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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来,给你一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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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君踩着铃声从教室后面绕到自己位置上去,刚准备坐下来,就被叫住了。
“那位同学,上来一下。”中气十足的声音,直击明君的大脑,反而让他直愣愣地坐下去了。
屁股上的钝痛,让明君皱起了眉头,进来的时候铃声还没停,自己应该不算迟到吧?
“来啊,来啊!”站在讲台上的老头儿朝明君招了招手,像在招小狗狗,笑眯眯的十分和蔼。
看着这么一个头发都白完的老人,明君都狠不下心甩他面子。这学校也真是的,弄岁数这么一个大的老人家,来带毕业班,真的没有问题。
在这位老人家的招呼下,明君冷静地走上讲台,还没有问好,就被按在了“太师椅”上。而那个上了年纪的老人家,站在他旁边。
这是个什么情况,不管怎么看,都不该是自己坐下才对。
明君感觉柔软的“太师椅”有些刺挠,他们这化学老师到底多少岁了,自己这一屁股坐下去,会不会折寿啊?
“右手摊过来,放在讲座上。”
完全搞不清状况的明君,只能一句话一个动作,眼睁睁看着这位老人家把手搭在自己的脉上。
“同学,你最近是不是思虑太多了?这好好的头发,给别被愁掉了。年纪轻轻就秃了,以后很难找伴啊!要不要我先给你扎两针。”
明君:(O_o)??
他看到这位老人家自顾自地摆出了针包,哼着戏剧在里面挑选着针,有一种自己被关进小黑屋的感觉。
因为被老头儿的背影挡住,明君没看见挑的是什么样的,不过听下面此起彼伏的倒抽气声,应该不是什么简单东西。
等老头儿转过身的时候,明君总算是明白,他们为什么是那种表现了。
这么粗长的针,扎猪呐!
“老师,你手底下是一条鲜活的命啊!一来这么下狠手,怕是说不过去。对了,我还不知道老师您叫什么呢,先给大家自我介绍一下,行吗?”这一刻,明君的求生欲旺盛到了极点。
如果不是看在这人是个老头儿,年纪这么大,自己说些刺激话,可能要脚一蹬去了,他是真想一把推开,撂手离开的。
坐在下面的那些学生,对于明君这种慌张的表现,并没有任何嘲笑的意思,如果换他们坐在上面,可能状态还没这位好。
“怎么,我没有说过我是谁吗?”老头儿朝底下的学生望了望,问的理直气壮。
对于这种铁打的事实,大家没什么好作假的,齐刷刷地朝他摇头。
老头儿有些苦恼地敲了下脑门,“唉,年纪大了,不中用了,连这种事儿都忘记了。”
如果换做一个俏皮可爱的女孩子这么敲脑门,可能他们要会心一笑,可这位把他们心都快吓跳出来了。
那根特别长的银针,被他夹在指缝中,这样直直敲下去,肯定会戳到眼睛的。就在他们呼了个“小”字出来的时候,就看见那针转了一个方向,落进了这位的手心里,针尖朝着手肘的方向摆放。
这又来了一个什么老师,确定这位教化学,不会连元素周期表都搞不清楚?
还有刚才那样子,这一针给别人扎下去,能活?
不管下面的同学,表情有多惊恐,这位老人家自我感觉还挺良好。笑眯眯地打开小盒子,露出里面的酒精棉,看上去还不打算放弃扎针的事情。
“正式给大家做个自我介绍,我叫诸葛仪,是你们的化学老师,以后每个月都会给大家检查一次身体。当然了,平时要是有什么病痛的,可以来办公室找我。”
老师,你是化学老师啊!
我们看到过的化学老师,有玩烟花爆/炸艺术,有搞神秘固液气的,但是治病不会变成要命吗?
好好教化学方程式不行么,为什么要关心我们的身体的状况,这样让我们很慌张。
第一次觉得油脂和氢氧化钠是如此的可爱,可以制作肥皂呢!
大家就吹吹泡泡不好吗?五颜六色的,可爱死了。
相比起他们还能考虑些有的没的,明君是真的想逃跑,求救的目光朝远方看过去。
特能刚的展霖旭心虚地把目光移开了,她也怕针。
至于根本不被自己考虑的病秧子——梁清,居然在用鼓励的眼神看着自己,换他坐这儿试试呢!
背上都被汗沁湿了一大块,他快忍不住推这个脆骨老头儿了。
似乎是明君这如临大敌的状态,让这位诸葛老师感觉自己就算下针,可能效果也不太好,慢慢悠悠地把针插回了布袋中。
“不要那么紧张嘛!多少人想求我一针,都求不到,这也是看在你们都是我的学生上,我才勉为其难的答应。扎针很费神的,老头子我这么大岁数,也不知道能扎几个人。”诸葛仪拍了明君的肩膀,让他放轻松。
既然这么为难,就别接下这个活儿啊!
明君有点儿怵,他连这老头儿有行医执照没,都不知道。
“老师,要不然你给我开点儿药吧!就不劳您费神扎针了,还有那么的同学等着你看呢!”明君觉得拍在肩上的不是手,是扎香肠的铁耙子。现在,他半个肩膀都麻了。
靠,这家伙在说什么?你自个儿担着不好吗?干什么要把我们拖下水!
诸葛老师沉思了一会儿,点了点头,“嗯,这样也好,搭配着药扎针效果更好,起来吧,我写张药方给你。让你爸妈去抓下药,现在科技发达的很,中药直接萃取精炼,那种小颗粒粉粉虽然贵了点儿,但是方便携带。你记着照三顿喝,调理调理你的脾胃,平时也多锻炼锻炼,瞧你光长个子不长肉。”
明君捏着药单子,脑门上一层薄汗,用老医生的话来说,身体还是有点儿虚。
逃得过这一次针,不知道逃得过下一次针的明君,感觉手上的药单子都要被掌心的温度点燃了。
“谢谢老师,我知道了。”临着下去的时候,明君还鞠了一个躬。不知道为什么,他隐隐有种预感,如果自己太强硬,可能不会有好果子吃。
毕竟,一般的老师,能被安排到这个班上来吗?如果只是一个普通小老头儿,别场子没震住,先把他高血压、心脏病什么的气出来了。
明君这像经历了大刑,恍惚着回到了自己座位,没等他缓过劲儿,下一个“受害者”就被挑出来了。
“这列最后一个,长得挺帅那小伙,过来,让我看看你有什么毛病没?”同款招狗手,对上了鳌一一右边儿那个冷酷的家伙。
知道不是自己,鳌一一觉得像是从生死边缘跑过一圈儿,暗带同情地看向罗临霄。
罗临霄挑了诸葛老师一眼,屁股都没挪一下。敞着外套,翘着二郎腿,手上还在玩儿火柴盒。一副天老大、地老二,他自己酷的没边儿的样子。
这一上午过去,他早就不耐烦了,如果不是机车被老头子缴了,硬逼着他来这儿“好好改造”,他是一分钟都坐不下去。
还有这几个,都是什么老师啊,真是要笑死他了。如果老头子知道,他拼了老命逼自己读的学校就是这样的,不知道会是什么表情。
现在这老头儿,还说要给自己看病,挺会玩儿的,可惜他不想配合。
“哦?看来这位同学病的不清,都迈不开腿了,那老师只有辛苦点儿,自己下来了。”诸葛仪比他更酷地理了下胡子。中指与食指沿着上唇的胡子滑了一个弧度,顺着嘴角理到了胡子编的小辫儿上。
罗临霄自认为不可能怕个老头儿,所以就算诸葛仪拎着针包下来,他手上的火柴盒都没停过转。
“哎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