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魂同人短篇》荀夜羽

4、星之流——攘夷4人组的夏夜

　　一切结局，都有曾经的花开因果。

　　《桂篇》
　　桂小太郎坐在窗台上喝着粗茶，浆洗好的硬领衬衣挂在檐下，跟着just we风铃随风摆动。
　　漫天星辰的夏夜浓重，而一直盘桓在舌尖下的茶却异常甘冽，刚刚洗好的头发也随着微风带来了一丝凉意。
　　从前的旧伤已经很久没有发作过了。
　　能够这样活着，已经很好。
　　风铃的震片已经拆掉。不知道为什么，即使是如此轻微的声音也会让桂小太郎感觉到嘈杂，所以，just we就也变得和伊丽莎白一样安静的一声不出，只是偶尔的随着风向的变化转一下身子而已。
　　当写着“明天还要去拉面馆打工，请休息吧”的牌子举到眼前的时候，桂才转过头来。
　　有些低矮的阁楼上有疑似幽灵一样巨大的白色生物噗叽噗叽的走掉了，桂小太郎在从窗台上跳下来之前，又抬起头看了一眼炫目到让人迷醉的星空，在无数的璀璨之间，有一颗星辰在群星的乱流中逆向行进。
　　有人曾经对他说过，流星就是人的灵魂去往天堂的通路。曾经伟大或卑微的灵魂用光一样的形态走过人世，在暗夜中归入永恒。

　　《高杉篇》
　　自己在喘息，蔓延到整个左脸脸颊的剧痛和失去一半的视觉都抵不上看到的一切更加让他恐惧。
　　整个战场成了湖，绛红的湖。
　　这就是会让人陷入其中的血池地狱吧——高杉记得自己当时这样想着。
　　被流弹轰的嗡嗡作响的耳旁忽然听到了远处猛兽一样的咆哮。
　　他被那根本不存在的声音迷住了，不自觉的侧过脸去。
　　然后就看到了那点依然闪光的银白。
　　已经不记得自己是怎么走到那点依然银白的颜色跟前的，因为目之所及，到处都是粘稠的泥沼。他一路磕磕绊绊的向前，脚下是那些昨日还和他一同说笑打闹的人们的残肢。
　　夜叉站在散落一地的他们中间，手里拿着一只胳膊。
　　他低着头，仿佛没有看到高杉。
　　“死了。”
　　在靠近的时候，恢复了听力的高杉听清了从他嘴里发出的干涩声音。
　　那条惨白的手臂已经流干了血液，爆裂出的骨骸和垂在地上的筋肉脱离了闭上双目，躺倒在地上的身体的肩膀。
　　“我以为他能活下来的，他刚才还和我说话……”
　　侧着脸面对着高杉，白夜叉的目光却依然钉在那已经失去血色的死脸上。银色的卷发间殷红蔓延，却在依然亮白的地方被风鼓动着翻卷。
　　高杉觉得白夜叉的每一次呼吸中都带有沉重的低吼，这声音就像是停不下的风吹过死寂的战场。
　　“高杉，你的眼睛……援军赶到了吧，我们已经守了一夜，现在立刻清点人员，攻回去……”
　　“来不及了。”
　　挥手挡住了他，亮白停下了，高杉可以感觉不安在这只野兽的胸中躁动着。
　　“我没有带来援军……”
　　从左脸涌出的湿热代替了本该从那个地方流出的液体。
　　“昨夜，江户就已经向民众公开了降书……我们被幕府出卖了，是他们泄露了我们作战的计划给天人……”
　　高杉晋助永远都忘不了白夜叉那时候的表情。
　　就像是有一柄长矛插入了那只野兽的心脏，银时狂乱的眼神猛然的从地面的绛红中拔了出来刺到了他的脸上，血红的双目中乍然而起的杀意之火转瞬湮灭。
　　这就是绝望的灰烬吧，高杉这么想着，视线中一切都晃动的一片绛红。
　　“清醒过来吧！我们……被抛弃了……”
　　巨大的野兽在那一瞬间发出了惨烈的嚎叫，后退一步的高杉觉得自己的身体都要被这声音撕碎。
　　都结束了……就死在这修罗场中吧……
　　有一瞬间的，他这样想。
　　但是，在那巨吼之后，他还活着，只是银色的野兽永远的缄默了下去。
　　白夜叉死了。
　　活下来的，是叫做坂田银时的卑微的家伙。
　　而高杉的野兽——从那天觉醒的，受了重伤的野兽，一刻都没有停下过痛苦的嘶吼。
　　夏夜宁静，高杉从嘴边拿开了烟，看着最后一星红亮跳动了几下后寂灭在一尺远的地方。
　　曾经那么接近希望……的幻像。
　　抬起头，一缕暗白的烟雾汇入头上的星河中。
　　有人曾经对他说过，流星就是人的灵魂去往天堂的通路。曾经伟大或卑微的灵魂用光一样的形态走过人世，在暗夜中归入永恒。

