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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首次未归朽木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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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的小雪转瞬间变成了鹅毛大雪。苍茫大地覆上皑皑的白雪,一望无际。枝桠因受不了积雪的重力,微微下垂。偶尔有几朵粉色的梅花瓣在积雪中吐露芬芳,崭露那股傲劲。
我抱着双腿坐在洞口,靛用枯枝在洞内生了火堆之后就出去了,说是要找点食物解决温饱问题。
就在刚才,我揭穿他转移话题的时候。他垂眸对我说了一句对不起,碧蓝的眼眸内藏着深深的歉意,好像他做了什么非常非常懊悔的事情一样。这实在是让人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站在洞口处向外探去,前路也在纷飞的大雪中显得极为不真实。在洞内转悠了几圈,把手放于火堆旁取暖,在原地蹦几蹦,可结果还是和先前一样冷。
我等了很久都没再见他的踪影。
或许,找食物只是一个借口。
戴上仅存的手套,系紧腰间的斩魄刀。又在洞内溜达了一圈之后,我正式决定自己回瀞灵庭去了。虽然我最擅长做得事情就是等待,可是那同样是我最讨厌的。特别是这种无知结果的等待。
只是我才走出山洞不久就看到了那个迎面走来的丰臣靛。他手中握着的,不仅是食物,还有我之前丢失的帽子和围巾。他在看到我之后,微笑有点勉强。
“来不及要回瀞灵庭了么?”
“没,我以为你要放我鸽子。”
“我先去了河边抓鱼,可是左思右想又觉得不太干净。所以绕道去了流魂街,这才耽搁了。”他一边说着,一边将围巾搭在了我的肩头。星眸弯起,他道,“围巾上有你的味道,所以我想这应该是你落下的。外面风大,还是进洞里去说吧。”
双手放于火堆旁。树枝条噼里啪啦作响,火星乱窜。吃过午饭之后,靛坐在一边一言不发。像这种视若无睹的场景,应该是发生在我和朽木白哉之间,而不是和他之间啊。
拿起一边的长枝条,我戳了戳靛的腰际。
“喂,如果连你都不理我,我会变成狗不理的啊。”
他握住纸条的另一端侧过头,双唇不点而朱。嘴角微微上扬,唇红齿白。他道:“狗不理?狗?”
“是啊是啊。”
碧眸瞥了我一眼,靛轻笑着坐到了我的身边。“绯真,你怎么会和你妹妹失散的?”
失散?不,是绯真把妹妹给华丽丽地扔了。而我找露琪亚的最终目的其实是为了凑成白露而非帮她找妹妹。“说得文艺点是失散,说得直白点,就是朽木大少爷的老婆把她给扔了。”
“白哉的妻子不就是你么。”
“喂。”举起手中的树枝直指他的鼻孔。
淡笑着避开树枝,他妥协。“是是,不是你。不过你有一个叫朽木白哉的丈夫就对了。”
嘴角一抽,我扭头。
“绯真?”
……
“绯真夫人?”
……
“喂,绯真。”
……
他轻叹一口气,一只手搭在了我的肩膀上,“如果连你都不理我,我会变成狗不理的。”
“不要学我说话啊囧货!”
碧眸轻眨,眉心稍皱。“囧货?绯真,你说得话总是那么奇怪。”
那是肯定的,我整个人对尸魂界来说都是很奇怪的。不过我觉得靛美人你没有资格批评我,你个偷内裤的变态狂比我好不到哪里去啊!
闲聊的时间总是很短暂的。你一句我一句,我瞪一眼他浅笑一下。雪下了又停,停了又下。不知不觉间,竟是日落西山的时候了。我拿着树枝在地上来回蹭着,没有说要回瀞灵庭。靛看着火堆,亦没有问我什么时候回去。
“我饿了。”
靛转首看了看洞外,应声道,“天色是不早了。我送你回瀞灵庭吧?”
“可是我想吃烤鱼。”长那么大,我只能在电视里看看别人在森林里烤鸡烤鱼的,不亲身实践一下总觉得是个莫大的遗憾。
他微愣片刻后,凑近我的脸庞。暖暖的鼻息落在我的脸颊上,他坏笑道:“那我去抓鱼,朽木夫人在这里静候佳音?”
“嗷,不。一起去。”
疑惑地皱眉,他反问,“你说真的?”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你是女子。”
“我知道我和你一样同为女子。”
……
最初的时候,我戴着手套走在靛的左边,两人间保持者一个拳头的距离。在过木桥的时候,右手忽然莫名其妙被拽住了。过完桥的时候,右手的手套被扯了下来,靛那温热的掌心直接贴在了我的手背上。我说,我是不是应该感谢这个妖孽懂得什么叫循序渐进啊!
