你走吧，趁我不杀你之前，滚的远远的”
　　滚的远远的……阿娇再次被他的话伤的遍体鳞伤，原来，他说话，也可以如此毒辣，仿佛不是她曾认识的那个阿云。
　　“阿云，难道这些年，你觉得我做的一切，说的一切都是假的吗？我们在一起经历的这些，都是假的吗？这么久了，我们在一起这么久了，我喜欢你，我是真的喜欢你，我第一次见你就喜欢你，这些都不是假的，我是真的喜欢你很久很久了，你还记得，还记得，在凡间对你表白吗，那日我是真心的，我没有把它当作是游戏，我是真心对你表白的，阿云，我没有欺骗你的感情，我爱你，我喜欢你，这点我没有骗你”阿娇想要说出自己想要说的话，哪怕他说了那些刺痛她的话，她也想告清楚他，她的心意，都是真的，一字一句，都是真的。
　　“可我不喜欢你，阿修罗王女，阿修罗王妹，我不喜欢你，我现在很恨你”阿云表情冷漠的说出这些话。
　　“你不可能不喜欢我，哪怕一点点，一点点喜欢都没有吗？”阿娇歇斯底里的问他。
　　“一点点都没有，从未喜欢过你”
　　阿娇心如死灰，她不相信，没有爱哪来的恨，她不相信曾经发生的一切都是她的错觉，她的假想。
　　“我们经历了那么多，你难道对我真的一点都没有心动吗，那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为什么要陪我那么久，为什么要一直陪在我身边，为什么要说出那些让我误会的话，为什么要……”
　　“之前，我只将你看作是一个朋友，一个小妹妹，如今，知道你是阿修罗人，知道你一直欺骗我，利用我，我对你就只剩下厌恶和恨了。”
　　阿娇看着阿云，耳朵只有那一句，我不喜欢你，如今我厌恶你......”
　　阿娇抹干眼泪，对阿云说道。
　　“好，我知道了，阿云，算我是看错了人，阿展阿月可以相信我，你却不相信我，好，很好，当我阿娇瞎了眼看错了人，也爱错了人，但是我最后告诉你，我没有骗你，我说的句句都是真心话，你不应该不记得我，是母亲将我记忆抹去，将我血脉气息封印，拜托你来将我带到天界，我在天界也是没有记忆的，是那日你将神力给了我，我的记忆和血脉才被打破的，我承认你为此受伤了，可我也是受害者，我并没有有意骗你，你可以不记得我，我不重要，你可以忘了我，但是你不应该忘了你的师父，你的师父是正念，是正念战神，他教你法术，带你修炼，你不应该忘记他，他教了你几千年，你的一切本领都是他教的，你不应该忘记他，我的母亲是阿修罗娇纳女神，她以前对你很好的，她曾把你当自己孩子对待，阿云，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什么都记不起来，但是我现在说的一切都是真的，若有半句虚言，我以我逝去父神母神起誓，若有半句虚言，我必不得好死”
　　阿云看着阿娇，手握的紧紧的，他不知道为什么心会这么的痛，好像有个人在他心口猛烈地敲打着，想要告诉他什么，他努力地思考着，回忆着，难道她说的都是真的？他真的忘记了什么？他到底忘记了什么？阿云努力想着，却感到十分头痛欲裂，心口也好像有人在一片片给他撕开，好像有什么要破开蹦出。他扶着头，看着对面这个伤心欲绝的阿娇，他努力想着，他的师父，他的师父不是帝君吗？他不知道为何他听到她说的那些，他的心却十分的疼，心跳的那么的快，他明明是不喜欢她的，他对她没有一点感情的，为什么，他的心会跳的那么快，为什么会感到那么胸闷气短，就好像有一个人被关在了一个屋子里，疯狂的敲着他的心房？这种感觉，他好像第一次体会到，他是怎么了？他这是怎么了？阿云捂着心口，努力不去看她，他明明不喜欢她，为什么看到她会这么心痛？他难道真的忘记了什么吗？
