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139、随心而动.恰知第139章 ...
-
柳轻扶见了也依旧是神色不变,见柳沿竹上前也就颔首应了一声,却余光瞥见少年略过廊道,也就先回屋中去了,却也只是道。
“进来说吧。”柳轻扶说罢便也转身回屋,却是少有的第一次这番言辞,也不知是有什么事情。
柳沿竹听闻却也有几分意料之外,只是见柳家嫡系主动开口,便也作着平日那般谨言慎行遵循了进去。
“葛长老的书信我已收到,他原先是想让你帮佐,也利于前程家族事宜,却也听闻你临时改变了主意,回去怕是不好说。”柳轻扶坐于一旁淡声道,仍是公事公办。
毕竟一般关乎于家族事务的重要事情,一般都会先送到柳轻扶这边,除了一些事关重大的会提交给柳老爷外基本上也都是全权交由卿河君的。
“上元将近,虽不好说,但之后便有些让你回去的意思。”
柳沿竹却也只是低眉默许,沉思了片刻才开口道,“我原先也不过是待几月学成便也离开,这事我会与长老言之,多谢卿河君提点,劳烦卿河君担待一二。”
柳轻扶也只是默认,毕竟也是向来话少,却也不知为何注意到了些窗旁的那抹青绿,风也是有些大了……
柳沿竹见卿河君没有多说什么,自己倒也不会主动开口言即其余,本想要退下,毕竟现如今对于卿河君自己也不过是尊敬有加,却也看开了许多,自然不似曾经那般小心忐忑,唯恐做错些什么不及与担当的起辅佐卿河君的重任。
毕竟自己也曾想过另谋高就,或许家主……或许什么都好,但这位置自己倒也没有曾经那般执着了。
毕竟自己与卿河君的关系其实也不过是血缘上有些沾亲带故,但除去这则与工作事务上的主次排列关系,其实也没有什么过多的瓜葛了,曾经是知晓卿河君并无什么好友旁人,现如今知晓了才发觉实则是自己的误解。
原来圣人也是会如君子之交而改变一二……
自己倒也是许多年未曾有过多少长进,仍然是故步自封墨守成规,原先觉得这般便也好了,现如今却也想要去见些更多。
“上元将近,有些事情来不及打理,葛长老嘱咐有几处别院为你柳氏家谱产业,现如今要交由于你,方才见你与念酒商洽,听了些去、撤墨书院大抵会闭日几天,若是太忙也可拖后处理。”
“葛长老的位子不过是代理,迟早都需你担当,现如今可以在外选择,但若是到了日后便也陷入了不利。”柳轻扶不过仍然是一般提点。
却见柳沿竹低眉顺从,也只是沉默了片刻,方才提及道。
“他终究也是为了柳氏考虑,家中谁都能当、但日后会变成什么样,便也不可预料了。”柳轻扶不紧不慢道,虽然终究自己也不过是这般,却也要考虑自己,给自己留条后路也是必不可少。
就算有心引导,却也得看其人。
他自认不是多圣贤的人,对于柳沿竹其实也是较为不近人情,虽没有苛刻却也没有过多表示洽谈,仅仅只是秉公办事,虽没有因为知晓了柳沿竹的想法有些疏离,却也没有亲近过,但若是当事人实则也是会有些为难,便也一直是那般不冷不热的态度。
但对于未来的柳氏系主、柳家子弟,也需引导一二,免于受顾困难以志和解。
细雨梧桐、百叶成舟、落石坠镜,百卷绘成世,旁系的事情他虽然没有过多去问,却也是知晓些的,至于这其中的事情,得看人、事、氏。
造就一个氏族,需要舍弃、也需要风雨,若是为自己而活,世间少有人能够做到真正的孑然一身,而为旁人而活,难免太过困惑难忍,需做到扪心自问、无愧于己,且谈何容易。
但除去自己,若是他人有难,自当提前预防制止,为后路铺垫,人生多有困难险阻,但多为世道人为,可寻求出路。
为人处世之道柳轻扶温习已久,各方面的事情也有所接触过,却也不免看得多人间事,自然知晓有些事情强求不得,有的命途事与愿违,时而人命关天时而草菅人命,为何父亲会对先帝褒贬相称,又是为何阿姐会对这世间这般心系民生,却也见过民不聊生贪污腐败,官场上唇枪舌战拉官结派、商场中尔虞我诈利益为先,却也只是在其中寻到了自己的认为与真理。
