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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第 25 章 ...

  •   25停电

      游之北惊恐地抬头看沈浮。

      沈浮立刻举手,“不是我,我不知道,我没有。”他咬牙切齿地把那盒未拆封的套丢进垃圾桶,“罗丽丽这个女的怎么尽败坏我的清誉!”

      游之北后退一步。

      沈浮一脸真挚地说:“你放心,我还是处男呢。”

      “我放心什么啊就我放心。”游之北哭笑不得,说:“你都是怎么跟他们说我的。”

      “啊?”

      “你不是和方夏他们说过我吗?”

      “小夏?哦哦哦……”沈浮说,捧着那盒纸箱走进储物间,突然说:“为什么丽丽只买矿泉水啊,我想喝可乐!”

      “喝你个大头鬼!”游之北骂他。

      他看着沈浮晃晃荡荡撞到门框上,诶哟诶哟直叫,心里嘀咕,有什么不可以说的啊。

      他都没和别人说过沈浮。

      两人一起在客厅捡被风吹了一地的东西,湿衣服换下来了在洗衣机里转着,外面尽是风拍打建筑物的声音,咻咻的,像是有无数烟花被放到高空去。

      封闭的门窗围出一个人类的巢穴,就像是蒙在被子里一样安心。

      游之北用干绒布擦了琴,做今天的功课。外面风雨声大作,适合《战台风》。

      《战台风》以前他小时候考级的时候就练,晚上做梦都是扫摇怎么也过不去。后来上了大学系统学习演奏,作为老师要求的基本功课,练习次数加起来也有上万遍,早就形成肌肉记忆。

      老师曾经细细地掰碎揉烂给讲过,哪一段是台风前忙碌,哪一段是风雨渐来飞沙走石,哪一段是人定胜天的豪情。

      台风真的来了,琴声就像是海面上的孤舟,在风浪中跌宕,沉下去又浮起来。

      嘭一声,不知道是什么撞到了玻璃上,震得其他玻璃也跟着抖,游之北的手指没停,越发地快了。

      沈浮站在前面抱着胳膊看他弹,蹲着捧着脸看他弹,等他摇完最后一段指,才说:“好好听。”他很用力地鼓起了掌。

      周围全是暗的,只有这个角落灯火通明。广袤天地就是黑而深的观众席,暴风雨就是掌声,他脚下一隅被垂下眼睛注视着,聆听着,世界凝成一束目光。游之北把手腕轻轻搁在琴弦上,站起来,也对着他弯腰谢幕,说:“谢谢。”

      沈浮歪歪头,又问:“你为什么表演的时候不弹这首,多酷。”

      “《茉莉芬芳》也不简单的。我老师最近几年一直在做古曲民族乐曲的改良推广,还想找歌手来唱。我在节目里弹了,万一能播了,不就有更多人听到它们了吗。好多人说到古筝只知道高山流水呢,其实,还有好多好听的。”

      “我这不就是随口一说。”沈浮小声说,走到他的身后,小手指悄悄勾他脖子后面的头发,心想,他还不知道他的节目被剪得只剩几个叮叮当当的音符了。“那你可要加油,千万别被淘汰啊。”

      游之北以为他在阴阳怪气,他平时就喜欢把人贬得一文不值,怪不得别人误会,于是游之北回头,没好气地说:“托你的福。”

      沈浮说:“真的,我会为你加油的。”

      “买水军什么的就不用了……”

      “哼,捧你随便捧捧就得了,还真花钱捧啊,不至于。”沈浮故态复萌。

      游之北手指还套着义甲,不好打他,说:“你真的……是不是人好心待你你就不舒服,能不惹别人生气吗?”

      想起罗丽丽和方夏提起自己老板都万般嫌弃的脸,游之北觉得一切都有了答案。

      “我好多好多天都没看到你了,一个人孤零零地,饭都没胃口吃了,好可怜的。”沈浮眉毛耷拉下来,“你不是没什么事吗,你穿裙子也可以照样练啊。”

      “我一个男的,动不动穿裙子,很有病好吗。”

      “反正你穿裙子也是男的啊,真爷们就应该穿裙子也能散发男子气概,你对自己这么没自信的吗?”

      “滚。”游之北说。

      最后还是经不起他的软磨硬泡,套了个很宽松的睡衣一样的连体裙。“很怪好吗?”他挽起袖子不让上面的蝴蝶结绳子碰到琴弦。

      “没有没有,超级可爱的。”沈浮星星眼。

      不可爱,不自然,而且很奇怪。他肩膀不算窄,罗丽丽挑的,几乎都是不显肩膀的款式,脖子也肯定没女孩子的细,还有喉结,唯一能看的就只是因为瘦。脸肯定也不是女孩子的脸,虽然之前师姐帮化妆,又夸过他脸小白净,那也是基于对男性的夸奖,下颔啊颧骨啊,肯定和女孩子不一样。

      游之北自己都知道,就是想不通沈浮睁眼说瞎话有什么劲。

      晚上沈浮从冰箱翻出唯一一颗蛋,打散丢热水里煮泡面吃。厨房对面的玻璃一直在震,像是外面有人在暴力装修,两人不放心,端着碗在厨房里站着一边嗦面一边警惕地盯着看,“沈浮,要不待会还在把边边拿个什么抹布给……”

      游之北话没说完,滋地一声,他眼前一黑,差点没把碗给扔了。

      “停停停停电了!”黑暗中沈浮大叫。

      他一阵眼冒金星,“把你手电筒关了,照我脸干嘛!”游之北手里端着碗,还不好放,只能侧过脸避开沈浮的手机手电筒。

      “哦哦哦,对不起对不起,我就看看你人在不在。”沈浮把手机靠在流理台上,照得方便面上的油花金灿灿的。

      “你不是高档小区吗?怎么高档小区也停电啊?你物业费都交哪去了?”

      “是啊!怎么回事!”沈浮已经忘了自己吹嘘的高档小区这茬,比他还惊讶,放下碗跑去那边的阳台,贴着玻璃缝看。

      游之北也跟过来,自己找了条缝瞄,外面狂风骤雨,一片漆黑。“我靠,都停了!”

      “你家有备用照明吗?”

      “有,我不知道在哪。”沈浮说。

      游之北眼前一黑的同时眼前又一黑,都已经准备打媒体发布的求助电话了,沈浮翻出个东西,“当当当当。”

      “啥?”

      “香薰蜡烛。玩浪漫用的,上面这,金箔,blingbling。”

      游之北面无表情一把夺过来,“打火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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