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石之国]幽灵降临到我身边》厌晴

9、第九章 靠谱的辰砂

　　“也就是说，这是磷的新形态？”忙了一天的金红石不得不为他的初级VIP病号爬起来加班，明显不相信钻石的这个说法。“你们钻石属的想法真是特别，开的玩笑都这么尖锐。”
　　“是真的！”钻石坚持他的判断。
　　圆粒金刚石在一旁别开了头，无视了金红石指着钻石意为询问他的动作。

　　翡翠补充：“磷确实是被巨大蜗牛吸收掉了……虽然是大部分被吞掉。”
　　翡翠找了个空木盆乘放磷叶石的残余部分，学校里总不缺少装东西的木盆，尤其是金红石的医务室，这东西最多了。
　　大概因为磷叶石的碎片只是找不到，并没有被月人带走，大家都不怎么紧张。接近傍晚逐渐疲惫的宝石们打不起精神，只有钻石怀有一腔热血，想要金红石立刻将磷叶石恢复原状。

　　金红石敲敲被放在手术床上装着磷叶石头颅和身体的木盆盆沿，“磷在这里，你为什么一定要认准那种东西？”
　　钻石：“因为磷剩下的部分被它吞掉了。”
　　金红石：“就因为这样？”
　　钻石肯定地说：“就因为这个，它还会回应我。”

　　金红石：“……”
　　金红石不再试图争辩，他抄起手术刀和金属剪，磨刀霍霍向蛞蝓，“既然这样，解剖一下就能确定答案了吧？”
　　钻石眼疾手快地拽过木盆护在怀里，蛞蝓跑了出来从钻石的腰上爬过，走过后背在钻石肩上探头瑟瑟发抖。
　　钻石：“不行，动物和我们不一样，解剖之后就没法再复原。对吧？”
　　圆粒金刚石：“哼，下等生物，废物变成了更无用的东西吗？”

　　「……圆粒金刚石真是无时无刻不在diss磷，他们两个真不对付。」

　　没有人回应Yuki。

　　「……」
　　「这感觉真糟。」

　　金红石：“没被带到月亮就好，我想在老师醒来之前解决完。”不然等金刚老师醒来以后……月人来了没叫醒他，磷叶石被蛞蝓吞了没叫醒他……太可怕了不能想。
　　“反正废物全都在这里，月人一片都没能拿走，交给金红石处理，接过手之后就回来吧，钻。”差不多战斗了一天的圆粒金刚石不想在这里无用地等下去，这样交待过钻石就转身走了。
　　圆粒金刚石的离开传达了这么一种信号，翡翠和蓝柱石向金红石打过招呼后也走了。

　　「都走了……吗？」再没有宝石能看到的背后灵Yuki茫然地看着木盆中的磷叶石闭着的双眼，倘若磷叶石不是宝石，她连这丝茫然都不可能拥有。
　　「我还能再看到你睁眼吗？」
　　「……磷。」

　　金红石为钻石接上他的断手，切面很平滑，涂上粘合剂适应一下就完事了。
　　“磷……就留在这里交给金红石处理……好吗？”活动着手的钻石恐怕是最担心磷叶石的，但术业有专攻，他也帮不上忙，如蓝柱石他们离开才是最正确的选择。
　　他尚且对金红石磨刀霍霍向蛞蝓版磷叶石心有余悸。

　　“放心吧，我会好好照顾它的。”金红石露出了无害的微笑。

　　「！」

　　背后灵Yuki尽量不留痕迹地小小拉了正在离开的钻石一下，回过头来，仍感不安的钻石看到的是金红石恶魔一般的微笑，他又抄起手术器械，蛞蝓在木盆中竭尽全力地尖叫——虽然和之前的唧唧唧没什么区别。
　　钻石二话不说抱住木盆就跑。

　　“——复原磷的事情还是缓缓再说吧，我突然想带他用新形态体验一下这个世界。”

　　被夺走猎物的金红石：“切。”

