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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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下医务室真的就只剩下尤里卡一人了。
尤里卡还在回味刚刚夜蛾正道所说的话，思考接下来要做什么决定。
正如她之前对夜蛾老师所说的一样，她目前是回不去了，那股洋流诡异且迅猛，把她冲到最后一片海域后就原地消散，了无踪迹。她之后要想办法再回到现场检索一番，但现在首要的是了解自己在这个新世界是什么定位。
——幸运的是，她现在被咒术高专这一方救走，如果留在这边，可以接触到普通人接触不到的信息，这能让她之后寻找回去的路轻松些许。
是的，她必须要回去，而且是尽快。不尽快让玛塞勒铁窗泪的话，时间越拖下去，受害者只会更多——这是她目前唯一的执念。
不过在此之前，还是先想想怎么在这个世界活下去吧。
……
尤里卡只考虑了一天，就下定决心。
继续在医务室的病床上度过一晚，经过两天的休养，尤里卡的身体状况恢复得很好。
医务室的卫生间放有家入硝子给她准备的洗漱用品。在整理好自己以后，她换下病号服，穿上了家入硝子临时借给她的裙子——她比硝子要矮一些，连衣裙还显得略微宽大。
看着镜中的自己，尤里卡抓了抓不知道为什么变成婴儿蓝色的头发，镜中的少女脸色虽略显苍白，但蓝色的眼眸如湖水般清亮。她最后把这一头披肩蓝发梳理好，走出卫生间，对在外面等待自己的硝子，说明自己想见夜蛾老师的想法。
“现在是假期，老师不一定在校，我帮你问问。”家入硝子道，接着给她递了一份早餐和一个带有折痕的信封：“这个是之前给你换衣服时发现的，我没上缴，现在物归原主。”
这个东西尤里卡无比熟悉。它看上去像一个信封，实则是她拜托工坊主用特殊材料制作的收纳袋之一，防水防火，十分好用。因为比较小且轻薄，当初她是藏在腰带以备不时之需，估计正因如此，那些绑走她的人才没有将其搜走。
里面放入胶卷后，她就换了个地方，塞进胸前的暗袋藏起来了。
尤里卡努力地听明白了家入硝子的英语，接过食物和信封，真心实意地用日语回报：“谢谢。”
她还以为自己的东西全都被收走检查了。
家入硝子摆摆手，示意无需客气。接着她从口袋里拿出手机，打了两个电话出去，得到回复后，家入硝子就对尤里卡说：“老师在学校，等你吃完早餐，我带你去吧。”
尤里卡点了点头。
十几分钟后，尤里卡就跟在家入硝子后面，让她带自己去找夜蛾老师。
但家入硝子并没有立刻带她去教师办公室，而是引她出去，经过露天走廊，去到了另外一栋大约四五层的房舍。
现在是春夏交际的五月，到了梅雨季节，已经阴雨连绵好几天。
太阳遮遮掩掩地藏在云层里，偶尔往地面倾斜些阳光，今天倒是没下雨，意外地算是个好天气。
两人直上二楼，走廊空无一人。
走到门牌上写着“五条”二字的房间前，家入硝子拍门：“喂，五条，出来！”
尤里卡才发现这里是宿舍。
房间里没有丝毫回应，过了一会，门才打开，出现一个穿着T恤长裤的白发少年。
“硝子，你好烦。”
“刚刚不是给你打电话了吗。”家入硝子懒得跟他再多说半句话，然后指了指尤里卡，一切尽在不言中。
五条悟从旁边的柜子里拿出一副纯黑的小墨镜，往脸上一挂：“硝子你现在欠老子十份大福！”
嘴上虽然还在抱怨，他还是走出房间，反手关上了门。
家入硝子翻了个白眼，“行行行，下次一定。”
寻找夜蛾老师小分队+1。
路上，尤里卡想起昨天的事，悄悄地对五条悟说了声抱歉。
五条悟则是一脸疑惑，看上去完全忘记发生了什么：“哈？你说什么？有这回事吗？”
尤里卡想了想，调整脸部表情，抬头，一脸诚恳，发自内心地对五条悟称赞道：“你今天的中文说得真好。”
五条悟抬起小墨镜，用如青空一般湛蓝的眼眸低头看尤里卡一眼，哼了一声，别过头：“老子可是最强。”
学校占地面积很大，但主要的建筑物之间布局还算紧凑，他们就算绕了远路，也很快走到教师办公室。
家入硝子在门口停下，“你们两个进去吧，我先回去。”
有老师在，应该不会出现什么大问题。
她从口袋里拿出一根烟叼着，用火机点燃，抽了一口，便往回走。
真酷。
尤里卡看着家入硝子离开的背影，脑海中浮现一个想法。
五条悟门都不敲直接打开，尤里卡也跟着进去了。
夜蛾老师在座位上，专注地缝着布偶，是一只秃头的河童，有种诡异的可爱。
尤里卡先是问好，便直奔主题，在五条悟漫不经心的转达下说出自己想法。
“老师，我决定入学高专。”
夜蛾停下手里的针线活，抬头看向尤里卡，神情严肃：“你还不知道自己实力多少，就做决定了？”
尤里卡摇摇头，开始坦陈自己的想法：“我并非手无缚鸡之力。”
“我听硝子说，我之所以在这里，是贵校的前辈发现了在堤围昏迷的我。”
“而我很清楚地记得，当时在海里遇到了魔——咒灵。前辈发现我时，现场只有我的咒力残秽，虽然不太能想起当时具体发生什么，但从结果看，那只咒灵是我祓除的。”
