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无法相信无药可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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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杰西』
结果在我们去收容所找寻新的猫的路途上。
……茱迪一直给我唱那首黑猫探戈。
我听不懂日文。但我听得懂探戈这个字。我得说，近日茱迪在我心目中的形象有所转变。倒不是说最初之时茱迪没警告过我。早在很久很久以前、茱迪就曾经说过她的朋友都认为她是个奇葩，我从不当一回事。
深思后我决定不为此后悔。我决定做个真男人。
不过是茱迪各式各样奇形怪状的报复其中一种，没事儿。既然她都曾经在地板上排咖啡豆。
总之，我们去了收容中心。去了两所。茱迪有个理论是，我们应该去会给小动物安乐死的公立收容中心，不是表达支持，只是因为不论如何那些收容中心都会继续存在、假如我们能救走几只命运不幸的小猫，这会很好。
“可这样会让我想把整收容所的猫都带走。”我痛苦地告诉茱迪。
“不你不能这么做。”茱迪冷酷地说，“我们只会带走跟我们互相喜爱的猫，建立一段你情我愿的人猫关系，其他并不乐意跟我们走的猫，我们可以给他们拍可爱的照片和小影片，我剪辑后你传给你身边在社交网络上活跃的朋友，让讯息病毒式地散播。”
我正在开车，闻言分神，扭过头去连瞥茱迪两大眼。
“哇。”茱迪会剪辑影片？我认识她的时候、可不知道她有这么多才多艺。“你哪来的时间去学剪辑？”
“因为我不花时间去谈恋爱呀。”茱迪答道，顺带给我个假笑，“实际上，我只是用了笨蛋也能学会的影片剪辑软件。另外，我做了些戴蝴蝶结的缎带颈圈，数据结果显示、被打扮过的猫领养成功比例较高。”
不知道为什么，我的膝盖突然有点儿疼。
第一间收容所的猫们不怎么爱我。
以一只花豹色的成年公喵为首，我被嘶了。其他猫则是懒洋洋地拿猫背猫屁对着我，我感受到不友善的目怼和鄙夷。
“这是你第一次被这么多猫一见面就讨厌吗？”茱迪感到惊奇。
“怎么会。我可是猫最忠诚的同伴。”我口是心非。
“等等。”茱迪回过头来、上下打量我，瞇起双眼，“出门前我们大少爷是不是在你身上磨蹭了好几下……”
“…………”
那这些猫不是讨厌我。是讨厌我身上有其他猫的气味。这样更糟。说明了这里没有猫愿意跟我们家既有的猫相处。我还宁可他们是讨厌我呢。
行吧我们就去下一个收容所。碰运气。
这是个命运的决定、因为我一推开门就撞见了我们的命中注定。
柜台上边有一窝小猫。橘猫。比姜色更深的橘红色。混血。一眼看不出混了什么品种。只知道肯定不是短毛。远看就是一坨一坨橘红色的毛团在彼此依偎、挪动。目测不超过两个月大。
我下意识回头去看茱迪。她露出了随时都会哭出来的表情，一手摀着嘴、二话不说冲到小猫的竹篮边，睁大双眼怜惜地注视那窝小毛团。
就这时候，我明白到，今天我们必须带走这篮小猫，并此后我必须疼爱小猫们堪比我的亲手足，我必须得这么做。
收容所的人朝我走来。我又瞥了眼茱迪，才不太放心地去同对方说话。
“你们是来找小猫的吗？”收容所的人问。
“呃，不尽然。我们家里有两只成年猫了然后……”我简略跟对方说明了我的情况、和为什么我们来这儿找猫、以及我们对猫的年龄没有特别要求、但关于橘红色长毛小猫？我跟茱迪有段故事。
“但那窝小猫是特殊的。”收容中心的人对我摇头，“他们被预订了。不过预定小猫的家庭最近有些情况、暂时不能带走他们。”
我嗅到可谈判的气味。
“一次带走整窝不是问题。”我先说，“以前我做过几年寄养猫家长，我能理解有些时候整窝的小猫不愿意被分开。”