　　***

　　“怎么会变成这样呢？”虽然带走了蛞蝓，依旧没有头绪的钻石。“之前还是那么活跃地为博物志战斗，现在磷就变了一个样子。”

　　「也没有为博物志战斗……充其量是在抗争。」知道没人看到听到自己，Yuki就为所欲言了起来。

　　“Yuki的事情我也不知道，是害怕圆粒金刚石才没有来吗？他只是有点凶，本质是个好孩子。”
　　「这确实看出来了，请允许我暂时保留对他的第一印象。」
　　“和蜗牛战斗时的提醒，刚才在金红石那里拉我的那一下，都是你做的吧，Yuki。”
　　「——？」
　　「！！！」

　　「听、听得到吗？」背后灵Yuki慌张起来，正立着的身体也歪了九十度，马上要开始她无法控制地乱飘。

　　“你还在这里吗？”钻石抱着装着蛞蝓的木盆，看向Yuki所在的相反方向。
　　「原来还是看不到吗……」Yuki也不知道是松了一口气，还是失望更多。
　　她有了一个主意。

　　“我……在……这……里……”

　　背后灵Yuki意念之间，钻石面前的空气缓缓浮现出四个大字。她虽然无法让对方听到她的声音，可是这样的“声音”还是能够传达到的。
　　能够利用梦境的力量影响现实，她能做的可不是简单的一两件事。

　　“那太好了。”Yuki先前的所作所为赢来了钻石的初步好感，大约是磷叶石之下第二个对她好感度高的宝石。“磷被吞掉的时候你是离他最近的，你知道什么办法能复原他吗？”

　　「……」

　　这样的场景似曾相识。
　　像是磷叶石问她能不能为编辑博物志帮忙。
　　又像是磷叶石问她能想到什么适合辰砂的工作。

　　对了！辰砂！
　　如果问背后灵Yuki宝石中博学的几位都是谁，她认为的第一个是金刚老师，金刚老师现在还处于唤不醒的沉睡状态，指望不上；第二个是金红石，他是医生，谈吐间吐露的信息也印证了他的博学，只不过他现在一心想着解剖蛞蝓……
　　第三个就是辰砂，在金红石口中，他走遍了整个海岸，对生物非常了解。如果说金红石的博学是宝石和药物方面，那辰砂了解的就是陆地上的大部分生物。

　　蛞蝓不就是动物？

　　在钻石耐心地等待中，空气中又浮现出两个鲜红色涂抹的大字。

　　“辰砂。”

　　***

　　钻石跟着Yuki的提示来到了虚之海角，那是Yuki没有告诉磷叶石的秘密，辰砂坠下海角之后之所以能那么快上来，是因为辰砂太熟悉这个海角了，他就住在海角下的洞窟中。
　　背后灵Yuki认为这个不能说，她窥见了辰砂的秘密就已经很抱歉了，再随便说出来……那是辰砂的隐私，她无权干涉。

　　背后灵Yuki不能告诉钻石辰砂的所在之处，她只传达了虚之海角上捕捉到辰砂的几率很高这样一个信息。

　　——然后他们一直等到了黑夜。

　　「……」

　　算了，到了晚上，辰砂也该出来夜间巡逻了。

　　“——谁？”说曹操曹操就到，久经战斗洗礼的钻石警惕性很高，尚处在和月人战斗的应激状态，一摸腰间摸了一个空，看到来石后紧绷的精神放开。“原来是辰砂啊。”

　　「唔，这是个重点，得记住，外出要记得带武器——不过我总跟着磷，也用不到这条。」背后灵Yuki胡思乱想，如果磷这时在这里，一定会吐槽她又立flag。
　　「快点回来吧，磷。」

　　辰砂对于在离“家”很近的地方看到宝石心情不高，在月人从未造访过的夜晚也不能冲淡他这种情绪。
　　“钻！你的光芒耀眼到月人都要来访了，晚上不在学校呆着跑这里来干什么？”

