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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第二十三章 ...

  •   楚门的影子见第一次砍杀失败,立马上来补刀第二次。

      楚门躲开后仍然惊魂未定:“这是怎么回事?”

      黑泽莲一边试图吸引影子的注意力,一边思考着这个问题。

      两年前他也失去过异能力,再联系龙头战争的涩泽龙彦,他知道有异能力脱离主人自行成精这种事,但那需要一定的契机。

      楚门只是说了一句:“你能带我离开这里吗?我想去外面的世界啊!”

      这种话为什么会让异能力失控呢?

      这种话只会让把楚门困在这里的人生气吧。

      ……把他困在这里的人?

      “楚门先生,地心赌场的主人是谁?”

      “不知道啊,我没见过他啊!我从有记忆开始,就待在这间赌场里没出去过啊!”楚门悲愤地吼道,“一次都没有出去过啊!”

      “你困在这里多少年了?”

      黑泽莲试图夺下影子手里的刀,但他发现自己碰不到那个影子,不仅如此,他的行动又变得迟缓了。

      他别过脸去,看到地上自己的影子,和自己的动作又对不上了,隐隐有着脱离控制的趋势。

      “喂,配合点啊。”

      黑泽莲不指望自己的影子能争气到脱离异能控制,尽管那家伙也在相当努力的挣扎。

      挣扎到,连影子身上的裤子都掉下来了。

      糟糕,忘记自己的影子现在是事后状态了,它估计很虚弱。

      黑泽莲心里觉得怪怪的,自己的影子被上了,还是被自己朋友的影子上了,这特么……怎么这么魔幻呢?

      他想伸手替自己的影子把裤子捡起来遮羞,但是影子与人是没办法直接接触的,他的手指擦了个空。

      而楚门的影子已经追了过来,举刀要砍自己的影子了。

      黑泽莲不知道自己的影子如果被杀了,自己会不会也死掉。

      “裤子别要了,赶紧跑啊!”

      看到自己的笨蛋影子还在拎裤子,他就恨铁不成钢,头都要被人砍了,还忙着套裤子呢。

      只是一个影子而已,都是黑色的,就算不穿有谁能看到啊?

      “楚门先生,你能碰到影子,你过来帮忙!”

      一想到刚才楚门的影子能对楚门进行攻击,黑泽莲就开始从楚门身上寻找突破口。

      楚门四处逃窜,撞翻了不少桌子:“我打不过他。”

      “等等!你别跑!”

      被楚门撞翻的那些桌子边坐着的客人,原本都是静止不动的人偶,现在一个个的,全部变成了黑色的影子,然后灵活地动了起来。

      “楚门先生,回来!”

      黑泽莲想去救人,但是一转头,看到地上楚门的影子已经抓住了自己的影子,并准备全力一击。

      “笨蛋,反抗啊!”

      突然从旁边飞来了一个黑色的球形影子,砸在了楚门影子的脸上。

      黑泽莲的视线落在了那个球形影子上,那个是……帽子么?

      楚门影子被砸中了脸,有一瞬间的动作迟缓,黑泽莲的影子趁机咬了他一口,然后从他手里挣扎着逃了出来,往黑泽莲的方向跑了过来。

      黑泽莲转过头去,看到一个高高瘦瘦的影子站在他的身后。

      ——是陀思的影子。

      “谢谢你救了我的影子。”

      黑泽莲虚虚地摸了一下自己影子的脑袋,虽然什么都没有摸到,但自己影子像是得到了安慰,还往他肩上靠了靠。

      “那个,阿陀的影子,你——”

      他话还没问完,陀思的影子已经将他的影子从他身后拽走了,而且还是单手抱起。

      黑泽莲目瞪口呆,这陀思的影子怎么比主人要猛多了?凭什么陀思那个虚弱的身体,影子却能吊打他的影子十条街?

      黑泽莲看见自己的影子还在陀影的怀里剧烈挣扎,然后被对方狠狠地在脸上/嘴上/鼻子上(太黑了看不清)咬了一口,才终于老实了下来。

      黑泽莲:“!!!”

      怎么形容自己心里五味杂陈的感觉呢?虽然是被救了,但是自己的影子也太弱了吧。

      真不给主人长脸啊。

      幸好陀思现在是昏迷状态,不然要是他跟陀思同时看到这一幕,得多尴尬。

      陀影走路的姿势都是气定神闲,被楚门的影子追上后,他单手抱着黑泽莲的影子,右手一拳打在了对方的脸上,然后又是抬脚一踢,直接将楚门的影子踢飞了。

      隔着约十米的距离,黑泽莲都能感受到他霸气全开大杀四方的气场。

      周围靠近他的影子,全部被一个不剩地踢飞了。

      “黑泽,救我!”

