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第 1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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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镇不大。为了避乐宗耳目，两人极快退房出城。城外农舍中，已有当地的丐帮长老和青龙教易容师傅在那等候。
晏逸之和莫同甜岁数都不大，手脚健全，身量高大，要是扮做乞丐进城，旁人多半能看出端倪来。易容师沉吟了片刻，小心地提出想将二位扮做乞丐和乞丐婆子。
一对佝偻着背的老夫妻进城乞讨，确实不引人注意。莫同甜爽快答应，看着晏逸之为难的颜色，也不再故意逗他：“我身量比晏逸之小一些，我就扮做妇人吧。”
晏逸之心头一震，说不出的滋味，更是觉得自己之前无理取闹了一些。
从近处接到消息快马加鞭的易容师，虽然水平一般，做不到鬼斧神工换张脸，但是经他巧手一改，两人也完全看不出原来的模样。除非是顶顶亲近的人怼着脸看，不然是真分不出。
晏逸之看着铜镜中的自己，努力接受着丐帮长老的动作指导，兢兢业业地扮演好一个老乞丐突然，他想到件事：“咱们这幅打扮，不能骑马进城吧？”不然也太说不过去了。只是若是改成走路，耗时也太久了。
莫同甜摇摇头：“不骑马。我们改走水路。”江南本就河流众多，混上艘船去奉城码头，那里三教九流，更难注意两个破破烂烂的乞丐。
晏逸之心中大定，看着莫同甜惟妙惟肖的老妇人姿态，不禁赞叹：“你可真是个好手……”骗人一流。
莫同甜不以为耻，反以为荣，乐滋滋地直起腰来：“真的吗？我就知道21世纪失去了一个奥斯卡影帝。”
晏逸之虽然听不懂，但是他看着一个老婆子猛得手舞足蹈，真觉得诡异。
跟着老乞丐上了条暂停花镇的大船，两人缩在甲板上，随意聊些悄悄话。
晏逸之很是佩服莫同甜的情报本领：“你是如何和你们教众联系的？有他们帮忙，还挺方便。”
莫同甜听到这，就一阵心虚：“在我拿回小辫子之前，咱们是彻底没有情报网了，你可别指望我。”
晏逸之疑惑不解：“这关小辫子什么事？”
莫同甜搓着衣角，眼神飘忽，他难道能说，自己辛辛苦苦养的信鸽，居然只认小辫子，不认自己吗？太丢人了吧！
莫同甜不想说的事，晏逸之也知道是问不出来的，他猜测这大概是什么帮内隐秘，自己贸然发问，指不定触及了人家独门秘笈：“抱歉，我不用知道的。我们确实还是不能依赖外力。”
莫同甜有些不好意思了，不过他真没法说是自己的鸽子叛逆吧！沉思了一下，他说起了另一个话题：“其实师父想要联系上青龙教是非常简单的，但是两年间毫无音讯，若不是师父真的……那或许是，我们教中也有内奸。趁此机会，正好试上一试。”这内奸，不一定是乐宗的，但和乐宗背后的人，一定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那，”晏逸之有些着急，“我们的马儿会不会有危险？”
“绝影和小辫子都是绝世好马，他们舍得杀了我俩，可不舍得杀了他们俩，大侠，你还是先关心关心我俩吧！”莫同甜无语。
关心则乱，晏逸之对自己的武力很有自信，被莫同甜这么一说，才反应过来。
走水路就是快，不过半日多，太阳将将下山，两人就重回了奉城。
码头上，多出了不少练家子，紧紧盯着人来人往的船只。
晏逸之和莫同甜小心谨慎地撤去内力，只装出一副脚下虚浮，互相搀扶的乞丐老夫妻模样。
“站住！”每一个出码头的人，都被拦下上下打量了一番。有几个不服的高大水手，更是被直接撂倒，扔在了莫同甜脚边。
“啊！”莫同甜做出一副受了惊吓的模样来，倒退了几步，虚弱地靠在“丈夫”身上。
晏逸之适时地扶住“老妻”，伸手向怀中掏出两个铜板，颤颤巍巍地递向练家子：“我，我们身上只有这么多了……还请大人们饶过我们，让我们进城讨口吃的吧！”
“晦气，爷稀罕你那两个破铜板？”为首的练家子往地上啐了一口，嫌弃地看着二人花白的头发，破烂的衣衫，若有若无的臭气，“赶紧滚！走走走！”
“谢谢，谢谢大人，谢谢……”晏逸之颤抖着收回铜板，扶着莫同甜，慢吞吞地走进城内。
毫无怀疑地进了城，只要不住客栈不住人家泄了行踪，那可真是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了！
