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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第 49 章 ...
城门被封锁了。我的画像被贴得到处都是。一队队的皇兵满城地走,探寻我的唱月术交织成一片声网,笼着整个流光城。
我的日子自然不太好过,随时都有可能被他们的“超声波”探测出来,时刻都要保持警惕,要是听到丁点可疑的声响,就要赶紧逃到别处。我把自己的衣服扯得破破烂烂,整个人在泥地里打了十来遍的滚,到现在我已经可以确定就算让我照镜子我都认不出来自己的程度。满脸脏污,分不清哪儿是鼻子哪儿是嘴,头发不知是黑还是灰,纠结在一起,衣服破破烂烂挂在身上,从头到脚飘着一股异味。我一直躲藏在皇城西面的贫民区中,到处都是我这样的人。耳边终日充斥着哀叹声,叫骂声,路边趴着饿死的人,就算是活着的,也都睁着一双麻木而怯懦的眼睛,像一群挤在一起的昆虫,挣扎着要活下去。这里跟以前看到的流光城截然不同,仿佛是另一个世界。
皇兵曾经来这里巡视过几遍,当时我躲进城郊专门倒放垃圾的岩洞里,一天一夜,他们没有找到我。那个洞里的味道我这辈子估计都忘不了,混杂着腐烂的鱼肉、海菜的腥酸,甚至还有排泄物的恶臭,可以让人把胃都呕出来。即使是在出来之后,那味道仍然贴在我的鼻腔里,让人感觉自己从里到外都烂掉了。
好在一天之后,一直被软禁在王府的潇王爷突然失踪,加上他们一直找不到我认为我已经出了城,渐渐的注意力就被转到灵枢那边去了。现在溯汐带着大军在跟北王朝打得正凶,流光城兵力本来就少,人丁也开始变得稀稀落落的。要想在他们眼皮子地下活下来,倒也不是特别难。
我不知道灵枢逃出软禁跟我有没有关系。也不敢浪费时间等他。贫民街里很多流浪汉都走过很多地方,从他们的口中我大致打听到去归墟缺口的路。因为南北朝开战,归墟的两处完全安全的缺口都曾经是战场,现在战线前移,那里留驻的兵力应该不是很多。比较困难的是,如何在不惊动守卫的情况下出城,以及如何避开路上的追兵。
正思索着,忽然一双脚出现在我面前。
我抬起头,看到一张平庸而陌生的脸。穿着虽也粗鄙,但比这条街上大多数的人要好得多。
我晃晃手里的破碗,“大爷,行行好吧。”
那个人却狰狞一笑,“傅九!可找着你了!”
“……大爷我不叫傅九……”
“还想耍赖?什么时候还钱?!!”他说着就拽起我的领子,一脸传神的恶霸表情,“欠钱不还?不想活了吧你?”
不知道这人到底是什么来路,也不知道他想干什么,我暗暗捏紧藏在后腰的短剑,抖着哭腔说,“大爷。。。我真不叫傅九啊……您认错了吧?”
“还想抵赖?!来人!把这小子带回去!今天咱得把这事儿说明白了!”他身后的两个手下过来要拉住我的时候,我看到这个人对我眨了一下左眼。那一瞬间的神情,实在是太熟悉了。
我心下一动,假装挣扎哭喊着“大爷饶命啊”,被他们“强行”押走。
这种事在这条街上每天都会发生那么一两起,众人早已见怪不怪,没有引起什么注意。他们带着我进了一个挺平常的民宅,院子里有一些面黄肌瘦的孩子打闹着,几个鲛人女子在用溯水洗衣服。
我们进了院子正中的堂屋里。刚踏进门,那个“恶霸”就挥退了手下,命人把门关上。
我说,“灵枢你怎么变得这么丑了。”
他一边说着“你好意思说我”一边用手指在下颌处□□着,不多时便撕下一层皮来,场面甚是吓人。但是那皮后的面容,依旧是清灵俊秀,只是略有疲态。
再见到他,我竟然无法生出喜悦之情了。只能僵硬地扯出一个微笑。
他看了我一会儿,说,“别笑了。太难看了。”
我环视四周,挺简陋,但却是很地道的贫民区恶霸的住房,比别家多出些剩饭剩菜,随意摆在桌上,引来一群灰色的小鱼。
“你怎么逃出来的?”我问他。
“只要我哥走了,总是有办法出来的。我手下还有几个忠心的人。”他仔细看着我的脸,视线跟探照灯似的,“你倒还挺会藏的。我一出来就开始找你,还不敢用唱月之术,怕你逃走。我都快以为你已经出城了呢。”
我略一耸肩,“你哥什么时候回来?”
