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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FUCKING PAIN IN THE ASS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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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西里斯在被阿兹卡班永久性退货之后，曾经勇敢（天真）地以为，自己已经过了后悔生下阿拉斯托的阶段。
他那会儿想得真TM多。
听见汽车鸣笛声，正研究怎么往仅存的空间塞进土豆和西红柿的西里斯瞬间汗毛倒竖，跳起来一头撞后备箱顶盖上了。果然，身后空空如也，他无视滚落的西红柿，转头就开始满停车场找孩子。
转过半个弯，只见阿拉斯托插着腰站在一辆汽车前方一英尺处，从挡风玻璃可看到车里由于急刹车人仰马翻。他刚把儿子拽到一边，一个愤怒的男人从驾驶座那边站出来，疾言厉色地对西里斯展开训斥。
西里斯拎着儿子（所以说他买特殊设计过的帽衫是有原因的）低着头，谦恭地听训。
阿拉斯托低着头噘着嘴，双脚离地，无辜得像个他妈的天使。
2.
好容易被那对热心夫妇释放，西里斯咽下一口气，又深吸一口气，把崽子拎高放在土豆袋上。操，怎么又重了。
“关于麻瓜汽车，我是怎么告诉你的，阿拉斯托？”他努力表现得像自己是气得而不是累得气喘吁吁，“重复一遍。”
“麻瓜汽车很危险，它们太笨了，不会自己避开人。”阿拉斯托小声重复，西里斯气消了一点，觉得自己或许严厉过分。小男孩嘛，哪儿有不跑来跑去的？
“所以，”西里斯耐心地问，“你在一个停满麻瓜汽车的地方应该怎么做？”
“跟在爸爸身边。”阿拉斯托乖乖地说，西里斯忍不住摸摸儿子的金发，毛刺刺的。
他一时放松警惕，问出了那个悔恨终身的问题：“那你刚才为什么要离开呢？”
阿拉斯托甩着两只悬空的小脚，满脸自豪，声音都高了八度——
“你们都不敢，我敢！”
掷地有声。
3.
莱姆斯用推车推着掉渣的一大堆计划外物资咯吱咯吱地走来，就见西红柿滚满地，阿拉斯托坐在后备箱里一手抓着一个土豆唱歌，西里斯正用脑袋猛撞车门。
他决定什么也别问。
“过来帮忙。”他命令道，“这推车我还得还回去。”
4.
每个去阿拉斯托家的人都很奇怪，为什么家里会堆着这么多的面粉、洗衣粉、奶粉，以及各种有包装袋的东西。
别问西里斯，问就送儿子，白送还贴抚养费。
“阿拉斯托非常……敏捷。”莱姆斯委婉地说。
简而言之，只要你低头看一秒标签，或者跟售货员问个问题，转头就会发现阿拉斯托人间蒸发，货架上至少一包东西正在哗哗地漏。这小子倒不挑剔，上到货架顶层，下到底层内侧，只要是同类商品中最大包的，他都能拽出来撕个窟窿。
“他不应该能移动这么快的呀。”莫莉惊呼，“他才四岁，魔力还没有觉醒呢！”
西里斯的手掌往脑门啪地一拍，吓她一跳。
“我得喝一瓶。”他走向冰箱，“别管我，月亮脸。”
“放心吧，这我不拦着。”莱姆斯说着，非常、非常苦地苦笑了一下，“所以，莫莉，想象一下他魔力觉醒之后。”
莫莉第二天给他们寄了两只鸡。
5.
这也是为什么西里斯不敢带阿拉斯托去对角巷。撕破商品包装还没什么，大不了就是在售货员同情的目光中把东西都买下来，拿得比购物订单多亿点而已，反正带回家念个保鲜咒放几个月也不会坏。但要是去那种地方，西里斯怀疑自己转个身的功夫，儿子就成了蟒蛇肚子里的一个鼓包。
阿拉斯托敢，他真不敢。
然后他带着一盒飞路粉回到家，发现阿拉斯托趴在吊灯上，哈利正在下边转圈圈，想找个更好的角度接住弟弟。不错，这屋里还有个人理智尚存。
西里斯不关心那崽子怎么上去的，只关心怎么把他弄下来。
6.
