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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张良计,过墙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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卯时,户部大堂,堂上圣旨高高供起,胤禛居中,胤祀居左,施全居右,堂下三班衙役两班排开,整个气势汹汹,威风凛凛。
“钦差大人有令,升堂!”
一声令下,堂外大小官员鱼贯而入,利落请安:“恭请皇上圣安!”
胤禛等人肃穆起身,遥遥施礼:“圣躬安!”
“请钦差大人安!”钦差等人落座,众官员齐齐施礼。
胤禛看了看胤祀,起身道:“诸位大人辛苦,请坐!”
在场官员面面相觑,却也不敢多言,纷纷落座。
“诸位大人都知晓,皇上派胤禛清理国库,这差事不好当啊!都说讨债的孙子,欠债的爷,还望诸位‘大爷'行个方便,不要让胤禛太过作难,胤禛在此谢过!”说着,胤禛下位,一一拱手。
“不敢!不敢!”
“四贝勒言重了!”
“四爷玩笑!”
……
众官员自是不敢托大,起身回礼,笑容多少有些勉强,胤禛只做不知。
“敢于不敢,本殿下说了不算,诸位大人说了也不算,还得手底下见真章!本皇子丑话说在前头,杀人偿命,欠债还钱,天经地义!若有人胡搅蛮缠、狡诈抵赖,本贝勒可先斩后奏!”
“话又说回来,如今上有万岁掌纛,中有‘八贤王’协理,下有施全奉旨办差,想必诸位也不会闹得太出格吧!”胤禛回身落座,看着胤祀,“八弟,你说呢?”
“四哥所言极是!”胤祀岂能不知,胤禛这是在拿康熙以及自己的贤名来堵他的嘴,却是有苦说不出。
“既然如此,那八弟,我们就开始吧?”
“就依四哥。”胤祀忽略众官员焦灼的目光,赔笑道。
“好!”胤禛起身道,“施全!”
“下官在!”施全出班。
“将各位大人的借据拿来,一一清理,没清理完之前,任何人不得出此大门!”
“是!”
施全打开单据,一一查问,不问不知道,这一问才反应过来,这些年到底借了多少银子。不过,已经吞进肚子里的东西,又岂能轻易拿出来,一时之间,大堂之上叫苦连连。
“看样子,都有困难啊!”胤禛幽幽开口,“要不,让本贝勒来帮帮你们?”
“啊!”众官员抬头,见胤禛把玩着不知何处得来的剔骨刀,大惊,这位爷一向跋扈,会不会……一时间把心提到了嗓子眼里。
“四哥!这里是户部大堂!”胤祀见状,吃了一惊,却暗自松了口气,“你怎么能……”
“八弟!能什么?”胤禛回头,胤祀这才看清楚这把刀,顿时惊了一身冷汗,忙道:“呃……没什么——我的意思是说,这么多年欠下的债务,一时半刻恐怕无法还清,还请四哥宽限几日——至少让他们有时间去筹措,不是吗?”
“八弟所言有理,倒是四哥操之过急了。”胤禛放下剔骨刀,“不过嘛……李权李大人、邢铭邢大人、张硕张大人、柳枫柳大人,可在?”
“下官在!”堂下几名官员,高矮胖瘦,一字排开,许是被突然提名,吓得瑟瑟发抖。
胤禛自顾自翻着单据,并不会理会,几位官员垂目而立,心中打鼓。
“李权李大人。”胤禛放下单据,“你这欠款,什么时候还?”
“回……回四贝勒爷!现下家中实在有些……有些困难,还请贝勒爷宽限……宽限几日……”李权冷不防备点中,两腿直发颤。
“哦?是吗?”胤禛突然笑了,了解的人都知道,这是他发怒的前兆!
“是……是!”李权此刻已是面色发白,抖若筛糠,几欲栽倒。
“李权,原山西知府,在位期间,大放高利贷,日收万两!”胤禛说着,压低了身子,一字一顿,“你会没钱?”
“下官……下……”李权双眼一翻,栽倒在地。
胤禛见状,摇了摇头,回身落座,“八弟,你看,这人该如何处置才好?”
“全凭四哥做主!!”胤祀低眉颔首,把球给踢了回去。
“可我听说,这个李权,是八弟你的门人,四哥怎能越俎代庖?”
胤禛轻飘飘的话语,到让胤祀一个激灵!
“四哥说哪里话来?”胤祀陪笑道,“这个人我连见都没见多,哪算得上什么门人?再说了,像这样的蛀虫,人人得而诛之!小弟如论如何,也不能徇私护短啊!四哥是奉旨钦差,又是户部主事,无论如何处置,都是代天子执法,胤祀哪敢有什么意见!”
“既然八弟这么说,那愚兄就僭越了!”胤禛无视胤祀的明嘲暗讽,一拍惊堂木,“拖下去!候审!”