　　阿娇看着阿云，心冷了下来，心情也渐渐平复下来，她不能为了他失去自我，她不能不理智，不能这么卑微，她是阿娇，是敢爱敢恨的阿娇。
　　“我现在就将你的一半神力还给你，既然你从未爱过我，也不信我，我也就当这几千年爱错了人，我们从此便不复相见吧”
　　阿娇说完，凝聚神力，将自己的仙神之力和阿修罗神力，硬生生分开，将自己的全部仙神之力全部渡给阿云。
　　“我将我的全部仙神之力全部渡于你，就当还你千年前救命之恩，还你千年前引路之恩，还你这些年保护我，陪伴我，匆匆时光，我开心过，难受过，我爱过，笑过，哭过，我不后悔爱过你喜欢过你，曾经的一切都是真的，我感受到的一切也是真的，过去很美好，我会永远记得，以后，从此，我们不复相见，你娶你的凤族公主，我走我的修罗之路，从此桥归桥，路归路，再相见，你我便是敌人。”
　　阿娇将自己的全部仙身神之力还给阿云，从此她体内只有一个破损的仙骨，其余再也没有任何仙力，从此她就是真正的阿修罗人。
　　神云一时被迫接受了阿娇体内所有的仙神之力，将他直接拽入了属于阿娇的时空旋涡中。
　　“祝你此后幸福快乐，你好好调息吧，我走了”
　　阿娇此时法力耗竭，急需回阿修罗界调息，阿娇正准备离开，突然，一股神力将阿娇打倒在地，阿娇猛地受击，吐出一口鲜血，阿娇抬眼看去，是凤意。
　　“大胆阿修罗人，胆敢来天界。”凤意看了看神云对阿娇说。
　　阿娇只觉大事不好，若是被天界抓住，指不定会给阿修罗界带来麻烦，阿娇抹干嘴角残血，爬起来，凝聚神力，她是打不过这个凤意的，阿娇立即假意对阿云攻击，的确，凤意立即飞到阿云身边，阿娇趁凤意保护神云之际，立即施法逃走，但她逃了没多远，就被凤意便追了上来。
　　凤意使出凤凰之火，朝着阿娇猛烈进攻，阿娇刚把仙神之力还给阿云，体内的修罗神力还不会使用，一时抵挡不住，被凤意重伤在地。
　　凤意将阿娇关入了天牢之中。
　　“大胆妖女竟敢伤害迷惑神云神君，现在给她处以九曜天雷之刑，让她供出其余内奸，我去禀告天帝”
　　凤意对天牢的施刑仙君说道。
　　“凤意殿下，九曜天雷这刑法是不是太过于重了？”
　　“内奸的处罚是处死，现在只是给她处以最简单的天雷之刑 ，让她招供出在天界的其余内奸，这刑罚重吗？”凤意瞪着仙君。
　　“不重，不重”
　　凤意去了33重天面见了天帝
　　“天帝，凤意捉拿了前段时间与阿修罗族里应外合的内奸，现在已被关入大牢，等候发落”
　　“好，很好，既然如此，那便按天规处置她吧，就剔除仙骨，处以死刑”
　　“天帝，不可”帝释天帝君走过来说道。
　　“哦，帝君，为何不可”天帝说道。
　　“此女是阿修罗王的王妹，若处以死刑，只怕以后和阿修罗界的关系便无法挽回了。”帝君说道。
　　“是的天帝，确实不可”神云从神云宫赶了过来，对天帝说道。
　　“神云，听说你被妖女所伤，你可还好？”天帝说道。
　　“回禀天帝，此女并未伤害于我，只是来天界把神力还于我了”
　　“哦？还你神力”
　　“是的，前段时间，我将我的一半神力渡给她，而且这个阿修罗女当初是我将她带到天界的，此事说来话长。”
　　“什么？是你将此女带回天界的？”
　　神云看了看帝释天帝君，向天帝说道。
　　“此女父亲母亲曾对我有恩，受她父亲所托，将她的记忆法力血脉封存，拜托我带到天界修炼，此事，其实是误会”
　　“既是如此”天帝说道。
　　“此事是我的错，我愿一力承担”神云说道。
　　“神云，你怎知这不是一套连环计，她的确是阿修罗人，也的确联合阿修罗人将你重伤”凤意说道。
　　“她是否骗我，我自己清楚”
　　“天帝，此事的确阴差阳错，而且此事真的是我的缘故，求天帝放她一命。”神云对天帝恳求道。