虽然心里一千个不满,可是被拽着的手却迟迟没有抽离。若不是几年后浦原喜助一语惊醒梦中人,我真的怎么都想不到,我现在的一举一动其实都是在害他。每次见到浦原喜助,每次提到丰臣靛这个人。他都会压低自己的帽檐,随后道,其实……我也是凶手。
就那么一路沉默地晃悠到了河边,抵达的那一秒我们同时庆幸河水还没有结冰。红日斜照在水面上,波光粼粼。积雪在两岸处戛然而止。
“绯真,你坐到那边去等我。”
我瞅了一眼积雪厚厚一层的打树下,再瞅瞅树枝上随时都会坠落的雪团,眉头不自觉地抽了抽。“喂,你让我坐到那里去,是想让我用雪水洗屁股么洗澡么,丰臣小姐?”
他微愣。
“是我糊涂了,身为朽木夫人怎么样也要搬个凳子来坐坐才符合身份。”
我咬牙切齿。
“你再喊一次朽木夫人试试。我发誓我会扒了你的斗篷然后把你踹到山本老头的休息室去。”
“白哉的卧室不行么?”
原来这妖孽受还惦记着他家冰山攻。我灿烂笑,“行,当然行。我就怕这朽木宅被千本樱和水魂给夷平了。多可惜的大宅院。”
“居然只担心宅院不担心两个大活人。不过话说回来,要是我和白哉必须死一个,你希望谁活下来?”
我说,一个死神称自己为大活人真的是一件很好笑的事情。我望天思忖了一会儿道:“不如你们双宿双飞吧。”就像那梁山伯与祝英台。
“你在想什么?表情怎么那么丑。”
无视他的话语,我踹了几脚积雪,手掌在冰凉的草坪上摸索了一阵。
“你这又是做什么?手不冷么?”他弯腰拽住了我的手腕,长长的黑发瀑布一般流泻至胸前。冰凉的发丝落在我的手背上,有点发痒。
摸到类似树枝一样的东西,我抬手。“当然是找树枝啊。难不成你用斩魄刀去插鱼么?”
靛摸了摸鼻梁,嘴角微扬。“嗯,插——鱼。用树枝插。”
*
鱼香味扑鼻而来,原先忍着不发声的我再次很没有骨气的把期待的目光抛向了靛手中的烤鱼。其实我一直都认为靛这样的人是会有洁癖的。可是他杀鱼洗鱼串鱼的手法熟练得让我不得不怀疑他以前是捕鱼为生的。
果然独来独往的人,自生能力都是偏异类一般的强悍。
冒着热气的鱼忽的凑到我脸前。“绯真,鱼是吃的,不是看的。”话说到这里,他忽然宛然一笑,“对你来说,或许还是用来插的。”
脸上青一阵白一阵,我恨不得拔刀将他劈成两半。
“快点接着啊。”他晃了晃树枝。“你放心,我插得很牢,不会掉的。”
“你够了没有?!”
“怎么了?我说的话有什么问题么?”
于是这顿晚饭吃得很郁闷。不论鱼烤得多么香,我的食欲都大大打了折扣。倒是靛那杀千刀的吃得格外开心,他说,这是第一次有人陪他一起吃自己烤得鱼。
天色完全暗了下去。别说是在洞内了,就算我跑到洞外去瞪大眼睛都看不清前路。
靛又往火堆上添了一些树枝,他一边挑着火堆一边缓缓道,“要回去了么?”
“我不认识路。现在你是重级通缉犯,送我去瀞灵庭也不安全。”
将手中的树枝一并扔进火堆里。他拍了拍手掌起身走到我身后。双手搭上我的肩膀,下巴轻抵在自己的手背上。他的声音很柔很轻,“绯真,留在这里好不好。”
……
他这句话倒是惊醒了我。
说起来,我到现在为止还真就把朽木宅当自己的根据地一样。来来回回,好像回朽木宅就是回自己的家一样。
见我没有回应,他松开了手。理了理自己的长发后轻叹一口气,“算了,我送你回去吧。”
“不回去了,那里本来就不是我的家。”
原先背到脑袋后准备戴帽子的手停滞在了半空中,碧眸内闪过一丝诧异。“你说真的?”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说完这句话后我立即补充,“女子也可以称为君子。”
话音刚落,温热的唇瓣便贴上了我的额头,我巴登巴登地眨了几下眼。他握住我的右手,十指相扣,随后低喃,“为什么你是白哉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