他也自认为自己也仅仅只是做到了自己所能做的,尽力便好,也无愧于心,若有所愧心中忐忑,便也补偿其半,责任所在奉职便可,他虽知自己也已经胜过多数,却也不过是一凡夫俗子,也会牵扯其中,却也想独善其身,秉持其道。
他的心没有那般广阔,却也不似那般狭隘,却能窥见那管中窥豹一叶障目下的缺漏与解法,无意见得柳沿竹所秉持,却也知晓自己也并非圣贤,自然也不必奉为宗旨,便也平常冷淡对待,一视同仁般不近人情,却见他坚持了十余载,便也看开了些,似乎放下,却也彷徨困惑,身处枷锁。
到底人得有路途目标,若是失去、便也彷徨无措、心目不一,所愿不及且受限颇多,便也不得其解困惑多年,好似身处皆为枷锁,步步艰难,无处求解,便也是镜中倒映着身后,又如何能够看到那镜外的前面,所过皆解,无法与自己和解,便也不能与世俗脱尘,独独被困在自己那处方寸之地,固执己见不曾尝试。
人生何止那几种可能,就算身在深谭,也能够心向远方,为何能想,便也未曾去试,不敢去试,很多东西不是生来就有,但是若是连想都没有想、想了却不做,便也自认为
柳轻扶仅仅只是清楚自己所想要的,也见得念酒所想要的,便也能够理解,虽经历与处境也不尽相同,或许少年比他更要懂得,但价值观与认知理念上的一致与统一可以解决许多矛盾与磨合,且念酒所愿,也不过是对世间的珍视与美好,也正是因为所见困苦不公过多,便也豁达看清些,也就认真度过每一日。
自己没有什么宏图伟业,也不过是至亲安康、家族无碍而量力而行,便也能够除此之外做些自己喜欢的事情便好,所谓的圣贤书,也不过是个人己见,每个人都有道,且能看清为好,做到为余。
量力而行、无愧于心。
之所以能够成为友人,也不过是因为有些事情对于旁人而言说不清道不明,但他们都能够知晓,并且理解对方,或许性格皆有差异,但便也是这般,能让柳轻扶欣赏的人不多,虽说平常咋咋呼呼表面单纯,却也是慧中藏世,独到见解。
或许也不可否认,自己的确对于这般的他不甚了解,甚至也不过是寥寥数月结识为友,却也能够超越诸多,自己也能耐心讲解些平日的生活琐事,也能看少年意气风发持弓发力,眉目坚韧,却见到自己时便自然般化开了一抹温柔,巧笑打趣招呼着,也能独具一格、当着众人的面只身一人便也上前请教与己试艺,对于生灵的温柔却也小心翼翼并无所念。
而与自己谈及事务道理时却也不败下风,虽初见棋艺慌乱、却稳步涉营睿智明晰,遇事处事不惊留有余地。
柳轻扶自己回想起来也有些惊异乃至差点失了分寸,毕竟在此之前,他从未觉得自己是这般好亲近纵容,但后来才发觉,其实自己也只是片面,少年二字,便也体现其智,言即明朗,这便也是意义所在。
“多谢卿河君提点、我……或许还得先再考虑一段时间,毕竟家族事宜不可抛、但求竭力做好。”柳沿竹眉目微低,却也是有几分犹豫,其实她想了很久,却也没有想通自己以后的路到底该是怎么样的,或许也像他们所想那般按部就班。
倘若除此之外,他还有什么可能……如果放弃选择便意味着失去自我、但若是反叛独行却也会背道而驰,葛长老他不会不管、柳氏却也不是那么轻易就能放下的。
或许有些东西现在不懂,以后也未必能懂,但总有一些东西,你得是经历过后才能知道的,柳沿竹或许现在也不明白自己的选择,但最后,他或许也会知晓,这已经是他左右兼顾、沉思许久才做出的决定。
所以无论是什么?旁人也许能指导点拨,但最后还是要看自己的选择,或许有些人是为了求全稳妥,却也有的人仅仅只是无愧于心。
有些人说委曲求全求的不是全,那你怎知问心无愧、就不是毫无愧疚了呢,到底也不过是旁观者,书中的人谁能知晓呢?
