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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二剑 ...

  •   第二剑
      问世
      沟壑纵生的黄土高坡,远处似两个姑娘一前一后急促地走着。

      “小姐,小姐,就算你知道未曾蒙面的姑爷会来参加这次比试,可那么多人,你又怎么知道是哪个啊!”后面一步一拉裙子的女孩试图阻止大步流星的女子,磕磕绊绊道。

      “我只要认得最出众的就行,日后他来提亲,若不是那人,就不嫁了。”女子毫不介意道。

      “也是大人跟武林盟主有点交情,托人照顾小姐,不然,这场比试是万万见不得的。”女孩点头道。

      转过一个土坡,便有一群民众模样的群众,见那两个女子到来,急忙道,“小姐,还没开始,这里是最好的观战点,起点在前面一些,终点就在眼前。”为首的一男子端来两个小板凳,热络道。

      这会晴天白日,太阳也不刺眼,女子二人高高兴兴在终点上的山坡坐下,昂头看着远处起点位置。

      “你们手上的短棍是什么?”忽然瞟见山友们,手中的个个拿着短棍,好奇问道。

      一中年女子,笑道,“用来防身的。”

      女子不解,而那中年妇女也不多做解释。

      “小姐,他们都是武林盟主手下的至亲,全是来看比赛的。据说这次比赛凶险之极,而外派的选手个个都是身怀绝技,想必那姑爷定是人中龙凤。”女娃堆笑在一旁使劲夸赞,比赛没开始,总得找点事情做。

      “嘟——”这时,前方一阵长笛,一男子端着肚子,拿着喇叭,喊道,“各国选手均已到位,参赛者共6队,每队3人,分别是,世子……等等。”

      原本认真听取姓名的女子见对方说到一半忽然打住,不知产生什么变故,穷极目力看去,却见,起跑处拿旗的选手,面庞戴着一个巾布,上面颜色各异,大大写着一个“囚”字。

      正后脑被人狠打一顿般,那中年男子发话道,“由于事发突然,各国派遣的选手均全部换人,这场比赛不关生死,前来参赛者都是各国重犯,若赛中遭遇不测,大赛不负责任。好!比赛开始!”

      “铛!”一声铜锣之后,那3,6,一十八人,由于离弦之箭,纷纷超前冲去,快到看不见人影,只是这场道具加陷阱的短跑项目,说是各国在一同召开大会之后特意挑了日子,选了地址,定下来的。看着十分重要,保密制度又分外严苛,若不是,刚好准备大赛伙食,那这位姑娘也不会知晓此次比赛。

      “后山的场景看不见,咱们要不是去那头看看。”女娃见一眨眼功夫,面前的跑道就半个人影不见,怕她主子无聊,便建议道。

      “他们要经过夺宝洞,那里该是最热闹的地方。现在就是。”女子想起一日偷听父亲与同武林盟主私聊的只言片语,想起,从山坡脊梁顺下,那处近道便是赛道中点的夺宝洞,不知是夺什么宝物,但从上部洞口往下看,定是好的。想着,女子悄悄起身,而那群至亲,开始端着中餐开始,野餐起来,根本没人注意她们的动向。

      日头不变,女子顺利来到夺宝洞口上的天眼,往下一瞅,那里有什么宝物,不过中间一块大石头,周围全是溪流,金银珠宝没见,珍奇异兽没见,冷冷清清,不似一个大会该有的夺宝样。

      本来以为没戏可看,正要转身,那洞口一个阴影,像是有人走入,女子急忙屏住呼吸,只见那踏着浅水而来一和尚,角度让人看不起相貌,和尚的身材极其好,女子呼吸不觉急促起来。

      幸得那和尚没有察觉,女子倒是臊得满脸通红。

      只见他走向溪水中的大石,手掌轻轻覆上石面,那石头忽然从中断裂,硬生生拔地而起一柄晶莹透亮的宝剑。

      石中剑已出,和尚且未将宝剑拿走,而是拂袖离去。女子偷看到这一幕,小心记下,随即起身,拉着不明所以的丫鬟,往终点跑去。

      刚回终点位置,却见那群刚才还在用餐的各位家属,全部面色铁青,犹如中毒一般,还未细问缘由,那领头的男子便用内力逼出方才的食物,指着女子道,“你父这官,怕是做不成了。”

      见状,女子忽然怒中烧,那些个就餐人员,个个将食物反吐,周围一地的污秽泛着腐朽的臭气,此时另一女子却道,“不对!这是异族的毒物!大会有异族侵入!”

