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十二章 塔罗牌的决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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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杀了？”
这么快？
西蔚妮这回倒是真的吃惊了。胆敢大庭广众之下直接污蔑她，安路必然是做了完全的准备的，而且这份准备针对的应该只有她一个人，再多就是浪费。
在污蔑他入狱后，因为是在大庭广众之下，有些刻意声张的嫌疑，所以她相信他必然会以谢罪的名义自杀，然后再写一份揭露她罪状的遗书。
而这过程中，他很大可能会“巧合”地活了过来，醒来后痛心疾首地指责那些救了他的人，陈辩些他背主从而罪无可恕之类的话。
只有这样完整的步骤过下来，才算是真的把那份莫须有的罪名扔到了她头上。
但是背主的仆，等同于没了出路。不管他做的事是多少正义，所有的好都可以用“背主”两个字来抵消。甚至还可能更糟。
而从安路的反应上看，他应该是知道自己会迎来的结局的——所以为什么？
到底是什么诱，惑，竟能够让他抛弃信仰抛弃一切来背叛霍格莫茨背叛她？她当真是好奇啊。
“死了么？”西蔚妮的眉梢偏弯着，透出一股子莫名的惆怅味道，她苍白的手指握紧了裙裾，畏畏缩缩的，似乎在颤抖。担忧，恐惧，这似乎是她此刻情绪的真实写照。
安路的自杀，似乎对她的打击很大。
夏洛克凝神看了她一会儿，刻意忽略了心头那一丝不对劲，方才摇了摇头答道，“很可惜，他倒是选了个最愚蠢不过的自杀方法——看起来是为了正义，却又敌不过心灵上的不安与愧疚，然后撞了墙。
只是伤口看似凶险，但难得他的力道把握地不错，不过我想他也只能在这智力以外的方面能拿出来作秀了。”
夏洛克顿了顿，他的手微微颤了几下，似乎是想要拿他的烟斗，但不知为何却克制住了，只是旁若无事的继续开口说道，“华生检查过，他的伤势只要好好休养一段时间便无事了。
只是看那些蠢货们的眼神，似乎因为这起自导自演的闹剧，他们已经相信了他的清白，觉得他大义灭亲，而你有罪，罪不可恕。
哦对了，他还说了，莫桑先生死去的前一天早晨，就是是你安排他做这些事的日子。”
西蔚妮仿佛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一抹对那些家伙毫无掩饰的嘲弄，然后目光转向了她，隐隐带着分凌厉，“对于此，你没有什么要辩解的么？”
“大概是没有的。”西蔚妮伸展了一下腰肢，似乎是弯着腰玩裙角久了，她觉得腰有些酸痛，于是干脆懒洋洋地躺了下去，还毫无形象地翘了翘二郎腿，“不过看你这么热心的来探监的份上，我就给你一个机会，让你来帮我决定一下我接下来该怎么做吧。”
她口气里带着几分“本殿下恩赐你的还不谢恩”的傲慢，但偏偏配上她这份吊儿郎当的样子，杂糅成了让人讨厌不起来的傲娇。
她摸索着从衣袖里拿出一套塔罗牌，然后扔到了牢笼外的夏洛克面前，这捆牌的牌面上分别画满了乱七八糟的图案，下面是文字，他随意翻了几张，却是不明白对方是要他干嘛。
“请你抽一张，然后递给我，不要思考不要犹豫哦。非常感谢了，夏洛克先生。
让命运与你决定我的未来吧。”西蔚妮歪歪头，语气俏皮，而男人握着手中的卡牌，神情涩然。
“你选择了一个草率的方式决定未来。”良久，他回答道。
但他的行为倒是与语言南辕北辙——他很认真地将牌翻了个面，然后闭着眼抽了一张。
看着对方的那副架势，西蔚妮突然想起了很久很久以前，她也曾经迷恋塔罗牌，还深信不疑，而实验室的另外两个也总是嘲笑她幼稚，告诫她不要沉迷这些不科学的东西，可最后她们总陪着她一起玩。
不过都已经过去了。
一起深信不疑的人都不在了，那么[朋友]这种东西的存在，也就没有必要了吧？
只要有[救赎]就可以了啊。
而且，西蔚妮相信，在夏洛克以往的日子里，他绝不曾花费精力去研究这么无聊的塔罗牌算命，所以他递给她的牌，大概是凭借感觉和运气，还有他对阿卡纳卡牌的道听途说混合上一知半解。
而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把牌递给她。
“穿着黑色铠甲的死神骑在白马上，张扬地炫耀着他不可抵挡的力量。已经有人已经倒下了，有人接受这残酷的现实，有人试图回避，也有人在做着无谓的反抗。”
西蔚妮轻声念道。
“竟然是死神牌。”她笑眯眯地接过了牌，“连老天爷都在让我顺应现有的改变呢。”
然后她顺势躺了下去，“那我就一直等下去好啦。”
“这就是你的决定？什么都不做，只是等？”夏洛克很少这样和和气气不夹枪带炮地说话，一时半会西蔚妮还真的差点没适应过来，但她的回答可比脑子要快得多。
“亲爱的夏洛克，等待与纯粹的等可是两个意思。”
一个是等着自己处心积虑种下的花儿开出想要的美丽花朵，一个不过是等着既定事实的来临。
迎接她的却是一片沉默。
马靴在地上哒哒的声响，昭示着这个男人正在远去的事实。
“真是可惜呀。”西蔚妮叹了口气。
有风从空荡荡的过道里穿行而来，凌冽又嚣张地吞下了她未说完的半句话，“都忘记告诉夏洛克先生，他递给我的死神牌是逆位了呢。”
逆位死神，置之死地而后生。
监牢外不知什么时候下起了雨，天空上乌压压的一片，夏洛克只遥遥望着晦暗的天色，他视线不肯聚焦，教人猜不清他此刻的想法。
“怎么样？有什么办法没有？”见他不开口，华生只好开口问道。
“再好的办法总归是需要一点点配合的。”夏洛克拄着手杖下了台阶，“而伦敦这毫无作为的雨显然是不可点燃的。”
“别这么说嘛夏洛克，”华生为夏洛克撑起了伞，他似乎听出了对方口气中对于西蔚妮的不配合的一点点埋怨，按捺下好奇安慰道，“说不定是她不想拖累你吧，毕竟现在情况可是非常不利啊。”
“华生，西蔚妮小姐可不是那种会因为担忧牵连到对方就拒绝求助的人。她不想求助就只有一个原因，”夏洛克顿了顿，脚步也稍停了会，“仅仅只是因为她不想而已。”
“不想求助？可这不利的情况，难道她还有什么后招不成？”明明对方是开玩笑的口气，夏洛克却蓦然顿住了。
后招？
不想求助？
他突然明白了什么。
在监牢的时候，他看到西蔚妮的面颊上抬起皱，眼睑收缩，于是他下意识地以为对方在愤怒。
但是分明不是这样的。
她一直在看着她，盯着他的眼睛，因为她想看着他的反应——她分明是在喜悦。
喜悦什么？
顺着这条思路下去，西蔚妮在喜悦的，大概是，安路果然按照她的想法做出了她想要的举动。
“或许如你所说，不过我想，我们的确有事做了。”男人突然笑道。
他眼中那满满的跃跃欲试，分明是对这起案子起了更重的兴趣。
“什么事？”伞倾斜了些，露出华生那张好奇的脸。
“等。”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第十二章 塔罗牌的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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