　　《坂本篇》
　　“当星星像钻石一样出现在墨兰色的夜空里，灵魂就会开始离开尘世，向着遥远的次元飞奔而去，一刻也不愿停留……”
　　“请您保持沉默，在调整轨道的时候唱这样难听的歌会造成语音控制下的数据混乱。”
　　“陆奥真是可爱啊，居然会担心我的安危，不要担心啦，这趟航向我已经跑了很多次啦，回去请你一起喝一杯吧。”
　　“不必，”从对讲机里传来的声音丝毫没有被打动，依然平静而冷漠：“你的安危对我没有意义，我只是不想委托的货物出问题罢了，如果托运方知道是老大亲自押运，说不定会退约的。”
　　“喂，真是无情啊，回去扣你薪水啊女人，啊哈哈~啊哈哈哈……”
　　坂本辰马推了推架在鼻翼上的墨镜，安静的闭上了嘴。
　　舷窗外是一片瑰丽的星尘。
　　从这个高度看上去，星空比在地面上看更美。
　　而从地面上看，这艘巨大的运输舰会渺小的和星子一般，在群星的洪流中努力的前进着。
　　辰马看着自己映射在舷窗上的样子，伸出手抓了抓有些散乱的卷发。窗外的星群看上去就像是点缀在发丝间的碎光。
　　喂……
　　真静啊。
　　喂，我说，这里真的好静啊……
　　那时候，如果我没有因为眷恋星空而离开……也许会有谁因为我而活下来吧……
　　也许，我也会和你们一样，永远的离开也说不定啊。
　　真的很静啊。
　　可是，我却感觉很热闹啊。
　　因为有人曾经对我说过——流星就是人的灵魂去往天堂的通路。曾经伟大或卑微的灵魂用光一样的形态走过人世，在暗夜中归入永恒。
　　所以，你们也都在这里吧，那些已死的灵魂。
　　如果有一天，我真的无法再回到那个蓝色的星球上。
　　那就是你们伸开双臂拥抱我的时候吧。
　　那时候一定要请我喝一杯啊！
　　曾经的……
　　兄弟们。

　　《银时篇》
　　“你的眼睛……”
　　记得自己曾经这样问他。
　　从应该是眼，却变成了一个留着血的空洞里，白夜叉看到了绝望的灰烬。
　　高杉单枪匹马的来救他，然后用那个消息杀了他的希望和未来。
　　假发一直在身边站着，高杉是等了一会儿才看见他的。
　　那个时候，假发站在高杉的左边。
　　不记得后面发生什么了。白夜叉已经和他们死在一起了，活下来的，是坂田银时。
　　明天会很难过……
　　银发天然卷继续在床上打滚，因为宿醉而头痛。
　　敞开的窗外，可以看见一片华丽到不像话的星空，虽然远处那跟碍眼的东西发出的亮光影响到了一部分观看效果，不过躺在这里看上去的感觉还是很不错的。
　　“啊咧，好像有流星！”撑起眼皮的坂田银时仔细的看着横穿过星空的一道亮色，暗红色的瞳孔放大又缩小回了原来的形态。
　　切……是宇宙飞船啊混蛋……
　　记得有谁说过，流星就是人的灵魂去往天堂的通路。曾经伟大或卑微的灵魂用光一样的形态走过人世，在暗夜中归入永恒。
　　这话是谁说的啊咧……不会是新八，那家伙的吐槽没这么有水准才对。
　　是谁啊……
　　大爷的头很疼啊！
　　算了。
　　睡觉。

　　《开端——尾》
　　“松阳老师很喜欢星空吗？”
　　“嗯，是这样的，小太郎君。那是我唯一觉得完美的地方，虽然不能碰触却真实的存在的美。有一个传说——流星就是人的灵魂去往天堂的通路。它们会在城市里的雾都淡去的一瞬间离开尘世，向着遥远的次元飞奔而去，一刻也不愿停留。而那些时候，人们都睡去了，不知道这些曾经伟大或卑微的灵魂用光一样的形态走过人世，在暗夜中归入永恒。”
　　“那上边，是神居住的地方吧？”
　　“想不到银时也会认为神是存在的啊……
　　“闭嘴了，假发，如果说没有的话，你倒是上去看看给我证明一下啊！”
　　“是桂，不是假发……那样高的地方怎么上的去，除非是死掉才可以。”
　　“假发，在老师面前不要乱说话哦。松阳老师，请您继续说吧。”
　　“没关系了，高衫君……其实，世界上没有不可超越的神，你们心里也有一个，就是自己的潜力……这样的话对你们现在来说也许会难以理解吧……亦或理解的是各不相同，但是属于自己的真理。”
　　“会有理解的一天吧，老师。”
　　“嗯，会的，那个时候的你们一定都会成为栋梁之才，我很盼望看到那天啊……”

　　夏夜恬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