      闻言,女子跟众人忽然戒备起来,而这时,远处一囚字面罩的男子却手握那把石中剑朝终点冲来。

      “小心有诈!”众人急忙将棍棒紧握,而最后一关的陷阱已经开启,距离终点百余米的地面忽然下陷,露出白晃晃的短刀,密密麻麻,根本无从下脚,那跑的极快的男子见状猛然一身转身,将冲力减小,急急停住,这时后方却飞来几把暗器,正中要害,颓然倒入短刀中,那精美绝伦的剑身落入陷阱的一刻,从空中出现一白色绸缎将起控住。

      女子朝空中看去那缎带的一段仿佛没有终点一样,只是剑身停在那里,后三人冲来一把抢过,而白色的缎带也逐渐消失。

      “这是异族的剑!异族之物!毁天灭地!必须毁了!”女子还未从刚才神奇的景象中缓过劲儿来,那群民众却率先做完判定,之后,将原本怕引起暴动而用来防身的短棍齐齐朝那看起来易碎的剑身掷去。

      只是那飞来的短棍却被三名囚犯打下,风吹过面巾,女子未见那和尚模样的人物,这时,从空中传来一男子的声音,

      “月儿,修你的鞘去吧,我等你。”

      那男子的声音极其动听,令人沉醉而无法自拔,而刚才剔透的剑身,从囚犯手中挣脱而出,于空中转了两圈,微微一震,水晶一般的剑身碎裂,从中变出一名裸身的女子,长的异常柔美,众人两眼直直看着面前发生的一切,那没得不可方物的容颜,让人久久不得移目。

      方才的白色缎带成了碎片,从空天飘雪般落到女子的身上成了衣着,朴素的白色,女子缓缓睁眼,一步一步踩着短刀而不知,走过终点。那些个锋利的短刀,在女子走过的一刻,全部断裂。

      惊呼都没有出声,那女子就像消失了一般,从众人的印象中抹去,只是这一天,所有人都知道了一件事,“斩月寻情。”

      这天地,没有买不到的秘密,就像没有不被人知晓的消息。

      忽然,全城都传的沸沸扬扬,说是这世间有一至宝,若得了她认主,全天下都会臣服。但这宝物的具体情况却没有人清楚,谣言更是传的五花八门,有人说是一名绝色女子,有人说是把举世无双的好剑,也有是说是颗通晓古今的夜明珠等等等,不过那具体的宝物虽然不得人知,这场骚动,倒是激起了全民寻宝的兴趣,而大市黑市那些个摆弄古玩字画,刀剑瑰宝的众商人,生生死死,几经轮回,东西都辗转在手中无法停留,越是厉害的物件,越是会惹来杀身之祸。

      齐家的大少爷齐云天正是将自家宝物准备转移,他可不想好端端惹来无妄之灾,没错,他家的家传宝物就是一颗据说可以通晓古今的夜明珠,珠子硕大无比,要放到一个大箱子里才可以掩人耳目,又不能夜里送出,白天那么大的木箱子又太过惹眼。这几天正是头疼,酒楼里喝茶喝了几日,想着能遇上什么能人,顺手转让出去,也省的自己太过烦忧,可是扑腾在酒楼也个把月了,就是没有遇到合适的下家,正郁郁寡欢之际,桌前忽然出现一名带着竹编帽的和尚。

      那和尚笑着说,“幼年我曾在庙院门口拾得一名女婴,现已初长成人,不便一同出行,现施主的烦恼,贫僧可以化解,只是这女子的婚事可否烦劳施主解决。”

      齐云天闻言,将信将疑,道,“你若能将我手中的烫手山芋拿走,那么替你的人寻找夫婿这等小事,根本不在话下。”

      那和尚乐道,“此等小事,贫僧已经替你解决,夜明珠早已不再府上,而我那女子斩月已经在施主房中,等待安排。”

      言毕,和尚向齐云天行了个礼,缓缓从酒楼离去,不多久功夫,府上就派人来言,家中贵客忽然造访,老爷将至宝送于国礼。

      齐云天以为是那和尚路途道听途说,来这里信口雌黄一般,不料家中传话,他今日多了一位异姓妹妹,名叫斩月。

      齐云天忽然一愣,道,“这事来的蹊跷,不知是福是祸。”

      不便在酒楼长待,齐云天急忙起身回府,一路张灯结杰,像是要过大节一般,齐云天随手拉住一位路人问道,“这是谁家的喜事?”

      那笑着眼开的路人一见是齐云天急忙乐道,“齐少爷啊,今日你们家老爷给你娶了一亲,怎么你还在这里晃悠。”

      娶亲,这字犹如当头棒喝,他只记得早前,父亲给他定了一门亲事,是旁国的一位大臣的女儿,因与当世武林盟主是旧识,二人小时曾是青梅竹马,原本过两个月会是迎娶的好日子,怎么通通发生在这个时候。

      定是有什么古怪。想到这里,齐云天将佩剑握于手中,小心谨慎地往自家府上走去。

      门口兴高采烈地众人,急忙迎上前去,将红衣红花给齐云天穿上,一边道,“好少爷,这门亲事,可是来的祥瑞,老爷都快乐开花了。”

      “不是那家姑娘!”齐云天听出端倪,大喝一声,匆匆走入大堂,拔剑指向盖着红色盖头的女子道,“你是何方妖孽!使用什么手段!竟然敢在我们齐府造次!快说!是谁派你来的!”

      老爷夫人原本见着自家儿子衣着喜庆,可算等着回来,还未开口,却见他拔剑对着还未过门的儿媳妇,忽然胸口一闷,不知说什么好。

      那红色盖头的女子,没有丝毫惧怕的意思,只是透着盖头道,“你已有了心上人是吗?”

