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柠檬》已退回

9、第九章

　　“……”

　　乌冥渊知道他的食量，所以两人分着吃，最后另一个碗里只剩下了一小半，基本都进乌冥渊的肚子了。

　　“你会想拉肚子吗？”周陵挠挠头。

　　“确定要在你刚吃饱饭的情况下讨论这个吗？陵崽”乌冥渊摸了摸他有些鼓的肚子。

　　“好吧，那你想吗？”

　　“不想，我还是可以吃酸辣的”

　　“好吧”

　　“不是很喜欢吃糖醋排骨，酸甜排骨吗？”

　　“那些是甜的”

　　“是吗，有我甜吗”乌冥渊凑到他面前，调戏道。

　　“闭嘴”周陵给他喂了一口已经有些凉的糖水。

　　“好甜”乌冥渊也不逗他了，耳朵红扑扑的隐藏在有些长的头发后面“崽，去剪头发么？”

　　周陵的头发已经长很多了，发丝散在脑后，有时候吃饭经常滑到嘴边，很不方便，但是这样的小孩看起来更小了，唇红齿白，柔软微翘发尾，有点雄雌难辨。

　　“嗯……”周陵真不想剪头发，不喜欢别人把他头发抓来抓去的。

　　“不想剪？我可以帮你剪”
　　“你会吗？”不会剪烂了吧，他还是很在乎形象的。
　　“会一点，还是可以的”吧。
　　“那好吧，你帮我剪”

　　两人约定好了等有空的时候到出租屋剪头发，周陵在网上下单了一套工具。

　　吃完饭回去给阿婆送了丝巾和一小束花回到民宿退宿已经是两点了，叶朝今天也回来了，在院子里逗猫玩，庄译坐躺椅上给他录像，很是惬意。

　　乌冥渊朝他俩打了声招呼，庄译也把他们录了进去，“回来了？退宿吗？”
　　“嗯，该回去了，明早有课”

　　“大学生真可怜”叶朝幸灾乐祸的笑着摆摆手，被身后的庄译拍了下屁股。

　　叶朝瞪了他一眼，抱着猫走过来，拍了拍周陵示意他抱着，转头进客厅拿东西。

　　他们的行李已经收拾好了，就放在客厅里，叶朝走进去，拿起桌子上的本子叫乌冥渊签字，还把手里的两份小礼物送给他们。

　　周陵手里抱着软乎乎的白色小猫咪，一人一猫都温顺得不行，乌冥渊看过去的时候，还齐齐打了个哈欠把他逗得不行，想以后的家里养猫也不错，养两只可能会更好有个伴。

　　检查完办完退宿手续就跟他们俩告别了，乌冥渊又开着小破车带着周陵往返，他突然想到是不是该买辆车。

　　“崽，你喜欢车吗？”周陵靠窗边给被他们甩在身后的两人一猫拍了张照，随意的回了句“还行”

　　“好的”听着像是下了什么决心一般。

　　“你想买车？”周陵转回来看着他，疑惑的问。
　　“嗯嗯，买车了以后我们可以去哪玩都可以随时出发”乌冥渊两手抓着方向盘，勾起唇角，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开心的事情。

　　“嗯……你有钱吗？”周陵拿起手机查看自己的银行余额，他听了也蛮心动的。

　　“没有怎么办？你要养我吗？”乌冥渊转头看了他一眼。

　　“emmmm，我要看看我有多少钱，没有就不养了”

　　周陵自己平时有在网上发布自己的画，从初中开始就有接连不断的人找他画稿子，除了高二时候动过以外就没怎么用过了。

　　看了眼还是很可观的，乌冥渊如果不买买买的话还是可以养很久的。

　　“怎么样？小钱钱多吗？可以包养下我吗金主爸爸”乌冥渊笑出声，看着前方的路，打着方向盘。

　　“可以”

