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地球 第三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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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朦胧的灯光下，娴静的少女穿上祭祀的狩衣，站在高高的神坛上合手而唱。
轻灵的歌声宛如神明的低诉。
耳边都是一派的赞美，可小小的女孩儿站在神坛之下，仰头望着那抹缥缈的身影，心中不见感动只有不甘。
总有一天，总有一天，要让这些人看到她们的另一种价值。总有一天，让神坛上带着温和笑容却眼带绝望的少女拥有另一种人生！
“看到了没？那就是你们的命运！”嚣张的笑语从身后传来，带着恶意的上位者口吻。
小女孩冷冷回身一瞥，让那个一直被她压制的小子一窒，咬牙切齿的表情得不到她丝毫的回应。
讨厌，太讨厌了，她的一切都让他觉得讨厌！明明应该向他俯首，向他效忠才对啊！
可是，那让他讨厌的笑容，终于消失了。】
“歌舞伎町？”望着一片灯火的长街，一身粉色浴衣的阿幸拿着手机确定了医生发送的地点无误，“怎么这么多人？”
“啊啦，小姐不是这附近的吧？”一边摆摊的墨镜男笑了笑，扛着道具枪趴在桌面朝她道，“今晚是祭典啊，据说连将军都会参加呢。这会儿大家都在逛街了。”
“祭典啊……”想起了梦里少女哀伤的眼神，阿幸抬头望着远方灯火通明的大舞台，却没有一丝兴奋，“当权人的游戏。希望今晚不会有不情愿的人唱着歌了……”
赤尸藏人电话里说他在歌舞伎町的登势酒馆等她，可是……难得有祭典啊，他应该不介意她先玩一圈再去汇合吧……嘿嘿。
“对了，小姐，”蓄着胡子的男人搔搔头，问道，“要不要来一发？很便宜的哦，50日元一次。”
阿幸翻着死鱼眼偏头把眼前的大叔从头望到脚，扯唇露了个诡异的笑容，“也就这个价位。”
“诶，小姐是不是说了什么奇怪的话？”大叔扶了扶墨镜，眼前的女孩步步走近，他有种想逃跑的冲动！
“射中什么都是我的吗？”阿幸扫了眼大叔摊位的玩偶，视线回到摆手后退的大叔身上。
“是……是的……吧。”大叔嗫嚅着答道。
“很好，”细白的手指弹过去一个铜板，一手拿枪利落瞄准，开枪！
“啊——”男人的惨叫冲天。
“蛋蛋get，嘿嘿~~”
“别胡来，你get这个想要干什么啊——”
玩了一圈，还未发现那个修长的黑色身影，阿幸再次回到刚才被她重创的大叔的摊位，只见摊位上围了一圈的人，栗发的少年与橘色团子头的少女正打得火热。
“墨镜get!”
“手表get！”
“胡子get！”
仗着个子娇小，阿幸钻到了最前方，被两个孩子乐得笑个不停。太有趣了，这两个孩子身上都燃烧起来了，果然是青春啊~~
忽然，街道的远处传来巨响，不同于烟花的绚烂，就在阿幸愕然的时候，那边的人流已经涌向了这边。
“不会吧？难道真是大型活动都会有意外？”眼疾手快地抱过一边的小孩，阿幸避开人流闪身到一边，“前面发生爆炸了？”
不知道为什么，阿幸第一反应闪过平贺源外的脸。把小孩送到母亲的怀抱，阿幸逆着人流而去，却发现刚才抱枪射得如火如荼的少年少女已经燃烧着熊熊烈火作为移动背景，以非人的速度闪过所有人跳跃过去了。
“燃、燃烧起来了……江户果然是卧虎藏龙的地方啊。”阿幸被浴衣限制小碎步跑着，深深地感叹。
越走近，人群越慌乱，阿幸被撞了几次后果断退到一边的摊位上，以神威锻炼出来的动态视力眺望。蓦地，一抹熟悉的暗紫闪入眼帘。
