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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集市 下 ...

  •   白烟腾腾,菜香阵阵,面对着如鱼般在各个木桌间走动自如的店小二,洛昀毫不掩饰对其的叹服,只是他不明白这些自如是他们生活的根本,若有了差错便有可能失掉一份收入不错的活计。墨魇看着洛昀哭笑不得,他是真的不知这些生活苦乐而全当有趣,可真实生活其中的自己却明白的很,各种滋味并没有之前所见的那般快活,想到这里不由看了眼坐于对面的七夜,他也不知道啊,这人和人怎么能差这么多呢?正当墨魇的思绪天马行空到不可收拾时,面前店小二缓缓放下的一盆醋鱼成功的召回了他。
      “真香!”洛昀耐不住空着的肚子,拿起筷子一边感叹一边动手夹了一块鱼肉往口里送,“你也尝尝,比家里厨子做的好!”
      对于洛昀的评价墨魇摇头:“你家厨子可是菊尘阁里请来的,怎么会做不过这小店里的厨子?说饿了吃什么都香还差不多。”
      “我就觉得这里的厨子好又怎么了,天天吃那样的菜厨子再好也觉得乏味。”说到这里洛昀那原本上扬的眉渐渐落了下来,短短顿了一下,回头发现那个讨厌的七夜居然没动筷子,“你怎么不吃,到时候可不要说我不叫你啊。”
      七夜慢慢摇头:“师傅说我食淡食为好,荤腥对我身体不好。”
      听了回答洛昀颇为不在意的哼了声便招呼身旁的墨魇多吃点,直到蔬菜端上了台面七夜才动了几筷,但吃的也不多。对于七夜的食量这几天墨魇和洛昀都有听下人议论,但心中想的却是两样,一个担心吃的太少对身子不好,另一个则认为是故作姿态,于是这饭是越吃越怪异。
      远处柜台旁的掌柜瞧着那临窗的一桌人在心中不停嘀咕,怎么吃个饭也能如此,一个眉头深锁,一个满脸不快,到只有那个静默着的人还算正常,可惜,吃的实在太少,人也瘦弱似乎风一吹就倒。可掌柜的胡思乱想很快就被一把从天而降的大环刀所打断。
      沉重的碰撞在这个多是平常客的饭馆中激起一片抽气声,瞬间的静默后就是想要极力压低嗓音,偏就激动或是害怕的控制不住声音的议论纷纷。常年生活在小镇的小百姓怎会见过浪迹江湖的侠客?于是这位突然而来又身带大刀的汉子即使衣着干净端正,在他们看来也身带浓重到抹不掉的血腥气。
      可这汉子对于这明显的好奇与警惕不以为意,从容的走到大堂最里端找了个不起眼的位置落座,唤来小二点了几份简单的热菜便自顾自的开始饮酒,待到菜都上齐,他对面也坐了一人,相比之下来人显得更为斯文。束发上别着一支简单的木簪,不算浓重的眉,年轻清爽的脸衬着一身青衫,一看就给人一种儒生的文雅,很难想象这样的一个人又怎么会同那个手提大刀的人所相识?

      把店内发生的一切都尽收眼底的墨魇有些疑惑,洛昀时不时的瞟着那个角落兴奋与好奇写满脸:“喂,你也是江湖里的人,他们是谁,你见过吗?”
      “嗯?”墨魇一愣,“那位书生样子的人没见过也没听说过,可拿刀的……没记错应该是霍飞吧……”
      “你知道,很厉害么?”一听墨魇可以叫出人名洛昀的好奇更甚。
      “俄……这个……他是伯……”墨魇思考着应该怎样开口,却被洛昀翻了一个白眼。
      “你支支吾吾的说什么呢?”
      “没……”墨魇低头思索了一会儿又抬头看了一眼始终保持沉默的七夜。
      洛昀见墨魇如此的心不在焉也没了那好奇的兴致,拍拍手说一句吃饱了就起身走出了饭馆,身后跟着一边忙着付钱一边和七夜解释的墨魇,对于他的解释七夜笑了笑,说:“他走远了,跟着吧。”
      如果他们再晚走一会儿便会听见那两人的谈话,便会对日后发生的有所准备,可这些又有谁会知道呢。

      当晚,洛昀心满意足的坐在红木雕花椅上对着自己的父亲手舞足蹈的说着一天的所见所闻,洛铭笑得温和慈祥,听着自己的独子欢快的语调,看着他笑的满是孩气。墨魇在半支烛光的朦胧中想着为何江湖中的快刀铺头会出现在这里,不安缓慢萦绕。七夜关上了木窗,环顾淡雅的居室在心中叹气,原本就提前的离开日子似乎必须要再次提前了。回想起师傅曾经说过的“你避开纷争,但纷争未必会放过你”七夜只得苦笑,真的避不开么?

      次日,小镇被一条不知真假的传言打破多年的平静:被誉为华佗再世,神秘不曾示人的医圣原是练就了一身的异端妖术,证据便是那殷红的双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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