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尽天下》山野牧羊

45、远征开端

　　翌日，

　　秦凡没有去军中，而是把秦明叫到了城楼上。

　　两人并肩站在城楼上，望着一辆红木马车，缓缓出了城门，马车里面的人似有感应般，撩起了车帘，望着城墙上的俊人，眼中的不舍，溢于言表，直到最后看不见城楼影子，方才缓缓放下车帘！

　　秦明:“堂弟，你当真要去西戎腹地。”

　　秦凡:“堂兄，早点将这些事解决了，今后鼎儿才能轻松点，我还想挤出点时间，去陪陪九儿，不能让她等的太久，况且你是知道的，自小我便不喜打打杀杀，更不喜勾心斗角的，现在所做的一切，不过是身上所背负的责任与义务……”

　　秦明:“我知道堂弟的心思，这次去西戎，把我一并带上吧！”

　　秦凡:“不行，这次我带秦塘几个去，你留守在金昌，今时不同往日，金昌不容一丝闪失，有你在我很放心，我们走后，金昌留守的守备军，加强操练起来，至于粮草物资，让二伯多送些过来，如果遇到突发情况，可以找洛泱商议一下，这地上的积雪，也差不多融化了，明日辰时议事再细说！”

　　秦明心里是很想，随堂弟一同前去的，也知道堂弟的打算和思虑，只得作罢。

　　议事大帐内，一群将领正围着沙盘和挂在一旁的地图，不停来走动着，所有人都说了不少的方案，可坐在一旁的秦凡，都觉得不满意，如此情况持续了三日，大伙儿都觉得，实在找不出更好的法子了，秦凡表面一脸平静，心里却是异常的烦躁！

　　尤敬:“将军，咱们历来不曾率兵，大举进入西戎腹地，西戎人好骑射，惯用弯刀，镇北骑兵一旦近战，没有重甲步兵的协同作战，便会处于劣势，到时定然损失惨重！”

　　叶章:“将军，末将觉得，尤敬说的很有理！”

　　秦凡:“管不了那么多了，覃塘，尤敬，叶章，李焕跟我同去，将上次掠夺的弯刀，每人佩一把，再配五日干粮，两万重骑兵，两万骑兵，两万神羽卫，战马铠甲护具都配最好的，明日辰时出发，尽可能简装出行，马匹都喂饱点，金昌的一切由秦明做主，其他将领从旁协助,好了，都散了！”

　　待众人走后，秦凡有些疲惫的靠在太师椅上，眼睛在沙盘和地图上来回转动着，依旧没有什么好的点子，管他呢，明的不行，大不了来阴的，就看谁的命长了！

　　“虎子，准备回府！”秦凡冲着账外吼道。

　　近来秦凡身子，已差不多痊愈，跨上夯兔一炷香的功夫，便可到将军府！

　　秦凡今天回来的早，一进后院便看见，洛泱正拿着拨浪鼓哄着小东西，秦凡心里确说不出的复杂！

　　两人回到金昌城，已有大半个月了，虽说每日宿在一起，却各自躺在自己被窝中，知道自己对洛泱动了情，只是，自己有些怕她了，保持着这个距离，或许对大家都好，秦凡转身退出了院子，去了书房，一呆便是深夜……

　　秦凡一进院子，洛泱就知道了，装着没有看见，洛泱以为秦凡会过来，关心一下鼎儿，便是不关心自己，也该看看鼎儿，从帝都回来之后，秦凡便再也不曾看鼎儿一眼，自己当初就不该因着愧疚，答应她管鼎儿的事，可如今，她倒好看都不来看一眼，洛泱一下子，整个人心情都不好了！

　　洛泱躺着床上，翻来覆去不见秦凡回来，心里的火气直往头顶冒，直到秦凡踏进房间，洛泱再也忍不住，抄起秦凡的枕头，对着秦凡就砸了过去，“还回来干什么？住在书房不就得了。”

　　秦凡接住枕头，放在床上，也不理洛泱的怒火，转身进了里间洗漱，简单洗漱后，换了身里衣出来，熄了灯，躺在洛泱身旁，见平日里自己的被子也不在，只得钻进了洛泱的被窝，将人搂在了怀里，可洛泱挣脱了秦凡，背对着秦凡。

　　秦凡:“明日便要带兵去西戎，府里就辛苦你了！”

　　洛泱:“你为何非要去西戎？”