“既然我拥有这份实力，我想试试看。”
夜蛾正道深吸一口气：“我说过，咒术师不是一份寻常的职业。现在随意地做决定，你日后死在咒灵手下时，真的能够不去恨今天的自己？”
“不——如果不是因为这份力量，我或许早就葬身大海了。”尤里卡道，“而且现在能看到咒灵的我，真的可以若无其事地回到平凡的日常中去吗？”
“我觉得空有力量而不去学会运用的下场，比成为咒术师更惨烈。”
实际上，对尤里卡来说，冒险家没有平凡的日常，每一天都是未知的冒险。
如果不是她心中有未竟之事，重回现代地球这件事，就像是看到最爱的侦探小说作家停笔几年，重开连载一样，能让她兴高采烈许久。而尤里卡十分坚信，她无论身处何方，都会尽自己所能，走出独属自己，精彩纷呈的旅程。
现在，她既然在海里激发了新的力量，就必须掌握它。这不仅是她在这个世界上找到容身之所的关键，若是这份力量能带回提瓦特，也是她在未来冒险之路上能走多远的依仗——旅途道阻且长，不能靠金钱雇佣保镖，努力提升自己的实力是必须的。
而眼下，就有这么一份机会，她不想错过。
夜蛾正道沉吟一会，最终被少女的话说服，点点头：“好，我带你去找校长。”
“不过，你能不能留下，要看校长同不同意。”夜蛾嘴上这么说，但他觉得校长拒绝的可能性很小，毕竟上边还在认为眼前这个孩子拥有反转术式。
“你们说完了吗——我累了！”一旁的五条悟夸张地伸出舌头，大声声讨，“你们真当我是翻译器啊！”
他转向尤里卡，把手把她的背拍得啪啪作响，“你！入学后欠老子二十个蛋糕！”
接着他又指着夜蛾正道说：“夜蛾！你也欠我三十顿甜品！我要米其林级别的！”
夜蛾正道脑袋上的“井”字非常明显，看上去十分想给他一拳：“没大没小！”
尤里卡一脸无辜：“我听不太懂日语……”
五条悟立马用中文对她耳提面命一遍。
以防自己越欠越多，尤里卡趁热打铁，催促夜蛾老师：“老师要不今天就把事情搞定了吧。”
夜蛾正道也摸不清五条悟耐心的底线在哪。他如果溜走的话，就只剩下自己和尤里卡大眼瞪小眼了——他以前国外出差过，但英语并没有很好。
于是夜蛾正道迅速把两人带到校长面前，正如他之前所想，校长并没有半分迟疑，很快就搞定相关手续。
中途尤里卡提出自己是黑户这件事情，两个大人倒没多惊讶，校长在纸上写了几组汉字和一组假名，让她确认自己的名字。
尤里卡把假名那一组圈了出来——她的日语基础多多少少还是在的，只是听力和口语很烂而已，她自己的名字并不真的是日本名，所以她挑了假名组。
五条悟凑过来——相当近，完全没有社交距离这一概念：“原来你叫尤里卡啊，那就是国外的名字咯？”
“啊，我其实是枫……”尤里卡有点不自在，五条悟的发丝扫到她的脸庞，痒痒的。她一晃神，差点把枫丹说出来，又想了想，提瓦特的枫丹应该对应地球的欧洲，于是她含糊道：“呃，算是中欧混血吧。”
“哈哈哈哈哈哈哈那你英语怎么这么烂！”五条悟相当不给面子嘲笑。
因为全提瓦特都在说通用语啊！她中英日还记得已经很厉害了好不好！
反驳根本没法说出来，尤里卡只能瞪他一眼：“要你管啊！”
在夜蛾老师的引导下，尤里卡登记了咒力。
校长后续公事公办地问了几个问题，便把接下来的事务全权交给夜蛾，就笑眯眯把他们都赶出了办公室。
“现在你就是高专一年级生了，我负责一年级，是班主任。”夜蛾说道，“学生比较少，高专只安排一栋宿舍楼。你之后可以去挑一间，没有名牌的宿舍就是空的。”
“如果硝子隔壁没人，我直接住那里吧，麻烦老师安排了。”尤里卡果断道。
五条悟转达完尤里卡的意思后，迫不及待地对夜蛾说：“那我可以走了吧——我要补觉！”
“不行。”夜蛾同意了尤里卡的要求，但一票否决掉五条悟的申请，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拿起手机，拨通电话把另外一个学生也喊过来。
打完电话，他再三思索，还是捏着鼻子把这个任务也交给这个从入学以来就让他头疼的学生：“你等下跟杰一起，陪新同学去采购点日常用品。”
“哈——我不要！”五条悟立马拒绝，今天可是最后一天假期！
“你陪她去的话，检讨免了。”夜蛾开出诱人的条件，他万分肯定昨天的检讨五条悟肯定一笔没动。
“那硝子也一起吧。”五条悟漂亮的眼珠转动一下，大概是在估算这个交易划不划算，还蹬鼻子上脸继续讨价还价：“老子要开自家的车！”
夜蛾也懒得跟五条悟继续拉扯，信奉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原则，他同意了。
而此时看到两人交流已经结束的尤里卡，难得听懂了夜蛾最开始让她买东西的话，弱弱举手发问：“老师，我没有钱。”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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