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6 ...
-
06
顾凛和林深深是真的假的，南阳还真说不准。
南阳打小跟顾凛一条裤子长大，调皮捣蛋的时候一抓就是两，两人总跟一块闹事。后来顾凛突然改了心性决心好好学习，南阳也跟在他后面去读那些一窍不通的课本。
可这么多年，南阳从没见过顾凛对哪个女生多看一眼，今天顾凛突然带个人来，南阳才不信他是为了拒绝秦文琪。
“你们俩如果是假的，我还能理解你是因为想要打消秦文琪对你的念想，但你们要是真的，你可就过分了。竟然连交了女朋友都不告诉我？！”
“我早跟你说过，秦文琪我没兴趣，今天是看在你的面子上出来的，没有下次了。”
“我知道，可是我也没办法啊。秦文琪算是我半个上司，她整天拿各种事明着暗着逼我，我怕我不约你出来，我迟早会死在她手上。”
南阳说到底也就是一个还没什么成就的小记者，秦文琪在他之上，他也是有说不出的苦衷。顾凛就是明白他的处境，今天才来应约。可他对秦文琪这种类型的女人一点兴趣都没有，没想到半途偶然碰见林深深，于是就有了刚刚的事。
南阳还是很想知道顾凛和林深深到底怎么一回事，就问：“你还没回答我你跟那个林深深到底什么关系呢！”
“同事，她是我们事务所刚招的财务。”顾凛简洁明了地说道，转而又提醒南阳：“你别打她主意。”
“啧啧，什么情况啊，你竟然还怕我打她主意？”
“没什么情况，就是单纯地提醒一下你。”
顾凛的这个提醒，南阳可听出来了，并不“单纯”。
他很想寻根究底，但顾凛偏偏守口如瓶，一个字也不透露。
南阳笃信，顾凛有问题。
坐在原位咽了无数次的林深深望眼欲穿，终于等到秦文琪从卫生间回来了。
从卫生间回来的秦文琪大概是补了妆，头发也重新理过了，比开始见到的还要精致漂亮。
林深深见她坐下，就赶忙为她刚刚的举动道歉：“秦小姐不好意思，我刚刚不是故意的。”
秦文琪看着林深深，笑的有点假：“没关系，他们人呢？”
“他们也去卫生间了。”
“这样，对了，林小姐你跟顾律师在一起多久了？”
林深深没预料到秦文琪会突然这么问自己，她没有跟顾凛串好供啊……
“我……我们在一起没多久……”
“其实你们根本没有在一起吧？”
“……”
林深深心想糟了，穿帮了。可她也没有办法，她根本不会演戏，顾凛之前也没跟她说有这么一出，她完全就是懵的，秦文琪看出来也没办法……
秦文琪怎么说也是个记者，什么都逃不过她的眼睛。她对林深深说道：“没想到一个堂堂大律师，还会玩这种幼稚的把戏。”
林深深默默坐着不说话，这确实有点幼稚。
秦文琪又说：“我不知道你和顾律师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但是我还是先提醒你一句，千万别跟我争。你是争不过我的。”
这话叫林深深听不明白了，她根本没想跟秦文琪争什么好吧？而且秦文琪说话的语气，怎么就这么让人不舒服。
林深深忍不住说道：“秦小姐，我觉得这好像不是我们争不争的事情，重点应该是顾律师对你有没有兴趣吧……”
秦文琪的脸色立刻就变了，她冷笑问道：“那你是觉得他会看上你这样的吗？乱糟糟的头发跟街边流浪汉一样，衣服也不知道是哪里的地摊货，像你这样品味低下的人，你觉得顾凛会对你有兴趣？”
林深深要生气了，哪有人第一次见面就这样进行人身攻击的！！！她毫不示弱地回应：“我品味低下？秦小姐你听过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吗？我是跟你比不了，我没你会打扮会穿衣，可是我至少不会用言语去讽刺别人。”
“我讽刺你？真不好意思，大概是我的实话戳到你那廉价的自尊心了。”
“对，我的自尊心实在是太廉价了，以致于跟你这样的人坐在一个地方呼吸同一片空气我都觉得我不配。”
“你当然不配，本来像你这样的人，连让我多看一眼的机会都没有。”
“那真是对不起了，今晚你看了我那么多眼，实在太污染你的眼睛了。不如你快去眼科看一下，出门左转就有家宠物诊所。”
林深深说完还调皮地笑了一下，秦文琪气得脸都青了。
“你骂谁呢？”
“我没骂人啊！”
