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 1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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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这个卡座里的人，谈宁只认识厉呈跟张维。
张维还是贱嗖嗖的，看热闹不嫌事大，见谈宁走过来，瞥了眼厉呈跟他怀里的姑娘，冲着谈宁大声喊：“嫂子！”
大家伙儿顺着他目光看过去，厉呈也往那边瞥了眼。
谈宁走到厉呈跟前，拿出工作时那种客套的温柔朝大家笑了笑：“你们玩儿啊，不用管我。”
张维立马嘿嘿笑：“那哪儿行，嫂子你坐！”说着拍了拍厉呈旁边一哥们儿，示意人家给谈宁让位。
坐厉呈旁边的男人叫杨宇锋，早前在酒会杨宇锋就见过谈宁，微信上吐槽厉呈不够意思，结婚了也不通知大家伙儿一声，厉呈回他说婚礼肯定通知，他还跟厉呈贫，说我看人姑娘挺不乐意跟你在一块儿的，别是强取豪夺逼来的媳妇吧，厉呈回了个“滚”就没再搭理他。
这会儿杨宇锋也乐得看热闹，赶紧给谈宁腾位置，还不忘说：“嫂子好嫂子好，上次在酒会上咱们见过。”
谈宁有些惊讶，心想我怎么不记得你了，转念又想到当时自己正被董安琪找茬，哪顾得上看别人，倒是肯定不少人都看到自己了。
她稳了稳情绪，面上仍是大大方方的笑，自然而然往厉呈旁边一坐，跟杨宇锋说：“是么？这回又遇见，真是巧了。”
杨宇锋点点头：“那是那是，咱们多有缘啊。”扭头看一眼厉呈，厉呈虽然没往他们这看，脸色却并不好，杨宇锋知道厉呈发起火来谁也吃不消，改口道，“那个啥，咳咳，主要还是你跟咱们厉哥有缘。”
他跟张维这么一起头，旁人也都互相对了个眼色，齐刷刷冲谈宁大喊了声“嫂子”，架势就跟道上小弟们喊大哥的女人一样，喊得整齐又洪亮，周围卡座都朝这边看过来。
谈宁被弄得有些不好意思，应了一声，低头抿了抿唇，偷偷抬眼看厉呈。
厉呈就这么冷着脸，谁也不搭理，大家只敢起哄到这儿，继续该干嘛干嘛，喝酒的喝酒，摇骰子的摇骰子。
倒是厉呈怀里的姑娘，跟谈宁一左一右坐在厉呈两边，有些害羞，轻轻推了推厉呈：“厉哥，嫂子来了。”
厉呈还是不看谈宁，只当没听见，问那姑娘：“叫什么名儿来着？”
那姑娘娇滴滴回答：“我叫蒋莹，厉哥叫我莹莹就好。”
厉呈问：“还在上学？”
蒋莹点点头：“开学就大二了。”
厉呈后面没再跟蒋莹说什么，但揽在蒋莹肩上的手就没撒开过。谈宁静静坐在旁边，很浅很浅地苦笑一下。
张维瞧着气氛不对，张罗着大家玩真心话大冒险缓和气氛。厉呈以前从来不玩这个，这回竟然也跟着玩，张维顺嘴问了一句：“嫂子玩儿么？”
谈宁点了点头。不就是玩游戏么，谁还玩不起了，谈宁心想，她跟厉呈之间，哪怕结婚也只当是桩交易，这么想着，就连结婚也不怕了。
张维还是最倒霉的那个，连着输了好几次，被人问得裤衩都不剩了，又搞了次大冒险，去邻座亲了那边一个姑娘。
夜店里大多玩得开，邻座那个被亲的姑娘也没揍他，两个人好像还有点看对眼，互相加了微信。
张维亲完人家回来就转运了，轮到谈宁输，谈宁选了真心话，张维逮着机会又皮一把，问她：“嫂子，咱厉哥有没有什么特别的兴趣好爱啊？”
张维挤眉弄眼的，大家都知道他指的哪方面兴趣爱好，满脸期待看着谈宁。
谈宁抱着胳膊，瞥了厉呈跟蒋莹一眼，云淡风轻说：“哦，他啊？他爱玩儿女大学生，尤其是那种看起来很清纯的。”
厉呈终于看向她，目光冰冷。
张维贱兮兮笑道：“嗨，男人嘛，都这德性，嫂子别往心里去啊，想当初你也是倾国倾城风华绝代的清纯女大学生——”
张维话没说完，腿上结结实实挨了一脚踹，疼得他半躺在沙发上来回滚。
“行行行厉哥我错了！嫂子我错了！”
厉呈收回脚，搭在蒋莹肩上的胳膊也终于抽回来，黑着脸点了根烟靠着沙发，瞪了眼张维给个警告，然后冷眼看着谈宁。
谈宁鼻子发酸喉咙发紧，只觉得空气越来越稀薄，窒息感越来越强烈。她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底雾蒙蒙的，却笑起来，冲厉呈柔声娇嗔：“你踢人家张维干嘛，人家说的是实话呀。”
