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第 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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楮墨作为一个现代人，学过历史里的朝代兴衰，看过电视剧里的盛世太平，也曾去过横店影视城感受古代建筑带给自己的那种厚重感。
但此刻置身于真实的东宫之中，行走在青石板上，每一步都带着这个环境给予自己的威严和沉重，四处可见的侍卫，三三两两排队行走的宫女，这座夜幕下的皇城让楮墨不得不收敛了所有的任性和棱角。
这是一个不小心就可以丢掉性命的地方。
江衍和楮墨并肩同行，大概也瞧出了她的不自在：“太子人很好，不会把你怎么样，你只管做你的事情就好，无需紧张。”
这座皇城带给楮墨的紧张感压制了她对江衍的讨厌，此时能有个人同她说说话，的确是一个可以缓解自己心情的方式，她看了一眼江衍小声开口道：
“江衍，我跟你说实话，我并不是什么神医，救你只是偶然，可并不是我功劳，我来这里是答应了你三件事，不是我对这件事真的有把握，若我等下也有心无力，你也要保我能顺利回家。”
江衍大概没料到楮墨会如此说，闻言停下脚步看她：
“一个4、5岁的小女孩，因为不小心摔倒被利器伤了腿部，高热不退，伤口溃烂，你可有药医？”
楮墨听后愣了一下，高热不退，伤口溃烂，不就是现代常说的感染发炎吗？若真是如此的话，她手中的头炮抗生素倒是可以一用。
“除了这些呢？没有别的症状了？”
江衍摇摇头：“我未见云城公主，这些也只是从太医处所知。”
楮墨静默几秒：“如果只是你说的症状，我倒是有法子，只是……”
楮墨的话尚未说完，江衍却已经对楮墨恭敬的行了个礼：“有劳乔姑娘，乔姑娘尽力就好，不管成败，我都保你性命无虞。”
得到了楮墨最想要的保证，楮墨也再没别的顾虑：“我会尽力。”
前面行走的内官已经在前面等了一会儿了，江衍看了一眼迈步走了过去，楮墨随后跟上，约摸行走了一盏茶的功夫才来到了云城公主所在的云雪殿。
他们站在门口的位置等待守门的宫女进去通传，楮墨闲来无聊开始打量殿内。
如果说夜幕下的皇城让楮墨看的不够真切，那么此时云雪殿内的一切便是真切的有些震撼了，这绝不是横店里那些仿制的场景可以媲美的精致。
殿内檀木作梁，玉璧为灯，珍珠为帘幕，一件一物都极其讲究，让楮墨咋舌的是就连地砖竟也是白玉砌成。
这云城公主怕是拯救了银河系才投得如此好胎吧？
脚步声传来，楮墨收回思绪，本以为是刚才去通传的宫女，却不料来人竟是一翩翩公子，青蓝色长袍衣衫，腰间系白玉腰带，腰身两侧系龙纹玉佩，流苏下垂，行走间衣摆无风自动，气质卓然。
这应该是太子了，楮墨不由的想，不过倒和自己想象中的不一样，她原以为能做到太子位置的人必定精明无双，却没想到站在眼前的人竟只让楮墨想到了四个字：温文尔雅。
“江都统深夜来此，所为何事？”
“太子殿下。”江衍单膝跪地行了大礼：“皇上听闻云城公主病重，特命臣在民间寻得名医来为公主医治。”
太子闻言大喜：“名医在何处？本宫这就派人去请。”
江衍起身看向楮墨：“她便是。”
楮墨尴尬的笑笑，却还是行了礼：“民女见过太子殿下。”
或许是楮墨的年纪太小，又是女子，所以太子见到楮墨的第一反应是怀疑的，楮墨想到了，但没解释，毕竟作为当事人她即便说破了嘴太子也未必会相信，不如交给江衍去说，人是他带来的，解释的工作自然也应该由他去做。
“江都统没有搞错？”
“殿下，月前我被刺伤殿下可有耳闻？”
“当然知道，本宫不是还亲自探望了江都统吗？”
“我能活命，全靠这位乔姑娘。”
这牛就吹的有点大了，楮墨刚要开口澄清并不是自己的功劳，却没想到太子竟全然相信了江衍的话，转身就对自己行了个礼：
“本宫刚才失言还望姑娘见谅，若姑娘能救回小女云城，本宫感激不尽。”
完了，被架高了，下不来了，太子都对自己鞠躬哈腰了，楮墨还能说什么，恨恨的瞪了一眼江衍，急忙把腰弯的比太子还低：
“太子折煞民女了，我自当尽力而为。”
行至殿内楮墨才知道刚才站门口看到的不过是冰山一角，这座云雪殿堪称现代版的罗浮宫啊，但太子在前行走，又有江衍在旁对自己的行为时不时的蹙眉，楮墨也不好打量的明目张胆，只能将惊叹都压在了心底。
