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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七章 ...

  •   “出来吧。”老者道。
      “小生失礼,还望丞相宽恕。”方至夏现身,抱拳。
      “阁下是……哈哈,倒是老朽老眼昏花,不识英才了……不知方二公子到来,所为何事?”
      “丞相不输后辈,何必自谦?至于所为何事……”方至夏拿出折扇,抖开,便见紫檀扇骨,下挂一白玉配饰,刻有一叶,书面上一页留白,而另一页,则以狂草书到:冠盖满京华,独笑帝王业。
      老者心中连连暗道:可惜了,千秋功业名,唯留寂寞身。
      “如此,也不便着急,你我先手谈一局。”说着,便先落下白子。
      方至夏掀了掀下摆,坐下。似是漫不经心地执起黑子落下。
      丞相在位卅载,虽不及前朝丞相之才干,可倒也兢兢业业,偏方至夏认定,丞相绝非池中之物,卅载不退,反保得一身之周全,定不简单,便夜访丞相府。
      半个时辰过去,棋盘上的局势却赫然是前些日子,太子与太傅的那盘棋势。
      两人暂且先收了手。
      “如之何?”
      “公子才俊。”
      “愧不敢当。”丞相似是赞赏般的略点了点头。
      “可老朽有一着可化解险势。”
      “还请先生不烦赐教。”
      丞相的眼中陡然折射出不一般的光芒,手中却毫不含糊,棋盘上多出一白子。
      方至夏眯了眯眼,沉吟片刻,道:“果真是一手妙棋,可至夏亦欲解之,还请先生静观。”
      说着,黑子落。
      失大片,而得保。
      “好,好!”丞相抚着自己的长须。好一招帝王业,如此魄力,生在这女儿家身上,却也不失霸气!
      “先生,决定否?”
      “人生苦短,若老朽错过,岂不憾哉?”风云际会,当真将是一场绝景,成则万世留名,败则千秋错身。成王败寇,可这一场,自己定不会看错!
      方至夏站起,抱拳鞠躬道:“那小生便多谢先生了,小生叨扰,便先离去。”
      丞相望了望方才还是晴好如今却乌云密布的天,心道:乾坤颠覆。
      “那老朽也不便挽留,这局残局……来日再定个胜负可好?”
      方至夏缓缓点头:“还望彼时先生不吝赐教。”
      现今表面风平浪静,一派和融。实则暗里风起云涌。皆知是太子和三皇子的皇位之争,殊不知,自己便是那变数,可是,我只是想要方知秋!方知秋!
      待反应过来时,却发现面前立有四名黑衣人。
      方至夏勾起一笑,果真来了,沉声吩咐:“杀无赦。”
      同样四名黑衣人现身,方至夏不管不顾,仍旧向着方府走去。
      待其回到方府,那阴暗的巷子里徒留有一丝淡淡血腥味。
      “有否受伤?”
      “无。”声音从耳际传来。
      吾非冷血之人。

      “姐姐。”
      “夏儿,你来了。”方知秋不知是否在幽叹。
      “前些日子我有些事情,没来看望姐姐,可想姐姐了呢。”
      方知秋笑:“是么?”垂了垂眼帘,“姐姐,也很想至夏呢。”
      窗外,黄叶飘落,飞离。
      方至夏突生感叹,秋日将尽。
      “天气可转凉了,姐姐可要爱惜自己的身体。”方知秋的身子一向不好,前些年总有方至夏在身边陪着,只是今年,怕是没那么安稳。
      “夏儿,今日,可否陪着姐姐去赏一赏月?”
      “佳人相邀,若我拒绝,岂不无趣?”轻佻的话语,配着身上的男装,倒真真是风流倜傥,却也生出些纨绔子弟的意味。
      方知秋无奈地笑着摇摇头:“你呀……”
      两人漫步而出,月色下,有些昏暗,下人们见了,却只道郎才女貌,实为天作之合。
      蔓儿暗叹,若是她们知道这便是二小姐和大小姐,可还会有这种想法?

      “不知小姐芳心可许在下?”方至夏站定,带着些许戏谑的意味笑问。
      “夏儿,别闹了。”
      “姐姐,你就配合些吧。”方至夏不依,拉着方知秋的袖子晃道。
      “好,好。小女子芳心暗许,不知公子意下?”方知秋倒也真做出副小女儿的姿态。
      方至夏笑着笑着,却觉得有些苦涩,可惜,自己却不是那公子……
      心细如方知秋,便发现了方至夏那不自然的神态:“夏儿,怎么了?”
      “没什么,姐姐多想了。只是夏儿怕姐姐的身子着凉了,我们先回去吧。”

      天趋寒,独步南苑,菊花满园,偶有残败,凌乱一地黄花泪。

      当死如秋叶。方至夏被心中的念头一惊,摇摇头,怎会呢?

      黑衣人再次出现,在方至夏耳边低声道。
      “知道了,请他来吧。”
      “方二小姐。”来人抱拳道。
      “太子之礼,奴家可受不起。”穿着男装,回道,却有些不自在。
      “是么,可我看这份礼,方公子送的倒是好啊!”
      方至夏背过身去,太子自是看不见方至夏嘴边的笑:“礼尚往来罢了,不知太子可满意?”
      “方至夏!你别太狂了!”
      “我便就是不驯!”方至夏对上眼去。

      风起,吹散一地秋叶。
      凄凄切切冷冷。

      史记:时年盛成四年,菊扇园,当朝太子与后叶王方至夏相对,称之“菊园意会”。
      太子红衣金线勾龙,尽显华贵之气。方至夏白衣潇潇绘叶,潇洒大气。

      “那便看着吧,我的江山,岂容他人染指。”
      “本就不是金鳞龙,又妄谈江山秀丽,真是可笑!”方至夏轻哼一身,挥袖一摆,转过身去。
      “来人,回宫!”太子愤愤言道。

      方知秋凭靠栏轩,望窗外落叶,或许,自己是错了,纵容着,纵容着方至夏的行为。可是,事到如今,自己却不悔,一切的过错,就让我来承担吧。方知秋双手合十,默念。
      都以为自己能瞒天过海,可是谁又瞒得住对方,终究,伤着自己的,既是自己,也是她。

      错,便错下去。
      秋叶不再,却终有夏花再启。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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