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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两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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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信誓旦旦说有，可翻遍了整个庭院，也看不着那株化形灵草，小银蛇到后面都不抱希望，嘀咕是不是仙尊捉弄她玩。
根本没有化形灵草，也没有要对她这只小妖手下留情，纯粹是闲得无事，愚弄她一只毫无危险可言的小妖，打发时间。
盘在仙尊手心的小银蛇，一动不动的尾巴开始拍打，嘶嘶吐蛇信子。
她生气了。
仙尊眨了眨眼，眼中笑意不减反增，放低声音，“说不定快找到了。就是没找到，去百药苑讨一株化形灵草的面子，本尊还是有的。”
“放心，有本尊在，必让你成功化形。”
平和的嗓音宛如徐徐清风，小银蛇心里的烦躁不安像被吹散的云一样，神奇地消失。
小银蛇尾巴拍打的频率降低，不生气了，更像疑惑。
仙尊在仙宗门的面子，她当然不怀疑，她疑惑的是，仙尊方才轻柔的语气……是在安抚她？
小银蛇认知再一次受到冲击。
对一切妖物厌恶憎恨，恨不能赶尽杀绝的仙尊，竟会用温和的态度对待她，甚至低声地安抚她一只妖物。
果然活久了，什么怪事都遇得到。
晚霞半边天，仍是无所获。
仙尊放弃。
把小蛇从软榻拿到手心，感觉小蛇的眼睛里多了一丝似有若无的嘲讽，仔细去瞧，只看到忐忑和害怕，她似乎很害怕她，但也不稀奇，知晓她身份的妖，无一不是害怕她。
“本尊去百药苑，你在这里等着，可以四处看看，莫乱动。”
切。
小银蛇抖抖尾巴，谁要乱动，她连看都不想看呢，要不是为了化形灵草，她还想趁机偷摸溜走，回去自己的小石洞窝。
虽然寒竹苑景色宜人，灵气也比其他地方充足，但是！
这里有个清寒仙尊。
传闻中的少言冰冷是假的，可她杀的妖数量是摆在那里，眼下是觉着自己好玩，留着逗逗，日后呢……
小银蛇两眼一抹黑。
她还是逃不过死亡的命运。
还是逃吧！
瘫软在榻上的小蛇倏然立起，竖直的瞳孔警惕地打量着四周，感应不到任何陷阱，小心地向外蜿蜒爬行。
门大开着，小银蛇决定舍弃旁门左道，光明正大走近路，反正仙尊不会很快回来。
百药苑和寒竹苑中间隔着两大苑呢，她平日勤勤恳恳爬行两个苑得费半日，怎么说，仙尊也没那么快往返。
逃走的希望还是很大的嘛。
小银蛇缓慢且有节奏地吐舌，放松地游行在落着青翠竹叶的竹林里，竹子高耸入云，小银蛇差点把自己仰过去，也没能看到竹子的顶端。
竹叶在微风中轻轻摇曳，奏响大自然的乐曲，阳光透过竹叶的缝隙洒落下来，地面上光阴交错，清香怡人，钟灵毓秀。
蕴含的天地灵气丰富到小银蛇都舍不得出这片竹林。
处于偏僻之地，灵力匮乏的小山洞，突然之间也没有那么想回了。
小银蛇频繁地吐出舌头，收集周围环境气味，通过口腔里的雅各布森感觉器官解读这些气味信息。
温度，可以。
湿度，不错。
隐蔽性，可以。
食物来源，她可以出去狩猎。
安全性……竹林安全，竹林的主人不安全。
最重要的是于修炼而言最为关键的天地灵气，特别特别、特别丰富。
蛇身震颤，兴奋又害怕，纠结犹豫，要不还是住下来呢，可是小命随时可能丢，但是可以吸纳在其他地方好几倍的天地灵气，而且还能有一株化形灵草。
唔……
留下吧。
小银蛇做出决定，不跑了，找了一处植被的缝隙，勤勤恳恳开始挖。
仙尊说是要她一起睡，嘱咐在做噩梦时喊醒她，万一……仙尊有起床气呢，不愉快地把她丢出来，她好歹也有个窝能回。
“你在做什么？”
一道冰蓝的身影不知何时出现在小蛇身后不远处，仙尊疑惑地看着奋力挖洞的小家伙，“你更想风餐露宿？”
小银蛇身体僵直。
她怎么那么快回来了！？
仙尊食指轻挑，小蛇凌空而起，安全降落在她的手心，蛇身沾着湿润的泥土，仙尊蹙眉，微微叹气，“本尊带你去沐浴。”
走前，仙尊掌心在空中一抚，贴心地将挖出来的土壤重新填回去，想点小蛇的脑袋，瞧着上面的泥土，没能下手，口头教训，“莫要太调皮，不然……本尊把你吃了。”