没有设身处地、没有亲身经历,也不会懂得在当时那种情势下所做出的选择,对当事人而言已经是尽了全力的了。
不是百思不得其解、也不是井底之蛙,一叶遮目,或是管中窥豹、但这也就是人世间,选择有无数个,但这无数个也仅仅只是看他是怎么选择的……
或许仅仅只是一个选择,就能改变一个人以后的命途,谁知道以后会怎么样、但却都已经拼尽全力的去尝试了。
到底是割舍不下的,毕竟那十几年来的封建礼教制度制约着个人心性,循规蹈矩、按部就班已经是习以为常。
改变不是一朝一夕便能成就的,但……每个选择总有这个选择的意义。
柳沿竹只是希望可以让人满意,所有人都不必收到伤害,尽管这样、或许对自己没有那么多顾及,那又何妨。
他最终还是与他的理念背道而驰,选择了最大众最普遍的那一条路,却没有人能说她做的选择不是对的,毕竟在那时换作任何人也都会做出这般的选择。
或许无论重来多少次、便也是这般。
柳沿竹听闻也便行礼道了一声也自然就退了下去,只不过是温言得当。
柳轻扶仍然不语,不置可否却也没有提及意见,他能说的都已经说了,个人的选择他也阻挡不了,她也没有想过要去阻止。
这般或许是他话多了,但他却也不会后悔。
不过……大抵以后的路便也就不同了,人各有命、旁人却只能看,却不能妄图改变。
回屋案前却也思虑到了后院的那几只也是有几天未见了,毕竟最近事宜略多,柳轻扶一时倒也没有怎么想起来。
毕竟后院的那些黄羽羽也已经长大了些,起码羽毛个头也长了不少,柳轻扶倒也少有私下去喂养加餐些,不过却也是比平日的不近人情亲近了不少,却也见之前那只主动上前来的小黄羽羽很黏柳轻扶,一看到柳轻扶来也就脚丫子啪嗒啪嗒的上前来,见念酒也是这般乖乖巧巧,时而也会惹人笑些。
却也是有些记忆犹新了。
柳轻扶平常也是多为画景,却也有次不知为何出神了一下,便也画了一幅黄羽羽,却也不觉画了个背影,看也便知是哪个少年蹲着喂食,模样倒也有些乖觉温和,柳轻扶回神过来也是后知后觉才发觉般,也是随心而动,虽不好结论,却也是存起没有涂改过。
其实那时便也挺好。
柳轻扶自然知晓过几日便也要起程,平日要处理公务也没有什么时间锻炼温习,曾经也是学了些武艺傍身,不过倒也不知现如今倒退了多少,也就从前段时间晨起练习了,自己的武功自然是不如阿姐的,但好歹也还算不弱。
若是遇到什么事情,也好防范一二,之前柳轻扶在外处理案件也不是没有经历过,不过那时也才少年,也随阿姐练了几年的武艺,自然是还能够有所准备,自己也是有一段时日只顾舞文弄墨关顾家族事务,也是难得想起临近路程,也就温习一二。
柳氏的剑道大多也是为了防身格挡,出其不意以发破绽,对于如何进攻突刺倒也很少有讲,毕竟当初柳清也是为了商道被截之类的事情而做的预防准备,只少不是手无缚鸡之力也好。
或许之前仅为自保,但对于柳轻扶还是有学过些,虽比不上常年习武,但也算是熟悉。
便也在之后的几天晨起日落皆有练习,柳轻扶不常拿剑,但多用暗器防身,之前在外也是有遭遇过几次意外,便也多是暗器救于一命,也能推延几分布看时局,便也有险中求生,所以母亲与阿姐对于自己这边还是较为注重的,惜命是人之常情,他自然也能理解。
但毕竟若是为攻,自己还有薄弱之处,也就趁这几天温习锻炼,却也记忆犹新能够运用几分。
便也是不急不躁、定时磨炼,却也总得是要用膳的。
直到回到柳府后也已经是傍晚了半,用膳时念酒还偷偷瞧了柳轻扶几眼,不过柳轻扶倒也有些心事,便也没有像往常那般能够相谈上几句,不过念酒倒也是知道柳轻扶也是有些担心之前的事情的,也就在一旁乖乖的瞧上几眼后就默默扒饭。
“晚上来我房中一趟、可以吗?”