晋助？他也来逛祭典？早知道就问他约不约啦……
远远看过去，一身金蝶飞舞的紫红色和服在纷纷避走的人群中非常显眼，他正与被阻挡了大半个身子的人僵持着，以她的敏锐还隐约看到刀光。
气氛好像很紧绷哦……阿幸偏头想了想，还是举步。没想到才迈出步伐，一把三味线忽然拦在她身前。
“万斋？”愣了下，阿幸望向一边。
高大的墨镜男子慢慢从岔口的阴影中走出来，冷淡的语调带着浅浅的警告，“要是阿幸小姐现在过去的话，晋助会生气的。”
“诶？”澄澈的黑眸瞪大，阿幸兴致勃勃地弹了下三味线的弦，“为什么？那个人是谁？敌人？我认识的吗？为什么我不能过去？我想去帮晋助也不行？还是你觉得我会帮着敌人对付晋助？你怎么会这样想？”
河上万斋面对一连串的问题不着痕迹地抽了下嘴角，他能不能当在听音乐啥都没听到？默默地调大了耳机的音量，反正他只是要阻止她乱入……毕竟，那边的人可是……
“呐呐，万斋你听到我的话吗？为什么我不能过去嘛~~”扯着他衣角，白皙单纯的面容好无辜地仰望着他，阿幸扑闪扑闪的大眼一片信任。
这种你是个好人你一定会回答我的对不对的表情是怎样一回事？河上万斋目不斜视地别过脸。
“那个人是晋助的敌人？可是为什么只是僵持不打呢？”难道在谈判？毕竟高杉晋助好像很少动手，算是头脑派的，阿幸啃着章鱼丸含糊不清地问，顺手把手中的盒子递过去，“要吗？”
“不用，谢谢。”河上万斋淡道。
“什么嘛，不是听到吗？”阿幸嘿嘿一笑，扯着他的袖子摇晃，“呐呐，说说看嘛，为什么不能过去？”
她还真是没打算过去参与，虽然有想过要不要靠近点偷听一下。高杉晋助不是坂本辰马，他没有给她一丝丝可能需要保护的错觉，人家正常得很，不像辰马那个白痴需要担心。再说，她有种奇怪的直觉，如果过去打乱了什么计划，她那师傅一定会让她不好过。
“因为，晋助说了，你是trouble maker。你插手的事都会产生混乱。”河上万斋墨镜下的表情看不清，语气不带丝毫变化。
“昂？好像听到了很过分的话，是吧……”她可是魔女啊，什么trouble maker啊口胡！这个词是属于胜贤和泫雅的！
河上万斋顺着她的目光看向那边，人流中静止的两人依旧僵持着，身边的女孩却没有一丝过去的意思。不由自主地想起晋助知道他打算去拦下女孩时似笑非笑的表情，他是早就知道了女孩不会出手？还是说……
【虽然很难看出来，不过那可是个很聪明的trouble maker呐……】
“那个人，是白夜叉。”河上万斋意有所指地道。
“昂？”纠结着棉花糖粘在手指的阿幸没听清楚，疑惑地抬头。
“没什么……”万斋开始怀疑，眼前这个人真的是晋助口中的那位吗？
就在阿幸站在一边跟万斋看戏的时候，那边的气氛已经紧绷到了极致。
怎样的挑衅都不肯认真的懒散表情让高杉晋助无名火起，舞台那边已经开始吵杂，真选组出动了吧……那又如何，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不过……看着眼前的人一副自在的样子，他不介意把他尘封不敢碰触的伤口破封——以尖锐的刀！
高杉晋助压制着对方，独眼瞳孔收缩，疯狂如火般燃烧于眼底，“呐，银时……看来你真是忘记了啊……忘记了那些人是怎么死的，忘记了鬼兵队是怎样被肃清……算起里，那家伙可是鬼兵队里第一个被肃清的……呵呵呵……你记得吧，那个没用的trouble maker。”
坂田银时无声地握紧了拳头，红眸飞闪过一抹难以名状的情绪。胸口传来以为已经陌生的钝痛，连呼吸都变慢了，空气仿佛变得稀薄。某些被刻意遗忘在记忆深处不敢碰触的东西隐约想要复苏，却只能下意识地压下。“你到底想干什么……或者说，你唆使老爹想做什么……”