不仅把她的窝填了，还要吃了她！
本来看到自己辛苦劳作毁于一旦的小蛇更加欲哭无泪，胆量横生，狠狠咬在仙尊食指的第二个指节。
她自带剧毒！
剧毒！
说不定能毒翻仙尊，独占这片竹林呢！迅速提高自己的修为，成为一方大妖，让所有人乖乖为她呈上任何想吃的食物，她就能每日大快朵颐，不用再饿肚子了。
饿肚子真的很痛苦，能忍，但痛苦。
她想吃蒸羊羔儿、蒸熊掌、蒸鹿尾儿、烧花鸭、烧雏鸡儿、烧子鹅、卤猪、卤鸭、酱鸡、腊肉、松花小肚儿……
小银蛇做着白日梦。
“小家伙，你张着个大嘴作甚？”
带着笑意的声音打散小蛇的美梦，小银蛇瞬间清醒。
纤细的食指第二关节完好无暇，哪里有她两颗锋利管牙咬过，留下的血洞。
胆量是横生了，横得不多，全在美梦里。
事实中，小银蛇连牙齿都不敢碰到仙尊的皮肤，怕当即断送小命。
“哈喇子要流下来了。”
小银蛇瞪大眼睛，马上把嘴巴合上，什么流哈喇子，她才不会！
她是一只优雅的蛇妖好吗！
很重形象的！
无声的呐喊仙尊听不见，但小蛇一下抖抖尾巴，一下扭扭身体，又一下晃晃脑袋，丰富肢体语言传达了她的不满。
嘴角不由上扬，眼里闪烁着愉悦的光芒，小家伙远比她想象的更加有趣。
“灵草，本尊要到了。”
嗯……嗯！！
小银蛇猛地仰头，望向化形灵草持有者，仙尊大人，决定先抱大腿，不满化作崇拜，还有一丝讨好，主动用脑袋贴贴仙尊的指尖。
她好像很喜欢她的脑袋，一直要点它。
然而这次，仙尊却皱眉，掐了个决，清洁小家伙的脑袋蹭指尖时，残余的湿润泥土，虽然只有一点，还是有点膈应。
“你身上脏，别乱动。”仙尊毫不掩饰自己的嫌弃。
小银蛇：“……”
她脏？？
她身上怎么脏！
噢，她去挖窝来着，身上沾到了泥土。
但是！竹林的泥土那么干净，竟然说它脏！小银蛇抖抖尾巴，她可是爱极了泥土的湿度和温度，恨不能天天裹在里面不动弹。
仙尊把尾巴疯狂抖动的小蛇放进水里，“怎么跟小孩子一样，爱玩泥巴。”
小银蛇：“……”
要气死了。
她四百岁了！瞎眼的仙尊大人，她活了四百年了啊！什么小孩子一样，怎么就跟小孩子一样了！？
小银蛇窝火，尾巴重重拍打在水面。
啪嗒。
溅起的水花浇了自己一脸，仙尊冰蓝的衣衫干净如初。
小银蛇：“……”
这就是伤敌一千，自损三百吗……哦不，应该是未伤敌分毫，自损一千。
“噗嗤。”
小银蛇听见仙尊愉快的轻笑，明明是冷血动物，此刻却觉得脸上烫得很，用力闭上眼睛，不看仙尊嘲笑的嘴脸。
“本尊帮你清洗？”见小蛇卧在碗的边沿装死，仙尊动了念头。
小家伙浑身冰冷，鳞片光洁，她很喜欢这种冰凉又光滑的触感。
仙尊此时还不知道，她们在一起后的第一个冬天，当化形后的银蛇用冰冷的双手环住她的腰肢时，调皮地抵在她最脆弱的地方时，她有多奔溃。
这是后话。
当下的小银蛇听到仙尊要帮她清洁身体，脑袋疯狂摇动的速度快到让仙尊担忧，会不会把脑浆摇均匀了。
本来也不大聪明的样子。
不聪明的小银蛇摆动身体，不舍地告别舒适的泥土，向碗的边缘攀爬，离开晕开泥土后脏污的水。
但她低估了陶瓷的光洁，高估了自己的大小。
啪嗒。
又是一声。
这次是不聪明的小银蛇的落水声。
“噗呲。”仙尊一手掩面，遮住疯狂上扬的嘴角，一手掐诀，拯救落水的小笨蛇，顺带把她身上的水蒸发，缓缓落到手心。
“你真可爱。”
仙尊又在点她的脑袋。
小银蛇闭眼，这句‘你真可爱’传入她的耳朵里，就变成了‘你可真笨’。
仙尊的意思一定是：你真是笨得可爱。
小银蛇静止不动。
很气，但能怎么办。
打，打不过，骂，骂不到，就只能……默默在心里画个圈圈诅咒了。
“小家伙，你有名字吗？”
小银蛇正要点头，仙尊没给她机会，“本尊给你起个名字如何？”
小银蛇要摇头拒绝，想说她是有名字的！她叫林酒，竹林的林，美酒的酒。
自她有灵识起，她的灵海深处就有一个声音告诉她，她叫林酒。
“叫你小银吧？你通体银色，又这么小，就叫你小银吧，你觉得如何？”
小银蛇：“……”
通体银色，又小，所以叫小银……
按照这个逻辑，那仙尊岂不是要叫大蓝！
一身冰蓝色衣衫，瞳仁也不是寻常的黑色，而是淡蓝色，又大只……
想必名字一定是大蓝吧！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