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 1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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芒果吭哧吭哧的小奶音实在是惹人疼，柔顺的发丝贴着粉嘟的脸颊，红润的嘴巴一抽一抽地吸着气。
小姑娘生得白，灯光一撒更是亮得发光，棉花团子一样蓬蓬软软。
侬山月看着心疼，忙不迭叫人收拾了采样管，又俯下身轻轻地给按住针孔，轻声地低哄。
唐煜和郁灵星也没闲着，一个行动迅速地帮着收拾仪器设备，一个蹲在芒果身前扮着鬼脸。
芒果在看到郁灵星毫不顾及形象地呲着牙、瞪着眼，忍不住破涕为笑，黏黏糊糊地喊了一句：“星星姐姐。”
郁灵星心只觉得心都化了，就像是热水浇在了冰山上，粮食落进饥饿的肚子里。
芒果抿着嘴角，笑得乖巧又柔软，一晃神，那些痛苦又漫长的记忆，又被逐渐掩盖在脑海深处，让她的思绪逐渐清澈简单。
侬山月弯着嘴角嘱咐：“检查报告没那么快出来，血样需要做时间分析，我们抓紧时间弄出来。但是从现在的检查来看，小崽崽的体脂率根本不过关，还有这项……”
唐煜他们脸上没有半点不耐，细心地记下。
侬山月笑着摆摆手，转身又埋头去做实验了。
芒果被牵着走出去之前，清澈的眼睛里只能看到纹丝不动的白大褂，静静地伫立在复杂的仪器设备面前。
唐煜：“等会还要去保密实验室，老谢他们要探测你的空间，别害怕芒果，我们都在。”
芒果仰着头去看唐煜，身侧的成年人一向挺拔的背影此时迁就着孩子，微微弯曲，粗粝的手指一动不动地被芒果篡在掌心，有一种坚定的意志似乎在传递过来。
芒果认认真真地说：“我不害怕的。”
“真乖。”
唐煜忍不住笑了，他可没在哄人，这是他见过最乖的小孩儿。
谢清辞早就等着了，不过他难得露出了几分疲惫。
因为身边一群大佬们围着他，眼睛里冒着光，话题却不在他身上。
打着“呵护儿童心理健康”旗号的施医生，兴致勃勃：“我遇到过几例号称生而知之、通晓前世今生的患者，更为神奇的是，他们的逻辑是自成一体，无从辩驳。”
“胆子要是放大一点，那些人口中的灵魂一说，是否真的存在？”
“灵魂的研究，洲内不是没人做的……”材料学的莫老压低音量，“这种物质在科学上是不存在的，不还说灵魂的重量是21克吗？心脏脉冲力停了，身体重量也减轻了。”
“那现在就是不科学啊！莫老，现在可就有一个灵魂重生的例子。”
洲内几维研究第一人的李老不乐意了：“非得捣鼓神学？不能是几维空间短暂扭曲，造成的记忆混乱吗？”
边上人笑了：“李老，你自个也是研究这个的，但凡几维空间发生不稳定……”
各大领域的专家们站在一块，无人不是天之骄子，谁都不服谁，从自己的领域出发，各自给出论据。
真是从天文说到地理，从星星讲到月亮。
谢清辞被拉来做了裁判，实在是避不开，只能默默地起身接水，看谁嘴巴干了就给递一杯。
几位大佬说到兴头上，捏着杯子就往嘴里灌，接着唇枪舌战，没一会就察觉到不妙了。
几位先生为洲奉献多年，到底年纪都不小了。
倒也不是没有年轻人在场，只是年轻人们，都如饥似渴地倾听着老先生们的辩驳。
现在给谢清辞不动声色地灌了几杯水下去，几位先生话说到一半，憋屈地起身去了厕所。
谢清辞边上他老师，杨老，憋不住笑了。
这损招！
杨老人老了，眼睛却一年比一年锐利，一抬眼就看到了玻璃门外站着的两高一矮，他如刻刀般的眼睛顿时直直地穿过玻璃门。
眼见着软糯的小姑娘怯生生地走进来，好不容易养出来的婴儿肥还透着粉白，杨老眸光微软。
他一生无子，到老了越是稀罕小娃娃。
他一打眼就看出来了，这是个乖孩子，绝对错不了！
芒果有点被吓住了，任谁被一群人盯着瞧，心里都得直打鼓，她有些慌张地篡紧唐煜的手指，对方轻轻地拍了拍她的头顶。
芒果含着怯意，一双乌溜溜的眼睛不停地眨巴，却又乖乖地开口：“爷爷们好，奶奶们好，叔叔阿姨们好。”
“哎～”刚刚还吵得不可开交的大佬们，异口同声地夹着嗓音回了一句。
感受到善意，芒果紧张握住的小拳头缓缓松开，谢清辞过来牵着她，让她过来坐在沙发上。
被围得严严实实的芒果，只觉得好几处软软肉被偷偷摸了摸，有些痒痒，她没忍住咯咯笑了几声。
杨老眸光放软，露出慈爱：“芒果小友，今天我们聚在这里，是为了你所携带的空间，我们来做几个简单的小实验，好吗？”
芒果乖乖地把手拢在膝盖上，点头似小鸡啄米。
“实验之前，咱们给贴一些传感贴片，”杨老介绍道，“小友放心，这些传感贴片只作用于体外，没什么副作用。”