“应该很快了,毕竟你我都失踪,他不可能坐视。”
“那咱们什么时候走?”
“今夜出城。”
我点点头,一屁股坐到身边一张珊瑚凳上,心下轻松了许多。
不过即使有灵枢,还是不能完全放心。上一次的事决不能再发生了。
他蹲到我身前,伸手想擦我脸上的泥。我躲开,“脏着呢,别动。”
他敛起伪装的轻松,怔然地看着我,琉璃一般晶莹的双瞳里浮上一层轻烟。他暗哑着嗓音,低声说,“对不起。”
我笑了,“你对不起我什么啊?别告诉我你干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儿啊。对了,有饭没有?”
他又满脸凝重地看了我一会儿。他要是再这么多看我一会儿,我就要怀疑自个儿是不是得了什么绝症了。
他默然起身,在门上扣了两下,一个人影出现在外面。
“拿饭菜进来。”
我抱着饭碗狼吞虎咽。这些天基本没怎么吃过东西,只跟着乞丐们瓜分了一点乞讨来的剩饭,还要随时做好逃跑的准备,饿得胃疼,疼到最后反而没感觉了。其实就算是现在我也没感觉到特别饿了,只是觉得这么久没吃饭,应该多吃一点,跑得时候也有力气。
同时也能避免听到灵枢询问我是怎么逃出来的。我不知道怎么回答。
吃完饭后我洗了个澡,但总觉的洗不掉身上那股味道,我怀疑是不是自己真的已经开始腐烂了。正洗着,一个女人突然走了进来,拢着烟的一双娥眉,含着水的一双剪瞳,长发绾成堕马髻,阔袖掐腰的长裙衬出风流高挑的体态。我纳闷非常,哪来这么一大美女,还这么豪放,直接就走进来。
我就问那女人,“你是谁啊?”
那女人凶恶地看着我,“我是你祖宗。”
我一下就明白了,原来灵枢扮成女人了。
他可真能忍辱负重。。。
我仔细看着那张妍丽的脸,找不出丁点男人的影子。看来这人类的易容术,已经被南王朝的人融会贯通了。
“这是你的衣服。”他把一摞浅藕色的衣物放在木桶边的桌子上。我拣起一件抖落开,“女装?”
“一会儿还得把头发染一下。再换一张脸。”他说得平常,仿佛再自然不过一样。
没想到我也会干这么戏剧性的事儿。我研究着把那条儒裙往身上套,无数条带子根本就不知道哪儿系哪儿。等到我倒扯利落,裙子都快被我扯坏了,好在罩上外衫也看不出来。相比起灵枢的衣服,这件就朴素得多,应该是侍女的衣服。
有人在我的脸上贴了一层东西,又涂涂抹抹半天,染了我的头发,等到再照镜子的时候,我就完全找不到自己的影子了。铜镜里只有一个相貌清秀的女子,亚麻色的头发编成松散的辫子。唯一没有变的就只有银蓝色的眼睛了,估计是因为他们还没有发明出来隐形眼镜这种东西。
灵枢看见我的样子,贱兮兮地说,“比你原来可爱多了。”
这个时侯一个人从门外走进来,直接就给灵枢跪下了,“王爷,车已经备好了。”我不记得见过这个人,只是他身上穿着类似于侍卫的铠甲,只不过颜色略微泛金。
“宣鳞护卫快请平身。”灵枢立马换上一副温文尔雅的微笑,此时看起来分外端丽,“这次就全靠你了。”
“王爷放心,小人就算肝脑涂地,也定会将王爷平安护送出城。”
“辛苦了。”灵枢冲他点点头,“我们一会儿就好。”
那个人弯身道,“小人先行告退。”
等他出去了,我才问灵枢,“这是谁?”
