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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天师是个美男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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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刚蒙蒙亮,天师府的后门就被人叩响了。
“谁呀?这么早。”
看门的小师父一边揉着惺忪的睡眼,一边打开门,没成想门外站着的竟然是一位年轻的姑娘。
明眸皓齿,眉眼如画,犹如出水的芙蓉,仅仅是看一眼,便叫人心生荡漾。
小师父虽然早早出家、不近女色,但是见到此情此景还是不免脸蛋一红、怔忡几秒,反应过来立刻别开视线,心中默念了几句《清静经》,等到心绪平稳了才道:“在下失礼了,善人光临天师府有何事?”
胡媚儿楚楚可怜地道:“小女子昨日和家人前来上香,不想回去的时候走散了,在山中停留了一晚,早上才终于找到这里,不知可否行个方便,让我进去暖暖身子?”
其实只要细想就能发现她话中的矛盾,一个姑娘家与家人走散,又在山中呆了一夜,不仅面上看不出丝毫狼狈,就连头发丝都不带乱的,这怎么可能呢。
但是小师父就跟没看到一样:“善人快请进,观中有热汤。”
“多谢师父了。”
小师父把胡媚儿带进了观中一间空着的厢房,这厢房平时也是给到天师府上香的善人住的,他嘱托她在这里稍坐片刻,他这就去厨房拿热汤来。
小师父走了以后,胡媚儿也溜出了房门。
她当然不是什么来上香的姑娘,而是这山中的狐狸精,以吸食男人的精魂为生,她之所以来天师府是为了新上任的天师赵浃。
赵浃虽是天师,但身上没有什么真本事,反而模样倒是长得不错。
虽说这男人无论长的是歪瓜裂枣还是英俊潇洒,精魂都没什么太大的分别,但是那些皮相好的,看着叫人赏心悦目,也更有食欲。
昨日她就乔装打扮成香客进来过,早就已经摸清了赵浃房间的位置,她这个时候来,赵浃肯定还在睡梦中,最好能在吃了他之前再跟他云雨一番,也是享受。胡媚儿美滋滋地想。
胡媚儿摸进了赵浃的屋子,他果然还躺在床上睡觉,她走到他的床边,看到他的真颜时,不禁还是吃惊了一把。
这赵浃长的竟然比外面传的还要更俊俏一些,此时穿着白色的寝衣,领口微敞,好像在勾着人一探究竟一样。
谁说只有狐狸精能迷惑人的?这长得漂亮的男人也一样。
胡媚儿好像受到蛊惑般地朝着赵浃的脸伸出手,就在她快要摸上的时候,忽然一道金光兜头罩下。
还好胡媚儿反应迅速,这才灵巧地躲开了。
东方修从屋顶跳下来,左手拿着照妖镜,右手拿着斩妖剑,挡在了她和赵浃之间。
胡媚儿警惕地问道:“你是什么人?”
她一个狐妖敢来天师府作乱,自然是做了十足的功课的,这里没什么会真本事的人物,所以她才敢大摇大摆地进来,没想到竟然还是漏了一个。
东方修一脸冷峻:“收了你的人。”
说罢便不再给胡媚儿提问的机会,与她斗起法来。
屋内的打斗声噼里啪啦,但是床上睡觉的人竟然还没有被吵醒,只是翻了个身。
东方修朝着赵浃看了一眼,怕打斗中误伤了他,所以想要引着胡媚儿到屋外去。
但是胡媚儿哪会那么轻易按照他的想法来行动,她的目标本来就是赵浃,因此趁着东方修喘息的空档,凌厉的一爪朝着还在睡梦中的赵浃袭来。
东方修想拦,但是已经来不及了,眼见着赵浃马上就要惨遭毒手了,睡梦中的赵浃忽然抬起了腿,然后一脚把胡媚儿从屋内踹到了屋外。
即便这样,他都没有醒,砸吧砸吧嘴,又睡过去了。
东方修:“……”
来不及思考他刚那一“神来之脚”到底是怎么踢出来的,东方修立刻追着胡媚儿来到了屋外。
不知道她是不是被赵浃那一脚踢懵了,在东方修的强势攻击下,胡媚儿渐渐落了下风,眼看局势不对,她准备逃跑。
“噗”的一声音,紧接着一股难以言喻的臭味便炸开了。
这味道堪比腌了五百年的酸菜和十年没洗过的老太太的裹脚布,东方修差点没被熏得晕过去。
这是胡媚儿的绝招,她也趁此机会逃走。
东方修想要再追已经来不及了。
东方修是一名捉妖师,是被镇上的衙门请过来捉妖的。近来附近的村子里常有男人莫名失踪的情况,被找到的时候都已经成人干了,尸体恐怖的样子不像是人所为,更像是妖,所以衙门里的人才找上他。
多日的调查,让他把目标锁定在了胡媚儿的身上,所以才有了今天这个局。
狐狸精都喜好美丽的皮囊,所以东方修才用赵浃来做诱饵,本来胡媚儿已经上钩了的,只可惜他忘了她还会放臭气,这才叫她又逃了。
看来只能等下次机会再重做打算了。
东方修重新回到屋子里的时候,赵浃才伸了一个懒腰地苏醒过来。
看见满屋子的狼藉,他一时之间怀疑自己到底睡没睡醒:“这是怎么回事?”