　　“诶？Yuki说帮我遮住了反射出的光芒，大概因为你进入这个区域所以看到了吧。”钻石的光芒确实只被困在这一小片区域，Yuki做了个单向屏障，月光可以透过，但是从外面看不到里面的宝石，辰砂就是走近被突然出现的强光闪得水银都炸开了。
　　“Yuki是谁……算了我不想听，有种不好的预感。回学校休息去吧。”辰砂的语气缓和下来，还是带着些微的距离感。

　　“——我是来找你的，找你帮忙，Yuki说你可能会知道答案。”钻石举起手中的木盆，蛞蝓在撞Yuki给它装的半球形防护罩，在等待辰砂的过程中，Yuki揪回了妄想逃跑的蛞蝓。说实话，在宝石做出的决定中，她更倾向于金红石，她也想剖了蛞蝓。
　　可是钻石的话也有一定道理，万一磷叶石的一部分意识进到蛞蝓体内，杀了蛞蝓就完了。
　　对吃掉磷叶石的蛞蝓严重不信任的背后灵Yuki在它做出逃跑行为之后没把它五花大绑都算好的了。

　　钻石：“这是磷，你知道让他复原的方法吗？”
　　辰砂和趴在防护罩上的蛞蝓面面相觑：“……”
　　辰砂干巴巴地说：“我还以为圆粒金刚石的爱好已经够特殊了，没想到你养的宠物更奇特，还给它起了磷的名字？”
　　“——不是。”钻石快速反驳，“它就是磷本人，就是那个你前一段时间救的那个孩子。”

　　「哦，钻石连这个都知道。」

　　“又是磷叶石。”辰砂这次是真的想走了，“他怎么总能惹出一大堆麻烦……我不想听，你带他走吧。”
　　“不能走。”继拉住圆粒金刚石的头发之后，钻石又将魔爪伸向辰砂的衣摆，“你没有那么讨厌磷吧，帮帮他吧。”
　　“！”辰砂只能停步，挣开了钻石，居然抓住了带有毒液的他的衣服，真不愧是和磷叶石交好的钻石，某些方面真是一样。

　　不得不听钻石解释完状况的辰砂：“我什么都不知道……那种人还不如消失了才好！”

　　「撒谎。」看破一切的背后灵Yuki。

　　“麻烦、棘手、任性，想法总是幼稚又拙劣，明明什么都做不到，却一直吵吵嚷嚷地纠缠着你，没有想过会不会给人带来麻烦就强加给你想法……最讨厌他。”

　　「……」有点既视感。

　　“辰砂……磷向你告白过？”结果钻石直接说出来了。

　　“你这是什么结论？！”辰砂身边飘着的水银全炸开了，“你能不能别把你的恋爱偏重的想法往别的人身上套？”
　　钻石没感觉他说的哪里有问题：“因为很明显啊，这也是你一百年来说的最多的一次话。”
　　辰砂：“——总之你手里的只是不知道哪来的可疑蜗牛！”

　　钻石：“诶？”
　　「诶？」
　　「……啊不对我为什么要跟着惊讶，找辰砂真是没找错。」

　　“蜗牛是一种会吃掉石头，用来修复或加强自己的外壳的生物。这只红色蜗牛就是长期吃红色的岩石变成了这样，那边海滩上吃着白沙的蜗牛都是白色的……”辰砂看向一只正在吃草的红色螺旋壳蜗牛。

　　钻石的表情渐渐凝重起来。

　　「辰砂好像那天他告诉磷那些不知名的植物时一样。」
　　好帅！

　　辰砂抱着双臂，脸上的表情是那样充满恶意，说出来的话似乎又不是那种意思。“那种又吵又讨厌的蠢货就那样安静地待在水底一辈子吧，永远堵着外壳的伤口，保持那种薄荷色的样子就可以了。”

　　「……」
　　「辰砂，你还能更不坦率一点吗？」Yuki真诚地对听不到她的建议的辰砂这样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