感觉到压制着的身躯传来细微的颤抖，高杉晋助冷冷耻笑，这算不算转话题？
“唆使？呵呵……说什么傻话呢，我看到了不起的獠牙，不过是帮他更快地得到满足罢了。毕竟，我跟你不同，我可是很清楚啊，那老头的痛苦。因为我的体内，也有一只黑色的野兽在痛苦地翻滚，帮伙伴们报仇，让那些人也尝尝这种痛苦。‘杀死他们，杀死他们’这种声音在我耳边二十四小时地回荡。”
高杉晋助越说越兴奋，语调激昂，渲染着无尽的恨意——对这个世界， “银时，你听不见吗？不，你不可能听见，是啊，你都忘记了，是不敢记得吧？”
“闭嘴！”坂田银时克制地低声警告。
“呵呵……”像是发现了什么，晋助眉目飞扬，有种幸灾乐祸的成就感，“连承认都不敢了吗？对过去视而不见，过得逍遥快活的你，连过去都不敢记起了吗？那家伙和我，都被幕府夺走了什么你知道吗？是不知道，还是假装不知道？拔掉了獠牙的现在的你，怎么不可能明白我们的心情的？我们的恨，即使毁掉这个世界也……”
“高杉啊，”压下所有想法，绯红的眸子转了下，重新染上漫不经心，银时咧开嘴，“被你这样蔑视真让人不爽。”
猛然抓上刀刃的手飞溅出鲜红，带着决绝的力度。高杉晋助只觉得自己的双手完全无法动，明明……占尽优势的，是他啊！
人群络绎不绝，闪身之间，方才剑拔弩张的两人已经分道扬镳，走向不同的方向。
“晋师傅~”头上挂着狸猫面具的女孩一手章鱼丸，一手棉花糖地蹦蹦跳跳地来到了高杉晋助面前，大眼眨也不眨地睁着一本正经地辩解，“我有看到你哦，不过万斋不让我插手，我想你也不需要帮助才没过去的~总督很厉害的嘛~”
“哼，”高杉晋助望着那双无辜干净如驯鹿般的黑眸，冷冷地道，“下次说这句话的时候先把你嘴角的海苔屑擦掉吧……蠢货。”
“咳咳，我那是之前吃丸子占到的，绝对没有买吃的看戏的意思。万斋也有吃哦~”阿幸嘿嘿一笑，人畜无害，“对了，那个是谁？敌人吗？要我帮忙吗？”
听到着跃跃欲试的语气，高杉晋助神情诡异地漂移了一下，下意识地回头看了眼往舞台那边渐行渐远地银白发男子，再看了身前一无所知的女孩，最后视线落在自己手掌刚才被刀背刻出的深刻纹路，懒懒地道，“啊，大概吧。”
“哦……”这人怎么跟万斋一样啊，话都说一半的，到底要不要她帮忙啊？不过不需要也好，反正那个好像是人类，她还不大习惯跟普通人类动手——反正大家百年后都会到黄泉凑桌打麻将的何必为难彼此。阿幸转了转明亮的黑眸，意思意思地问，“那，你要吃章鱼丸吗？”
“嘁……”这话题转的一样的没出息……晋助微叹，有种熟悉的无奈，挑眉，抬手把女孩的面具覆在她脸上，遮住那辨析度还算高的漂亮脸庞，“拿来。”
既然有些人已经决心要舍弃过去的一切，那么就不要挡着别人的路。高杉晋助不怀好意地冷冷一笑，朝她面具弹了一记，慢慢戴上斗笠离开。
阿幸没有跟晋助一起走，因为赤尸藏人还未跟她汇合——他可能去找平贺源外了，想了想，还是抬步往大舞台那边而去，那几个站在舞台上的人里面就有平贺源外。
人流陆续多了起来，人们不再单纯地逃离，开始回流。朦胧的灯火下，深深浅浅的颜色在身边擦身而过，受面具限制，很多角度看不清楚。
蓦地，一抹银白一闪而过，心跳的声音突然在人群中突显，一下一下，清晰地响在耳边，声音大得仿若擂鼓。
阿幸捂着剧烈跳动的心脏，迅速回身，只看到人影重重，找不到任何显眼的颜色。
“真是的，银酱搞什么，忽然就开溜，老爹也没怪他弄坏了三郎啊。”橘红色团子头的少女嘟嚷着抱怨，快步跑过。
“神乐，等等我……”长相毫无特色的眼镜戴着人类喘着气跟上少女，与阿幸擦肩而过。
