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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治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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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开。”就在众刃还在讨论着审神者的伤势怎样处理时,一道微弱的声音幽幽地飘到众刃耳中。
审神者不知道什么时候把自己挪到了角落里,把斗篷当做盾牌一样,裹得紧紧地。不过很奇怪,他似乎不再流血了,现在的审神者,可以单靠灵力恢复得这么快嘛?
三日月眯起眼睛盯着审神者看了一会儿,不知道发现了什么,轻轻笑了笑:“那就不打扰了。”说罢,便拉着小狐丸和今剑走出去。
而今剑拉着岩融,岩融出去的时候,轻声提醒了堀川,堀川愣了愣,又拉走了兼桑和兄弟。而大俱利看社恐兄弟也离开了,自己默默想着“不愿意和你们搞好关系”,扭头看看缩成一团的审神者,纠结一下也离开了。
看到小伽罗离开,烛台切觉得自己在这里也没什么用处,也不会治疗术和医术,还不如做点好吃的,干脆也离开了,顺手拎走了贞酱和鹤先生。
全场最皮也离开了,一期忽然觉得让弟弟们呆在这里也不好,和鸣狐半哄着,把一群小短刀们也带了出去,顺便捡走了门口破碎的拉门碎屑。
这一下子,刃员离开大半,剩下的茶丸、髭切、膝丸也明白了他们的意思,互相发出奇怪的邀约,一同离开了现场。
现在这里只剩下了药研,他转过身去挪了挪屏风的位置,确保从门口看不到这边的隔室,才慢慢地朝审神者靠近。对方似乎察觉到他的去而复返,身子一瞬间紧绷起来,药研这才发现长久以来的违和感出自哪里。
他第一次发现,这个看上去什么都不在意,一直窝在天守阁“偷懒”的审神者,似乎在害怕他们。
这就很有意思,他清楚外界对审神者这份工作的传言,大多是“刀剑男士帅气友好”、“一日三餐,住宿包管”、“工资不菲,同事出众”之类的,选择来当审神者,大多是对这份工作有向往。就算偶然接手了问题本丸,一般也是从时政、其他同事那里打听消息,争取早日感化暗堕。
没道理,他们会让一个素未谋面的审神者感到害怕呀?
难道是一直囚禁着审神者的缘故,给了对方什么不好的错觉?似乎也不像,对方的行为从进入本丸的第一天起就没有什么改变,对他们的行为也不反驳、不抵抗,甚至毫无芥蒂地就接受了。真得不能接受,起码会跟他们闹一闹、商量商量,甚至耍点小聪明吧。
可是这位审神者一次都没有。
他忽然想起来刚刚那位长发男人说的话,“骗子”还有“妓子”什么的,听上去,不像是什么好事情,感觉比他们过往的经历有过之而无不及呢。
他尽量放轻了脚步声,学着五虎退的小老虎,轻手轻脚地接近审神者,一边用言语哄骗着:“您的伤势,为了本丸能够继续运作,还是让我来检查一下。”
不知道这句话里哪个字眼刺.激到了他,药研看到审神者的身体明显地抖了一下,然后假装镇定地回应:“别,我没事。”似乎是因为刚刚被掐得狠了,对方本就沙哑的声音此刻更是低哑到难以听清,药研也是很认真听,才勉强辨认出来。
这听上去就不像是没事的样子呀!
“既然您不回应,那我就继续咯?”他假装什么都没有听到,继续靠近审神者。此刻的药研感觉自己就像是在抓捕一只陌生的小猫咪,轻轻一点不和谐的响动就会把对方吓跑。
“别。”
审神者往后缩了缩,可是已经是靠在墙角,就算再挪,也没有位置给他了。药研察觉到对方的动作,心里生出疑惑,不过暂且压下不提,慢慢矮下身,继续接近到伸出手就可以够到对方斗篷一角的距离。
他看到审神者抖得更厉害,一开始只是仔细看才能察觉,现在已经是不可抑制地明显地发抖。
药研一时不敢确定要不要继续,可是想到对方身上的伤放着不做处理,很有可能导致的后果,他还是没有放弃,干脆估测一下距离,发动高机动直接一个滑步靠在了审神者身边。
审神者吓了一跳,想要往另一个墙角挪,却被药研抓住斗篷,生生又拉了回来。此刻的药研心累得不行,简直就比对付十个不愿意配合治疗的山姥切国广一样。
不,比那更糟心。
被被好歹还可以交流,审神者根本已经无法交流了。
审神者伸出被纱布缠绕的手指紧紧捏住斗篷边缘,把自己抱住,也就完美地裹住了自己,让药研根本无从下手。不过也因为这样一个动作,药研看到审神者手上的纱布,再次被血液沾湿,看上去不像旧迹,很新鲜,他还能嗅到微弱的腥味儿。
所以审神者的手指上是什么时候受得伤,就算是在刚就职的时候不小心弄得,现在也该痊愈了吧。而在这里的时候,药研四下观望一番,除了一个用来放寝具的柜子和缠绕审神者的锁链外空空荡荡,根本没有可以让人手指受伤的条件。
药研皱着眉头,到最后也没能争过审神者,对方窝在地上瑟瑟发抖的模样跟第一天就职的那天夜里一模一样。
那天晚上他们几个刃一起都没能把斗篷扒下来,现在就自己一个刃,呵呵,更是想都别想。
他放弃了。药研站起来,冷淡地瞥了一眼在地上缩成蚕宝宝的审神者,觉得对方的样子实在窝囊,转身离开。
当然,他离开的时候就没有那么小心翼翼了,而是大踏步走开,片刻都不愿多呆。
门外,一排刀剑男士们好奇地往这边观望,看到药研走出来,直勾勾叮嘱额,等着他说个结果。而对方只是摇摇头,思考着走到一期一振身边。
“没什么进展嘛?”一期温柔地问道。
药研无奈地摊开手:“没办法,婶婶根本不愿意我接近,就像、就像有人接近就会陷入恐慌一样,身体止不住发抖,斗篷也不愿意摘下来。”
“是嘛,那就没办法呀。”一期默默药研的头,“不是你的问题。”
气场两米八的药总陷入思考,根本没注意自家兄长揉着他的软毛疯狂占便宜:“不过,倒是发现了奇怪的地方。”然后把刚刚观察到的审神者身上的异常一五一十全都交代了,也不打算欺瞒谁,在场所有刃都听到了。
仅有一墙之隔的审神者本来也能听到,不过他现在陷入惊惧中难以自控,就是想要阻止也无济于事。
“我之前也看到了,婶婶手上的纱布一直缠着,我还以为是什么中二习惯。”长谷部回忆了一下,确实发现每次给他们手入的时候,婶婶伸出的手上都缠着一层纱布。因为每次都是,所以他几乎当成手套一样的东西彻底忽略掉了。
“发抖,婶婶是害怕别人靠近嘛?”被被裹着被被,像朵白蘑菇一样坐在草坪上,“好像确实是呢,之前我们叫醒婶婶的时候,感觉他似乎的确是在轻轻发抖,不过并没有药研描述的那么严重。”
堀川听到后,也进行了举证。
“哈哈哈,还真是一个谜一样的审神者呢~”三日月旁听了他们的谈话,总结般地发言,“不过想探究审神者的话,现在并不着急呀,是人就总会有放松的时候嘛。”
长谷部扭头看向这位平安时代的最美刀剑,忽然莫名其妙感知到了一股“天下在我掌控之中”的公子气。
“但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