“月亮脸，你死哪儿去了？！”他压低了声音咆哮。
莱姆斯围着围裙急匆匆从厨房里出来，“我在做饭，阿拉斯托睡着了，所以让哈利照看——”
听见咯咯的笑声，狼人表情凝固了，他抬起头，只见阿拉斯托正要伸手去拧灯泡。
“别——”
晚了，碰到滚烫的灯泡，阿拉斯托尖叫一声，像一麻袋土豆那样掉了下来。
莱姆斯把准确地冲到正下方的哈利拽开，西里斯则冲到教子刚才的位置，仰面接住了他的土豆。
咔吧。
这次他进的器物事故科，有进步。
7.
“为什么他不是彼得的儿子？”西里斯瘫在病床上，戴着固定伤处的束腰，忧郁地碎碎念，“他就该是彼得的儿子，这样他就会胆小怕事，懦弱无能，不敢跑去拦汽车，也爬不上吊灯，我就可以带着他去对角巷……”
“即使那样他也有一半是你儿子。”莱姆斯指出，“而且把所有东西都打翻在自己身上也没有很好。”
西里斯又长长地叹了口气，叹得他肺都疼了。
“阿拉斯托跟阿不福思在一块没问题吧？我这儿没事，你去接他回家吧。”
“你就这么见不得我歇会儿？”莱姆斯轻轻锤了他一拳。
一只纸飞机飞进病房，他俩立刻就不笑了。
“你拆。”西里斯满怀恐惧地说，“我伤得厉害。”
狼人撇撇嘴，展开那张纸。
“噢，”他面无表情地念道，“阿拉斯托把半瓶火焰威士忌——”
西里斯倒抽一口冷气，立刻捂着腰惨叫一声。他脑中浮现出种种恐怖的景象：阿拉斯托面色惨白、神志不清，断断续续地吐出带着火焰的呕吐物。
“——灌进了隔壁维洛斯家狗的肚子，”莱姆斯继续，西里斯松了口气，但后面还有——“并且骑着它满村乱跑。阿不福思追了他们十分钟，狗终于在佐科门口醉倒了。”
他们相对沉默了十秒。
“太好了，还有三天到满月夜。”莱姆斯说，“谁也别来烦我，我要安安静静地自我伤害。”
8.
根据莫莉的经验，孩子二到五岁这段时间会是你最强壮的时候。因为他们已经学会走路，迫不及待地满地疯跑，然后很快累趴下，逼你从各种各样的地方把他们抱回家。孩子再大你就抱不动了，不得不想其他办法。
西里斯摸着自己手臂的肌肉，觉得很有道理。上天保佑莫莉，考虑到她孩子的个数，她这段时期可长得不得了呢。
几秒钟后他惊觉自己走神了，立刻竖起耳朵倾听，浴室外没有其他动静。西里斯蹑手蹑脚（不知道为啥）地走出来，发现阿拉斯托趴在沙发上睡着了，莱姆斯正在一旁看着。
他能理解莱姆斯脸上的表情：阿拉斯托的金发散落在粉红的额头和面颊上，纯真得令人心碎。
“你知道最悲哀的是什么吗？”西里斯轻声问，他走过去戳戳儿子的圆鼓鼓的面颊，阿拉斯托咂咂嘴。
莱姆斯惊醒似地动弹了一下，“西里斯——”
“是我们必须得把他叫醒。”西里斯转戳为拍，“现在才七点，如果让他这会儿睡，他就会凌晨三点爬起来掀翻冰箱。”
9.
西里斯终于放弃最后一个自首回阿兹卡班的机会，去做了阿尼玛格斯登记。他想与其让阿拉斯托灌醉别人家狗，不如让他骑大脚板，跑起来还稳当些。
于是他们给巫师周刊贡献了一张照片：一圈学生的包围下，熊一样大的黑狗卧在路中央，前爪挡住眼睛，金发小男孩拽着它的尾巴大哭大闹。
莱姆斯缺德地把它剪下来装进相框挂在了墙上，以致西里斯后来每次走进客厅，都能从记忆里听到那个声音——
“我要粉色的狗狗！我要粉色的狗狗！”
10.
就这样，西里斯的pain in the ass从字面意义上的升级成了全方位的，可喜可贺。
今天的阿拉斯托也吸收着男妈妈的生命茁壮成长呢。
（全文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