“是流光城的护卫队的副统领。他会带我们出去。”
“可靠么?不会半截儿把咱们给卖了吧?”
“他儿子是跟我一起潜入北王朝的。这回如果不是我没有把他儿子带回来,那孩子肯定也要跟留在北王朝的其他人一样被处死了。他欠我这个情,不会不报。”
我嗤笑,“那他要是个狼心狗肺的呢?这可是杀头的罪名,搞不好你哥一生气来个诛九族什么的,这不是得不偿失么?”
他看着我的目光又变得复杂起来,似乎是觉得我有些多疑了。
我说,“我只是先问问清楚。”
他下垂的眼帘上覆着满满当当的沉重,但还是继续说道,“在你逃出来之前,我就已经让他把家眷都转移到别处了。如果还有变故,我身边的人也足够我们硬闯出去。”半晌,他又低声加了一句,“我绝不会让他再把你捉回去。”
我也不会让他再把我捉回去。绝对不会。
少顷的沉默,灵枢深吸一口气,接着说,“我们是这样安排的。我伪装成宣鳞有宿疾的夫人,这回发病突然,只有陀螺城的神医才有办法医治。宣鳞是副统领,守卫会买他的面子。你就伪装成夫人身边的侍女,什么都不用说。明白了么?”
“如果他们用唱月术探查呢?”
“你觉得你会去探查你上司的夫人是不是钦犯么?”
确实不太可能。可要是遇上一不知变通的。。。
前途依旧未卜。。。
我和灵枢以及那个侍卫统领坐进车子里。外面只有一个车夫。
我还是带上了那把从被我杀死的侍卫身上搜出的短剑,藏在袖子里。总觉的没有点武器在身边就不安心。
子夜时分,家家门户紧闭,没有人声,像一座死城一样。我们的车子滑过一条条长街,偶尔擦肩而过的巡逻兵仿佛一队队的游魂,看到我们的车子是副统领的,也没有人上来盘问。城门就在前方,五六名卫兵守在那里。
“不要慌。不会有事的。”灵枢抓了下我的手臂,安慰我。
我笑了。他还以为我会为这么点儿事儿害怕呢。
宣鳞下车去了。灵枢斜斜倚靠在车壁上,星眸半掩,朱唇微张,衣衫萎顿,微微张开的领口露出白皙修长的脖颈,一副弱不胜衣的样子。
原来灵枢也可以这么小鸟依人。我看的目瞪口呆。
外面传来宣鳞和守卫对话的声音。
“我夫人这是宿疾突发,只有陀螺城的渠淋神医有她的药,还请几位通融通融。”
“宣统领您太客气了。”
“啊,你们要不要先检查一下?”车门被打开了,我连忙把旁边的披风盖到灵枢身上,责备地看了一眼外面正探着头往里看的守卫,灵枢羸弱地靠在我身上,还配合地闷咳两声,粗喘着气,简直是病入膏肓,偏偏长相还美艳动人。
那个守卫脸一红,连忙缩回去,摆手连连,“不查了不查了。宣统领怎么会和钦犯有关系呢?快带尊夫人出城吧。”
宣鳞把车门关上,和蔼地说,“那就谢谢诸位了。此等恩情宣鳞定当回报。”
“宣统领您就别折杀小的了,您平时对我们那么好,我们报答您还来不及呢。您夫人病的挺重的,快去找医生吧。”
宣鳞坐回来,车子缓缓前行。
我透过车窗,看到那被明珠点亮的城市一点点变小,远离。天上浮动的夜明珠渐渐稀疏了,黑暗开始压过来。只有镶嵌在车身上的珠子还不知疲惫地亮着,照亮跟前的路。
出来了。平静地出来了。
只是不知道这平静能持续多久。
灵枢坐正,跟宣鳞说,“宣统领你放心,我不会出去太久的,皇兄那边,我会跟他解释,你和你的家人都不会有事的。”
宣鳞摇摇头,“王爷,您救了犬子,这份恩情,就算让小人拿命来报,小人也是愿意的。”
灵枢微笑着,“这一阵子就委屈你们先避一避了。”
“王爷言重。其实小人早就想卸任回乡了,这回也算是得偿所愿了吧。”
我以为灵枢是要跟我一起走的,怎么他还要回来么?
他哥饶得了他么?
