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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第 1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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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的赏花宴,出了这档子事,即便长公主雷厉风行地处理了,众人也没了赏玩的心思,但碍着公主的颜面,一时之间倒也没人提前走。
直到宴会结束,长公主亲自放了话,众人这才陆续离去。
日暮低垂,江英率着自家的女郎们往回走。
一侧林莞的气息与来时已截然不同了,江英明显能感觉到,她的呼吸放松了许多。
思及此,江英心中亦跟着畅了开来。
正在这时,后方有脚步急性而至,很快来到了江英面前,那人对江英十分恭敬,“安王,长公主有请。”
根据江英对李承宁的了解,她请她过去,准没好事,但却也不好这么驳了对方的面子。
“莞娘,”江英侧过头,对林莞道,“你先带着笙笙和幸夷回去吧。”
“这……”林菀担忧地看向江英,目光犹豫。
她有些担心,怕不是公主察觉到了什么?
江英笑了笑,“无妨。”
这一抹笑容,像一碗定心剂,浇淋在林菀的心头,令她从新镇定了下来,恢复了平日里端庄的模样,“好。”
江笙跟在林菀后方,神色晦暗不明,她想张嘴说些什么,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
她特意观察过了,长公主看哥哥的眼神,可实在算不得清白,她有些担忧。
江英望着几人离去,这才对身前的侍从道,“带路吧。”
侍从带着江英穿过假山奇石,逐渐向里走去。
片刻后,停在一处精致典雅的院门前,侍卫道,“长公主就在里面,奴才不便前行,就先退下了。”
江英望着眼前这道门,并不是很想推开。
静立须臾,她还是伸手推开了门。
院落中央是一个巨大的温泉池子,水中热气袅袅,寒冷的空气中,被雾色水汽填满,仿佛一层薄薄的纱衣,垂落其中,令人看不清晰。
但江英是习武之人,目色要比寻常人清明,她一眼便看到了站在池水边上,只着一层纱衣的李承宁。
纱衣薄如蝉翼,几近透明,李承宁玲珑曲线饱满而又润泽,赤条条暴露在江英的视线之下,一览无余。
江英闭了闭眼,这简直比不穿还要勾人魂魄。
饶是她女子之身,也差点禁不住这样的诱惑。
实在是美极、惑极!
就这片刻的功夫,一双柔弱无骨的玉臂如蛇一般攀上了江英的脖颈,温热的气息喷洒在颈间,令江英不由抖了抖。
下一瞬,一对柔软的雪白顺势贴了上来,眼见着对方还要更进一步,江英沉声开了口,“长公主,还望自重。”
此话一出,静谧的空间中突然响起一阵笑声。
“今安,你在装什么?”李承宁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吐气如兰道,“当年的你我可什么都做了,如今你倒洁身自好起来了?”
李承宁说罢,冷笑一声,言语近乎疯狂,“本宫告诉你,晚了!”
李承宁与李承德是亲兄妹,二人幼年父母双亡,自小便寄人篱下。
李承德是一个完美无瑕的哥哥,他待她极好,所以李承宁自小便很依赖她这个哥哥,无论李承德说什么,她都坚信不疑。
虽然寄人篱下,但二人彼此相伴,日子倒也过得还不错,直到那一天……
那天,李承德心情很不好,李承宁看着哥哥难受,自然也开心不起来,便陪着哥哥喝酒,变了花样地逗哥哥开心。
可不知为何,她越是努力地想要逗哥哥开心,哥哥心情便越差。
李承宁瞬间泄了气,耷拉着脑袋,对李承德道,“那我陪哥哥喝酒吧。”
她只记得自己那天喝了很多酒,喝着喝着便失去了意识。
再后来,她是被一股难以忍受的燥热给折磨醒的。
她刚睁眼就看到她伯父放大的脸,她惊得一掌将对方掀开。
再低头看向自己,衣衫半褪,好在还是她记忆中的那套衣服,她心中一口气尚未完全松下,只感觉浑身又燥热了起来,热得她恨不得剥掉身上所有的衣服。
但她的理智告诉她,她不可以。
她用尽浑身力气,将半褪的衣衫拢紧,一双赤红的双目警惕地望向对面满脸胡茬的李嗣,“我这是在何处?我哥哥呢?你要对我做什么?”
李嗣与李承宁一般模样,满面通红,眼睛里早已布满红血丝。
他方才一个不查被李承宁掀下了床,这会儿多少清醒了一点,听见李承宁的话,蓦地发出一声嗤笑,“你哥哥?你以为你为什么会出现在我这里?”
李承宁闻声,整个人被瞬间钉在了原地,她疯了似的叫喊道,“你胡说!我不信!我哥哥他最疼我,他怎么……怎么会……”
眼泪夺眶而出,李承宁拼命地摇头,不会,一定不会的,哥哥才不会这样对她,可……
可她失去意识前,确实在和哥哥喝酒,如果不是哥哥,他如今又在何处,他为什么不来救她,为什么?