　　“哎，神云，你真是糊涂啊，既是如此话，那就罚她，剔除仙骨，罚她108鞭忏悔鞭算了，受罚后将她带回阿修罗界。”
　　“天帝，忏悔鞭她受不住的”
　　“神云，你也有罪，你自去神天池受81道天雷吧，此事就这样吧，毕竟要给神界仙界两界的所有人一个交代，她毕竟是阿修罗人，也毕竟联合阿修罗族重伤于你”
　　“天帝，我愿替她承受108鞭忏悔鞭，此事我也有错，是我将她带到天界的，今日她前来也只是还我神力，并未伤我，若再处以她108鞭，她必死无疑啊天帝，这样也会与阿修罗族积怨更深，难以化解”
　　“既然如此，那就这样吧”
　　“那你就和阿修罗女去领罚吧”
　　“是，天帝”
　　神云急匆匆来到了天牢，却看到满身是血的阿娇，被吊在天牢内，正在受九曜天雷之刑”
　　“阿娇！”
　　“住手”阿云施法撤掉了刑罚。
　　“谁让你们私自给她受刑的？胆敢擅动私刑？你们找死吗？”
　　“神君，是凤意殿下吩咐我们施刑的”
　　“她是天帝吗？你听她的话？”
　　“神云神君恕罪，她毕竟是天帝亲封的神女，又是您的未婚妻，我们不敢不听啊”
　　“自去领罚”
　　“是，多谢神君”施刑的仙君急忙离开，留下神云一人。
　　神云看着满身是血的阿娇，一身白裙，竟被血生生染成红色，刺得他的眼生疼，白衣覆身，细颈手腕脚踝，无不被桎梏囚住，她咬着几乎无一丝血色的唇，如雪似玉的脸上泪痕斑斑，她已经昏死过去。
　　阿云将阿娇把锁链撤掉，抱住阿娇，对阿娇输送法力疗伤，可九曜天雷法力却是治不好的，需要自身慢慢调息修养，自行养好，法力和药物都是无用的。阿云抱着昏迷的阿娇，用手抚摸着阿娇的脸，抱在怀里痛哭。
　　“阿娇，对不起，我来晚了，我想起来了，我全都想起来了，对不起，阿娇，对不起”
　　是的，他一切都想起来了，那日他将阿娇送到凡间修养，将阿娇体内又设置了几道封印，封印了阿娇的记忆血脉和气息，阿娇陷入了昏睡，阿云想着，过几日等事态平息，再将阿娇带回天界，带到自己的身边，不料，过了几日，帝释天竟来到了凡间，找到了他们。
　　帝释天将他关于阿修罗和阿娇师父师母的一切记忆全部封印，将阿云和阿娇带到了天界。他只记得帝释天对他说了一句话。
　　“万不可重蹈正念和娇纳，我和她姥姥的覆辙，你还是与她没有交际为好，我自会保护好她。”
　　谁料，阿娇刚刚将神力全部给了阿云，将他带入了千年前的时空隧道中，看到属于阿娇的记忆，神力打破了封印，就像他把神力渡给阿娇一样，冲破封印，记起了一切，而他对她的爱意也重新复苏发芽，他在小时候便喜爱着阿娇……。
　　阿云看着怀里的阿娇流着泪哭道。
　　“是我终究没有护住你，保护好你，对不起阿娇，是我不好，阿娇，我护不住你”
　　神君抱着阿娇，出了天牢，去了剔骨台
　　“阿娇，你放心，我会把仙骨还给你”
　　神云将昏迷的阿娇放在剔骨池上，自己去了忏悔台，去领罚。
　　一时间，阿娇在剔骨台受刑，阿云在忏悔台受刑。
　　阿娇躺在剔骨台上，突然一股神力从天而降，贯穿了阿娇全身，仿佛有锤子将她全身骨头敲碎，阿娇疼的喊了出来，还没缓过劲，又是一股神力贯穿，阿娇痛的哭了出来，她刚刚受了九曜天雷之刑刚疼晕过去，现在，睁眼又躺在剔骨台上，为什么要这样对她，她好想爹娘，好想姐姐，好想回到以前，她哭喊着叫着爹娘，希望爹娘可以来救她，可是一直没有一个人出现，爹娘没来，姥姥没来，姐姐没来，连他也不曾看下自己，现在没有人可以救她，一次又一次剔骨神力贯穿她的全身，一次又一次将她的仙骨敲碎，她可以清楚的感受到，自己的仙骨尽碎，碎成粉末，她很想睡着，却疼的怎么也睡不着，终于，剔骨之刑结束，她躺在剔骨台上，没有人管她，她动也动不了，她只想回家，只想躲进爹娘的怀里，她在想，阿月和阿展也曾像她这么疼吗？那时的他们该有多么无力，她在想自己究竟做错了什么，老天要这样对他，爱她的姥姥，爹娘不在了，自己爱的阿云却又不爱她，阿娇觉得自己真可怜又可悲，爱自己的不珍惜，不爱自己的自己却又那么傻的去爱，到头来，一场空，什么也没有。阿娇躺在剔骨台上，突然她好像看到一个人朝她走来，她看不清他的容貌，只觉得，渐渐的她感觉身上没有那么疼了，没有那么痛了，再渐渐的她昏睡了过去。