溯汐这个名字,每听到一次,身体就会不受控制地打一个寒战。那个人太过狠毒,太过阴损,他做过的事,我早晚要讨还回来的。
灵枢。。。会站在他那一边,还是我这一边?
他为什么要留下?
我心中烦闷,可是没有跟灵枢说过。
行了两天后,我们和宣鳞在一个小镇里分开了。那个车夫依旧跟着我们。灵枢说,车夫其实是他身边的人,是来保护我们的。
我们一路从来不进大城,宁愿绕路走,实在需要补充些粮食什么的,就由那个车夫去做。因此行程有些慢,但好在避免了被盘查。
灵枢身边总放着一个包裹,我没问他是什么,但也从没见他打开过。
看着那张已经不再熟悉的脸,我仍能嗅到他身上独有的气息,可是我突然觉得其实我并不了解他。我不知道他与我相遇之前的生活,不知道他对他哥哥的感情,究竟是什么样的。我以前只知道他不会害我,会对我好,会帮我,可是现在想想,那时候相信的一切,怎么那么没有道理。
灵枢,会一直在我身边么?
他当初,为什么要劝我吃红丝草?他之前明明是反对我接近禺强的。
他是为我好的吧?我一直这么告诉自己。灵枢是唯一真心为我好的人,他是不会害我的。
可是,他是南王朝的王爷,南海王的弟弟。他为什么要为了我这么一外人,背叛自己的祖国和兄长?
我不了解他,一点都不了解他。
“伏溟,逃出去后,你打算去哪?”他冷不丁出声,正在意淫他的我没防备,慌乱地抬起头来,“啊?”
他无奈地笑,“怎么易容了还是这么一副傻样啊?”
我咧咧嘴,“你刚才问我什么?”
“我问你,以后你打算去哪。”
去哪。这是一个有意思的问题。
在他的眼里,我应该是无处可去了。而现实的情况也确实是这样的。我没了神力,也不会什么功夫,一技之长也谈不上,我已经是一个废人了。当初有神力的时候尚且落到如此悲哀的地步,现如今,只怕只有挨揍的份。
“我。。。先回北王朝。”最后,我这么告诉他。
他微微敛起眉,“南北朝不打个你死我亡是不会罢休的。你真的要回北王朝么?”
是,我要回北王朝,而他要留在南王朝。
“那你说,我一个鲛人,不回北王朝也不回南王朝,难道去陆地上么?或者到深海里去当野人?”
他半天没有说话,突然用手捶了一下座椅,发出沉重的回响,“该死!”
我笑着看他,“我都没急,你急什么啊?”
“我本来以为。。。我本来以为我哥不会这样的。。。”
这是他第一次主动跟我谈论起他哥。我到现在也不清楚,他究竟知不知道他哥对我做了什么。溯汐会告诉他么?应该不会吧?这么不给弟弟面子的事,他应该不会做吧?
“灵枢,你哥对你,好像挺有独占欲的。”我用平淡的语气说出这句话。灵枢瞟我一眼,“什么意思?”
“你哥讨厌我。。。不,应该说是憎恨我,主要原因好像就是我跟你关系太好了。”
他沉默着,没有吱声。
不吱声就是默认了。
“灵枢,你跟你哥哥,是怎么回事?”
他的表情没有变,仿佛凝固住了一样。车厢里的海水有些发闷,教人透不过气来。
如果是我和溯汐,他会选谁呢?他会帮谁呢?
我从来到这个世界,就开始依赖他,即使是到了现在,我仍旧希望他在我身边。只有他,我可以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一如既往地相信。
只要他维持现状,以前没有告诉我的一些事也永远不要再告诉我。只要他肯跟着我离开,背弃他的哥哥。
“我哥,从小就被教导,要狠心。仁慈善良是最没用的东西。”他忽然开口了,婉转低沉的声线,“他曾经养过一只海豚,名叫银月。那只海豚很漂亮,全身都是银白色的,特别通人性,我哥一叫它的名字,它就会应一声,游过来在他身边转圈。我哥很喜欢它,当成亲人一样的喜欢。然后有一天,父皇给了他一把剑,让他亲手杀了那只海豚。”
这是什么?变态是怎样炼成的?我挑眉,继续听着他说。
“我哥自然是不干的。父皇就说,他不动手,就让侍卫来做。所以最后他还是动手了。我看见他的时候,他前襟上全是血,缩成一团在床上哭。他那时候是很爱哭的,但是从来不肯让人看见,总是自己躲起来哭。我就过去拉着他的手跟他说,没关系,银月走了,还有潇翎呢。”灵枢说着,唇边似乎挂着点似有似无的微笑,很柔软的神情,看上去很美,“我哥,他大概是比较依赖我吧。如果我要是离开他,他身边就真的一个人也没有了。所以,我对他发过誓,永远不会离开他。”
永远,不会离开么?
