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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 11 章 ...

  •   衣服刚换好,宿舍其他人就逐一回来了,她们聊天太吵,我塞上MP3耳塞,用指甲剪把手指甲修了修,正准备下床,就听住下铺的陈梦欣哭闹着说她夹在课本里的钱丢了。

      下铺闹成一团,到处翻找,反正我没拿她的,平时和陈梦欣也没什么交情,就没搭理她们。

      “潘芮,你下来!”同住下铺的刘蜻蜓突然拍了一下我的床沿。

      我取下耳塞问:“干嘛?”

      “你们上铺的都下来,梦欣的钱丢了,我们要搜一下。”刘蜻蜓的口吻不容置疑。

      “凭什么?”我冷冷的回了她一句,又把耳塞塞回去。

      “凭我们是一个宿舍的,日防夜防家贼难防,保不准就是谁偷的。”

      我心里有气,平时我和她们本就处得不好,这会儿刘蜻蜓不喊别人,首先就点我的名,摆明就是针对我。

      “那你们先搜她们呀,搜完我就下来。”我朝另外三张床努了努嘴。

      “别废话,快点!”她的声音尖锐刺耳。

      “如果搜不到,你就给我道歉。”我嘴角微微上扬。

      她没有应答,我踩着床头的梯子下了床。

      刘蜻蜓和另一个女生爬上去,跟抄家似的在我床上乱翻。

      我心里窝火,站在其中一个床铺面前,对面坐着哭红了眼的陈梦欣和肖蕾。

      她们搜了好一阵,什么收获都没有。刘蜻蜓从上铺下来,恶狠狠的盯着我。

      瞄了眼凌乱的床铺,我也不愿示弱,拿出气势盯着她:“把我床铺翻得那么乱,难道就没有一句道歉的话?”

      “我们回来的时候,就你一个人在宿舍,除了你,梦欣的钱还会被谁偷?”刘蜻蜓不服气。

      我看了眼表,离我和Vries约好的时间只有五分钟了,懒得和她们纠缠,爬上床拿了斜挎小包就要出门。

      “肖蕾,梦欣,给我抓住她,她想跑,钱肯定藏她身上了。”刘蜻蜓大喝一声,率先冲上来抓住我的肩膀,伸手就要掏我上衣口袋。

      无凭无据,太踏马侮辱人了,劳资这小暴脾气上来,直接和她扭打在一起。

      肖蕾和陈梦欣都是刘蜻蜓一伙儿的,一齐上来拉我,一人难敌四手,我自然打不过,结果我被她们按倒在其中一张床铺,扯头发的扯头发,翻口袋的翻口袋,任我怎么挣扎,卫衣口袋里的钱包还是被她们抢走了。

      刘蜻蜓拉开钱包拉链,从里头掏出两张红票子,在我面前挥舞着问:“还说不是你偷的,这么多钱你哪儿来的?”

      每个周末我都会回家,我妈每半个月给我一次生活费,开学给的三百块除了买书和生活费就剩这么两百块了,在同宿舍里,除了同住上铺的符翠尘家里是卖钢化玻璃的比较有钱以外,其他女生家里都很拮据,所以两百块对她们而言都是很夸张的。

      我并不是个会因为钱多钱少而区别对待谁的人,但此刻我很鄙视刘蜻蜓这种没见过钱的德性,恶言相向:“关你叼事。”

      “把她拖到保卫室去,咱们宿舍绝对不能住个小偷。”刘蜻蜓一声令下,肖蕾和陈梦欣就架着我的胳膊把我拧出了宿舍。

      保卫室是个什么地方?

      女生宿舍的安全归保卫室监管,若有什么保卫室解决不了的事,就由宿管出面,宿管再搞不定的就通知校方。

      出了宿舍楼,隔着大门我看到Vries就站在铝合金大门外,他一向绅士有礼,虽然大门开着,却没有逾越一步,倒引得楼下很多女生蹙足。

      看我头发凌乱,一身狼狈,又被几个女生反手按住,他拦住去路问:“发生什么了?”

      “我……”

      “让开!”刘蜻蜓根本不给我说话的机会,怒喝一声,一把推开Vries。

      我还是被她们一路拖往保卫室,路上看热闹的女生议论纷纷,Vries跟了上来,他有点慌了,一路用英语问:“What happened Please tell me。 How can you treat a girl like this(发生了什么事?请告诉我,你们怎么能这样对待一个女孩?)”

      没有人回答他,看他着急,我只能回头跟他说:“Don't worry, please wait for me.(别担心,请等我。)”

      他依然跟着我们,一路中英合并跟她们理论。

      闹到保卫室,刘蜻蜓向值班管理举报我偷舍友钱财,在正常人看来,举报的人肯定都是正义的,被举报的人都是猥琐小人。

      听完前因后果,值班大叔板着脸问我:“到底怎么回事?”

      “我没偷。”

      “大叔,我们不能再和她一个寝室了,这种人应该记大过。”刘蜻蜓继续怂恿值班大叔。

      从一开始,她就往我头上扣屎盆子,我一直没有反驳,她还真当自己是根葱了,Vries就在门外听着的,我不能容忍谁在我喜欢的人面前污蔑我。

      “你是没见过钱吗?从我钱包里搜出两百块你就说是我偷的,你有什么证据吗?”质问完,我点点头故意挑衅道:“没错,我家里就是有钱,别说两百块了,就是身上带着两三千也不稀奇,怎么着吧你?”

      “你……”刘蜻蜓气急。

      “大叔,我的学生档案里写着,我是厦门本地人,我妈是小学英语老师,我爸是做生意的,我每个月的零花钱根本用不完,您觉得我还有必要去偷一个穷学生的钱吗?”

