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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3、终章 ...
两天假好像只是去喝了杯下午茶就过去了,一早原梾硬着头皮跟周逸请假。
“姓原的,你别太过分,我现在人都没招几个,你不在工作基本停滞,你俩要敢把第一个项目给我搞黄了,我一定打断你的腿。”
“……”
“开馆仪式我叫你宣传工作室,你给我喝得烂醉还差点出洋相,你还好意思要假?”
“……”
“名片发出去几张?你要敢跟我说一张都没有,回来我就打断你的腿。”
“……”
原梾早把这事忘到了九霄云外,战战兢兢地辩解道:“我好歹也有点知名度了,不用做发名片这种初级动作了吧。”
“获奖那项目距离现在几年了?靠域文化馆?谁知道它猴年马月能建成,这还是咱们国家的基建速度,要是放国外等它落成我们早他妈进坟墓了,好不容易江介有个明心馆,你还给我掉链子,你不宣传,鬼知道你来江介开工作室了?”
“……”
“也就赶上国家这些年大兴土木让你俩攒了点作品,往后你信不信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原来被骂得受不了了:“好好好,逸哥,我马上回去。”
电话那头,丁随的声音传来:“民宿酒店到元旦才交图,确定思路很快的,萧行好不容易回来一趟,你就给他两天假能怎么样?”
有什么东西“咣当”一声砸到了桌面,丁随惨叫一声:“啊呜~”
“他爷爷是你师傅,可不是我的。”
“你也太不近人情了?”
“我还就告诉你,心软当不了管理者,你俩承不承认我是公司管理者?”
电话里的丁随和原梾异口同声道:“承认。”
“承认就行,立刻马上麻溜地滚回来上班!”
“是,逸哥。”
一大早,好一通训,原梾看着萧行长舒一口气,有点愧疚道:“生活不易。”
萧行将刚温好的牛奶递给他:“周逸这样的看着不近人情,放在工作中是最好的合作伙伴,有他们在我也能放心。下班后我去接你。”
“嗯,你回家陪陪父母吧,还有向飞你不用管他吗?”
“不吃醋了?”
原梾摇摇头:“向飞是你最好的战友吗?”
“是,还有陆班长,我们有个绰号叫网安三剑客。”
“向飞很帅气,看着是个温柔的人。”
“别被他外表骗了,这货聪明冷静心狠手辣,最近不知道发现了什么新大陆,兴奋着呢,不用管他。”
“哦。”
晚宴那天向飞返回宴会厅,跟汪彦辰喝了顿酒互加了好友,三天来他软磨硬泡想再次约汪彦辰出来喝酒,汪彦辰每天一个拒绝的理由,加班没时间,要夜跑不宜饮酒以及不喜欢跟不熟悉的人喝酒,向飞回一次不熟,两次三次不就熟了?得到一句冷冰冰的没兴趣。
汪彦辰的朋友圈都是他们公司的推广软文和图片,向飞通过这些信息圈定他的工作地点和工作时间后,推断出他的夜跑地点,于是主动上门制造了一场偶遇。
天气湿寒,公园里慢跑道上仅有稀稀落落的几人,向飞一眼就看到夜灯下已经夜跑完正在做拉伸运动的汪彦辰,他薄衣薄裤,身形高大帅气,运动装扮跟晚宴那天西装革履是完全不同的两种气质。向飞操控着自己改良的可飞行可陆地爬行的机器人先去探路,飞到汪彦辰面前道:“你好呀,帅哥!”
汪彦辰上手想将它抓住,向飞操控着无人机利落地躲开了,落到地面伸出四只脚原地转个圈,像撒娇的狗子:“别这么暴躁嘛,帅哥。”
声音是向飞的声音,汪彦辰环顾四周,看到不远处坐在长椅上扣着耳机拿着遥控器的向飞:“你这么无聊吗?”
“我来公园玩无人机嘛,好巧啊。”
“巧你妹,这儿离明心馆跨了一个区。”
向飞摘掉耳机,笑得坦坦荡荡:“哎呀,被你发现了,没错,我就是特意跨一个区过来跟你偶遇的。”
汪彦辰并不讨厌向飞,只是跟这货相处总有种被闯进心里扒拉隐私的不适感,相互了解是个缓慢试探的过程,向飞并不遵循,他直白迅速且一直在进攻。
汪彦辰不理会他状似无意地挑逗,转身走了。
向飞抱起无人机赶忙追上去:“哎,你也太冷漠了,我都这么诚意地约你了,你就不能给个好脸吗?”
汪彦辰往停车场走,但走得并不快:“我不跟人搞暧昧,也不玩儿一夜情。”
“你承认你自己是了?”
“我也没否认不是吗?”
向飞跟他保持一样的速度,两人远远看来像是在散步:“那就从互相了解开始啊,我这半个月都会在江介,人生地不熟的,萧行忙着谈恋爱,你带我玩儿呗。”
“我也没空。”
“马上年底了,为了不浪费年假,你申请下来却发现无处可去。”
汪彦辰停下脚步不快道:“你和萧行到底做什么工作的?”
“这很简单不难猜啊,你以前的夜跑时间都在晚上九点多,应该是经常加班,最近一次是6点,你朋友圈除去偶尔发健身照片,几乎都是你们公司要求所有员工转发的宣传软文,这个月节日这么多,你却一条都没发,显然是在休假。”
“少自以为是。”
“你看我好不容易申请探亲假想回家陪陪爸妈,结果他们出国旅游了,来江介游玩碰到你申请了年假却一个人无事可做,这不是缘分是什么?”
“你想多了。”
“哎,你这人怎么这么不坦诚呢?”
