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终涌》飞盏启轩

38、三十七 退潮

　　海浪褪去，戴时飞看到云彩缓缓退去，光芒通过云隙照射海面，红日东升，温暖躯走了寒冷和窒息感，她说：“我还活着吗？”
　　她看到裴终看了她一眼，似乎在点头，而同学们说：
　　“你当然活着啦。”
　　戴时飞活动了一下手指，看着那个叫裴终的家伙，还是站在那一角，酷酷地沉默着，这时空气十分清新，就算听着不如意的救护车，也能够感受宁静，同学们包括芮秋衍，也纷纷走光了，只留下裴终和文答。
　　只见文答将戏装一解，然后从容抛到海上，裴终正奇怪，文问这时拿着裴终的行李，从山下下来，发觉到文答，说：
　　“乱抛垃圾，会被监控啊，亲爱的妹妹。”
　　“你有看到有垃圾吗？”那件衣服好像泡沫一样，一碰海水就化成水，然后她掬起，海水在手指中泻出。
　　“可惜啊，那可是九龙子送给你的礼物，你不接受也不能当垃圾扔啊。”
　　“它从哪儿来，就从哪儿去。”
　　“可怜啊，讨好不成反给人抛弃，果然是社会主义时代，王子不再吃香啊。”
　　“就算在封建主义时代，王子也不吃香多了。”
　　“可以吃辣的嘛。”
　　文问说：“哟，阿终，你的东西在这儿，还有，你当时冲过去救人吓了一跳呢。”
　　裴终要文问递手，在上面写：听你们的对话，似乎你妹妹认识这个海深处的某物。
　　“认识啊，有才华的人，在细微处，还是会给人发觉的。”
　　这种朋友不要深交会比较好。这是写出来的。
　　文问笑：“难得你会讨厌某个人，而且会那么讨厌，平时在宿舍交往的时候，看到不什么事情生气，还以为你不会讨厌什么？”
　　越是有权利的人越是以为得到东西很容易，越是这样越不知道理解一个人的想法，这样的人当朋友，只能迁就，而不是真心当一个朋友。
　　“你讨厌富人呢。”
　　权利大的人不一定是富人，裴终看了看文答，文答伸伸懒腰说：“多谢你，我正愁着在那个龙宫怎样回来，他不让我回来就很难回来了。”
　　裴终摇头表示不用谢，文问继续和文答说：“龙宫漂亮吗？”
　　“对于龙族的审美观来说，是漂亮。”
　　“也就是人类的审美观就不一定。”
　　说着说着，文问发觉裴终慢慢走开，坐在一角对着海发呆，然后对文答说：“恢复族的名誉，也只能靠桃园了，不过与其在那群老家伙中献媚，我宁愿你在家宅着过暑假。”
　　“族的荣耀，不是靠在那些灭族的家伙前装傻就可以恢复的。”文答说，“自黄帝蚩尤大战，失败者被驱赶到山海地带，相安无事千年都因为有结界，因为文文族是能够跳出感应天地的神姿，因此神界就趁结界稍弱的时候强行掠夺族人，族人不肯，就将不善攻击的族人毁灭，还强说我们族有叛变之心，如果不是最后一刻母亲投靠到父亲这一边，估计我们都不可能出生。”
　　“那也是没有办法啊。”
　　“当务必拜托钥匙加强结界，不然天界又不知道干什么了。这次是文文族，下次是什么就不知道了。”
　　“唉呀，”文问说，“为啥你不亲自拜托那个目前坐在山崖看海浪的那个带你回来的娃呢？”
　　“因为不知道怎样和他说会比较好。”
　　“他是一个敏锐的孩子。”
　　“他也不会小你多少岁。”文答说，“虽然不太好意思，但我也应该回去学校了，不然失踪太久不太好，而且最大的问题是，她们不知道我失踪。”文答和裴终点头告别好，文问说：
　　“看海可以平静到内心吗？”然后坐在他旁边。
　　裴终要他展开手掌，然后写道：看到这样的海，就不会相信下面有一个皇宫，海面是令人感觉安静的地方，但是海底却很讨厌。
　　文问说：“你真是一个矛盾的人，喜欢表面，却不喜欢内在。”
　　内在是什么？他写：你能告诉你的内在，或者是我的内在吗？
　　文问说：“想知道？”
　　能够说出来的内在，也不是内在了。裴终写道。
　　海风将两个人的头发吹乱，文问说：“这个暑假，你应该会回家吧。”
　　“……”点头。
　　“也许……”
　　裴终在他手上写：别想太多会比较好，现在离暑假还是很远很远呢。
　　海风开始带着另外一个味道，早上汽车过来频，他们也带着东西回到学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