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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科学是啥东西又不能吃 ...

  •   当比地球大一轮的太阳越升越高,特里斯终于结束了他漫长而艰苦的锻炼,满身的汗水让他在太阳下简直闪闪发光。
      西林嫉妒地看着特里斯纹理分明,坚韧得仿佛钢筋铁条的肌肉,羡慕得差点流出口水。在特里斯古铜色肌肤的映衬下,他高大魁梧的身体简直充满了生命力,西林很辛苦的才克制住自己没有跑过去捏上一把。

      握着长|枪的特里斯似乎察觉到了西林复杂的目光,他向西林看了一眼,略微有些困惑,不过他也没有在意,径直走向不远处的小溪洗了个澡,重新套上他破旧的皮甲,长|枪插在身后,就带着西林落到了地面上,赤脚踩上了有些开裂的土地。

      “跟着我!”
      特里斯从树洞里拿了一个散发着血腥味的包裹背负在身上,里面像是某种动物的尸体,然后就向一个方向走去,西林赶紧跟在了后面。

      他这个时候才算看到了这个世界的一个小小角落,他发现自己之前的记忆非常不靠谱,所谓的森林完全是他大量脑补的结果,除了特里斯安家的那颗大树,这里的其他树木生长得非常稀疏,都发育得有些畸形,扭曲矮小的树干被粗大的根系牢牢固定在光秃秃的大地上,树枝像是早起时的自然卷一样互相缠绕着,在微风中颤动着就像扭动的蛇。

      这时的阳光看上去非常酷热,树枝上挂着的几片树叶被烤得卷曲了起来,也听不到任何虫鸣鸟叫声。

      “啪,啪,啪”,赤脚踩着枯萎的落叶,西林努力地跟上特里斯的步伐,他开始时还数着自己的步数,并注意观察周围的地形,但极其单调重复的景色让他很快放弃了。
      因为他现在的身体并不容易疲惫,西林也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眼前的景色终于开阔了起来,他们好像来到了一片砂石堆积的河滩,几百米外是成片的山丘,西林之前藏身的山洞大概就在那里。

      “大人,您来啦!”随着一股难以描述的味道,一个黝黑的人影突然冒了出来,恭敬又开心地道。
      西林被吓了一跳,本能地挪到了特里斯的身后,然而作为男性被刺痛的自尊心让他又往外挪了一步,睁大眼睛盯着那个冒失的家伙。
      那是一个全身覆盖着泥土的矮小男性,泥土已经干裂得像一副盔甲,只露出了一双泛红的眼睛,不时警惕地瞟向西林。
      而西林之所以认为那是一个男性……恐怕泥土下面并没有衣物存在,让西林的视线有些游移。

      特里斯并没有介绍两人认识的意思,他取下背后的包裹,交给了那个人:“鲁鲁,带我去见村长。”
      “快跟我来吧,大人,村长一定会高兴的。”被叫做鲁鲁的男性紧紧地抱住了包裹,喉头滚动着吞了吞口水,有些口齿不清地道。
      说完,他转身向河滩边一个陡坡跑了过去,在满是乱石的坡地上拨弄了一会,一个狭小的洞口就暴露了出来。

      “他们是弃民。”特里斯开口道。
      “弃民?”西林回忆了一下,并没有找到相关的信息,大概是对神明无用的意识,又一个新名词。
      “简单的说,他们是被神明遗弃,信仰没有归属的罪人。”特里斯回头看了眼西林,带着些难以言喻的眼神,“如果你不介意,他们可能成为你的信徒。”
      “会有什么隐患吗?”西林立刻问道,他本能的明白了这会是他信徒的来源。
      “……不,不会有麻烦,没人会在意。”
      西林选择闭上了嘴。

      这时鲁鲁已经钻进了洞里,正反身向他们招手。
      “我会在你后面。”特里斯说道。
      西林看了看洞口,又看了看特里斯,十分怀疑这个高大的家伙会卡在那里。
      不过他也没有废话,走到洞口边就手脚并用的爬了进去,对于他现在幼小的身体来说,通道还算宽敞,只是弥漫着的气味更加让人难以忍受。
      他开始懊恼于这具身体无法屏蔽嗅觉,就像他不会被酷热
      晒伤一样。

      很快,特里斯的身躯完全把阳光阻挡了,还好黑暗并没有为西林带来多少阻碍,他有些笨拙地跟在鲁鲁的后面,很快就再次看到了微弱的光亮,一个最多一平米的凹洞出现在通道边。
      一个枯瘦得比西林都只大一圈的老者缩在里面,看不出是在打盹还是……已经过世了。