用他做诱饵的事情,东方修没告诉过他,赵浃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凡人,连妖怪都没见过,告诉他除了让他担惊受怕以外,对他没好处,所以东方修随便扯了一个谎:“进来了一个小贼,已经被我赶跑了。”
“啊?”赵浃连鞋都来不及穿,赶紧下地去扒拉自己的钱匣子,然后一脸绝望地抬头:“完了,这个可恶的贼,我的钱都没了!”
东方修忍不了了:“你能不能别沾边赖啊?你那个本来就是空的吧!”
赵浃揉了揉后脑勺,笑了两声:“被你发现了。”
赵浃起床穿好衣服、洗漱:“你起得挺早的啊。”
东方修:“早?你要是再晚些醒来,就可以直接吃晚饭了。”
赵浃道:“那我还给咱天师府省粮食了呢。”
虽然没到吃晚饭的时间,但是也到了吃午饭的时间,东方修因为一直惦记着捉妖的事情,所以早饭和中午也没吃,所以两个人一起来到了饭堂。
因为天师府没钱,所以他们也吃不到什么好菜,饭菜只有一碗稀粥、一盘葱拌豆腐和一道醋溜白菜。
豆腐是观里的师父自己磨的,菜也是自己种的,要不是这里的条件不适合水稻生长,怕是米也能自产自销。
但就是这样,小师父还是愁眉苦脸地来跟赵浃报:“天师,米要没了。”
赵浃:“那就吃面。”
小师父:“面上周就吃没了。”
赵浃:“……”
没想到观内竟然已经捉衿见肘到了这个程度,沉思片刻,赵浃把目光放在了东方修这个有钱人的身上:“你看你要不要不扶持一下我们天师府啊?”
东方修除妖期间都暂住在天师府,他不好意思白住,所以刚来的时候就一下子捐了一大笔香火钱,导致赵浃一直坚信他是一个有钱人。
东方修问:“你们原来是怎么营收的?”
赵浃忙着喝粥吃菜,示意小师父给他说。
小师父得了赵浃的指令,徐徐地道:“东方善人,是这样的,我们天师府虽然位置偏,但是方圆十里也只有我们一家,所以周边的百姓们还是会来上香祈福的,这个时候或多或少都会留下一些香火钱,另外朝廷每年也会拨一些款。”
东方修奇怪地问:“现在不也是这些收入吗?为什么你们的日子就变得这么困难了?”
小师父看了一眼赵浃。
因为他们的天师实在是太消极怠工了!
一周七天得有三天半是关门休息的,好方便他睡懒觉。
至于剩下的三天也属于“迟到早退”型的,快到中午才开门,到了吃晚饭的时间就关门了,要是这样还能有钱,老天爷都看不过去。
东方修顿时了然,毕竟他早上才刚刚见识过赵浃的睡眠质量。
赵浃一碗粥喝完,发现他们都看着他:“你们看着我干什么?我没说不干活啊,但是来咱们这里上香的达官贵人少,大多是附近的庄稼人,现在又是正农忙的时候,人少也正常啊。”
他说“人少”的话音刚落,门外就有一个小弟子跑进来:“天师,莲花村的村长孙福想要见您。”
果然人就不能立flag。
赵浃无奈地笑了一下,示意他叫人进来。
不一会儿一个皮肤黝黑、脸型消瘦的老人家便走进来了,他脸上可谓是布满愁云,看起来又让他生生老了几岁。
从孙福的嘴里,赵浃他们知道了他这次来的缘由。
原来是最近村子里好多人都得了一种怪病,得这种病的人先是没有精神,就好像丢了魂儿一样,紧接着就突然下不了床了,饭吃不下、水喝不下,就连别人跟他说话,他也听不见,就跟中邪了一样,最后人死的时候已经成了皮包骨,肠子肚子都烂了。
从发病到死整个过程不会超过一周的时间。
他作为村长是心急如焚,郎中也看了,大神也跳了,但是还是一点起色都没有,他实在是没有办法,才想到来天师府请赵浃出马帮忙看看。
赵浃作为天师,虽然来找他算命的香客不少,但是他一般是不出诊的。更何况他们也不会治病,要是因此耽误加重了病情,那可就是他们的罪过了。
带着孙福进来的小师父知道赵浃的规矩,刚准备替他们天师婉拒了,就见孙福从怀里掏出一个布包,里面都是钱:“这个是我们莲花村的一点心意,还请天师救救我们,如果真的能解决了这次危机,我们莲花村还有重谢。”
小师父想他们天师应该不会因为钱而折腰的:“不好意思,孙村长,我们天师……”
赵浃:“我答应了。”
小师父:???
迎着小师父吃惊的目光,赵浃淡定地握住了孙福的手:“孙村长,你放心吧,本天师会去看的。”
另一只手顺便自然地把布包收了过来,并用眼神示意东方修和小师父,买米买面的钱有了。
东方修:“……”
小师父:“……”
这不符合咱天师府的形象吧!
孙福感激地道:“多谢天师!”
瞧他还得谢谢咱呢。
简单收拾了一下,赵浃准备跟着孙福去莲花村一看究竟。
临走的时候,孙福看着赵浃两手空空,愣了一下:“天师,您不用带上点什么吗?”
赵浃:“你是说药箱吗?不用,我看病都讲究对症下药,先去看看到底是什么病症。”
孙福脸上有些焦急:“那您至少带上个厉害的防身物什啊!”
“你不是说他们病得都下不了床了吗?怎么又要防身?难道这其中还有什么隐情?”赵浃问。
孙福的眼神有些躲闪:“没什么。”
赵浃好像没看道他脸上的心虚一样:“那就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