      我知道自己的话很难听,但我就是生气,从小到大都没受过这种侮辱,我知道偷舍友财物被举报的后果,被记过不说,以后在学校抬不起头,还有我喜欢的人会怎么看我。

      以前路过值班室和值班大叔聊过几句,知道他也是本地人,但他的职位在这里,不能偏帮同是本地人的我,只能说:“这件事我们会调查,你们先回去吧!”

      “那怎么行?是不是因为她是本地人惹不起,大叔你就故意推脱?”刘蜻蜓不依不饶。“如果这事儿你不解决,我就去找宿管,宿管不管的话,我们就找学校!”

      值班大叔脸都绿了,我更是百口莫辩。

      Vries敲了敲门,“Excuse me.”

      “请进!”大叔朝门口伸了伸手。

      “你好!”他向大叔恭恭敬敬鞠了一躬,把我往他身后拉了拉,我站在他左后方,抬头看他。

      Vries礼貌的笑了笑:“我是潘芮的家长,我相信潘芮同学绝对不会偷东西,刚刚我在宿舍门口看到你们宿舍有监控,既然这位同学如此坚持,请您看看监控好吗?”

      巧的是监控室就在保卫室后面,大叔同意Vries的说法,立刻带我们进去看监控。意想不到的是,在我之前,有一个个子偏小的中年妇女模样的人进过宿舍,而且是匆匆离开的,连门都没带紧,难怪我回去的时候宿舍门开着。

      “这个人我认识。”大叔惊呼:“是打扫女生宿舍的陈姐!”

      Vries开口了:“女生宿舍里面也由她打扫吗?”

      “不,她只打扫走廊,倒一下垃圾,宿舍里面都是我们自己打扫的。”陈梦欣委屈巴巴的说。

      “那么答案已经揭晓了,调查的事就劳您费心了。”Vries朝保卫室大叔鞠了一躬,拉着我的手腕:“我和潘芮同学还有事,请让我们离开好吗?”

      “嗯,你们走吧!”

      Vries抬手为我整理了一下散乱的头发,突然想起什么,看了一眼保卫室办公桌上的两百块,转身问陈梦欣:“你们一共丢了多少钱?”

      陈梦欣低下头:“两百。”

      “那是梦欣一个月的生活费呢!”刘蜻蜓补了一句。

      Vries微微一笑,将手伸进呢子大衣内袋掏出钱包,从中抽出两张百元钞票塞进陈梦欣手里:“一个月的时间,没有生活费确实很难熬,如果以后还有什么困难可以来找我,既然是芮的同学,我会全力帮助你的。”

      说罢,他转身从办公桌上捡起我的两百块钱,在大叔面前晃了晃:“芮的家境确实不错,也不在意这么两百块,但这也是芮的父母辛苦挣的血汗钱,请让我们拿回去。还有,既然你们宿舍纪律这么乱,我也不同意芮继续住在你们的学生宿舍。”

      被批评宿舍纪录乱,大叔脸色变了变,从椅子上站起来解释:“不是,这件事还没有搞清楚,我们会调查的。”

      “调查你们可以继续,但是我要求潘芮马上搬离学生宿舍!”Vries言辞犀利,不容反驳。

      我被Vries拉出来之前看了眼刘蜻蜓,她脸部紧绷,显然对我恨得咬牙切齿,只可惜证据摆在那里,她也奈何不得。

      从办公室出来,我心里郁结未消,恼火的埋怨Vries:“你干嘛给她钱,钱又不是我偷的。”

      他将两百块塞进我手里:“现在钱是谁偷的并不重要了,你的钱还在。”

      我气得直跺脚:“可是……”

      嘴被他的大手捂上,他眼中含笑:“首先,在调查清楚之前,她确实需要那个钱,其次,我信你。”

      一句“我信你”足矣,我只怕他怀疑我,其他的都无所谓。

      Vries在女生宿舍楼下等我,我上楼收拾完东西,大包小包提下楼,他把我的东西一一装进后备箱。

      路上,车里放着Darren Hayes的“creepin up on you”,一首很有节奏感的歌,听着就让人忍不住想扭动身姿跳舞。

      天快要黑了,我的脚跟随歌曲节奏打拍子,和喜欢的人同车,心情愉悦。偏着脑袋看他,他认真的开车,时不时回头冲我笑,发现我正目不转睛的盯着他,还露出一丝羞涩。

      歌词唱到“I've been hanging round all the places you haunt .(我曾经游荡在你经过的所有地方)Spying on your friends to find out what you want (向你的朋友们打探你想要什么)”时,他突然开口了:“那个……”

      他欲言又止,歌曲继续唱着,他轻舔一下唇,有点不好意思的说:“其实在游戏厅……”他停了下来,好像在说什么难以启齿的事。

      “并不是偶遇。”他回头看我,面带歉意:“I'm sorry.”

      在我印象中,对不起、Sorry好像成了Vries的口头禅,明明他什么也没做错,即使只是客套或是要打断别人说话,他都会先说Sorry。一开始听会觉得他好像做了什么不得了的事,习惯之后才明白那是尊重他人的方式。

      我突然想起,从城市广场回来第二天老妈说登财哥打过电话问我在哪儿,后来我给他回电话,他找借口糊弄过去了,看来那天也是登财哥给Vries打的掩护。

      原来在那么早的时候他就开始向登财哥打听我的事了,那时候我们应该还不熟,呃,应该说之前只见过两次而已。

      我忍不住掩嘴偷笑。

      “Oh!”Vries右手掩面:“我就知道,你一定会觉得我很奇怪。”

      我赶紧把他的手拉下来:“没有没有,我很高兴。”

       他害羞的时候超可爱,要不是车子还在行驶中,我肯定会扑上去把他吃了。

      他开车带我前往他的新居,说是离我们学校很近,只隔两条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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