　　周陵抓着手机，认真的数了数里面的数字，买车的话还是有点悬。

　　“果然是金主爸爸，好大方”乌冥渊实在没忍住摸了一下他头发，捏了捏他的手心。

　　周陵打了个哈欠，有些困了，吃饱了就想睡觉。

　　“小金主睡一觉吧，等会就到了”

　　话音刚落，就见副驾驶上的人歪头抱着小毯子睡过去了。

　　到周陵小区门口已经是下午五点了，到外面的停车位停住，他们东西不多，乌冥渊单手拎着行李，右手习惯的牵着迷迷糊糊的背着画板的人，“到家了”

　　“嗯”周陵还有点迷糊，抓右肩上的画板，脸微微靠着乌冥渊的肩膀被带着走，他们的这种模式在这两天里已经司空见惯了，乌冥渊也很喜欢被他依赖的感觉。

　　牵着手走，周围有认识的阿姨就打了几声招呼。没想到看见了个不速之客——武鸣。

　　周陵原本开心的样子一下子冷了脸，有些不自在的松开了乌冥渊的手。

　　乌冥渊突然被松了手，有些不解，顺着视线看去，这不是那…武什么？他眯了眯眼，稍微落后一步拉着小孩的画板袋子。

　　武鸣肉眼可见的颓败，自从那一天之后，他和学姐都被罚去做学校公益劳动。

　　他一直以为自己对周陵就是讨厌的，但是自从周陵不在他眼皮底下了，他又慌，特别是看到论坛里有人常常发周陵和乌冥渊一起的照片，他嫉妒的发狂，他想如果他不做那些事情，而是认真的关心周陵会不会周陵也会喜欢他。

　　接着他又被自己的这种想法给吓到了，但是又忍不住想去找周陵，所以他打听到了周陵现在住的地方，正准备给周陵发信息但是发现自己已经被删了，正在烦躁的时候，就看到了像是从论坛里走出来的一对璧人，亲密无间，手牵着手。

　　武鸣心里一阵的泛酸，所以他们是在一起了吗？

　　“周陵……”

　　乌冥渊强势的又抓回他的手，紧紧的扣着，武什么的眼神让他他有些不开心，捏了捏周陵的虎口。

　　周陵抿了抿唇有些不耐烦的情绪有些缓和，“你来这里干嘛？”

　　“我…想……”武鸣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要干什么，但是就是想看他。

　　“嗯？”周陵和乌冥渊停住，等着他说剩下的话。

　　“你们……是不是在一起了？”

　　“关你什么事？”周陵刚睡醒，现在看到他起床气和怒气一起上头，烦死了，真的是烦死了。

　　“我就是……关心……你”武鸣看出来周陵是真的生气了，“……”

　　“然后呢？能走了吗？”周陵抓着乌冥渊的手，大步的往小区里走，不理会身后的人是怎么样的伤心的表情。

　　周陵真不知道这些人是不是脑子有泡，欺负人就欺负到底，最好抱着会被人永远讨厌憎恨的预期，离别人远点。闫学姐三番五次加他也就算了，武鸣还总是跟他搭话，周陵实在是烦透了。

　　乌冥渊实在是腾不出手抱他，也没有开口说话，跟着他走，有些老旧的小区里没有电梯，六层，周陵家在四层。

　　楼梯里都是他们两个上楼的声音，鞋底与地面摩擦的声音，由原本的急渐渐转为缓，最后停住。

　　周陵停在乌冥渊前面，身后的脚步消声，剩下的只有传来的布料之间的稀碎声。

　　“…”周陵咬了咬下唇，肩膀上的肩带被他抓得变形“别人都很好奇我日记里为什么都是你，你为什么不好奇？从来没有问过我，为什么？”