想想又觉得不对，自嘲说：“不过我可不是倾国倾城风华绝代。”
杨宇锋大概太想找刺激，开始在挨揍的边缘疯狂试探：“别这么说啊嫂子，美人在骨不在皮，你这是骨子里的美，骨子里的纯，骨子里的——”
厉呈抄起酒瓶子砸过去，动作实在太快，杨宇锋躲都来不及躲，酒瓶子不偏不倚砸进怀里，他捧着心口疼得喊都没力气喊。
这回傻子都看得出厉呈是真的火了，没人再敢挑事儿，大家立马转移话题，张维跟杨宇锋逃命似的跑到舞池蹦迪去。
蒋莹给厉呈倒了杯酒：“厉哥消消气，喝酒吧。”
厉呈没接，谈宁把酒杯抢过去，说：“他这人喝了酒最难伺候，我替他喝。”
一口气喝完半杯威士忌，谈宁喉咙辣得快冒火，眼泪都给辣出来了。
可她又给自己倒了满满一杯灌下去。
厉呈就这么冷眼看着她喝，他不发话没人敢作声，谈宁好不容易灌完，还想喝，端起酒瓶倒酒，已经开始上头了，抖着手怎么也拿不稳酒瓶，瓶口对不拢杯子，酒全倒在地上。
谈宁已经醉了，以为自己倒满了酒，端着空杯子仰头喝，还生气：“这酒怎么回事？一点儿酒味也没有，假酒！假酒！我要去消协告这些不良商家！”
她醉后脸红扑扑的，语气又像个小孩儿，特可爱，大家忍不住笑起来，厉呈抢过杯子往桌上一摔，扛起她往外走。
谈宁很瘦，搁平常厉呈扛她其实很容易，可这会儿她喝醉了不老实，在他肩上张牙舞爪乱扑腾，厉呈费了些力气才把她弄到车上。
“风中有朵雨做的云！一朵雨做的云！”
谈宁喝得断片儿，压根不知道自己在干嘛，扯着嗓子唱歌，边唱边哭，手背抹着眼泪鼻涕全往厉呈胳膊上擦。
“云的心里全都是雨！滴滴全都是你！”
谈宁抱着厉呈胳膊，唱一个字手指往他胳膊上戳一下：“滴-滴-全-都-是-你……”
声音渐渐轻下来，谈宁不唱了，捧起他的脸看了好一会儿，忽然猛地一巴掌抽过去。
“女大学生好玩儿吗？啊？厉呈你他妈别在这装哑巴，问你呢，女大学生好玩儿吗？！”
这一巴掌抽得狠，清脆响亮，前面开车的司机都吓一跳，正赶上等红灯，偷偷从后视镜里看老板脸色。
厉呈脸都绿了，眼皮抽筋了似的直跳跳，拧着眉狠狠看着谈宁，然后歪起头来，半阖着眼瞧她。
谈宁揪起他衬衫领口往自己跟前拽，一下拽得太用力，两张脸撞上了，疼得谈宁眼泪又冒出来，攥着他衣领的手却没松开，醉眼朦胧盯着他。
“说我不要脸，你就要脸了？啊？”谈宁撒开一只手，拍拍厉呈的脸，“说我没个当妈样，你就有个当爹样了？厉呈我跟你说，也就我惯着你这狗脾气，脾气又臭嘴巴又毒，搁别人你试试，没往你饭里下药都算好的，你得感谢我的不杀之恩！
“蒋莹清纯漂亮是吧？找她去啊，让她再给你生个小子，你不就儿女双全了吗？
“梁乐希呢？你跟梁乐希掰了？不应该啊！人家可是新晋影后啊！影后！哦……影后咱们厉总也不稀罕，咱们厉总什么阶层什么段位啊，玩女大学生哪够，女明星也玩得溜！”
谈宁一路嘴就没停过，被厉呈推开又扑过来，拽着他胳膊不撒手，说起蒋莹跟梁乐希就笑了，笑得喘不上气来，捂着心口缓了一会儿，再开口却是哭腔。
“厉呈，你够本儿了……女儿多像你啊，还想怎么着啊？你问问蒋莹问问梁乐希问问你那些女人，谁愿意不要名不要份给你生个孩子？我就是个傻子，给你糟践成这样还——”
谈宁话没说完就捧着脸哭起来。
再睁眼已经第二天了，谈宁醒来发现自己躺在一张大床上，四周装潢有些眼熟，谈宁揉着太阳穴坐起来，发现这是厉呈上次带她来的那套公寓。
昨晚喝得太急太猛，她很快就断片儿了，完全不记得后来发生过什么，就觉得这会儿头疼得厉害。
谈宁去浴室洗了个澡，在衣柜里找不到自己衣服，才想起厉呈买给她的那几套都被她塞行李箱里带去出差，行李箱现在在父母住的那套公寓呢。
谈宁随手抓了件厉呈的黑衬衫往身上套，边往外走边叫他：“厉呈？厉呈你在吗？厉——”
走到二楼楼梯口，谈宁猛地停住，倒抽一口冷气，惊恐地望着楼下——
客厅沙发上，厉家一家子坐得满满当当，都仰起头来看楼上。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第 1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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