“啊啦，是刚才那个射击的小姑娘呢……”阿幸推起面具跳了跳，看到来那两个人追着一个白发人，感触地赞道，“是跟家人出游吗……真好~”
才想看清他们的样子，修长的黑色身影却蓦地晃入眼帘，笑容温和却没有温度的男子长身而立，带着白手套的手扶着帽子边，优雅而孤傲。
“医生~”阿幸眼一亮，开心地跑了过去，打破了赤尸藏人与周遭的藩篱。
“真是让人久等了呢，阿幸小姐”赤尸藏人淡淡地道，带着一丝极浅的不满。
“嘿嘿……”习惯性地咧嘴一笑，阿幸讨好地递上棉花糖，“这个好吃，要么？”
“不用客气。”赤尸藏人包子脸地望着阿幸摇了摇头，手中多了件奇怪的东西，“那位啊哈哈君要的雷达。”
“哦哦，我还打算再去找平贺源外呢，没想到医生效率那么高。”阿幸衷心地赞道。
“阿幸小姐，”赤尸藏人笑容更加温和，隐约透露杀气，“我到这里有好些日子了。”
“对不起~~”阿幸宽面条泪认错。
“走吧。”
随着人群的轻声笑语，舞台那边开始重新奏乐，赤尸藏人停下脚步看了眼，不禁淡笑，“人类还真喜欢这种向往神明的祭典。”
“明知道没可能可是还会忍不住希冀，以为所谓奇迹会降临自己身上，这才是人类嘛~无神论的我们理解不了的，嘿嘿~”
另一边，在人群里匆匆奔跑的坂田银时第N次拉过穿着浴衣的女性，回身的面容陌生震惊。
“色狼！”
第N次被当色狼打脸，坂田银时的死鱼眼带着一抹幽怨，骂骂咧咧地搔着一头乱发。可是，心底隐约的希冀却不愿意放弃，耳边只回荡着刚才平贺源外的话。
【说起来，有个女孩也是这样说呢，三郎会哭的话。】
【什么……女孩？】
【一个黑色长发的女孩，长得挺漂亮的，听她的口吻跟三郎挺熟悉。忘记问她名字了，可能是参军的时候认识的吧。】
不可能的，那家伙明明……心脏剧烈的跳动着，脚步没法停下。
“银桑，”眼镜少年终于追上来，一手扯着银时的衣袖，“怎么了？你在找人？”
“小银，你以前也认识三郎吗？”团子头的神乐好奇地问。
那个什么三郎他都快忘记了，好像是鬼兵队里不会剑术的机械狂，可是女孩啊……当时参加攘夷的女性屈指可数，而敢拿着那种奇怪的东西整人的……明明已经不在了啊……不在了……所以他是怎么了？
明明知道不可能，还在期待什么？那家伙，可是从一开始就非常讨厌祭典这种东西啊！
“啊……”坂田银时驻足，搔着一头乱翘的银白色卷发，没精打采地道，“阿银只是在看看卖棉花糖的老板有没有收摊了啊……毕竟阿银还没吃上呢……”
“骗谁啊……”新八死鱼眼鄙夷，“其实你是想看美女吧，银桑。”
“小子别乱说啊，”坂田银时一副心有余悸的样子摇摇手指，经验老道地教训，“这个世界啊，美丽的东西都是有毒的，那些漂亮的姑娘尤其会骗人，全都不可靠。”
“不要说得像很有经验一样啊鲁，明明就是没人爱的madao一个。”神乐不给面子地吐槽。
“说什么啊！”银时拍拍胸口，一脸的愤慨，“阿银我当年，就是年少无知一个不小心被漂亮的丫头给骗了……才沦落到这地步啊！”
新八+神乐：(*￣^￣(*￣^￣(*￣^￣)
“啊啊，烦死了，回家回家！”被鄙视的银时更没精神了，慢悠悠地往家的方向走，“祭典果然是某些东西出没的时点，赶快回家洗洗睡吧，外面很危险，感觉今晚要做噩梦啊……”
“不要用一副期待的口吻说着噩梦好吧……”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地球 第三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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