芒果乖得很，杨老怎么说，她就跟着乖乖地仰起脑袋、抬抬胳膊，脑袋贴满了银灰色的小圆片，心脏喉咙周围也不少。
一圈一圈的电极线接入身后的检测仪中，实时反馈结果。
“来，小友，先简单地展示收纳功能，这是一个苹果，你试试装进空间里。”
简单得很，芒果伸手去碰，红色的果实倏然消失在原地。
几位大佬都忍不住发出惊叹，虽然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但是亲眼目睹时，还是给人很大的震撼，“空间真的存在？！这到底是什么原理？！”
神秘新鲜的领域，让他们眼神越发灼目，一个个的都跃跃欲试。
杨老沉稳地指挥芒果：“再试试拿出来？”
消失的苹果悄无声息地出现，对几维研究最深的李老兴冲冲，“检测不到波动，是否可能是视觉上的欺骗？”
杨老摇头，又指挥着芒果收收放放，重复了几次。
做了荧光和定好标记的苹果，在实验设备的监测下，进入空间的瞬间定位消失，再出现时已失去定位作用。
杨老又拿出早已准备好的、不同材质的物品，又开始反复的实验。
芒果很听指挥，她没有寻常小孩坐不住的毛躁，睁着一双清澈干净的眼睛，跟着实验的进度。
她的眼睛会失神片刻，回神时告知杨老：“我把东西收好了。嗯，能看到位置。换一个角落放东西？……可以换位置！”
杨老点头。
他笑了笑，暗道，这倒是个做实验的好苗子。
他把对照组收起，开始尝试下一组物品，这次是尝试电子设备进行拍摄和定位信号……
电子设备毁坏，定位失效……
下一组，金属，稀有金属物质……
芒果的身体情况也被实时监控，尤其是精神状态，这种无法触及的神秘空间是如何掌控开启与否，实验室的几个年轻人提出的想法是——精神的力量。
属于芒果的心率线平静地向前，乖孩子可能是有些耐不住，小脚丫在踩不到底儿的沙发上一晃一晃。
杨老轻声问道：“小友，是不是累了？”
芒果立马直起腰，认真地摇头，惹得耳后的碎发跟着一下一下地贴着脸颊，“不累的！真的！”
杨老安抚道：“最后一组实验了，做完实验杨爷爷请小友吃大餐，如何？”
芒果点头，红润的嘴咧起时，露出雪白的小门牙。
最后一组实验，也是备受重视的一组——各式各样带着生命力的物种被送进来，从一小滴菌种到一头甩着尾巴的牛，从水里的蜉蝣到被绑住翅膀的鹰隼。
“太神奇了！菌种活性没降低！”
“兔子身上带着的注射病株也没有变化，空间转移是否可以确定是稳定且时间短暂的？”
“之前的机械表和现在的实验结合起来，可以确定空间里的时间流速与外界一致！”
“牛嘴里多了一把草？空间里本身就有活物？！”
芒果津津有味地看着大家，手还握着传感贴片，闻言接话：“我看到了！牛牛进去就低头吃了。”
研究员们兴致勃勃：“空间里还有其他的物质和生物吗？”
芒果又把意识投入广袤的空间，摇头：“以前什么都没有，现在全都是绿绿的小草哦，还有泥，和灵泉水。”
研究员们小心翼翼地把空间中挪出来的土方和水样本，都装进实验箱子。
杨老捏着手里的单子，语速微顿，“最后一项，智慧生命试验。”
实验室安静了一会。
一位穿着橙黄色衣服的寸头男人走了进来，脸上带着三道疤痕，他眼睛被蒙上了黑色的胶布，耳朵被堵了隔音耳塞，衣袖之下隐约有银白色亮光闪过。
芒果好奇地睁大眼睛去看，却被杨老不着痕迹地挡住视线。
三道疤一言不发地任由手脚被捆住，类似的智慧生命实验他接过好几次，但是却没有哪次像是现在这般，全程保密、谨慎。
三道疤脸色静默，嘴巴紧闭。
在一片的黑暗和寂静中，他不动如山地坐在椅子上，只感觉到脑袋一阵眩晕，随后鼻子里突然就闻到了泥土的芬芳和青草的味道。
他有些晃神，是生物研发相关的实验吗……
在一片安静的实验室里，有人悄悄地叹了一口气，也有人眸光忍不住露出钦佩，坐在沙发上的芒果，意识却在此时下沉。
她久久地凝视着三道疤，下意识地抬起了手——
“哗啦。”银白色的传感贴片掉在地上，本该坐在中间的乖崽崽消失得无影无踪。
研究员：“？”
研究员：“？！”
杨老他们眼睛瞬间放大：“！！！”
“苏芒同志人呢？也跟着进空间了？！”
“怎么回事？！实验流程发生什么错误了？！”
“定一定神！”杨老脸色努力压制，迅速查看之前的实验报告，“小友跟着进去了，应该暂时没有生命危险！”
要是有危险，他们根本不会做智慧生命的实验！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第 1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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