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鼠同人]灵猫传》月璇

33、冲霄记（二）

　　见面没有丝毫的戏剧性，至少没有白玉堂想象中的那样精彩，不过是个十八、九岁的少年，即便经历过江湖的风雨，也正是爱玩的年纪。他本以为展昭见了那人会脱口叫出“大师兄”，然后那人再来个矢口否认。但展昭毕竟还是展昭，失态的情形可是从未见过的，说起来白玉堂还真想见见这猫失态的样子。

　　开封府花厅，赵简和涂善与展白二人终于见面。

　　一切都再平常不过。

　　宛如初见。

　　或许稍稍有些差别的就是，这位一品大将军太过热情了些。

　　“久仰，久仰”，涂善起身拱手道：“展护卫与白护卫果真是少年英雄，涂某闻名已久。”面上一片喜色。

　　“涂将军客气了。”展昭还礼道，“涂将军战功赫赫，展昭佩服得紧。”涂善其人，展昭是早就听说过，只是未曾见过，三十来岁，从十几岁起就跟着襄阳王南征北战，据说还救过襄阳王的性命，只是……眼前这人分明是大师兄，他是如何成为金刀将军涂善的，心里有许多的疑问，然而此时，此地却不方便开口询问。

　　白玉堂还是老样子，手一拱，算是招呼，眼睛仍不离那襄阳王世子赵简，心道：“像，实在是太想了。”

　　赵简看白玉堂的样子，心下明了，对着白玉堂微微一笑，道：“小王来开封这一路上，不时有百姓将小王误人为是展护卫，不是要给我塞个包子，就要给拿几个鸡蛋的，展护卫为百姓护卫这头上一方青天，得百姓如此真心相待，令小王羡慕不已。在家之时就常听府中武师讲起展护卫的事迹，早就想见上一见，如今一见，没想到我二人的相貌如此相像，宛若兄弟一般，包大人，你说是不是？”赵简说着忽然又去问包拯。

　　包拯不知这襄阳王世子打得什么主意，点头称是，姑且听着。

　　“小王有个不情之请，不知展护卫可愿意？”

　　“小王爷有事尽管吩咐。”

　　“哪里是吩咐，小王今日一见展护卫，觉得十分的投缘，想与展护卫结为异姓兄弟，不知展护卫意下如何？”

　　这就是了，原来这赵简打得是这个主意，包拯精通观人之术，如今在这赵简面上竟看不出个阴晴来，襄阳王在当今圣上被立为太子之时便有不臣之心，如今更是人尽皆知，圣上欲除去襄阳王的势力也是由来已久，他的义子在这个时候来京城又想与展护卫结拜，当真只是年轻人的投缘么？

　　赵简这个请求显然是出乎展昭的意料之外，垂首答道：“展昭出身草莽，不敢高攀王爷……”

　　赵简似是料到展昭会拒绝，笑道：“展护卫如此推托，莫不是认为本王不配与展护卫相交。”虽面带笑容，但旁人看来到有种说不出的压力。

　　“展昭不敢。”

　　白玉堂自打这赵简提出要与展昭结拜便有些不快，相似的面容，但赵简那张脸，他是怎么看怎么不舒服，嘴角总是挂着一丝高深莫测，别有深意地看着他，那种感觉就好像前世的仇敌一般。“小王爷，天下相貌相似之人何其多，您难道要一一与其结拜。您可知这恶猫说起粗口一炷香的功夫不用换气，打起架来的拳头硬得像榔头。”

　　白玉堂这几句话说得粗俗，听得在场的人俱是一愣。

　　展昭微赧，低喝一声“白玉堂！”

　　赵简又笑道：“白护卫当真是个豪爽人物，说得极是，小王与南侠本是初识，彼此都不了解对方性情，如此要求确实唐突。”

　　包拯、公孙策又说了几句，打圆场，结拜一事也就作罢。

　　接下来又是一通官场上你来我往的客套话。

　　展昭与涂善并未再做一次交谈。

　　一人站在包拯身侧。

　　另一人坐在赵简身旁。

　　□

　　翌日。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着御前四品带刀护卫展昭往襄阳王行馆，护卫襄阳王世子在京期间的安全，钦此。”

