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01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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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是霍婉卿的冷脸过于严肃，不仅郭程昱没敢拦她，就连旁边看热闹的人也不敢挡她的路，她走过去的方向，自动空出一条路来。
时辛本来因为走得慢，挤不进最里面，现在在最外面，反倒更容易追上霍婉卿。
她本就要坐霍婉卿的顺风车回家，见霍婉卿气势逼人，不知道该不该跟上去。甚至，时辛有点害怕。
怕的不是现在有些发火的霍婉卿，而是霍婉卿看见操场满地花的态度。
难不成她猜错了？
时辛深吸一口气，思虑再三还是快步跟了上去，自己做的事自己承担，挨骂也活该。
霍婉卿身高腿长，生气的时候走得很快，时辛亦步亦趋跟着，一句话也不敢讲。
一直到坐进车里，时辛都不敢大喘气。
霍婉卿生气的点不仅是郭程昱听不懂人话，更是因为他在这么多人面前告白，霍婉卿真的很讨厌这种大庭广众下被人当猴看的感觉，让她觉得难堪窘迫，不管是接受还是拒绝，都恶心到了她。
霍婉卿想着被当众看热闹而无比烦躁，时辛因为她的一些猜测而忐忑，两人一路上谁都没有开口说话。
回到家，走在楼下时，时辛几次想要叫住霍婉卿，但最后还是认命了。
时辛跟在霍婉卿身后一步距离，霍婉卿余光里扫到时辛有些紧张的神情，内心疑惑不已。
今天郭程昱搞的那些玩意确实让霍婉卿很不开心，但她不是是非不分的人，时辛很明显没有参与这些事，如果参与了，时辛就该和孟婷婷一样努力撮合。而时辛请她吃饭看电影，半个字没提到郭程昱，可见时辛是置身事外的，至少没有撮合的意思，这让霍婉卿松了口气。
此时霍婉卿纵使有气，也不会对着时辛发，时辛在紧张不安什么？
等霍婉卿开门的时候，还在琢磨，结果门一开，智能灯点亮了黑夜，与黑夜一起被点亮的，还有满屋子的灿烂鲜花。
从玄关到客厅，整齐但不密集地摆放着连枝包好的郁金香，有单束的，也有一整捧。白色和红色占大多数，郁金香淡淡的幽香因为数量多而浓郁起来，整间屋子充满了鲜花的温柔。
霍婉卿愣在了门口，时辛站在她身后，心一横，开口道歉：“抱歉啊，我以为你会喜欢，就买了这么多，确实有点花哨，我待会儿就收拾。”
“不。”霍婉卿打断时辛的话，“我很喜欢。”
时辛“啊”了一声，她以为，霍婉卿在操场上表现出的烦躁，想来应该不喜欢这种夸张的大阵仗，但是霍婉卿现在又说她喜欢。
但其实，时辛摆满客厅的鲜花和郭程昱摆在操场上的鲜花大不同。一个是用心摆放，颜色搭配、位置讲究的郁金香，一个是铺成红色大爱心的艳丽玫瑰，放在操场上，谁路过都可能不小心踩上一脚。
霍婉卿讨厌的是曝光在别人目光之下的烂俗和自我感动，而不是藏在黑夜里、隐秘的、直击心脏的惊喜。
时辛看着霍婉卿走向她摆好的郁金香，纤细白皙的手轻轻触碰花瓣，细细观赏。
时辛顿时松了口气，她抬手看了眼手机，时间正好到零点，跨年虽然不算很重要，但生日还是挺重要的，她笑着看向霍婉卿：“你喜欢就好，已经是1号了，小霍，生日快乐！”
霍婉卿回头看她，本就漂亮的双眼在夜里更如明星般耀眼。
时辛注意到，霍婉卿好像在笑，嘴角上扬的角度很明显，之所以说好像，是因为在时辛印象中，霍婉卿很少笑，除了冷脸就是没有任何情绪的表情，再不然就是困惑，很少有这么纯粹展现自己欣喜情绪的时候。
“谢谢，你送的花，我很喜欢。”霍婉卿不笑的时候是精致的漂亮人偶，是可远观不可亵渎的高岭之花，令人望而生畏。
