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6、蟪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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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才说你不是他啊。”陈笑轻轻叹了一口气，瞬间化作一团黑烟，沿着墙根，向外扩散。
——好在故事的走向，马上换了一个方向，朱斐然又拐向老少皆宜的桥段。
陈笑有些怀疑朱斐然口中故事的真实性，深度怀疑故事只是瞎编。这转折也太突兀了吧，他在心中吐槽，看着一脸无辜的小崽子寻寻，不会就是为了这个小崽子，生生改变整个故事的走向？
“你要是觉得我是瞎说，那我就是瞎说好了。”朱斐然微笑着，“反正何潜行也只是要我给你讲故事，讲的好你捧个场，讲的不好也别多生气。”
陈笑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您继续。”
朱斐然从故事中的那个陈笑化作一团黑气，飞快逃窜开始讲起——
“‘陈笑’不是人？”陈笑发出疑问，这个能变成黑气的“陈笑”，和之前听到的人类“陈笑”，是同一个“东西”？——该不会是朱斐然偷换了概念吧。
朱斐然对陈笑的疑问毫不惊讶。
如此大的身份转换，要是陈笑还没发现，那可真就是在听故事了。
“四方城，并不是给活人住的。”朱斐然说。
陈笑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所以那个‘陈笑’……”已经死了？
“嗯。”朱斐然说。所以，城外的何潜行，注定等不到陈笑回去了。
“他们知道吗？”陈笑问。
“陈笑不知道，何潜行……应该是知道的？”朱斐然有些不确定。在他所看到的过去，这一段被迭代了很多次，每一次的路径不同，不过结局都是大同小异，两人天人两隔。
“天人两隔”在一个富有神话色彩中，往往有很多意味，并不一定是死亡，也有可能代表，跨越到了别的空间，或者是——成为了神佛。
“‘何潜行’……不是喜欢‘陈笑’？”陈笑已经把故事里的两个人，自动带入成他们的前世，听到朱斐然推测何潜行明知道陈笑有问题还要他去送死，立刻气不打一处来！
朱斐然想了想，好像确实一开始是何潜行邀请陈笑加入这场冒险旅程：“暂时的离别，大概是为了更好的相守……”
朱斐然这人确实很好，就是说话——大概上古魔神都这样，说话和扶乩的谜面似的，得想办法去破解。陈笑有些烦躁，这话太玄奥了，他真的解不出来。
“这不是，又见到了吗？”朱斐然幽幽地说。
陈笑心中一凛，所以，是因为预见到了千百年后的重逢，才会选择死亡的吗？
像何潜行这样的生物，有着长久到常人难以想象的生命——身边的人来了又回，他大概已经习惯了。
可是，我不是啊。陈笑想。
对你来说，我如同蟪蛄般的一生，是我的全部。
下一世，我再也不记得你，那么我的新生，又有什么意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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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气在走廊之间飞快流动着，门外的回廊一道连着一道，永远不知道下一个转角通向哪里。
“你以为这样就能逃走？”洪钟般的声音一直在他的耳边想着。
陈笑暗道不妙，下一秒，他就被人拎了起来，那道虚影拎着黑气，纠缠在了一起，下一刻，他就被丢回何潜行面前：“小小魔物，也敢在我面前放肆。”他用剑，将陈笑压在地上：“说，谁派你来的，答案让我满意了，我就给你一个痛快。”
上古神明，果然强大，强大到可怕。
“脸变得真快。”陈笑的嘴是一点不肯饶人，“男人的嘴，骗人的鬼，说得一点不假！”
“是你先说谎的。”何潜行说着，踩上了他的手。
一股钻心的疼痛袭来！
陈笑疼的越厉害，脸上的笑意就越盛：“说谎？说谎的定义，是不是你来定的？”
狡辩！何潜行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陈笑猛地掏出把匕，首，狠狠扎在何潜行的脚上！
何潜行退开半步，陈笑从他身，，下滑过，直冲向远方。
无数道黑色的箭射向陈笑，陈笑猛地前扑，一排箭贴着他的小腿擦了过去，手撑着地，一滚，又避开了不少箭矢！
“有点意思，居然能逃开。”何潜行略略侧身，连个表情都没动，他的脚背淌着血，汨汨往下流，他抬起脚，如果不是脚背上的匕首凹槽还往外冒着血，陈笑还以为自己扎了个空！
陈笑拔腿就跑，脚踝上被人一带，重重摔在了地上！
“我的耐心极其有限，说，是谁让你来的？！”何潜行站在他的面前。
陈笑被压在地上，手上的发丝缠绕上他手腕，在他身上点着火：“是你，是你让我来的。”
“我都不认识你呢。”何潜行说，“真是一个不老实的小家伙。”他抚摸着陈笑的肋骨，优雅得像是在弹琴。可陈笑却觉得，一把锋利的剃刀，在自己的肋骨上刮过，疼得他倒抽气，连话都没力气说。
“你选错目标了。”一旁突然传来一个懒洋洋的声音，林羽生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他们身边，“他可是最狠厉的。”
陈笑连缩起身体的力气都没有了，何潜行停下手：“我给你一盏茶，你好好想一想。”
何潜行根本不想要什么答案，他只是玩的非常开心。就像一个孩童，拿到了新玩具，一定要翻来覆去仔细研究清楚才行，哪怕要玩坏掉，哪怕拆的再也拼凑不起来，他照样很开心。
陈笑就是他的新玩具。
“是你，是你要我来的。”陈笑依旧倔强地说，“你说，让我告诉过去的你，你以后会爱上一个叫陈笑的人，要好好对他，千万不要做让他伤心的事。”
何潜行还没说话，一边的林羽生捂着嘴笑起来，陈笑的话真可爱，把他逗笑了，他从来没看到过这么可爱的孩子，这么天真，编谎话也不知道要像一点，这么傻的孩子，不适合活在这个世界上，还是让我一口吃掉吧。
真谨慎。陈笑想，这话确实不是何潜行说的，他假传圣旨，想要为自己谋一点福利，这么快就被看穿了。陈笑终于明白了，看上去傻兮兮的林羽生，原来只是想表现得很傻兮兮。
游戏人间的贵公子，不能太精明，否则是看不到好戏的。林羽生为了看到一出出好戏，也是拼尽了全力。
陈笑没看到，林羽生在他身后，张开了血盆大口。
“闭嘴。”何潜行抬眼，瞬间，手心的酒杯飞了出去。
“我只是开个玩笑，这么认真干嘛。”瞬间化人的林羽生接过酒杯，一饮而尽，“怎么，你也感到孤单了？”
“闭嘴。”何潜行起身，“你的腿要是还能动，就跟我过来。”
陈笑还不知道自己躲过一劫，他急忙爬起来，跟在何潜行身后。何潜行的腿长，陈笑早知道，现在他大步流星地走着，陈笑费力地追在他身后，好几次转角之后，差点跟丢。
四周都一样，丢了可就真的找不回来了。
陈笑跟在后面，跑了好久，在一个转角处，跟丢了。
左右房间好像都一样，随便开一个好了。
他随即推开左边的门。
整个房间的方向突然一变，大开的门顿时变成大张的嘴，把陈笑吞了下去。
作者有话说
第136章 蟪蛄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