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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第47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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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镜去花园转了转,已是深秋,院子里的花都快谢完了,只零星几朵还□□地盛开着。
明镜坐在亭子里,目光眺望着远处,胸口处的那口浊气总算被呼出了体外,人也顿时轻松了许多。
身后有脚步声传来,明镜回过身去,远远地便见着一个身着玄服年轻男子朝她走了过来。
明镜下意识地站起身,直到那人走近了,看着与赵墨瑄有几分相似的面孔,她略微猜测,便猜到了来人是谁。
“大公子。”明镜唤道。
赵墨翰轻笑:“你既然嫁给了我二弟,便跟着他唤我一声大哥吧。”
“大……哥。”明镜不自然地唤了声。
“坐吧。”
两人坐下后,赵墨翰打量着明镜,明镜亦打量着他,谁也没有开口说话。直到过了会儿,赵墨翰才问道:“你真忘了?”
明镜点点头。
“忘了也好,你现在有要事在身,等这件事情结束以后,再和二弟好好培养感情吧。”赵墨翰道。
“大哥为何会这么认为?”明镜一脸警惕。
赵墨翰轻笑道:“惠安住持将此事说与我听了。”
明镜瞳孔微缩,下意识地挪了挪身子。
“别紧张。”赵墨翰失笑,“我与惠安住持是多年好友,他已将真相告知与我,让我协助你完成此事。”
“原来如此。”明镜颔首,神情渐渐放松下来,随后又有些苦恼,“少将军似乎很难接受这个事实,对我所说的事情也很排斥。”
“他与瑞王殿下自小就认识,感情深厚,得知好友是这样的面目,自然难以接受。”赵墨翰解释道。
“可这事,却不得不去做。”
“我会说服他的。”
“那就拜托大哥了。”
“不过是分内之事罢了。”赵墨翰站起身,便准备告辞。
临走时,赵墨翰又想起什么似的,问道:“惠安住持给你的瓷瓶你可放好了?”
“放好了。”明镜看着他道。
“那就好。”赵墨翰笑了笑,随后离开了。
明镜望着他远去的身影,若有所思。
明镜回西院的时候,刚好看到赵墨瑄从另外一个方向过来,两人在门口相遇,赵墨瑄退了一步,让明镜先进。明镜顿在那里,没动。两人就在那一直杵着。
一时气氛有些怪异。
良久,赵墨瑄才叹了一口气:“进去吧,外面风大。”
“可问清楚了?”明镜讽刺道。
“没。”赵墨瑄回应。
“他怎么会和你说实话?只会打草惊蛇。”
“恩,我明白。”
“那你还去?”
“只是想,证实一下罢了。”赵墨瑄叹息一声,随后握住她的胳膊,“进屋吧。”
明镜身子僵了僵,甩了一下没甩开,被他带着进了西院。
两人相处的模式变得奇怪,明明是夫妻,却客套得像陌生人,有时候又不自觉地流露出自然感。
明镜很不适应这样的感觉。
她独来独往惯了,没喜欢过人,一觉醒来突然发现自己多了个夫君,还不得不与他绑定在一起。这种感觉很怪异,却并不是十分排斥。
晚上的时候,两人分房而睡,明镜睡的以前住的那间屋,躺在床上,熟悉的感觉便扑面而来。
许是刚回来,还有些不适应,明镜躺着翻来覆去了好一会儿才睡着了。朦胧中听得外面有水声,明镜耳朵动了动,微微睁开眼来。
她对声音比较敏锐,晚上一丁点响声都会被吵醒。
水声还在继续,很轻,一滴一滴的,隐约还能听见微弱的脚步声,空气中似乎飘荡着奇怪的气味。
明镜微微嗅了一下,眼底闪着寒光。
喜鹊正轻轻地在地上撒着什么,怕吵醒屋内的两人,她的动作很轻,走路的时候低着身子,穿的鞋也是软底的,走路几乎听不到声音。
她从自己屋门口一直撒到了明镜睡的房间,此时门却嘎吱一声响,吓了她一跳。
她直起身子,便看到一张冷漠的脸,正注视着她。
喜鹊“啊”了一声,整个人跌倒在地上。
“夫,夫人。”
“你在做什么?”
“我……我……”喜鹊结结巴巴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明镜看了一眼她手里提着的小壶,伸手去拿,喜鹊却死死握着不敢放手。明镜瞥了她一眼,声音冷冷的:“你在撒什么东西?”
“没,没什么。”
明镜手上一用力,便将小壶抢了过来,轻嗅了下,闻出了火油的味道,顿时脸色变得难看起来。
“你想烧死我?”明镜静静地看着她。
喜鹊噗通一声跪下,连连磕头:“夫人,奴婢知道错了,求您饶奴婢一命。”
“狗奴才!”明镜一脚将她踹了出去,她的身体正好撞在了前面的柱子上,随后跌落在地,顿时吐出一口鲜血,人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怎么了?”隔壁的门被打开了,赵墨瑄跨了出来,见到昏迷不醒的喜鹊和明镜手中的小壶,满脸不解。
“你自己看。”明镜将小壶递给赵墨瑄,赵墨瑄闻了闻,闻出了火油的味道,脸色也变得难看。
“你这院中藏着一个居心叵测的人,竟从未发觉?”明镜不由冷笑出声,还想着先前喜鹊所说的话。
“是我疏忽了。”赵墨瑄垂下眼脸,没有料到以前看着老实本分的奴婢,竟也生了反叛之心。
“你的眼光真的很差。”
赵墨瑄没有反驳,出了这种事,他难辞其咎,也幸好明镜没事,否则,他自己都过不了自己这一关。
“我会处理好此事的。”赵墨瑄道。
“怎么处理?杀了她?”明镜不由冷笑。
她算是见识到了,这个少将军优柔寡断,顾虑太多,根本难成大事,也不知惠安住持为什么要让她和他联手。
赵墨瑄没有说话,走到喜鹊面前,提着她的衣领,将她整个人都提了起来。
喜鹊被撞晕了过去,此时却突然觉得有些喘不过气,她挣扎了下,没睁开,空气越来越薄,呼吸也越来越困难,她睁开眼,眼神可怜,低声求饶:“放,放过我吧。”
“说吧,谁派你来的?”赵墨瑄单手将她撑着柱子上,手上的力道渐渐往回收了点。
喜鹊大口大口地喘气,死亡的威胁让她本能地求生:“我,我说,你,放我,下来。”
赵墨瑄将她扔在地上,喜鹊摔得十分狼狈,等气息缓了过来,抬头便见到赵墨瑄那张阴沉的脸,死亡的恐惧再次袭来。
“谁派你来的?”赵墨瑄又问了一遍。
喜鹊瞳孔放大,心底的恐惧加深,关于少将军的传言突然冒了出来。
传言少将军赵墨瑄杀人不眨眼,只轻轻一下便能把她捏死。
她,还想活下去。
“是,是黑……呃……”
喜鹊只觉得胸口一阵绞痛,只刚刚说出一个“黑”字,整个人便痛得绞在一起,随后抽搐了会儿,很快便不动了。
赵墨瑄探了探她的鼻息,随后向明镜摇头。
明镜眼神微眯着,只觉得事情变得棘手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