“我跟你很熟吗?为什么要坦诚。”
“我这不正在努力和你变熟嘛。”向飞看他没有停下来的意思,故意激他道:“除非你怕我?”
汪彦辰不上道:“我怕你什么?”
“你这样的优质男独身至今,除了没人入你眼外还有可能不擅长亲密关系,你怕我恰恰证明我入你眼了。”
“你和萧行一样没脸没皮。”
“嘿嘿,多谢夸奖。”
“我说不过你,你自己玩吧。”
向飞故意停下来,将无人机收回背包,眼睛却时不时地看着汪彦辰。汪彦辰不自觉地放慢了脚步,看向飞迟迟没追上来,出于礼貌停下来转身等他。
向飞就等这一刻,得意地歪着头冲着他笑,快步跟上来哥们一样环着他的肩膀道:“走吧,别嘴硬了,喝酒去。”
“酒酿吧,我现在听到白酒红酒都想吐。”
“小酌怡情嘛,去你们以前常去的拾光里?”
“拾光里你都知道?”
“听萧行和陆昂提过,老板娘酒酿得一绝,我很早就在萧行那里看过你的照片,当时萧行还力证你是直男。”
“……”
“江介听说有很多古迹,明天我们先去哪一个?”
“喂,我还没同意呢。”
“走吧,墨迹。”
“……”
原梾工作有个特点,即使电脑绘图便捷迅速,他还是坚持手绘出图再电脑绘制,效率慢了些,但握着画笔的期间能让他更好地思考和想象,有时甚至会有意想不到的灵感。他正画得头昏脑涨之际,转头看到萧行的越野车缓缓驶进园区停在了楼下,立即放下画笔抓起手机外套道:“随哥,逸哥,我先下班了。”
周逸最近正在忙着招人,一整天接连面试了十几个应聘者,累得他话都不想说,看原梾兴奋地离开,感叹:“哎,热恋真好啊。”
丁随笑着起身:“还以为你要逼着我们加班。”
“以后也不会加班,除非特殊情况,我有家有室的又做不到。”
“算你有自知之明。”
“老婆姑娘回老家了,请你吃晚饭。”
“好啊,留学期间天天蹭我饭,该补回来了。”
“火锅?”
“走起。”
原梾和萧行的小家还没买车位,两人找物业租了临时车位,到家下车,萧行替原梾解安全带都要索个甜吻,原梾被他无时无刻黏乎甜腻的行为弄得有些不知所措,好像回到了刚谈恋爱时,紧张又期待。
下车后,萧行从车后座拎出一个纸袋递给他:“拿着,我背你回家。”
“我不,丢人。”
“快点上来,别让我抱你。”
原梾只好乖乖趴到他背上环着他,想起第一次见萧行突然变得沉默,萧行也是,背起人的那一刻像回到了江大校园的操场。
“在想什么?”
“想我爷爷了,这大概是我初见你就觉得亲切的原因吧。说出来可能丢人,被人背着的感觉,很好,只有这一刻能全然地依恋,像个毫无自保能力的幼崽一样。”原梾脑袋搭在萧行肩上,问道:“沉吗?”
“不沉,我要把你养胖一点。”
“袋子里是什么?”
“明日拍照用的衣服,家里缺一张我们两人的相片。”
“哦。”
衣服是萧行几年前从唐晓溪店里定制的青袍,原梾的样式淡雅有书卷气,萧行的则风流潇洒。安泊古城有一家拍摄古画卷质感照片的工作室,给很多剧组拍过定妆照,萧行和原梾就带着衣服去这家拍照。
工作人员大概猜到了两人的关系,画妆时问道:“照片要做什么用?这样我好知道您想要什么样的场景。”
萧行看着原梾大大方方道:“可以认为是我们的结婚照。”
摄像师扎着辫子戴着眼镜,有点颓废的文青气质,抱手立在一旁道:“知道了,这样反而好拍。”
原梾诚实发问:“为什么?”
“不用演啊。”
第一张照片摄影师让两人面对面拉着手深情凝望,原梾仰着脸,刚触到萧行眼神便灿然般笑的明亮,像回到了初见时那个风姿清然的17岁美少年,萧行心脏不由地悸动了一下,跟着也笑了。原梾眼神纯澈,这些年经历的痛苦、分离、以及深切的孤独好像都没存在过一般。
摄影师适时抓拍,受两人感染心情都跟着莫名明亮起来。
第二张是一张亲吻的照片,原梾在桌前写字,萧行突然倾身过来,原梾仰头轻轻闭眼,萧行蜻蜓点水般亲了下他的眉骨。
第三张是两人挨坐在一起面向镜头平平常常的合照,是朋友、知己,也是爱人。
摄影师看气氛如此好,两人又都如此养眼,有点兴奋道:“我突然灵感迸发,多拍几张吧。”
原梾摇摇头望着萧行道:“室内的三张就好,我们想在城门楼下取景。”
萧行明白原梾用意,握着他的手笑道:“好。
古城巍峨,厚重的青石板路和城楼在冬日阳光清冷的光辉中有了生的灵气。原梾和萧行拉着手青袍缓带地在城中走,城里到处是穿着各朝服饰的人,他们行于其中并没什么特别,站在城门楼远眺江大和乐礼山,才发觉距离相识的那个夏天,已是匆匆十载而过。
原梾在月白的广袖中攥紧萧行的手,迎风道:“萧行,无忧无惧,永远热爱。”
“无忧无惧,永远热爱。”
——全文完——
祝大家中秋快乐!
愿国兴家和,月圆人安。月光所至,万事胜意。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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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章 终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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