绕过一扇红木雕刻成的屏风，江衍停下了脚步：
“公主寝殿，不便入内，臣在外等候就是。”
太子点点头：“也好，乔姑娘有请。”
楮墨能有什么办法呢？总不能撒泼无赖的把江衍拽在身边吧？最后也只能认命的跟着太子迈步进入。
公主寝殿不是很大，人却聚集了不少，通过穿着楮墨大致能分得清哪些是太医，哪些是侍候的宫女，而坐在床畔满脸倦容却衣冠华贵的女人理应就是太子妃了。
太子不理会那些太医对自己的行礼，直接将楮墨带到了床边：
“玉衾，这是父皇命江都统请来的名医，特来救治云城。”
太子妃闻言抬眸看过来，在看到楮墨的时候那原本升起的希望瞬间又被浇灭了下去，楮墨心中感慨，还真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啊，但她还是不解释，微微施了个礼就凑过去看所谓的云城公主。
床上躺着一个4、5岁的小姑娘，小脸苍白呼吸微弱，的确病的不轻，不过看过这位云城公主的面容楮墨便知道为什么会惊动了皇上，这小姑娘长的确实可人，即便是在病中也水灵的惹人疼。
楮墨将云城额头上的帕子拿开轻触了一下，的确烧的厉害，然后又去掀云城身上的棉被。
“你在做什么？”太子妃出声欲拦却被太子拦下了。
楮墨也未理会，直接撩开云城身上的衣衫，然后看到了那道一个巴掌宽长度的伤口，周围的肉都泛了白，还有脓水，她不由的摇了摇头，现在的天气都又不是寒冬腊月，受了这样的伤最忌的就是捂着，宫女他们不懂，难道那群太医也是吃干饭的吗？
“乔姑娘，云城可还有救？”
楮墨点点头：“有救，但要答应我一件事。”
“只要你能救云城，荣华富贵你尽管开口。”太子妃大概是把楮墨当作最后的救命稻草了，眼中再无先前的不信任。
楮墨看着她：
“这些日后再说，现在是我要你们完全相信我，我说怎么治就怎么治，你们不许干涉。”
太子妃有些犹豫，但太子却立刻应允：
“好，我答应乔姑娘。”
楮墨点点头：
“首先我要刀，要烈酒，公主腿上的烂肉必须剔除消毒，疤是免不了，但好在是小孩子，日后会淡化许多，太子可答应？”
“答应，只要能救云城。”
“殿下！”太子妃失声阻拦：“你怎么能轻易的相信她？万一云城若是有个三长两短……”
“玉衾！现在你还有更好的办法吗？太医就在这里，但他们除了站在这里，开一些吃不好也吃不坏的药方还能做什么？”
身后的太医都羞愧的低下了头，太子妃张了张嘴却也说不出来什么，太子将她搀扶到一旁的木椅上坐下：“我们总要试一试，不然云城可能真的要离我们而去了。”
太子妃只剩下哭泣，太子安抚了几句便让人着手准备楮墨所要的那些物品，没一会儿就全部端在了楮墨的面前，楮墨拿在手里认真的给刀消毒，然后对一旁的宫女说：
“你们按着公主，剔除烂肉公主可能会挣扎，你们要死死按着，不能让她动。”
宫女们面面相觑不敢动作，楮墨无奈的看一眼太子，太子大手一挥，宫女这才敢上前帮忙。
楮墨并不懂医术，但好在老妈生前是一家社区医院的护士，护理知识和伤口的处理她还是懂一些的，虽然没操作过，但现在这个环境和条件也没得选了，只能自己动手。
开始之前，楮墨再度吩咐：
“我要开始了，你们一定要按住。”
“是。”
不出所料，生生剔肉的疼痛即便是在昏迷中的云城也疼的挣扎起来，楮墨即便早就料到却也还是难免心疼，懊恼自己之前应该多吃些东西，万一能兑换出麻醉药就好了，但现在已经明显来不及了。
楮墨下了狠心，将那些烂肉生生剔除，继而拿过托盘上未用完的烈酒浇在了公主的伤口上，公主那撕心裂肺的喊叫让太子妃也声泪俱下，却被太子按在了怀里，不让前来打扰楮墨。
剧烈的挣扎过后，云城安静了下来，又沉沉的睡了过去，楮墨包扎了伤口，又拿出小包袱里的头孢胶囊拧开将粉末放在了碗里，继而用热水冲开，让宫女小心的侍候公主服下。
一切妥帖之后，楮墨来到太子面前，看一眼眼睛红肿，看自己宛若杀父仇人一般的太子妃，微微一笑：
“公主应当无碍了。”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第 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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