直到柳轻扶在饭后主动放下碗筷,朝念酒提及了一句,念酒也难得一次不知道柳轻扶究竟想要干嘛了。
但却也应了一句,毕竟早上外出而归也没有说清楚是去做什么事情了,难免柳轻扶可能会问,还得想些托词还好。
毕竟小卫子的事情最好越少人知晓越好。
不过只是叫自己看盆栽吗?好像也不是吧、念酒好像懂得柳轻扶的感觉,又好像不懂。
只是见柳轻扶单单看着那盆薄荷叶有些出神,念酒也看着柳轻扶有些安静下来,却见柳轻扶出神了一下后也就很快回过神来,看着自己的眼眸好似同以往没有什么差别,依旧是暗沉的茶墨色,或许也是烛火映照而显得几分沉稳古朴,但念酒知道白天的时候这双眼睛的神色又会变得不一样,眉目间的颜色会略微淡薄些,却也清冷些。
这次柳轻扶的话很少,又好似没有那么少,他仅仅只是看着念酒的眉目,除去了青天白日朗朗乾坤的清冷淡泊,却也是月光之下的一湾深谭,彰显的只余谅解与宁静,却又能够让人止住步伐,过目而不移,柳轻扶有时候又是有些像少年般,表达不肯直言,却又想让人理解,感情也许是能够看到的。
好似要说的话从未言语,但却已经透过了那些声与言无声无息的表露了出来,或许仅仅只是显山露水般的冰山一角,但念酒却也能理解。
只是见柳轻扶将抽屉中的什么东西拿出来了,却也没有转过来是些什么,但柳轻扶就已经递到了自己的手中,却也不知是何心绪。
念酒看着里面用清布包裹着的一枚纯白玉佩,却也有些蓦然间沉默了下,有些不明所以的抬眸望了眼柳轻扶,却见他恰时移开了目光。
“这枚玉佩是我独有的、若是喜欢,可否收下。”却又在后面加上了一句,“本想前几日赠予你的。”
念酒其实也不是那么喜欢收别人的东西,但是……其实曾经是担心收的多了都是要还的,不喜欢欠别人,无论是感情还是物质什么的,所以都会尽量之后还回去。
但是后面发现其实这种也不是很好,毕竟也会有些人因此而占便宜,觉得你好欺负。
可能也是自己太过纠结,觉得自己这样想其实也不是很好,所以后面也是随遇而安了吧。
对于别人或许会是考量,但是……如果是柳轻扶的话,其实念酒其实也记得之前收过什么,大概也是有想过还回去的吧。
但是看到柳轻扶的眼眸,好像也就没有那么惧怕了吧,真心待你的人若是欺骗,或许是不好的,但是有些欺骗、也都是为了更好的,无论是前途、社稷还是什么的……
“那……我收下了?”话语间似乎有些试探,却也是带着些少到几乎没有出现过的小心翼翼。
柳轻扶没有言语,只是看着他,或许多许不需言语便也能够表达清楚,也有些真诚真挚,大抵这个时候到底也是变成了两个小朋友,毕竟其实柳轻扶在这方面其实远没有其他人那般娴熟了解,对他而言也是第一次这般结交相识,能够主动去表达。
念酒却也莫名有些好笑,弯了眉眼般月郎星聚,化为温和融于眼眸间,毕竟他刚刚不知道是不是看到了柳轻扶好像是悄悄巴眨了下眼,有些可爱。
“那就谢过浮生、这般便不客气了。”倒也欣然答应下来。
念酒所言便也将那玉佩放好,也就陪柳轻扶看了会那盆薄荷,却也蓦然想起自己好像也没有怎么关注过,但柳轻扶将这养的很好,却也不觉想起其实念酒倒也平常喜欢些小物件,比如路道旁的四叶草、蒲公英,还有像薄荷的清晰温和。
但是也是的确,念酒虽然平常见得多也观察到的细,却也是很容易忘记了经历过的细节,毕竟过去了之后记忆不深刻、便也记不得大清那些东西,念酒有时候也很感觉到,很久之前接触的东西也没有那么熟悉了,好似之前那般间接性的遗忘。
却也是能够理解,柳轻扶毕竟也是商人,做出的每个行为都经过缜密的考量,确定会给自己带来利益或是感悟之后,他才会付诸行动。
但是也会对自己所结识的人真心相待,或许也会有思量,也会有权衡利弊,但若是一旦认定了,却也说什么,也不可轻易更改的。
便像是玉佩,也是深思熟虑过后才敢交由,却见那般的试探与温和,便也突然释然了些,其实自己也并不那般,说与了解,其实也不尽然,大抵有些事情,遇到了便是不说便也可以知晓,就好像那枚蒲公英,他也藏于那白迹絮梦中,为浮墨迹生般为自己所有,仅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