　　颁旨的是涂善。

　　此时，白玉堂外出办案。

　　白玉堂少有单独外出办案，只因这次的死者与他有些关系。

　　死者名叫柳嫣然，是春风楼的歌伎。

　　在白玉堂遇到展昭之前，柳嫣然是他众多红颜知己中的一位，而且是比较亲近的一位。

　　如今，她死了。

　　所以，白玉堂要办这个案子，多少有些私心在里面。

　　□

　　“嫣然……”

　　锦毛鼠，白玉堂，多情也无情。每个与他相交的女子都知道，这个男人不是她们能拴住的，但这个男人有义……

　　眼前女子，面容依旧美丽，他曾与她在月下饮酒对诗……可如今却只是一具冷冰冰的躯体。脸苍白着，涂着胭脂，却不再有活力；衣衫整齐，没有一丝凌乱也没有外伤，柳嫣然平躺在地上，仿佛正在熟睡。

　　丫环小莲嘤嘤地哭着，不发一言。

　　鸨母也不住地念叨着，“好好的一个人怎么就这么去了呢，这是得罪谁了啊？”

　　是啊，怎么去的？白玉堂也不知道，仵作查验，没有外伤，也不是中毒，发现尸体的现场春风楼花园没有任何入侵的情况，似乎她就是与往常一样在花园中散步，然后突然间就死去了，她还穿着她最喜欢的衣物，她一向不喜那些奢华的饰物，仅在衣带上点缀一块翠玉，那是很久前，白玉堂送她的礼物，没有任何名目，却是她的最爱……

　　月色朦胧，柳嫣然弹罢一曲西江月，“奴婢喜欢五爷，然而五爷心中却还挂着另外一个人，奴婢祝五爷早日找到那人，五爷太寂寞……”

　　白玉堂忽然眼前一亮，似乎看到了什么俯身，将那翠玉取了下来，那上边粘着块绿色的物事，与玉的绿不同，看起来似乎是什么植物。

　　“咦，这不是水草么？”一旁的仵作讶然道。

　　水草？春风楼花园内并无池塘，柳嫣然又是死在花园内，并无外出，是从哪里来得水草，水草又是如何粘到着玉佩之上，真是百思不得其解。将玉佩交给仵作，吩咐随行的衙役做好记录，白玉堂决定再到花园里走一走，看看又什么遗漏的。

　　□

　　春风楼花园

　　这里是后园，与前院典型的青楼式的热闹不同，这里是鸨母给几个头牌的姑娘们休息的地方，不是熟客不会放进来，又有护院看守，虽然这些护院在真正的武林高手面前起不了什么作用，但柳嫣然死的时候，刚好下过场雨，地上除了柳嫣然和几个护院的脚印外再无其他，即使是轻工卓绝的高手也不可能不留一点痕迹……

　　“五爷……”一个怯生生的声音唤道。

　　“小莲？”果然来了，从刚才起白玉堂就发现这个小姑娘一直在躲他。

　　“奴婢，奴婢看到了凶手。”小莲咬了咬下唇，说了出来，然后又很快补充道：“但是，奴婢不相信是他，他，他……”

　　“小莲，别怕，说出来，五爷给你作主呢。”

　　“小姐这几天很高兴，每天都会在花园散步，她虽然以前也经常去，但这几天特别开心就好像五爷来的时候。奴婢知道，小姐是和一个男人会面，今天也是……”小莲说着说着又沉默了。

　　“小莲，你看到那人的脸了么？”

　　小莲点点头，还是沉默。

　　“小莲，你不想给嫣然报仇了么？”

　　“我……”

　　“说吧。”

　　“我……我觉得他是展大人，可是……”

　　“不可能，你家小姐死的时候，我与展昭都在开封府，我可以作证，开封府中的人也都可以作证。”

　　“可是那个人真的很像展大人。”

　　“或许是相貌相似吧。”白玉堂脑海中不禁想起了襄阳王世子赵简，会是他么，一个歌伎能与他有什么愁怨呢？

　　这小小的花园正西有一栋三层的楼阁，是襄阳王在京的行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