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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剧本·肯定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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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如今怀着身孕,不易骑马,我们还是乘马车吧。”马厩前,阿英阻拦了白子曰。
白子曰摸着小腹,终还是点头应允。
一路奔波至边境时,白子曰使惯用的伎俩,临时混进了往来的商队,不过近来因为北翟时局动荡,过往商队也变少了很多,还常有使银子都不管用的,白子曰为了以防万一,硬着按着性子,耽误了两日有余。
眼瞅着都城近在眼前,商队却在都城郊外遭遇匪盗。
白子曰在阿英和暗卫的保护中顺利脱险,乔装打扮抹花了脸进入都城。
却又一次在阪香寺前遭到伏击。
若不是思修及时出手,场面一度几近失控。
受到极大惊吓的白子曰,加上一路颠簸身体不适,在见到思修的那一刻,就倒下了。
意识在昏暗中一点点接近清醒,最终在对‘慕九渊’的呼唤中醒来。
睁眼的瞬间,慕九渊的脸就在眼前,白子曰一颗悬着的心终于落下,激动的根本说不出话来:“我,我…”
慕九渊抱住她,安抚着说道:“不用说话,我都知道了,思修告诉我了,可你为什么那么不听话,就算是替,替我们的孩子着想,也不应该…”
白子曰抱住慕九渊,靠着他的肩头,嚎啕痛哭:“可是我害怕啊,我害怕我再也见不到你了,你那么会演戏,我哪里知道到底哪句是真的,哪句是假的?我不想我的孩子还没出生就没了父亲,我怕…”
白子曰说的百般委屈,一字一句断断续续。
慕九渊哭笑不得:“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白子曰还在嚎啕大哭:“你什么时候没骗过我?”
“好了好了,这不是见到了么?”慕九渊安慰道。
白子曰正哭着,突然想起了什么,哭声在一瞬间止住,变成忍不住的抽泣,眼泪却还吧嗒吧嗒的落下,她推开慕九渊,朝胸口扒拉了两下,一脸又懵又紧张的样子问:“你,你的伤怎么样了?”
慕九渊握住她的手,在胸口用力敲了两下,底气十足的说:“我没事,都是假的。”
白子曰像是还没反应过来似的,抽泣着重复道:“假的?”说完,顿了顿,突然才琢磨过来,又重复了一边:“假,假的?那,那哪个是真的?”哭声也就渐渐止住了,只剩下抽吸的声音。
“坊间传言不可尽信,你又不是不知道!”
“可暗卫回来时却有血腥之气啊,而且方才在阪香寺门前,我们也遭遇了突袭。”白子曰追问。
“你啊,连暗卫身上的血腥之气都能闻的到,我也是服了你了,不过他回去之时确实遭遇了埋伏,眼下,都城不太平,我在等,等狐狸露出尾巴,一切便可一次解决,只需在时机到来之前,保证不死掉就行!”慕九渊说道。
白子曰想了又想:“你有剧本?”
慕九渊笑而不答。
“可你重生之前不是?”
“哪有那么多剧本都安排好了?如果是那样,游戏也就变的没意思了,我们始终要‘乐在其中’,才不枉费重走这一场。”
白子曰听的云里雾里:“我都被你弄糊涂了,明明杀机四伏,说的却又如此轻巧。”
“总之呢,你要相信我,相信我可以处理好一切,而你,在这场重生的故事里,只负责好好的留在我身边,其余的,什么都不用想,什么都不用问,安静的待在我的身后,只要等待结果就好了。”
“我也有知情权!”
“能避开朝堂之斗,宫斗是多么幸运的事,哪有人上杆子的要掺和进去?难不成你觉得自己能活的过三集?”