　　神云在忏悔台上跪着，手被绳索捆住，跪在忏悔台上，受着108鞭忏悔鞭，阿娇在那边的哭喊他全都听到了，他无力的哭着，捏紧拳头，指甲嵌入肉里，神鞭一鞭又一鞭打在他身上，身上的皮肉仿佛开了花，他却感觉不到一丝疼痛，他只觉得心疼，他只觉厌恶自己，他厌恶自己，厌恶自己的无能为力，厌恶自己的无可奈何，厌恶自己没有办法去阻止这一切，厌恶自己说出那些让阿娇伤心痛苦的话，厌恶自己的逃避，懦弱，厌恶自己的不堪。
　　阿云受完108鞭，凤意向他走了过来。
　　“神云，你是不是喜欢那个女子”
　　“是”
　　“神云，你既然喜欢她为什么要和我订婚，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我可以和你解除婚约”
　　“好，我们解除婚约”
　　神云看也没看凤意，直接去了剔骨台，却看到剔骨台上没有阿娇的身影，阿云问守卫。
　　“她去哪了”
　　“帝释天将她带走了”
　　“什么时候？”
　　“就在刚刚”
　　“好”
　　阿云赶到帝释天的宫殿，却没有帝释天的人影，也找不到阿娇，
　　阿云着急疯了，他担心阿娇会有不测，他浑身是血浑身是伤却仿佛感受不到，看不到，只是一味的喊着阿娇的名字，喊着帝君。
　　他将天界神界翻了个遍，也没有找到阿娇和帝君，就在他要去阿修罗界去找阿娇时，看到帝释□□他走了过来。
　　“不用找了，我将她送回阿修罗界了，她没事，我已经救了她，她只要在阿修罗界好好修炼，会没事的”
　　“你为何如何心狠，她可是你的外孙女，你为何要将我的记忆抹掉？你凭什么这么做”
　　“我能做的都做了，我是她的姥爷，但我也是这个天界的帝君，我有我的无能为力，我有我的责任，我相信你能明白，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你觉得和阿修罗人在一起会有好结果吗？可惜，命运弄人，你还是爱上了她，记起了一切，真是孽缘，孽缘啊，都怪我，都怪我……”
　　是啊，阿云他的确明白，他又何尝不是无能为力。
　　“我要去找她，我会把仙骨还给她，是我害了她”
　　“我不准你去，你是不是疯了，你是天界战神，别忘了你是天界战神，你不要忘了你的天命，你的责任，你觉得你是那个阿展吗？可以任意妄为？你觉得你们现在这样很好吗？神云，我封印你的记忆是不想你们重蹈我们的覆辙，和阿修罗牵扯在一起是没有好结果的，我和她姥姥没有好结果，她爹娘也没有好结果，你觉得你们会有吗？不是一类人就不要妄想可以在一起。”
　　“你胡说，你没有好结果是你自己造成的，师父师母没有好结果是你们逼的，我们不会的……”
　　“神云，放下吧，放下她吧，神仙不可有情爱，哪个产生了情爱的神仙有好结果，不都要往下堕吗？失去记忆的你，未曾有嗔恨心，未曾有嫉妒心，未曾有贪念，你修行了几万年才到了现在这个境界，不要为了情爱放弃你修行万年的道行，嗔是心中火，能烧功德林，欲行菩萨道，忍辱护真心，贪嗔痴慢疑恶见，一念嗔心起，百万障门开，神云，不要再往下堕了，收起你的情爱，收起你的感情，放下一切，回头是岸。”
　　“帝君，我已经回不了头了，我愿意堕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