　　是了，日记的事情，廖棉问过，班里的同学有隐晦的打听过，甚至论坛上的也有津津乐道过，各种猜测，但是，唯独乌冥渊这个当事人从来没问过。

　　他在和乌冥渊相处的时候，总是在想，他会什么时候问，他会怎么问？会发现他是初高中同校的学弟，会发现他背地里意淫……他很久了吗？会觉得讨厌吗？或者……恶心吗？

　　他想大概大部分人都无法接受吧，但有时候又想把全部事情都告诉他，恶劣的想看他总是笑吟吟阳光的脸上会出现什么样的表情。

　　但是看到他又不想这么做了，乌冥渊的温柔和宠溺真的很让人沉沦，换做是谁都难以抵抗吧。

　　周陵松开他的手，站在楼梯转角处，微低着头，看不清神情。

　　“好奇，但不是现在”起码是你愿意讲的时候，愿意主动跟我分享所有的事情。

　　“……”周陵不知道说什么，觉得自己现在的心情有点糟糕，不想让乌冥渊看到自己有些失控的样子。

　　两人沉默的走上了四楼，楼上好像有人下来了，经过他们身边觉得有些奇怪的探头看了他们一眼，又匆匆的往下走了。

　　“咔哒”门锁契合，齿轮转动的打开了沉寂了两天的空间，走了两天，还是落了点点灰。

　　乌冥渊沉默的放下周陵的行李，走到站在客厅桌子边上的周陵身边，轻轻的抱了一下他，感受温热的气息喷洒在自己皮肤上，心中这才有了一点真实感。

　　叹了一口气，安抚的摸了摸他的背，“你要相信我是真的很喜欢很喜欢你，不能丢开我，知道吗周陵”

　　乌冥渊关于周陵的事情几乎都知道，知道之前的姐姐是心理诊所莫医生的独生女，知道周陵小时候园心市长大，后来初二转到云山市一中。知道他画画很厉害，知道他最喜欢的是插画，不喜欢数学，不喜欢吃酸的，容易口腔溃疡。吃东西很固定，最喜欢肉，喝东西只能喝小杯等等。

　　“不会”周陵紧紧攥着手，他才不傻，喜欢的人好不容易朝他跑来，就算只能短暂的拥有，他也要牢牢抓住。

　　因为学生会实在催的急所以只好离开，离开之前，他偷亲了一下周陵的脸，趁人还没反应过来就拎着行李跑了。

　　乌冥渊一路跑下楼，笑得不行，离开之前小孩愣愣的样子好可爱。

　　他摸了摸自己心口位置，突然发现刚才周陵抵着的位置有些湿意，站着没反应，手机突然响起才拉回了他的思绪。

　　“我马上回来”用棉服把卫衣处的痕迹遮住，大步往外走。

　　周陵被突然亲了一下脸，有些反应不过来，那人怕自己打他似的跑得贼快，一下子不见了人影。

　　他摸了摸脸，在原地走了两圈，耳朵烧得通红，抑制不住的开心，补觉也睡不着，只好到楼下逛两圈，吃得饱饱的回来，狂画了好几张插画，把后面顾客的话提前十天半个月完成了，完美交差，感觉听见了零钱入账的声音。

　　他在网上用自己的号发了个动态

　　乌云??：近期可大量接稿，急需用钱。

　　他这个账号开通有六年了，比遇见乌冥渊还早一年，刚开始他就是在上面发布自己的作品，督促自己好好画画，不要荒废。

　　后来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有很多人找他约稿，刚开始也不知道怎么定价就问了一下粉丝，有很多的粉丝给他一些小建议，他就这么一直给人画稿画了四年，快的时候半天就可以成品，慢的时候十天半个月都出不来感觉，还好他的小粉丝都很体谅他，也不催他，有时候真的让他哭笑不得。