林深深一直都是与人和气相处的，坚守着“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原则，可面前这秦文琪说的话真的太难听，她不反驳一下，就要变成任人欺负不还手的包子了。
秦文琪脸色难看得要紧，她张嘴还想再说些难听的话，这时却听到了顾凛的声音。
“好了，林深深，我们走吧。”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回来的顾凛单单对林深深说，旁边南阳的表情是满脸的不可言喻。
秦文琪看向顾凛：“顾律师——”
“秦小姐，刚刚你们的对话我们全都听到了。且不说现在林深深是不是我女朋友，你怎么知道以后她就不是我女朋友？你刚刚说的那些话，实在有些难听。我对谁有兴趣，会看上哪种品位的女人，好像都与你无关吧？”
秦文琪被顾凛噎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顾凛上前拉起还坐着的林深深，向南阳投递了个眼神就走了。
南阳看秦文琪这样，本想好心安慰那么一两句，但还没开口，秦文琪就很不客气地说：“你还在这做什么？还不回去加班工作？你信不信我一句话，就让你没了饭碗？！”
南阳实在是忍够了，他无所谓地撇撇嘴，说道：“您放心，这份工作我还不想做了。您以后也别想再逼我约我兄弟，出卖他的事情我做不来。对了，奉劝您一句，像你这样的，顾凛才是真看不上。”
南阳拍拍屁股走人，留下一脸便色的秦文琪。
商业街附近的便利店，林深深和顾凛坐在角落的桌子边吃着速食面和关东煮。
林深深刚吃完一串甜不辣，她咬着竹签问顾凛：“你一直看着我做什么？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顾凛笑着摇头，答非所问：“上次在电梯里，我以为你是个很能隐忍的人。但刚刚……你和秦文琪的对话还挺精彩。”
林深深知道顾凛指的是碰到林诗云那次，她放下竹签，拿起另一串牛肉丸，忐忑地问：“你是不是觉得我还有不好的另一面？”
“是还有另一面，但不是不好。有些事，本来就不需要忍。”
“你上次就跟我说过这话……”
顾凛点了下头，打开速食面的纸盖，热气氤氲，有些看不清表情。他对林深深说：“其实你不是秦文琪说的那样，你还是有你的独特之处。”
“啊？”林深深嚼着牛肉丸，一下子没听清顾凛说了什么。
“晚上不好意思，无故牵连你。”
“没什么，我能理解的，你想拒绝那个秦小姐。”
“我是故意的。”
“我知道，不过下次你要先跟我说一下，不然我自己都被吓到，别人一眼就能看穿了。”
林深深明事理地笑了笑，可顾凛却欲言又止。其实他想说的他是故意的，指的不是让林深深配合自己演戏来拒绝秦文琪，他根本没有这样做的必要。拒绝秦文琪并不至于他来演戏。
他的故意，是故意说林深深是他女朋友。
有一句话他是真心的，林深深现在不是他女朋友，不代表以后不是。
这是他的实话，也是他的真心话。
可林深深不懂顾凛的深层意思，经过晚上的相处，她跟顾凛的关系似乎更近了点，话也多了起来。
“有没有觉得大晚上没人的时候，坐在这吃一碗方便面，听店里放的音乐，别有一种感觉？”
顾凛点了一下头，说：“好像是的。”
“之前那份工作，我总是加班。很晚了，我就会去便利店坐着吃东西。”林深深也不知自己为什么要说这些，不过她把自己本来要说的后面那句话给省略了。
她本来想说这种感觉叫做“孤单”，可这说出来，实在太矫情。
“我看过你的简历，你之前那份工作好像还挺好的，为什么不做了？”
顾凛问林深深，这个问题他一早就想问了。
林深深却是尴尬地笑了一下，说道：“这个……上司不够好，说起来还是挺不好意思的。”
“对不起，让你为难了。”
“没有没有，其实就是上司在言语上对我有骚扰，我没应他，然后就被他炒了。”
职场上的事情，顾凛也是了解一些。不过他没想到，林深深竟也经历过。他紧张地问：“只是言语上？”
“嗯，他还想要动手呢，只是没机会。”说到这，林深深突然笑了起来，对顾凛说：“你知道吗，我以前可胖了，像球一样，都没男生愿意跟我一起玩的。”
“……我知道。”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06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