      后方没逃多远就被影子包围的楚门又往原处窜来,黑泽莲是真想救他,但是自己的攻击对影子根本无效。

      “救命啊!”

      陀影在一群影子里,抱着怀里的影子,似乎是很不想插手这种事,但是怀里的影子一直在摇晃他的胳膊,还不停地看着黑泽莲的样子,似乎是在求情。

      黑泽莲看出自己的影子是在帮自己说话,心头一热,心想弱鸡就弱□□,还知道心疼主人,不像陀影,只想着开车,连自己躺在地上的主人都不要了。

      陀影终于回过头。

      影子是不能说话的,但是他们的行动不受限制。

      他朝黑泽莲缓缓做了一个动作。

      黑泽莲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目光往上,看到了大厅顶部的一盏盏灯。

      ……灯!

      对哦,有光才会有影子。

      如果完全在黑暗里,影子应该就看不到了。

      “楚门先生,你再顶一分钟!实在不行你就跑到陀影那里去,他会保护你的!”

      失去影子,异能力发动起来变得相当迟缓,全身像是被打散了一样,但也不是不能用。

      楚门在底下鬼哭狼嚎:“陀影已经在揍我了!”

      黑泽莲终于爬到了大厅顶部,灯泡触碰时是滚烫的,他忍住疼痛,将第一个灯泡破坏了。

      然后他一鼓作气,将所有的灯泡全部破坏了。

      整个室内陷入了一片漆黑之中,大厅终于又安静下来。他的身体恢复了轻松,他猜想是影子又回来了。

      他落回地面,听到楚门在喘气:“终于得救了!”

      “楚门先生,你还好吗?”

      “还没死。”楚门没好气地抱怨道,“你动作太慢了,而且你的影子也太辣鸡了。你看你男人的影子多猛。”

      前两句话已经让黑泽莲很不高兴了,后一句话简直踩雷。

      什么叫你男人的影子多猛?

      是你影子的男人多猛才对吧,不,也不对!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啊!

      “我原谅你的口误,请你收回刚才的话。而且影子是受你控制的,不是吗?”

      楚门冷哼了一声说:“我要是能控制影子,刚才能被追杀吗?”

      倒也是。

      比起自己,显然这位控影的兄弟更弱鸡。

      等等,如果不是楚门的意思,那陀影做出的那些事,岂不是都是出于影子自己的意愿?

      有一些纠结的想法,隐隐从他的心里冒出来。

      “楚门先生,影子和人到底是什么关系?”

      楚门虽然讨厌黑泽莲,但刚才也被他救了,也没再隐瞒:“影子是人的一部分,人在明,影子在暗,影子承载的,基本都是人心底最深处的东西,也可以说是最真实的自己。”

      最真实的自己?

      就自己影子那个辣鸡的样子?

      好吧,虽然辣鸡了点,但是最后关头还是求陀影帮他们了,看来不坏。

      “影子,是绝对不会背叛主人的。”

      “那你的影子——”

      话到此处,黑泽莲没有往下说。

      两个人都已经明白过来了。

      “我自从有记忆起,就在这家赌场里没出去过,有时候客人来了会给我讲一些外面世界的事,但是大家都是来赌钱的,哪有人想要跟我聊那些呢?”楚门絮絮叨叨地说着,“费奥多尔先生是唯一一个告诉我外面世界的人,他说的我很心动,我也想像他一样,看到最真实的世界。”

      原来爱慕即是羡慕。

      黑泽莲轻声叹气,在黑暗里摸到了陀思所在的方向。

      陀思还在昏睡,黑泽莲也不打算叫醒他了。

      “我打算带阿陀离开了,楚门先生,你要不要一起?”

      楚门刚要答应,整个大厅突然都震动了起来。

      像是即将发生一场恐怖的地震。

      ……这里是地心啊。

      黑泽莲迅速背起陀思,将手递向楚门:“快点!”

      “噢!”

      黑泽莲察觉楚门的手指在碰到他的手时,突然又被什么东西拽走了。

      “快走,不用管我了!”