　　消息刚发出去就有好几个人找他约稿，一个叫棉花的老粉，说要大量的稿，问他接不接。

　　棉花给的价格很高，高出了他平时的价格两倍，他连忙回复：不用这么多，正常价格就行。

　　棉花：你不是急需用钱吗？我再增加两张稿子就好了。

　　乌云：那你发图给我看看。

　　棉花：照片x9

　　乌云：……

　　棉花：怎么了？不能画吗？

　　周陵不知道怎么说，让他画自己吗？他好像知道对面的人是谁了，真的是哭笑不得，现实中认识也就算了，没想到还是自己的老粉。

　　乌云：没有，能画。

　　棉花：那就行，我给你发定金，还是那个账号吧？

　　乌云：嗯

　　很快就收到了入账的信息，他看着平板里的图片，尴尬的脚趾抓地，这是怎么回事！九张照片，全都是他和乌冥渊，在后花园画画，乌冥渊在偷拍他。在食堂他把乌冥渊的肉夹走被发现被揉了把脑袋等等等。甚至还有他俩牵手的照片，拍得还挺好看的，原来那时候他在笑啊，他自己的不知道。

　　翻看前面的，发现每一张他都在笑，就算不是很明显，但是眼睛也能传达出来。

　　乌云：我给你打折，到时候结款给我一半就行。

　　棉花：大大，你…不会也磕…他俩吧！【惊恐】

　　乌云：……嗯

　　他磕他们自己吗？

　　棉花：我的天！我的CP这么厉害了吗！连你都知道！

　　乌云：…就是觉得他俩很帅。

　　嗯，他很帅。

　　棉花：！！！姐妹真的是姐妹！

　　乌云：……

　　他关上手机，认真的画了起来，按照要求这次是Q版画，他其实不是很擅长Q版画，生怕画不出那种神韵，看到自己和乌冥渊，他更是无法想象画出来的感觉。

　　但没想到下笔几乎没怎么涂改就把基本的线稿画好了，一张接着一张，将近一个半小时就把九张都画好了，给廖棉发了过去。

　　棉花：！！你画的也太好了吧！好可爱！奴家很满意，快点上色！！

　　乌云：嗯

　　又花了半个多小时比对然后上色，依照自己脑海中的想象加了点背景，打包给廖棉发了过去。

　　很快传来了入账的消息，居然比刚才说的价格还要多出几十块钱。

　　乌云：……不是说打折吗？

　　棉花：哎呀，自家人，不要客气，多出的钱买奶茶喝！！

　　乌云：……

　　好吧，大不了上体育课的时候给她买奶茶还回去吧。

　　当天晚上入睡之前，他拍了拍乌冥渊。

　　大聪明：【转账】
　　乌托邦：陵崽是打算包养我了吗？
　　大聪明：……嗯，可以养一阵子
　　乌托邦：哇！谢谢金主爸爸(??? ? ???)
　　大聪明：【不用客气儿子(??ω?)?(._.`)】
　　乌托邦：崽，是情人
　　大聪明：……【儿子乖】
　　乌托邦：好吧~_~

　　乌冥渊刚回到宿舍，舍友都睡了，正打算给小孩发信息的时候，对面拍了拍自己，并转来了一笔不菲的账，想起今天在车里说的话，他真的是被这人吃得死死的。

　　点击收了钱，把它转入别的卡内，这张卡里面是他这几年跟着做项目赚的钱，可以买车，可能还有得剩，但是突然感觉被人包养的感觉也不赖，特别是自己喜欢的人。

　　未来男朋友：【在干嘛】
　　乌托邦：在数钱。
　　未来男朋友：……
　　乌托邦：崽，我明天要来履行义务不？你给我这么多报酬，还是要“工作”的。
　　未来男朋友：义务？被打的义务？
　　乌托邦：……少儿不宜的义务
　　未来男朋友：！？不要
　　乌托邦：……好狠心，我说的是按摩哈哈哈你想哪里去了。
　　未来男朋友：……
　　乌托邦：好吧，你想也可以！我很乐意！！
　　未来男朋友：……我要睡了【晚安】

　　乌冥渊看他转移话题的样子，就好笑，回复：晚安＾3＾要梦到我。

　　周陵搓了搓脸，躺床上很快就睡着了，没想到自己还真的梦到了乌冥渊…搔首弄姿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