果然。
果然,他还是要选他哥哥么?
这是合理的,非常合理。
我深深呼吸,微微扬起头,看着海螺车盘旋着上升的顶,“要是你哥哥要杀你,你也不离开?”
“我发了誓,后悔也来不及了呀。”他无所谓地笑着,根本就看不到丁点的后悔。
我嘲笑他,“愚忠。”
真是没天理啊。溯汐这种人身边都可以有灵枢这样的守护。我却是从头至尾孑然一身,还自作多情地以为所有人都是围着我转的。
如果,我告诉灵枢他哥哥是个畜生,他会不会跟我走?他会不会不要他哥哥?
为什么选那个畜生,不选我?
你不是还说要保护我的么?虽说我不用你保护,可你也不能就着么把我扔到北王朝不管了呀?
灵枢,跟我走吧。你哥不值得你的守护。
再说,如果有一天我跟溯汐两个只能活一个,你该怎么办啊?
我脑子里乱七八糟挤满了这样的话,可是我一句都没说出来。我愚蠢,可还没蠢到以为仅凭三言两语就可以要他背叛国家背叛亲人。
离归墟越来越近,四下也越来越荒凉。据说归墟曾是南北两朝的第一个战场,现下大军前移,归墟只剩下一片狼藉。
南王朝占了归墟往后的三座北王朝的城池,正好封住了进入北王朝的所有入口。灵枢跟我商量后决定走洗练城,那是南王朝第二个打下来的城池,还没有完全安定下来,难民很多,而且主要的大军都在第三座城那里,比较好混过去。
灵枢说,溯汐肯定已经得知我们逃跑的事了。也就是说,我们很有可能与他正面冲突上。
要是再被他抓住,我就只有一条路可走了。那条路是我最不想走的,但是我竟然奇异的没有害怕的感觉。
反而是灵枢,看起来有些紧张。
这次走的归墟缺口水流很是平缓,就算没有神力也可以骑着海豚游过去。海螺车被留在归墟那边,只带了两只海豚,我和灵枢骑着一只,车夫骑着一只。我们依旧是女装打扮,只不过故意把衣服弄脏了些。
从归墟之上缓缓越过。下面黑洞洞的一片,仿佛能听到地心的咆哮。前方连成一条线的金光刺得人眼睛发痛。已经太久没有见到这样辉煌的光,我几乎要怀疑眼睛会不会瞎掉。
离北王朝的土地越来越近了。灵枢给了我一条黑色的带子,让我蒙在眼睛上,说是突然暴露在强光之中,可能会伤到眼睛。
我说,“咱仨要是都蒙上了,谁来看路啊?”
灵枢指指那个车夫,“他从小被训练过,可以在唱月之术的辅助下快速适应外界的光线,让他领着我们走就可以。”
于是我和灵枢蒙上眼睛,那个车夫牵起我们的海豚,开始在黑暗中向着光明移动。行了许久,我能感觉到越来越强烈的光线渗过黑布的缝隙和我的眼皮,刺入瞳孔,我忍不住皱起眉毛,裸露在外的皮肤仿佛能感觉到阳光的炙热。
我抱紧灵枢的腰。
已经到了归墟这一边了。已经是被阳光普照的北王朝了。已经离开那个不见天日的地方了。
再过不久,灵枢就要离开我了吧?
我要把他留下来才可以。
一定要留下他。。。
不仅因为他是我现在唯一能信任的人。。。
还因为。。。若是能让他背叛溯汐,一定会让溯汐痛不欲生吧?
本来还想再多更一点。。。不过时间有点晚了。。。>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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