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有时有阵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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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昨晚的烟花秀，谢依依对庄彦卿的印象分提高不少。
先前是带了点偏见，在深入交谈后发现他举止从容，通今博古。一点不像大家传闻里的纨绔公子哥。
谢家人的评价传达到庄谦和耳中后，他破天荒地夸了庄彦卿一句。庄彦卿甚至点不习惯，挂掉电话后发现自己起了鸡皮疙瘩。
昨晚发生什么事？他就记得在玩赛车游戏顺便等谢依依，后来应该就下雨了。
看来，一切都是彦卿的功劳。
庄彦卿点开那个甜品头像，发了一句‘谢了’过去。
自从互加微信后，两人从小用到大的笔记本已然被淘汰，改用微信留言。
信息发送后，他关掉手机，心情大好。
庄彦卿随后的几天过得潇洒惬意，相反的，彦卿就十分痛苦。
雨季已过，下雨的日子可遇不可求，好不容易等来一场大雨，彦卿第一时间就去甜品店找叶雨染。
结局可想而知，吃了闭门羹。
叶雨染不仅拉黑了他，连甜品店都禁止他入内。周秋瑞恨庄家父子，能赶人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第三次。
他不像庄彦卿那种傲气性格，周秋瑞让他不准踏入店内半步，他就真惨兮兮地只站在屋外。
雨水浸透了他单薄的上衣，显得十分狼狈。
叶雨染隔着玻璃窗看在眼里，不自觉长叹一口气。
“怎么了，心疼？”周书玲揶揄道。
“心疼什么？”叶雨染故作淡然地说：“他自己愿意淋雨，就淋着吧。”
“我真是看不明白，他这是演哪一出呢？”周书玲已经听说了上次周秋瑞赶人的事情，她自然是无条件站堂哥。她伯母手残疾的事情她是知道的，但从小听到的版本就是意外。
叶雨染迟疑了一下然后开口：“独角戏，演不长。”
“怕是没那么容易，就单看这个画面啊，真像个痴情种。”
天空突然闪过一道白色闪电，不一会儿雨越下越大，雷电交加，整得路上行人一个个胆战心惊。
叶雨染心不在焉，把草莓酱当成了巧克力酱，弄错了一个订单。
这样下去不行。
“我离开一下。”叶雨染摘下手套，轻轻放到柜台，周书玲若有所思看着她推开店门的背影。
门外的人，看见了朝思暮想之人，眼神瞬间亮了。
“染染。”彦卿吹了许久的凉风，声音有些低哑，“你终于肯见我了。”
“彦卿，回去吧，你何必要这样折腾自己。”
“下一次雨天不知多久以后，我不想错过能和你相见的任何时机。”即使只能隔着玻璃远远看着。
彦卿把烟花秀那晚的事情完整告诉了叶雨染，“我不是故意和其他女生吃饭，下次再也不会那么做了。”
“为什么要和我说这个？”
“我怕你误会我，你说你不会当第三者，我向你保证，庄彦卿现在是单身！他只是应付他爸交代的任务，并没有在追求谢依依。”
“等等，你不用跟我保证什么。”叶雨染打断了他，“你还是没搞懂现状。”
彦卿慎重其事地听着。
“其实我不在呼你和谁吃饭，我不在呼你和庄彦卿到底是不是同一人，更不在呼他有没有要追的对象。”
“就算他一辈子单身，我们俩也是没可能的。”
“……为什么？”
“我接受不了只能在雨天，才能见到自己的男朋友，你明白吗？”
这简直太怪异了，一年365天，下雨的日子能有多少？
只有下雨天才是恋人，晴天时，还要忍受自己的恋人和别人在一起，想想就窒息。
叶雨染她说服不了自己。
*
庄彦卿不知道昨天发生了什么事，但当他发现自己是蜷缩在桌底下清醒时，他就知道事情不太妙。
好多年都不这样了。
他马上发微信留言给彦卿，询问怎么了，是不是庄谦和来过？照理说下雨天，姓庄的不会来。
随后一想现在也收不到回复。灵机一动，庄彦卿拨打了语音给叶雨染。
叶雨染看着手机来电，当时一气之下拉黑了彦卿的微信，却把庄彦卿的号给漏掉了。
她想挂掉，却不小心按到了通话键。
手机里立马传来一个张扬跳跃的声音，“昨天发生了什么？你把那小子怎么着了？”
“我什么都没做。”叶雨染不想多说，草草带过。