      齐云天想起自己的早前婚约道,“原本只是兄妹,怎么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就成了夫妻,你怕是进府不怀好意的太快了些。”

      女子红色的盖头未揭,慢悠悠道,“相公使得可是剑。”

      齐云天怒气冲天,将剑锋深入红色盖头下,指着女子的脖子,道,“倘若你没有眼瞎的话,应该看的到。”

      女子一愣,道,“我初来这世,自然不知介入他人姻缘会犯了如此大忌讳,可是,”

      女子顿了一顿,道,“念在你也不知,敢我面前耍剑也是犯了我的忌讳一样。”

      “呵呵,你这姑娘,好大的口气……”齐云天是何等骄傲之人,哪能允许他人这么说他。

      “放肆!这是圣僧的贵客!你怎么可以如此胡搅蛮缠!”座上的老爷被这一来二去的势不两立气的拍着桌子喊道。

      “又是那妖僧!父亲,这节骨眼上,您可别被蒙蔽了啊!”齐云天好不好地一听,见是同一人,急忙劝慰道。

      而那老爷一听自己小儿像是早一步知道来龙去脉,忽然噤声,静观其变并令下人将夫人搀回内厅休息。

      “果然是因为,破了你的姻缘,你因此仇视我。”女子道。

      “你少拿姻缘说事,就凭你是跟我未婚妻比得了的。”齐云天早已断定,此女子定为妖货,口下越发不留情面。

      “你口上应的条件,自己没有能力达成,却想做他人之便,而今不过是占的你的一席之位,你就如此这般反应,替代一个棋子而已,假若他日我将你取代,你又将作何打算?”女子不急不慢道。

      “我会对一个无权无势,仅凭一个到处化缘的妖僧的一面之词,相信你这翻胡话!今日为进我府尚且使用这般下三滥的手段,我自不觉你有什么能耐可以将我妻取代,更况乎整个齐府。”齐云天哈哈大笑道。

      “那好,请你记住我的小名,斩月。他日,若得一面,你只需回答我一个问题。”女子笑道。

      齐云天继而大笑道,“小小妖孽,炸你几下,就现出原形,还不速速将盖头扯去,露出你的本来面目。”

      女子身形一晃,刚才还指着自己的宝剑,却断了锋,惊得齐云天举手将断剑朝女子刺去,想要先下手为强,可是女子却轻巧的原地一转,躲过了齐云天的致命一击,而后背对着他道,“你们口口声声说的情,是情爱的?”

      齐云天冷哼一声道,“妖孽就是妖孽,我们所说的情是白首不相离,生死不相弃,是荣誉与共,情爱,那是妓女们爱做的事!”

      “今日你因为齐府而满口仁义,虽然身处下风,依旧一副自信满满的模样,这点让小女子不得不感慨,财大气粗原来是这般具体。我见过两个月是个人人乐见的大好日子,也是你跟邻国大臣家女子成亲的好时候,所谓人逢喜事精神爽,今日一见,果然是好事在即,不管遇上什么事都不觉得是好事,而是你的绊脚石。”女子皱眉道。

      “你这般操之过急的举动,实在令在下佩服,只听说男的强取女子,那女儿都会因为忠贞与羞愧自尽,今日到是巾帼英雄,成了女子强嫁,从刚才到现在,在下并未从姑娘的口音中,听得彼此曾有过一面之缘,既然未曾蒙面,何故令姑娘如此执着在下。”齐云天未被那女子的言语激怒,反而口气轻视道。

      “原来这就是正人君子的想法。”女子有些遗憾道。

      齐云天更是蔑视道,“乘人之危,拿着我家近日烦忧之事做梗,你以为我会怎么对你。”

      女子道,“看来你们是何等尊贵那家女子,将自己府上的传世之宝都可以假以他人,这是为了太平那几日大婚吧。”

      “我就是视我未婚妻如之上瑰宝,你这妖孽还是速速离去,今日我且不跟你计较。”齐云天见对方张口闭口似乎都只跟婚嫁有关,也懒得为自己惹上麻烦,只想将此人就此打发,于是松口道。

      “你今日犯了我两个忌讳,一个是用剑指着我,一个是用剑来伤我。你我无冤无仇,条件也不是跟我所谈,却将仇恨发泄于我之身,今日之事,我潦草地记下,他日若你还将再犯,我定不会轻易饶过你的。”女子话说的很轻。

      齐云天冷笑道,“我看姑娘未免为自己设想的太过遥远,今日进门容易出门难,我倒是看看你怎么出去!”

      女子始终未将盖头取下,身形往前一晃,瞬间不见踪影,老爷见状捶腿道,“真是妖孽啊!”

      齐云天快步冲出大厅,却见另一层房顶背立着那女子,道,“今日乱我齐府,他日你若落入我手,我定叫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女子侧身,随手将盖头扔下,转身一跃,消失在齐府的上空。

      齐云天接住那红色盖头,气的紧握双手,而下人急忙赶来道,“今日之事,已经传令下去,封锁消息,定不会传到那边耳里。”

      齐云天将手中的盖头愤恨扔到地下道,“给我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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