但当她展露笑容时，又宛如寒冬过后的第一缕春日阳光，热烈却不刺眼。
原来，不苟言笑的小霍老师，也有笑得这么甜的时候。时辛看着霍婉卿，不由得有些愣住了。
直到霍婉卿轻咳了一声，时辛才回过神来，赶忙走到客厅，在一捧最大的花束中拿出一个小礼盒，笑笑说：“你喜欢就好，听婷婷说你元旦生日，就想着赶在今天晚上送你生日礼物，希望你喜欢。”
霍婉卿惊讶挑眉，她以为满屋子的鲜花就是礼物了，原来礼物还藏在鲜花里吗？
“我可以拆开吗？”霍婉卿问。
“送你了就是你的，你想拆就拆吧，里面也不是什么稀奇东西，是XX的香水，那天路过专柜，试了试味道，觉得很配你。”时辛想了好久还是选择了送香水，因为一来她对霍婉卿的喜好并不算十分了解，送一些实用的东西霍婉卿好像也都不缺，直接送钱她们的关系也没好到那个地步，所以选择了一款不容易踩雷的香水。
哪怕这款香型霍婉卿闻过后不喜欢，其漂亮的礼盒和精致的包装，放在房间当个装饰品也还不错。
送香水并不算太亲密的举动，与之相比，整屋的鲜花更让人觉得气氛暧昧。时辛也觉得自己脑子抽了，送礼物就送礼物，干嘛多布置了一屋子的鲜花。
过几天就凋谢了不说，这么多闻着不上头吗？第二天怎么处理呢？总不能在屋子里摆好几天吧？
更重要的是，时辛发现，原来小霍妹妹还挺喜欢她送的这屋子鲜花，收下礼物后，小霍都还在客厅欣赏。
时辛和对方道了生日快乐，因为时间也不早了，跨年也过了，虽然只有两个人的跨年，但并不冷清。差不多一点的时候，时辛也困了，说了声晚安就洗漱睡觉去。至于霍婉卿到底在客厅待了多久，时辛也不清楚。
她只在睡梦中朦朦胧胧地听见有人敲了敲她的门，但是她太困了，压根没力气回应，那人没得到回应，便默然离开。
为什么会送满屋子的郁金香，就连送的香水都是花香型，时辛想起了自己曾问过柳如满十八岁成人礼想收到什么礼物。
那天不止时辛在，还有柳如和霍婉卿的爸妈，霍婉卿也在。时辛被留下吃饭，饭桌上提到了这个问题。
霍爸爸觉得柳如十八岁成人礼得好好办，而且那时候也正好高考成绩快出来，顺便把升学宴一起办了。
柳如在饭桌上说她成人礼想要一双高跟鞋，时辛当时就觉得有点见鬼，高跟鞋看上去那么难踩，柳如为什么想要高跟鞋？
后来两人等霍家父母离开后，柳如又和时辛说，其实她想要一瓶香水。
霍家的家教还算比较严，和时辛从小的放养不太一样，霍爸爸属于比较传统的那种人，别说香水，就是普通的粉底或者防晒，他都是不太愿意自己未成年的两个女儿使用的，总觉得她们还在读书，用这些就是爱打扮，招蜂引蝶。
后来柳如成人礼那天时辛就送了她一瓶香水，生活费寥寥无几的学生妹，用自己高考结束的暑假打了两个月工攒钱给买的大牌香水。
柳如说很喜欢，但是时辛上大学之后，不知道是因为异地原因还是别的原因，她从没在柳如身上闻到过她送的那款香水的味道。
反倒是大四的时候，时辛跨年来到霍家在B市的新家，想给柳如一个惊喜，柳如却不在家，霍婉卿开的门。时辛在霍婉卿身上，闻到了她送柳如的香水同款香味。
那时候霍婉卿应该多大来着？时辛没想过这个问题，现在仔细算算，她那时候21，大霍婉卿三岁，霍婉卿应该18岁。
大概，也许，可能吧，霍婉卿很喜欢香水。
时辛完全陷入深睡前是这么想的，等她入梦后，梦见的不是香水，是逐渐褪去的裙摆，是露出的精致锁骨，是锁骨之下缓缓展现在眼前的郁金香纹身。
时辛醒来后第一个反应是回想梦里的纹身，难怪觉得眼熟呢，昨晚上吃饭时，霍婉卿胸口隐隐露出的一点点纹身，有点像郁金香的花瓣。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018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