李嗣见李承宁这副模样,疯狂大笑起来,他狰狞着朝李承宁爬去,“今晚你就跟了我吧,放心,我日后必会好好疼你,毕竟你长得这样美。”
一股令人嫌恶的味道扑面而来,李承宁再也顾不得其他,拼命地挣扎起来。
可她区区一个弱女子,还被下了药,又如何能挣得过比她身形大出将近一倍的大汉?
绝望逐渐弥漫上李承宁的眼底,她力气已被耗尽,痛苦地闭上了双眼。
同一时间,一直萦绕在鼻间的腥臭之气突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清新的香气。
一双带着凉意的手贴在她的腰间,李承宁只觉得身子一轻,整个人便腾了空。
那股清新的气味令她的神志短暂地回拢,李承宁抱着忐忑的心,缓慢地睁开了眼,就看到一个清俊如玉石般干净澄澈的少年郎。
那一刻,她甚至忘记了自己的呼吸。
她听到那人清朗的声音响起,“没事了,都过去了,你安全了。”
吱呀——
来人将她抱出了房门,那股嫌恶的气息,彻底远离了她,只留下那独特且令人安心的清香。
那人的声音又响了起来,“我方才已给他下了致幻的药物,你们直接将那几个匪徒给扔进去即可。”
“致幻的药物?”李承宁不由在心底想,那又是什么。
可她还来不及细想,那股熟悉的燥热瞬间又爬满了全身,且比以往的两次都更加剧烈,她再也承受不住。
望着眼前清隽的面容,她倾身吻了上去,脑海里暂存的最后一丝理智荡然无存。
她只记得她舒服极了,她时而在海里遨游,时而在天上飞翔,上上下下,起起落落,倾泻而出的那一刻,她仿佛上了天堂,她从未感受过这样的美好。
随着那股倾泻,她身体里如火一般的燥热瞬间褪去,她沉沉地睡去。
再醒来时,她已经躺在自己的卧房里,身上的衣衫也被穿戴整齐,而和她缠绵悱恻的那名俊秀少年郎,早已不见了踪影,若不是那真真切切的感受,还以为是她自己做的一场梦。
那一次,江英永久地留在了李承宁的心中,李承宁近乎疯狂地爱上了江英。
“唉……”江英悠悠地叹了口气,眼瞳里含着深深的无奈。
她望着李承宁美得惊心动魄的脸庞,语重心长地说了句,“长公主,我曾与你解释过无数遍,我们之间真的是清白的。”
是的,她与李承宁之间自始至终都是清白的。
她也确实无数次同她解释,可她却始终不相信她的话。
对此,江英只有深深的无力。
那一年,她才投靠梁军下没多久,彼时梁国还是一个弱国。
而那时的李承德和李承宁,只是两个寄人篱下的弃子,卑微且讨好地活着。
一次偶然的机会,江英与李承德相识。
二人相见恨晚,逐渐成为了形影不离的好友知己。
而那个时候两人的关系还没到如今这般恶劣的地步。
江英一直都知道,李承德有个妹妹,叫做李承宁。
但李承宁却一直都不知道她的存在。
那段时间,江英能明显地感觉到李承德很不对劲。
她甚至主动询问想帮李承德,但不论她如何努力,对方都不曾对她开口。
直到她去找他的时候,看到了喝醉的李承德,听到他在梦中的呓语,江英这才得知李承宁出了事。
她自然不能放任不管。
江英几乎是没有耽搁的,便赶了过去,刚好就看到了梁国当时的国君李嗣正要猥亵李承宁的那一幕。
江英当即没有丝毫犹豫地便一脚将那人踹开,把李承宁从其手中救了出来。
而她之所以敢这样做的原因,是因为李嗣服用的春药药性极大,他那时肉眼可见处于一种神志迷失的状态。
再加上江英前不久正好偶然得到了一种致幻的药物,对这种春药而言很有奇效。
服用之后,无论是谁与其行房,那人都只会以为与他合欢之人是他失去神志前想的那人。
既然李嗣这么欲求不满,江英便很好心地为其丢了几个身强体壮的男人,保管将他喂得饱饱的。
只要在李嗣清醒之前,将与其欢好的男人处死剖尸荒野,便不会败露。
那几人可是江英特意找的死刑犯呢,怎么死都不冤枉。
由于春药过于刚烈,若放任不管,李承宁必会爆体而亡。
万不得已,江英便给李承宁也用了同样的药,除此之外,还加了一味其他的药。
这样一来,李承宁只需在幻境中达到高潮,便可获救了。
“江英,你休要再辩解,既然你已毁了本宫的清白,那么你便只能是本宫的人,你从今往后也只能有本宫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