“不仅如此。”收容中心的人继续对我摇头，“这可是一窝小猫、伙计。才七周大。你照顾过七周大的小甜心吗？七周大意味着什么你可知道？还没换牙、两岁前的过度活泼好动，深夜里的喂食……别想不开了。你才几岁，这就放弃了你的忄生生活？”
……艹。
我想说，我他妈才没有放弃！我想说，这是很过份的伤害了。我想说，你看上去也不像是每周跟丈夫做喵爱的模样呢大婶。我还想说，别拿这事烦我，我打架可是会咬人的我先说。再者，重点，高亮──是我放弃了我的忄生生活吗？不，不是。不，我没有。有本事再讲一次这句话。我们来互相伤害！
然而我说：“我跟我，未婚妻，是在亚洲认识。”
收容中心的大婶：“哦？”
“我们还在亚洲的时候，救过一窝几乎一模一样的小猫。”我又说。
瞧我这就跑火车跑得飞起。为了得到这窝小猫，我可以拼命。
“那发生在我爱上她之前。我有我的行程、不过是顺路探望她、可是我在路上捡到一窝小猫。在当地、我不熟悉他们的语言、不知道当地的流浪动物救助站在哪、更不能带着那些小猫旅行，我只认识她只能联络她，而且我还丢了我的手提电话。”
这火车怎么貌似越跑越顺。
“那你是怎么找到她的既然你弄丢了你的手机？”大婶问我。在说手机这个词的时候加重语气，嘲讽我的老派用字。可能也想激怒我。
雕虫小技。我不会上当。
“因为我大概是背住了她的邮箱地址。”然后我用饭店的公共计算机上网。
“然后你去了她家楼下找她？”
“当然不是。我把她喊来我的饭店房间把猫给她。”
大婶看我的眼神满是无法相信。
“顺带要走她的手提电话。”我就坚持要用老派字词。坚持。
大婶看我的眼神变成无药可救。
“老天喔。她为什么还答应跟你约会？！”大婶问我。
“我也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因为；嘿！我们根本没约会过呢。惊讶吧！
大婶连连摇头。“太烂了。我年轻的时候……”
我忙不迭补上一句、好打断对方的满口当年勇。“更烂的在后头就是，我不知道那是她唯一的携带电话。两天后我想知道小猫的情况、给她打电话，她没有接，我气冲冲地照她留给我的地址去了她家。”
然后？
我恨透了不接电话的人，更不提我担心着小猫。我把茱迪刺了一顿、说她没责任感，并不知道那是茱迪唯一的手机、然后发现小猫们好着呢茱迪为了给小猫喂奶，夜里几乎没有睡觉。
我们花了两周照顾小猫，两周内我就在饭店写稿，小猫留在茱迪家中以免不停更换环境让小猫们不安。接着我们带小猫去打针，确定这些小毛怪的小身体都健康稳定，才把他们送去上海一个我编辑的亚洲朋友介绍的地点，好让人能走程序领养小猫。
然后我送茱迪从上海回杭州。然后我意识到我不想这就跟茱迪道别、我想跟她有更多的相处于是我邀请她陪我旅行，然后我这才发现。
茱迪把她唯一能用的手机给我。
我错骂她了而她决定不跟我置气。
好──的。那么到这儿显然我不是在瞎编故事我说了个真实事件。
刚好这时候茱迪转过头来，用她脸做出忧愁小猫似的表情，用那双随时都会落泪的、标准的杏仁眼，可怜地望着我，咬了咬嘴唇。
“杰西……”她小声地喊我。
“是的我在这儿呢。”可耻地说，她这招对我还，挺，挺有用。
“你来看。”茱迪继续央求地望着我，满眼的期盼、和感动，“他们就跟那窝小炸鸡块几乎──”
“一模一样，是的。”我接了茱迪的话，从她背后挨近她，顺手揽住她的肩因为，既然这在茱迪可接受的肢体触碰范围之内，为何不呢？
“我想要他们。”茱迪伤心地感叹着，“拜托。杰西。求你。”
我就回过头，用某种近似胜利的神情，去看着收容中心大婶。
对方仰头，翻了个特大的白眼给我。
总之，我们得到了这窝简直和我们记忆中、如出一辙的橘红色中长毛小猫。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无法相信无药可救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