堂下禁军侍卫鱼贯而入,将不省人事的李权拖走,众人皆两股战战,不敢多发一语。
“李权罪有应得,那你们……”胤禛顺手拿起案上的剔骨刀,似笑非笑,“想必,不会让本贝勒失望吧!”
“下官……下官……这是下官……下官的……还请……四……四贝勒爷……!”
被点名那几个官员,早已心惊胆战,纷纷“慷慨解囊”,唯恐稍有不慎,让这位爷抓住把柄,落得个李权的下场。
“诸位,这几位大人给大家做了个表率,本殿下当上奏朝廷,为尔等请功!”
胤禛声音越来越低沉,他们哪里还敢作大,顾不得礼节,纷纷摇手乱颤:
“不敢!不敢!”
“那就好!”胤禛微微一笑,起身回座,示意施全,“继续吧!”
……
施全做梦都没想到,差事会这么顺利!堂下官员似乎被吓到了,再无叫苦之声,有能力的,当堂钱帐两清,暂时没能力的,也承诺十日内结清,一时间,形势大好。
胤祀更是没想到,自己居然成了官员还债的关键!他有种上当受骗的感觉,甚至有些怀疑,这个四哥,会不会是假扮的?
……
“不早了!”胤禛打了个呵欠,对胤祀道,“八弟,今儿个就先到这儿吧!”
“就依四哥!”胤祀起身。
“好!”胤禛伸了个懒腰,一拍惊堂木,“诸位大人,今儿个就先到这儿,大家伙儿散了吧!”
“对了!八弟,可否借一步说话?”胤禛一把拉住胤祀,“四哥有诸多不明之处,还要当面请益。”
“四哥言重了,倒是弟弟要多多请教才是!”胤祀回头,按下胸中诸多疑惑,赔笑道。
“到我府上小坐片刻,如何?”
“既如此,小弟恭敬不如从命——四哥,请!”
“请!”
兄弟二人各怀心思,相携而去,众官员大惑不解,却也不敢多言,亦三三俩俩散去……
四贝勒府,花厅,众丫鬟小厮进进出出张罗着。
就在刚才,胤祀突然说有事,要回府一趟,胤禛点头应允,左右无事,顺手拿了本金刚经,细细翻阅。
“四哥!”胤祥一进门,就看到胤禛这副模样,有些想笑,却又忍住了!
“坐吧!”胤禛放下书,亲自奉了茶,“怎么想着到这来了?”
“来贺四哥首战告捷啊!”胤祥接过茶盏,毫无形象的坐着,“四哥,你都不知道,那帮兔崽子们,哭着喊着要向老爷子告病呢!”
“是吗?”胤禛端起茶盏,轻啄一口,“你是怎么知道的?”
“九哥告诉我的啊!”胤祥一脸无所谓,“九哥让我来劝劝你,给那帮兔崽子们留条活路——哼!我才不触这个霉头呢……”
“嗯?”胤禛回头。
“呃……”胤祥自知语失,忙转移了话题,“对了,四哥,你是怎么让这帮兔崽子们乖乖掏钱的?”
“禀殿下!”还没等胤禛开口,一门童上前回报,“八爷、九爷、十爷、十四爷求见!”
“他们怎么来了?”胤祥收敛了笑容:别以为他不知道,四哥上次受伤,可与他们脱不了干系!
“我请的!”说着,胤禛起身,胤祥也跟着站了起来。
前厅,胤祀早已等在那里,见胤禛前来,上前行礼。
“给四哥请安!”胤祀拱手道,“弟弟杂事缠身,来晚了些,还请四哥莫怪——哦?十三弟也在啊!”
“八弟说哪里话,你们能来,倒是哥哥的福气呢——坐!”
胤祥、胤禟、胤俄、胤禵亦纷纷行礼。
“哎?老十三,什么好宝贝藏那么严实?拿出来让兄弟们过过眼瘾!”胤俄眼尖,看到胤祥将一本册子收入袖中,忍不住开口。
“哪里有什么宝贝,只不过一本诗集罢了!四哥既然给了我,我自然要好好收藏了!”胤祥一边打着哈哈,一边将册子藏好。
“哎呀!拿出来大家一起鉴定一下嘛!这东西再金贵,还能贵的过我们兄弟情义不成?”
胤祀使了个眼色,众兄弟纷纷上前,讨要宝贝,胤祥左挪右躲,就是不让看,一时间,几个兄弟嬉闹不已。
“真好!”胤禛一时间看痴了,忍不住开口。
“四哥说什么?”胤祀回头。
“哦,没什么!”胤禛回神,“今日请八弟前来,是要商量一下清理国库的事!”
“四哥打算怎么办?”胤禛试探道。
“我打算让八弟去讨要各部官员的欠款,八弟素有贤明,想必不会闹得太出格!”
“那四哥岂不是……”
“无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