　　秦凡:“有些事，早做晚做都要做，趁现在早些做了，也好！”

　　洛泱:“完全没有必要这么着急，只带六万兵甲，不是羊入虎口吗？”

　　秦凡:“我秦州儿郎，早就渴望血的洗礼，现在出去闯闯也无妨！”

　　洛泱:“你自己小心点，我点了十二名影子，你安排到你亲卫里面，若不成便早些回来！”

　　秦凡:“影子你留着，我身旁有虎子，有镇北军，不会有什么问题，反倒是有些担心，若真的正面遇上西戎正规部队，他们不但会对我们战场重创，也许还会会绕过我们，直接奔袭金昌，若是时机不对，你便带着鼎儿，退到居庸关！”

　　洛泱转过身子抱着秦凡，“你一日不回来，我们就在金昌等你，哪儿都不去！”

　　秦凡翻身，将洛泱压在了身下，放下了床帘，遮住了一室的涟漪……

　　整宿两人不曾睡下，直到卯时，秦凡知道该起了，洛泱依旧紧紧抱着秦凡，没有松手的意思。

　　秦凡:“洛泱，我该走了，不能让将士们等太久！”

　　洛泱:“在待一会儿！”

　　秦凡:“放心，我会早去早回的！”

　　洛泱:“那我送送你。”

　　“不必了，你也累了一宿了，好好歇着即可。”秦凡亲昵的吻了洛泱的额头。

　　洛泱:“嗯……”

　　秦凡起身下床，换上一身黑色戎装，领着铁虎朝大营赶去。

　　洛泱盯着房门看了许久，方才睡去。

　　一行两人快马加鞭赶到大营，所有将士已整装待发，此去虽说是凶多吉少，但所有士兵的脸上，却都带着一丝说不出兴奋……

　　秦凡:“诸将士听令，身为士兵，便要做好随时死亡的准备，西戎，又有何惧？今日出关，整个天下，将记住你们的名字，今日出关，后世将书写不朽的辉煌。”

　　整齐划一的呐喊声，冲刺整座大营:“镇北军，无惧，镇北军，无惧，镇北军，无惧……”

　　数十位将领分列两旁，这一刻，所有人心中都有一股信念，将军说的没错，这一次出关，代表着新的征程，无论胜利与否，都在为大周开疆拓土，这是无上的荣耀，待他日荣耀归来，整个大周的天下，都会记住他们的名字……

　　秦凡:“即刻出发……”

　　秦凡看着秦明，及身旁一众将领道:“秦明，待我们离开之后，通知二伯抓紧从秦州境内，调大军过来驰援金昌，若是我们探路顺利，后续的问题，便也迎刃而解了。”

　　秦明:“将军放心，我等必定全力办好！”

　　秦凡深深看了众人，翻身上马出了大营，走在了大部队最前面……

　　正午时分，众人便到达大周边界，入目的便是一望无际的草原，不见一丝人烟！

　　叶章:“将军，前方便是西戎的领地，已派三队轻骑兵，朝三个方向探路，让将士们休整片刻，用些干粮再走，如何？”

　　秦凡:“行，抓紧时间！”

　　尤敬拿着地图走到秦凡面前:“将军，咱们沿着这条路直走，半日时间便可到达额日部，据可靠消息，这额日部乃西戎国国主的母族，其部落男子骁勇善战，女子更是个个美艳，该部落及其崇拜强者，主要嫡系均在西戎国都戎都，今日撞上也是问题不大！”

　　覃塘:“将军，我们可等到夜幕之后，待其熟睡后，分四个方向围了该部落，直接绞杀！”

　　秦凡:“这个提议确实不错！”指着地图上几个位置说道。

　　李焕:“将军，我们人数众多，这次轻骑兵冲着前方，打乱其节奏，重骑兵动静太大，容易打草惊蛇，便在其后，神羽卫从旁协助，并击杀逃跑的额日部人！”

　　尤敬:“将军，西戎每次进犯，额日部都在里面，年前额日部更是险些，将边关城池玉太屠城，若非我等及时赶到，后果不堪设想，这次定要将其全部诛杀，方消心头之恨。”

　　秦凡:“本将军还不至于，对敌人心慈手软，那就屠完，一个不留！”

　　铁虎将饼子和一袋水递给了秦凡，秦凡吃着干硬的饼子，隔得喉咙生疼，心里忍不住骂了一声。

　　秦凡:“继续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