“你到底在说些什么呀,我都听不懂了。”
“遗诏和军权都在我这,无论他们闹成什么样子,最终的赢家只能是我。”慕九渊信心满满的说道。
一旁始终没说话的思修开了口:“有我和九渊在,你就安心待在阪香寺,照顾好自己,也不知道你是哪来的自信,就现在这身板,竟然敢一路奔波至此,不过以你的性子没骑马也算是懂事多了。”
白子曰听到思修这数落的话,下意识的看了看阿英,阿英尴尬的笑了笑:“王爷和思修大人询问了半天,我就实话实说了。”
“竟然还敢打晕宫将军,你就不怕她秋后找你算账,你是觉得,自己顶着个肚子还能和人家大战几个回合?是你如今下的了水啊,还是在山林中骑得了马?”思修继续说道。
白子曰彻底没了声。
“思修,我觉得你的话突然变多了…”白子曰忍不住小声念叨了一句。
思修竟瞪了她一眼,这一眼也是相当难得了。
白子曰便又不怕死的说道:“没想到,九渊有了孩子,你也这么高兴。”
“你给我闭嘴!”思修厉声道。
白子曰却噗嗤笑出了声:“思修大人难得有失风度说这样的话。”
“白子曰!”思修吼道。
“诶呀,被说中心思了,你该不会,是喜欢九渊吧?”白子曰故意开起了玩笑。
竟惹得思修的脸红一阵白一阵,啪的一张拍在桌上,急了。
慕九渊急忙做和事佬:“子曰闹着玩的,你还当真了。”
白子曰也立刻道歉:“我开玩笑的,思修怎么还生气了?我以后都听你的,将来啊,让孩子拜你为师,好好在阪香寺里磨炼磨炼,如果你要是愿意,我绝不反对孩子多一个长得这么好看的干爹。”
慕九渊也附和道:“求之不得。”
“你们夫妇两个凑到一起,算计的比谁都清楚。”
“算计这种事儿呢,向来都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慕九渊笑着回道。
“你!”思修欲言又止,甩了甩宽大的衣袖,叹着气转头出门了。
连阿英都说:“难得见思修大人如此情绪起伏,看来他也是真的为王爷和小姐开心呢。”
“这样的思修多了几分烟火气,挺好的!”白子曰笑着说。
慕九渊也点头同意。
“不过你冒然来北翟,宫将军一定会担心,看样子,我得派人去截住她可能会派来的人,还要替你报声平安。”
“大可不必,我已经知道她平安了。”说这话的,除了宫定欣本人,还能是谁。
白子曰和慕九渊,阿英几乎同时将视线转过去,只见宫定欣一脸风尘仆仆的出现在眼前,思修也后脚回来了这里。
“宫宫…”白子曰脑海中闪过当日她从脑后给宫定欣的一击,立刻觉得脑袋发麻,完蛋的前兆。
“你还有脸叫我的名字!打我的时候怎么就没想到今天?”这言语间,宫定欣已经十分自然的,顺手的,从腰间抽出了自己的长鞭,在地板上狠狠地抽了几下。
阿英第一个紧张的拦在身前:“宫小姐千万别怪小姐,那一掌是我拍的,宫小姐要怪就怪奴婢吧。”
“衷心是好,可你有那个胆子么?”宫定欣不客气的回道,顺手推开了阿英。
慕九渊也急了,上前挡住:“子曰做事确实欠妥,可这鞭子怕是不必了吧,你也知道她现在…”
话到此处,宫定欣抬眼望了望慕九渊,又朝白子曰看了看,生气地将鞭子一把丢在了地上:“你们真当我会打她?”
慕九渊立刻说:“当然不会,宫小姐只是担心她,又气不过!”
“我还不是为她好,谁知道她这么不省心,害我一路追来,若是让王上知道了,我可吃不了兜着走了!”宫定欣委屈的说着,眼眶里已经隐隐有了泪花。
白子曰从床榻上爬起来,拖着略显疲惫的身子上前,和宫定欣拥抱在一起,连声说了好几句的对不起。
“宫宫,是我不对,你不要怪我了。”
宫定欣终是没忍住泪,哭着说:“你个小没良心的!有了夫君就不管我了!”
“我以后再也不会了,等我好了,你想跟我大战几个回合,比试多少次,我都奉陪,只要你开心,我可见不得你哭,你那么坚强的一个人,连上战场都不落泪的,怎么能为了我哭呢。”白子曰也呜呜的哭了起来。
姐妹两个如此温馨的一幕,惹得阿英也落了泪,慕九渊更是欣慰的看了看思修,思修默不作声的退出了房间。
等慕九渊安顿好白子曰和宫定欣,出门在拐角处便瞧见了已经候在那的思修,两人并肩而行。
“看样子,要加快脚步了。”慕九渊说。
“速战速决吧,我可不想阪香寺成了尼姑庵。”思修幽幽的说道。
慕九渊觉得哪里不对:“等等!什么叫做尼姑庵?!你这比喻我不接受啊!思修我发现你今天太不正常了,绝对不是我认识的那个思修!两世都不是这样的!”
思修才不理会他,径直走出回廊,从袖中掏出北翟已故国主的遗诏,背对着慕九渊晃了晃。
慕九渊大惊,下意识的在自己袖中搜罗了半天,再抬头时,又是苦涩,又是无奈,更多了几分好笑:“诶?思修你,你什么时候?什么时候,你等等!你这样不对啊!过分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