      事已至此,楚门不想连累黑泽莲了。然而对方却紧紧地抓住了他的肩膀。

      “一起。”

      任意门的异能力发动,白光笼罩了他们四周。

      楚门是第一次见到那样的光芒,他被刺得眼睛眯起,再睁开时,他忍不住狂喜道:“那是大海吗?”

      “是,这是横滨的海。”

      就像一幅波澜壮阔的画卷,摊开在他们的面前。

      黑泽莲想带他去看看海。

      看看夜空和星星,如果有风,他可以乘着风声吼上一句。

      他低头看去,楚门脚上的黑色物体游到了他的脚上,黏糊糊的。

      这到底是什么玩意?

      “我们在飞诶。”已经是中年人的楚门,此时兴奋的像个孩子,“那就是天空吗?”

      ……他从未见过天空。

      ……他从未见过大海。

      ……他从未有过朋友。

      ……他一直是一个人。

      ……他生活在冰冷的赌场里。

      ……他连影子都不是自己的。

      黑泽莲觉得心里有点发酸,背上的陀思已经悠悠转醒了,抱紧了他的腰,还在他的背上蹭了蹭。

      “出来了么?”陀思柔声问道。

      “嗯。”

      虽然比较麻烦的是缠在脚上的东西,似乎还在往上移动。

      “那是星星吗?哇!”

      星辰飞在他们的头顶,远远望去,就像是在黑幕上擦了一层闪闪发光的金粉。

      风从四面八方吹来。

      大海传来阵阵涛声。

      是夏天横滨海边一个普通的夜晚。

      “这是真实的世界啊!”楚门伸出手,感受着风,“原来外面的风是这样的。”

      黑泽莲原本觉得背着陀思,又拎着楚门,有些吃力,但渐渐的,他感觉不到楚门的重量了。

      他的身体变得越来越轻。

      “楚门先生,你——”

      楚门转过脸,近在咫尺,黑泽莲看到他的眼睛里流出了眼泪。

      大颗大颗的眼泪。

      楚门有着一双和大海一样美丽的蓝眼睛。

      “对不起,黑泽君。”楚门虽然在流泪,但嘴角却一直在上扬,“其实我知道自己不是人类,我只是异能用来操控的傀儡,我骗了你,我只是想利用你看到外面的世界——”顿了顿,他缓缓说道,“哪怕我一出来,就会消失。”

      “……是这样啊。”黑泽莲看到楚门的身体逐渐透明化,轻声问道,“我还能为你做些什么?”

      “如果可以,麻烦你把我送到离星星近一点的地方。”

      “好。”

      黑泽莲同意了。

      “谢谢你,今天我很开心。”

      ……

      后来很多次,黑泽莲在回忆这一刻时,都会觉得既伤感又快乐。

      “生于虚幻,眠于璀璨么?”陀思若有所思道,“他倒是得逞了,把我们两个害惨了。”

      黑泽莲在心里翻了个白眼,还敢说,恐怕这一切都是陀思事先计划好的,“阿陀,我脚上的东西是什么?”

      “影子的异能力。”

      黑泽莲眼睁睁地看到那坨黑影吃掉了他的鞋子、袜子,又吃掉了他的裤脚,还在不停地往上吃。

      “快让它停下啊!”

      再吃下去,他不是跟他的影子一样□□了吗?

      陀思无辜地眨眨眼睛:“又不是我的异能力,控制不了啊。”

      “靠!”

      没办法了,黑泽莲咬了咬牙,迅速调整坐标,在黑影啃到他膝盖以上的裤子时,将两人传送到了另一个地方。

      嘭。

      是陀思被摔在门边的声音。

      哐咚——

      是黑泽莲摔在床边的声音。

      然后他用尽全部力气,抓住了床上坐着的人。

      身上的那团黑影终于消散了。

      但他的长裤也只剩一点点了。

      这不知羞耻的异能!!!

      “哇哦。”

      被他抓住的人叫了一声,然后用一副戏谑的目光打量着他。

      “莲姬你选在深夜穿成这样来我家,我很难不乱想啊,啧。”

      被太宰治一提醒,黑泽莲才发现自己现在的姿势多尴尬。

      他是半挂在床边的,而太宰治恐怕也是刚洗过澡,穿得也很清凉。

      “你想多了,我可是直男。”黑泽莲挺直了腰。

      太宰治“噫”了一声问:“有多直?”

      “钢铁直男。”

      然后黑泽莲觉得自己的衣带被往下一按,身体顿时被折成了一个弯曲的姿势。

      太宰治挑了挑眉:“这不就弯了吗?”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3章 第二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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