嫌弃地闻了闻身上和甲板上鱼儿呆一起染上的腥味，莫同甜忍下了沐浴的欲望：“哇，晏逸之，奥斯卡也欠你个小金人啊！”
晏逸之：……为了这个卷毛，我已经付出太多了。
为了做戏做全套，两人还像模像样地敲开了几家门，讨了些水喝，还要到了几个馒头。此处离他们初进奉城时，与奉城乞丐长老见面的破庙不远。假意寻找一处歇息，两人相携带着讨来的干馒头，进了破庙之中，只待夜深。
莫同甜心理素质极好，躺在破庙里，啃了点馒头，还美滋滋地睡了一会。晏逸之本以为他是在闭目养神，结果凑过去一听，这人居然还打起了小呼噜……
最后莫同甜是被晏逸之推醒的：“差不多，我们可以出发了。”
莫同甜点点头，在破庙神像下摸出两套夜行衣，把自己的乞丐服脱了藏了进去。
晏逸之大为震撼：“你，你这又是哪来的？”
莫同甜换着衣服，催促着晏逸之也尽快：“临出城前让老乞丐帮忙准备的啊！伪装色，居家旅行不二之选。”
你的心眼子怎么那么多！晏逸之服气了，飞快地换上了夜行衣，跟着莫同甜出发了。
“你这个方向怎么不对？”晏逸之有些奇怪，这好像是去花街的路，并不是前往乐宗的方向。
“啊？我没和你说吗？我拜托了楼主姐姐查了查三年前有哪些名门女子该出嫁而未出嫁的，他们花楼虽然与名门女子没什么交集，但是和臭男人们联系多呢，隐晦地打听一些，不成问题。不要多，有像张小姐那样的一两个，都够咱们继续查了。”
佩服！你在我生闷气的时候干了多少大事！晏逸之再也不敢冷战了，总觉得自己错过了很多。
潜进花楼老鸨的房间，莫同甜看都不看就拿走了枕下一本小册子，随意地揣进兜里：“这个咱们回去再看，现在立刻去乐宗。”
夜色沉沉，乐宗弟子都已陷入了沉睡。只剩许多看家护卫，到处巡逻。
足不点地，以二人轻功，轻而易举地跃进了乐宗围墙。
“你知道萧行的书房在哪里吗？”晏逸之回忆起这几天，萧行好像未在书房招待过二人。
“不知道，但是我听到过。”莫同甜自信满满。
晏逸之还以为莫同甜是听到了乐宗下人或是弟子的谈话。
莫同甜肯定了他的猜测：“差不多，只不过……是从唢呐里听出的。”还记得乐宗大比时的夺命唢呐吗？经过莫同甜鼓励，那兄弟天天带着唢呐去书房围追堵截自家宗主指点，莫同甜甚至怀疑萧行此时出门，是因为受不了这唢呐魔音灌耳了。
被莫同甜的回答一噎，但晏逸之很快接受了，很多事，在这小卷毛身上，便显得理所当然起来。
萧行书房边的护卫不少，但不成问题，倒是门口蹲着两只漆黑的大狗，与夜色融为一体，威风凛凛，虽是趴着，但耳朵竖的高高的，明显精神抖擞，等着敌人来，狠狠咬上一口。
莫同甜不敢低估这两只大狼犬的战斗力，若是护卫，两人还可以神不知鬼不觉潜进，若是动物，人的气味却是怎么藏，都藏不住的。扔肉更是想都别想了，这种看家护卫的狗，必然经过拒食训练。
眼珠子一转，莫同甜足下发力：“你在这等着，我去去就来。”
晏逸之屏着呼吸守候在原地，不多时，莫同甜就风风火火地溜了进来。“等一等，你这腋下，夹得什么东西？”晏逸之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这奉城十里八村有名的狗中一枝花，翠翠啊！”莫同甜得意极了，自己平时走个路还招猫逗狗，真没白逗，这不，派用场了？
那翠翠好像认识莫同甜，乖乖被小卷毛抱着，一声不吭，还摇着尾巴。
“你是要……”晏逸之仔细打量了一下那小狗，还真眉清目秀，惹人喜欢，“□□狗吗？”亏你想得出来！
看出了晏逸之的不信任，莫同甜瘪了瘪嘴：“你别不信！动物世界都说了，春天到了，又到了万物复苏的季节……我跟你说，那大娘早告诉我了，乐宗还派人求娶过她家翠翠呢！”
小心翼翼地放下翠翠，拍了拍翠翠的屁股：“冲啊！翠翠，你可别让他们得了手，挑着他们俩内部先打一架，哥哥马上就出来！”
那翠翠仿佛听懂了莫同甜的话，又大概是狗狗亲近狗狗，竟真的摇摇摆摆，走向了看门的两条大狗。
莫同甜紧紧盯着，要是有什么不对，拼着被发现，自己也要把翠翠抢回来！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第 1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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