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雀往世书》星河繁露

13、第13章 刹帝利的比武正法

　　“我不行了，我不能战斗了！”王育在地上痛苦打滚，“我要退场！我要退场！”

　　他的对手，全能少年看得傻眼。抬伤员的侍者入场，可就是找不出王育伤在哪儿。

　　“你哪里受伤了？”侍者看王育痛苦难当，紧张地问。

　　“内伤！是内伤！”王育扯住侍者的衣领吼，“快抬我出去！快！我需要抢救！”

　　侍者信以为真，把他抬上担架。

　　这时，姗姗来迟的裁判赶到，判定全能少年获胜。

　　“我没有获胜！”全能少年不服地吼道，“我根本没有出手，哪来的胜利？还有，我没碰这个人！他已经放弃战斗，我不可能打他，这不合正法！不能抬他出去，我要继续比武！”

　　“正法你妹！”王育惊得从担架上坐起，“就是你打败了我，是你给了我致命一击，让我躺地上起不来！”王育捂着胸口痛苦道。

　　“我根本没碰到你！”全能少年冲着王育怒吼，“我是一个刹帝利武士，不会伤害放弃抵抗的人，你不要玷污我的名誉！”

　　王育想揍这个人了，白送场胜利都不要，居然还有这种人！

　　“那边似乎出现了争执？”妖连王再次注意到那个角落，“不是之前站着不动的那两人吗？走，去看看。”

　　王育看到国王朝这边而来，猛敲担架边沿，“你们忍心把重伤的我放在这里吗？快抬我出去！我要接受治疗！”

　　见过这么大呼小叫的重伤者吗？抬担架的侍者觉得自己没见过。但已经有了争执苗头，此刻要避免意外状况，聪明如他们，立即记起自己的职责，抬起担架就走。

　　“你不能走！”全能少年抓住担架，“事情没说清，你休想逃！”

　　王育觉得自己走的背运，不是一般的背。妖连王已经逼近，再不跑，就跑不掉了。王育放弃担架，还是两只脚可靠。

　　“哎呀！”还没跑出两步，就被人从背后拽了下，王育摔倒在地。

　　“不是重伤吗？能跑了啊！”全能少年坐上王育背脊，把他压在地上。

　　王育又恨又恼，“与人方便，自己方便，我与你无冤无仇，放我条生路，对你也有好处。没见过你这么迂腐的人！”

　　“不是迂腐，遵守正法是武士的职责。你不是刹帝利，不会明白。”

　　“我靠！在战场上，谁跟你讲正法？武功高有什么用？到最后，你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王育觉得这个人脑子有病，无可救药了。

　　“国王面前，不得放肆！”侍者高喊。

　　周围的人纷纷放下手边事，向妖连王行礼。全能少年也放开了王育。

　　王育趴地上，抬头便对上妖连王冷峻严厉的目光。

　　“虽然戴着面具，但看这副德性，就知道你是谁了。”妖连王冷厉地对王育说。然后看向全能少年，“他既然放弃比武，这一局你就赢了，没有好争辩的。”

　　“陛下！”全能少年声音坚决，“我不接受这场胜利，为了表明清白，我退出比武。”

　　此言一出，四周议论哄哄。

　　“你……”妖连王未料到他会来这句，“何苦争这口气？你就是在初选中精通十种兵器的人吧？以你的资质进决赛没问题，可惜了。不过我尊重你的决定。”

　　“谢谢您，陛下。”全能少年再次向国王致敬，“希望陛下能准许我一个请求。虽然我已退出，但请允许我观看后面的比武。”

　　“当然可以。我的贵宾席中将有你的座位。”妖连王高兴地邀请，“我能对你提个要求吗？”

　　“陛下请讲。”

　　“既然已经退出，就摘下面具，以真面目示人吧！你是谁，你的家世，我都想知道。”

　　国王这么一说，全能少年立即解开固定面目的绳结。面具下的容貌未让人失望，四周赞叹起伏，真是个武艺高超、品行端正、容貌英俊的好少年啊！

　　“这家伙……还真全能……”王育趴在地上不起来了，嫉妒有人长得比他帅。

　　全能少年自我介绍道：“我叫广声，月授之子，波力迦国的王子。”

　　“你就是那个广声？”妖连王向来冷峻的脸上都露出惊喜。

　　“他就是广声王子？”

　　“那个百年不遇的天才？”

　　四周惊讶声更加不断。

　　王育一片茫然，但从众人反应中可以得知，这个叫广声的少年早已成名，是个厉害家伙。

　　妖连王说道：“波力迦国是俱卢的属国，你的家族是俱卢族旁系，而俱卢与我摩揭陀的关系可不怎么样，前几年才打过一场仗，你可以说是敌国王子。居然敢只身闯我摩揭陀的王都？”

　　广声回答：“我是怀着学习的善意来的，并没有带来战争。都说妖连王是个尊奉正法的豪杰，我相信传言不虚。”

　　“哈哈！”国王发笑，“有胆识，我喜欢这样的人。为你介绍……”国王目光瞥向王育，“还不站起来！”

　　王育还在盘算，怎么趁他们不注意的时候溜走，就被叫住了，不情愿地站直。

　　“这个人叫崩德罗迦，他就是我从水祭中得到的儿子。”妖连王摘下王育脸上的面具。

　　“他就是水祭生？”广声惊讶，“不是说，他有五种赐福……”

　　“很失望吧？一定是献给水神的圣水不干净，神才赐了个废物给我。我想把他琢磨琢磨，才逼着他参加比武，让你见笑了。”

　　“不是的，陛下。”广声谦恭道，“神不会赐无用之物给他的信徒，崩德罗迦王子一定有过人之处。”

　　“贪生怕死确实过人。”妖连王讥笑，“广声王子，我们到台上观看比武吧！”

　　广声答应，让妖连王先请，他跟于其后。

　　王育没受到邀请，就不跟着去了。他也不愿跟国王们坐在一起，退回到休息区。

　　休息区另一端，正在准备下一轮比武的胜军愉快地大笑，“我那个废物弟弟有时还能办点好事，他把广声气得弃权，如此我夺冠的最大阻碍没有了。没想到啊，广声居然会来。优腾迦，我跟他比，实力如何？”

　　与王子坐在一起的年轻婆罗门微笑道：“当然殿下更胜一筹。一个小国王子，教导他的婆罗门导师都是无名之辈，哪比得上殿下条件优越。殿下别想广声了，场中还有高手威胁着你。”

　　“你说的是那个使弓的吗？论箭术，确实厉害。他是谁？我未曾听过王子中有谁箭术如此出类拔萃。”

　　“他已经掌握梵箭术，可能是哪位大师的弟子，殿下一定要当心。我已在抽签时动了手脚，让殿下头几轮避开所有高手。不出意外，殿下会在决赛中才与他碰面。”优腾迦保持着笑容道。

　　“不需要你做这些，我会赢的。”胜军骄傲地说。

　　王育坐在长凳上发呆，自己这个穿越者混得真不怎么样，今天比武之后，恐怕全国都要嘲笑他是个废物了。

　　莲花妙捧着药箱，围着他转，忙于检查他伤了哪儿。看了半天，她的王子连头发都没少一根。“殿下，遮罗夫人来了。”莲花妙提醒。

　　王育呆呆地抬头，遮罗夫人已经站在他面前。

　　“生气了？”夫人问。

　　“没有。”王育无精打采地说，“心里一块大石头放下了，我现在很轻松，没看见我都有空发呆了吗？”

　　遮罗夫人抿唇一笑，“还是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