      “村长,村长,特里斯大人来了。”鲁鲁抓着老人就摇了摇。
      “啊……哦,哦,我知道了,我知道了。”老人微微动了动脑袋,朝向了通道,“您有事吩咐我们吗,大人,是昨天……有什么问题吗?”
      “巴布,我需要你告诉其他人,我希望他们考虑一下,接受新的信仰。”
      老人巴布瞬间就瞪大了眼睛,身体晃了晃,喉咙里发出破风箱一样的声音,像要真的咽气了
      特里斯大步走过去,拍了拍巴布的背部,终于让这个可怜的老人缓了过来。
      “我,您……咳咳咳,我去告诉其他人。”巴布一把抓住呆立在一边的鲁鲁,干枯的四肢缠绕在他身上,催促道,“快带我去饭堂。”

      “……能不能为我解释一下。”看着老人和鲁鲁迅速消失在通道另一头,西林看向了特里斯,他觉得自己的知情权受到了严重的践踏。
      “这个弃民村现在有五十多个村民,只有十六个算得上劳力的年轻人,如果没有人干涉,这个村子很快就会消失。”特里斯解释道,这样的长篇大论好像让他有些为难,“这是这片地区唯一的弃民村,可以成为你的第一批信徒,向你供给信仰之力。”

      “也就是说……你留我一命是为了他们……也许是原因之一,总之谢谢你。”西林抛开了心头泛起的复杂情绪,开始盘算起了这其中的好处。
      他如果想在这个世界继续存在下去,就需要信徒来恢复力量这是毋容置疑的,而一旦涉及到神明的刚需,无数的信息从意识深处涌了上来,快速的被西林解析着。

      在希尔曼大陆,信仰之力是一切事物的基石,简单的说,当一对夫妻想要拥有一个孩子的时候,不是亿万小蝌蚪角逐几乎唯一的机会,而是向神明祈求。
      当他们足够虔诚,妻子就会得到孕育他们孩子的机会,甚至可以请求是男孩或者女孩,如果他们能更加得到神的眷顾,希望孩子未来具备什么样的天赋这种愿望,也有实现的可能。
      再比如当农民们遭遇了干旱,祈求降雨要比任何抗旱手段都要快速有效,立竿见影。

      这时候西林也明白了弃民为什么这么稀少而且生存艰难。
      ——“被神明遗弃,信仰没有归属的罪人。”
      特里斯的这句话已经解释清楚了所有的原因。

      失去神的庇护,这个世界对弃民来说是非常不友好的,他们无法生活在神殿辐射的区域,神明赐予的一切都将被剥离,失去健康的身体,闪光的智慧,肥沃的土地,甚至天生领悟的语言,阳光,雨水,食物都会排斥他们,对他们的身体造成伤害……最终地底往往就是他们最后的归宿。
      简直是让人绝望的处境。

      西林情不自禁地看向了特里斯,他完全能够确认这个男人并不是一个信徒,连只在嘴上念叨的泛信徒都不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无信者。
      比他自己坚定得多。
      神明的本能让他总有一种要么让他皈依,要么从□□到灵魂彻底消灭他的冲动。

      这时,通道里传来纷杂的脚步声,鲁鲁带着巴布村长爬了回来,后面还跟着不少人。
      “大人,我身后的孩子们愿意信仰新神,回到地面上去。”巴布喘着粗气,有些亢奋地道,“现在让他们念诵神名吧,他们已经等不及了。”

      西林看不清通道后面那一双双眼睛,但他能感觉到有什么在涌动着,想要向他扑过来。
      “银河!”西林上前一步伪装成自己的祭司,他右手抚胸,表情就像面对甲方一样庄重,缓缓吐出了他的神名,“请念诵祂的名,愿祂的国与你们同在。”
      他,银河之神——一秒前想到的——作为穿越到这个世界的地球人,代表整个银河显然没有任何问题。

      这个世界的人并不会觉得银河之名过于俗套或者怪异,西林立刻就发现他出现了幻听,好像有无数人在他耳边念叨着什么,一道道虚幻的丝线投入他的身体,让他像泡在温泉里一样舒适。
      可惜这种感觉并不持久,好像只是眨间之间,就消散得几乎没有了。
      但西林本能的知道,他得到了信仰之力,他刚才知所谓能明显的感觉到,是因为这些原本的弃民在重新得到神明的接纳后,有了一次情绪的大爆发,让西林收割了一笔微小的财富,之后就趋于了平静。
      尽管这些信仰之力还非常微弱且不稳定,但如果经营得当,这会是他可持续发展的口粮来源。
      西林死死地盯着那条黑暗通道,就像巨龙盯着自己闪闪发光的财宝一样。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科学是啥东西又不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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