“那他怎么发神经，你知道吗，他昨晚都没睡床，在桌子底下躲了一夜。”庄彦卿揉了揉后颈，“我感觉我脖子都歪了。”
叶雨染：“……”
“你别害怕，他就小时候偶尔会那样。”庄彦卿发觉自己好像说错了话，顺势想挽回一点形象。
“你打电话过来就为了说这个吗？”
“是，也不全是。”庄彦卿冷不防提醒道：“你拒绝归拒绝，别说太伤人的话。”
“知道了，没事就挂了。”
挂了电话，她把庄彦卿的这个微信号也拉黑了。
叶雨染一上午都在关注手机天气预报。下午没课，她可以提前去兼职，然后也能提早下班，赶在傍晚下雨前下班。
她不知道自己在怕什么，是怕再遇到彦卿尴尬？还是怕自己的心动摇？
既然搞不明白，那就先躲一躲，所以她才特意提前下班，就为了错开彦卿，对方总不能来女生宿舍堵她。
整个下午叶雨染的右眼皮跳了好几次，总觉得要发生点什么。在某方面，她还是挺迷信的。看来老天应该也是催她赶紧下班吧？她这么认为。
周秋瑞从后厨探出身，看到叶雨染已经换下了工作服，“今天走这么早吗？”
“是的，我有点事儿先回去了，周老板。”
周秋瑞知道叶雨染今天要提前下班，他打包了一些新制作的饼干让叶雨染带回去给室友品尝，顺便提提意见。
周秋瑞叮嘱：“路上当心，现在是下班高峰期，注意安全。”
“放心，我坐公交车的，很安全。”
古人说，凡事不能说得太绝对，过满则溢，物极必反。
叶雨染被很安全的公交车撞了！
天雨路滑，816路公交车为了避让一辆闯红灯的私家车，而猛打了反向盘。
公交车失控，一下子撞向了路边的人行道，人行道有高低差，公交车滑过去，撞倒信箱、垃圾桶、路灯后，又撞倒了在公交站等车的叶雨染。
路边围观的行人纷纷感叹，幸亏有那么多阻力存在，不然这姑娘必死无疑。
叶雨染躺在地上，头重的仿佛不是自己的了，努力想睁眼，却感觉眼皮像是灌了铅，勉强能看到一丝缝隙。
好多人在看她啊，她这是要死了吗？
不知道裙子有没有掀起来走光，她也并不是不能接受死亡，只是不想这么随便邋遢地死在路边。
救护车来得飞快，把叶雨染抬上担架车时，她已经陷入半昏迷。
“哪个是伤者家属？有伤者家属吗？”救护车工作人员询问四周的围观之人。
“我，是我。”一个急促的声音，扒开前遮后拥的围观人群，冲到了担架车前。
“一起上车。”
在救护车里，工作人员在给叶雨染紧急处理伤口，初步止住了她手臂上的血，叶雨染本人昏昏沉沉，没什么反应。
陪在她身旁的人却比她这个伤者，表情更加痛苦，不断地问：“医生，她没事吧？她没有事吧？”
“麻烦这位家属，安静点。”
“抱歉。”彦卿尽量克制着自己的呼吸，他能感觉到每一次心跳，都在鼓噪着耳膜，突突作响。
他不能再添乱了。
想起刚才叶雨染躺在地上的一幕，心底就像被丝线缠绕着，久久透不过气。
都是他的错，是他恣意妄为地想接近叶雨染，一意孤行地缠着，否则叶雨染不会想到提前下班。
当彦卿顺着甜品店摸索到车站，目睹车祸惨状时，他彻底慌了。
救护车把人送到急诊后，挂号付费，接着就是漫长地等待。
医生看了CT报告后说问题不严重，彦卿不敢懈怠，急急追问：“医生，真的没事吗？为什么她还昏迷不醒？”
“有些病人会有应激反应，摔倒后大脑暂时性缺血引起的。她就一些外伤，住院几天就没事。你如果不放心，再做个磁共振。”
“麻烦医生了。”
所有检查完成后，已经是凌晨三点，医生让彦卿去窗口办理住院手续，彦卿从收费员手里接过住院信息表后，犯了难。
“把患者身份信息和联系人信息那几栏都填详细。”
都凌晨三点了，收费员困意连连，想着快点办好住院就再休息一下。却发现窗口的那位帅小伙拿着表格，迟迟不动笔，不禁问道：“你怎么还没写好？”
彦卿面露难色，“我不知道她身份证。”
“那算了，明天白天带好身份证再登记，先把其他写好。”
“……我也不知道她手机号和家庭住址。”
“怎么什么都不知道。”收费员小声嘀咕着：“男朋友当的真不称职啊。”
吐槽归吐槽，收费员认真录入住院信息，打个哈欠问道：“押金怎么付？手机还是现金还是刷卡？”
“刷卡，先押三十万元够吗？”
收费员：“……”
她那句押金三千，还没来得及说，这个患者家属就把三十万递过来了。
“要最好的单间。”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